怎么可能?
云幽雪不相信。
如錦露出一個就知道你不相信的表情,不過她沒有繼續解釋,反正只要讓云幽雪知道老太太曉得她的娃是寧王的種就成了。
老太太的顧慮,如錦很清楚。
何況現在還根本就沒有辦法對云幽雪動手呢,這云幽雪好歹是寧王的女人,若云幽雪出了事,興許寧王不會在意一個云幽雪,但卻會認為自己被打了臉。
得罪寧王的事情如錦不會去觸碰,不過讓云幽雪過的日子不好,如錦還是樂見其成的。
云幽雪心中忐忑,不過這一回卻并不相信如錦的話,她已經被如錦騙了不少次,這一次,自然不會上當。
云幽雪冷笑,“少奶奶這個謊言編得太膚淺。”
如錦攤了攤手,“你若是不相信,我也沒辦法。我們兩個現在來說并沒有利益沖突,你只要等到寧王得勢的時候出現,就能得到該有的地位,這個跟我真的沒有什么關系。”
云幽雪的臉色發沉,如錦越是這樣說,她就越覺得不對勁。
如錦見云幽雪不說話,問了問爾珠現在多少時辰了,沒想到才巳時過一點,看來想在這里吃一頓飯,順便養一養感情是不可能的。
如錦從腰上把手絹拿下來擦了擦手心說道:“瞧我,又說了不該說的話,云姑娘若是需要什么,盡管與我說就是。”
說完。如錦起身,與云幽雪告辭。
回到院子之后,如錦就從柜子里把賬本拿出來。
爾珠和爾英面面相覷。
“奶奶,方才您可是從云姨娘口里打聽到什么了?”爾珠實在是不解,方才少奶奶根本就沒有問出個名堂來。
如錦自然是知曉在云幽雪那里問不出什么名堂,不過只要知道陳府和云大人有關,只要這一點就足矣。
如錦按著賬本上的記錄看下去。
該去拜訪一下周大人家里才是。
她記得上一回去定遠侯府給老侯爺夫人拜壽的時候。那周大人的兒媳婦和一群公子小姐給她使絆子,只是最后個個都不討好。(手)(打)(吧)(.()()
當初的事情該是云幽雪指使的,沒想到周大人家跟云大人家還有些關系,連周大人的兒媳婦就這般聽云幽雪的指示。
如錦又看了幾個,果然里面還有什么方大人,林大人之流。想起當日在定遠侯府的窘態,如錦大抵也猜測到。那個方大姑娘也該是聽了方大人的命令,才這般聽從云幽雪的話才對。
喲,沒想到這件事情如此復雜,原來她當初竟然錯怪了那些公子小姐,罪魁禍首只是那些當官的而已。
如錦心中覺得諷刺,臉上露出一個深意的笑容。好像當時還有一個徐太太想與她交好,只是過了這么久,早就已經忘了當初說的話,不過么,現在也是過年間。連元宵都沒有過。自然該去拜訪一番。只是當時竟忘了詢問是哪家的徐太太。
“咱們京城里頭,哪家姓徐的太太開了繡坊的?”如錦問了出來。不過很快又說道:“你們與我一樣都是在宅子里,哪里知曉這些,我該去詢問老太太才是。”
“今兒您已經去老太太那里請過安,難道現在還要去一趟么?”爾英問道。
“現在估計是不行,你且去三太太屋子里問一問,當初在定遠侯府的徐太太是哪家的,就說我與那徐太太合得來。想著年間,也該去拜訪拜訪。只是當初走得倉促,竟忘了詢問到底是個什么身份。”
“對了,順便給三太太送一匹布料過去。咱們在畫絹坊買的布料不少,放著也占地兒得緊。”如錦又補充了一句,心中激動萬分,好似有使不完的勁兒。
只可惜蕭逸不在,畫絹坊就差了一大截,姚大哥雖然有人脈,但絕對沒有蕭逸那般輕松的能打聽出一些消息。
爾英從三太太那邊問了話,便回到了云錦苑,說那徐太太是徐將軍的正妻,雖說是個商賈家的女兒,可畢竟隨了夫婿,現在哪怕是娘家也顯赫得很。
如錦點點頭,這個徐太太倒是有些本事。
她去書房親自寫了帖子說道:“你差人把這帖子送到徐府,只說是我請徐太太過來敘敘舊。”
爾英接過帖子,福了福身,應下。
待爾英離開,如錦才又開始鉆研起賬本里面記錄的東西。她看得認真,不過就算她再鉆研,有些地方也實在是不懂。至少這些人之間的關系,她就算理清楚,但也根本就拿這些人沒有任何的辦法。
何況她看了許久,也實在是沒有找出跟母親的死有關的東西。
爾英把帖子交給外頭的小廝時,已經是午時,等徐太太拿到帖子,也該下午,如錦寫的時間是明天,倒是不著急。
不過她還是讓爾珠好生的去準備了一番,就等著徐太太過來。
徐太太接到拜帖的時候有些不敢相信,本以為那蘇家的嫡媳早已經忘了她,沒想到竟在大過年的時候送了帖子過來,還以為那蘇家的媳婦會把她和那方家大姑娘看成是一路人。
徐太太拿著帖子,讓丫鬟搭配一件喜慶的衣服,備著明天穿。
到了第二日,徐太太果真來了。
府上的走完了親戚,也開始冷清下來,若非有那些高掛的紅燈籠,年味早就已經淡了不少。
徐太太被蘇府的丫鬟領到云錦苑,瞧著云錦苑的景色不錯,就是感覺簡單了些。又往院子里走,才發現院子里更干凈。也就是正屋的門口有兩個丫鬟守著。
莫不成那蘇家少奶奶是個不得寵的?
徐太太心中不免有幾分猜測。
她走到門口,丫鬟們便曲腿福身,然后規規矩矩的掀開簾子,請了徐太太進去。
這才進去,便有一股熱浪撲過來,身上穿著大氅竟覺得熱得很。
如錦瞧著徐太太過來,雖說還是有些眼生,但好歹是見過一面的,熱情的說道:“在定遠侯府與徐太太見了一面,就怕徐太太忘了我這個人兒。老是胡思亂想,就怕你不來。”
徐太太哈哈的大笑起來,說道:“在定遠侯府的時候咱們倆都以姐妹相稱,怎的幾個月沒見,就生疏了?是如錦妹妹見外了。”
如錦趕緊讓丫鬟幫徐太太把大氅脫下來放到衣架子上,又趕緊拉了徐太太到炕上坐下,說道:“怪我,實在是怪我,當初的事兒讓我心里頭膈應得慌,卻是連累了阮姐姐。”
“呵呵!”徐太太也毫不介意,性子大方得很,根本就沒有把這事兒放在心上。畢竟當初那方大姑娘是她介紹給如錦的,卻沒想到如錦竟沒方大姑娘給陷害,鬧出了這么大的事兒,好在都有各家的大人壓著,這事兒還不至于成為人盡皆知的笑話。不過如錦因為而不語她交好,自然也無可厚非,不過如錦既然送了帖子,直接把徐太太請到蘇府來,自然就表明她根本就沒有牽連怪罪的意思。
“就怕如錦妹妹心里頭難受,把我拒之門外,阿彌陀佛,好在菩薩有眼,知曉那事兒實在是與我無關,不然少了你這個妹妹,我倒是覺得惋惜。”徐太太拉著如錦的手笑盈盈的說道。
如錦臉上的笑意更濃,“年前我去畫絹坊買了幾匹布料,看著不錯,就想請了姐姐過來瞧瞧,若是喜歡,就拿些回去。這布匹放在我這里,也實在是浪費。”
說著,如錦便抬手示意爾珠去里屋把布匹拿出來。
徐太太本就開這畫坊,那布料才拿出來,她的眼前就一亮。
“我也就是會看著布料的好壞,若是讓我自己拿這么好的布料做女紅,我實在是做不出來。”
布料放在小桌子上,徐太太忍不住摸了一下。這布料摸起來絲滑,透著清涼,適合正夏的時候做衣服穿。若是只拿來做一副繡品的話,那才是真正的浪費。
“如此好的布料,妹妹該留著才是。這布料的顏色清淡又大氣,你若是繡上松竹梅,便越發的清雅,適合男子。”徐太太自小被家里熏陶,雖說家里不只做繡坊這一樣生意,但認一點布料,還是綽綽有余的。
“照我說呀,你就該把這么好的布料給蘇大少爺做一套衣服才是。雖說你們已經是夫妻,可這男人啊,還是得靠哄的。聽姐姐的準沒錯。”徐太太侃侃而談。
如錦卻頭疼起來,她的女紅很好,針線細密,做衣服自然是小菜一碟,但從來都沒有想過要給蘇彥寧做一套衣服。
她根本就沒有必要給蘇彥寧做衣服才是。
聽著徐太太的話,如錦發愁,顯然徐太太是不想收這布料。
“今兒咱們只說女子間的話,你怎么又扯上了男人?”如錦嗔怪了一聲。
徐太太卻覺得如錦還是個沒長大了孩子一般,也是,如錦不過十六歲,徐太太比如錦大了歲。
“咱們已經嫁了人,女子間的話自然離不開男人。”徐太太笑呵呵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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