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畏縮
云居雁的目光緊盯著柳易,想從她臉上看出點端倪,可惜,她看到的只是恭順溫良與小心翼翼(第78章畏縮內容)。.(.)第v一v中v文\s如果沒有前世的經歷,她知道自己一定會上當。
“你家在江南的哪個州縣?你一個弱子,只身前往京城投親,難道家鄉連叔伯兄弟都沒有嗎?”云居雁繼續詢問。她需要更多的資訊去核實她的身份,她不相信因為自己的重生,那個前世在云家大口大鬧的老頭,這一世居然已經過世了。
柳易沒有遲疑,一一回答了云居雁的問題。云居雁暗自記下,當天晚上就寫了書信給她父親,希望父親能派人去江南查證。一旦證實柳易說謊,便可以問她從何處而來,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云居雁以為這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要求,雖然需要些時日,但并不難辦。可第二天云平昭便回復她,若是不喜歡柳易,把她打發了便是,或是她回家的時候命她留在莊內。他甚至都沒問她為何要查柳易的身世。
云居雁原本滿腔熱情,一心以為自己找到了突破口,結果云平昭簡短的幾句話頓時讓她滿心挫敗,偏偏她又不能告訴父親自己因何懷疑柳易。可換個角度思量,云平昭的態度才是正常的。畢竟柳易不過是一個丫鬟,哪里值得他們心思。
云居雁默默坐在窗前,靜靜思量著。此刻是正午,又是一年中最熱的時節。從窗口望出去,啊,草啊全都垂下了頭,蔫巴巴的。她忽然覺得它們就像當下的她(78章節全文字)。
回憶重生后的種種。除了利用前世的記憶,逃過了許弘文的謀,她幾乎一事無成。這還是在她熟悉的環境中。等將來嫁去沈家,她不止要面對陌生的人,陌生的環境,還必須在孤立無援的情況下步步為營,面對無法預估的困難。
云居雁嘆了一口氣,從身上取出沈君昊的那封信。她知道不該留著它,至少不該放在身上。可這封信就像是有力一般,她總是時不時拿出來看。不是看它的內容。而是看他的字。
久久的,她盯著他龍飛鳳舞的筆跡,直至心緒慢慢平靜。她到書桌前,把柳易的身世寫在了紙上,連同她的賣身契放在一起。鎖在了匣子內。在她有能力的時候,第一件事就是去查柳易的來歷。而在這之前,她一定要把她掌握在自己手中。
合上匣子的時候。她看到了老穆留下的葡萄酒配方。她不愛喝酒,對酒的了少之又少。前世她只知道用夜光杯盛葡萄酒最是麗;現代的五年,她也只是在超市中看過琳瑯滿目的紅酒、白酒,香檳。因為對一個每日工作十二小時的糕餅師傅而言,那些都是奢侈品。
云居雁細細看著老穆的圖。忽然間想到了壽安寺的那個葡萄架子。那天她已經決定向他告別,可最終他們還是被上天捆綁在了一起。那一天,那只不知從哪里飛出的鳥兒,那些綠油油的葡萄葉似乎代表了他們命運糾纏的開始。
朦朧中,她仿佛能感覺到他正擁著自己,呼喚她醒來。她分不清看到的是哪個他,她只知道自己伸手碰觸了他。手指的冰冷與他臉頰的溫熱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是誰在外面伺候?”云居雁突然對外喚了一聲。
“姑娘,您要什么?”鞠萍一邊回應,一邊進了屋子。
云居雁鎖上了匣子,問道:“莊子里的葡萄藤已經盡數砍了吧?”
“是(第78章畏縮內容)。”鞠萍點頭。“昨日便已經全部砍了。”
云居雁點點頭,懊惱地說:“我都忘了,應該提醒你們留一兩株的。今年里恐怕沒葡萄吃了。”
鞠萍不云居雁為何突然說起這話,只能如實回答:“吐蕃每年都會進貢不少葡萄。舅老爺若是得了。一定會送些過來的。”事實上,許慎之每年都會送葡萄至云家。
“吐蕃送來的畢竟和這里長的不同。”云居雁感慨著,忽而又說:“我記得壽安寺的荷池邊有一個葡萄架子……姐姐,你替我遣人去對方丈說,讓他把往后五年產的葡萄都送去家里給我。我會多添些香油錢給廟里。”
鞠萍更加莫名,但許氏為了兒種這么大片的葡萄園,又特意雇了吐蕃人。如今云居雁只是想要壽安寺的葡萄,只要壽安寺的方丈愿意,根本就是一樁小之又小的小事。鞠萍沒有請示許氏,直接命人去了壽安寺。
壽安寺離莊子并不遠。當天晚上就得了方丈的回復,要求云居雁以蠅頭小楷,每年為寺廟抄寫十本經書,算是報酬。得知方丈承諾,絕不會把她所抄經書外傳,云居雁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第二天,云居雁得到消息,前一天晚上,云平毅主動向云輔提出了分家,且揚言不要云家的任何東西,頗有帶著妻兒凈身出戶,與云家脫離關系的意味。云輔當場就摔了兩個杯子,嚴令誰也不許再說“分家”二字,否則就是不孝。
云居雁相信二房一定還有其他的行動,她不能再拖了,一定要盡快確定云夢雙與許弘文的婚事,且必須是云夢雙嫁入許家。
她細細思量前世的種種,不可思議地發現,除了一些生活瑣碎,她居然對許弘文在外的生活一無所知,甚至連他有哪些同窗,平日交往些什么人都不知道,只是隱約記得他提過一個名叫“郝平”的人,言語中對那人頗為佩服,甚至帶著巴結的意味。
云居雁知道,自己不能堂而皇之,大張旗鼓地尋找這個人,甚至不能與他正面接觸(78章節全文字)。思來想去,她給云堇哨了一個口信。
重生之后,雖然事情一樁接一樁,但云居雁并沒忽略云堇,幾次不著痕跡地向他示好。
收到口信的第二天,中午剛過,云堇帶著一些書籍及畫具來到了莊子。云居雁請他坐下,他十分拘謹,屁股僅坐了三分之一的椅子,一味低頭注視著青石地磚。
云居雁觀察著他。在她的印象中,他一直是如此沉默而怯弱。她甚至從沒見過他笑,除了不小心看到他與親生父母說話的時候。
“二弟,謝謝你幫我把東西送過來。我得太匆忙,父親母親事情又多,我不想為了這些小事打擾他們,只能麻煩你了。”云居雁笑著道謝,又問他喜歡喝什么茶,有沒有吃午飯。
云堇依然沒有抬頭,只是連聲說這是他應該做的,又說什么茶都可以,至于午飯,已經在路上用過一些了。
以一般人的眼光,云堇也算長得眉清目秀,甚至稱得上端正俊,但人是不能比。不說這次前來賀壽的幾位世家公子,就算是年幼的云磊,站在他旁邊都能把他比沒了。前世的云居雁真心不喜歡他的畏畏縮縮,不耐煩與他往來。許氏亦是同樣,根本懶得與他說話。
經歷了兩世,現在的云居雁明白云堇也不容易。某種意義上,他根本是在夾縫中求生存,而且還是全最孤獨,最無助的那個人,就像剛剛穿越至現代的她,周圍的一切都是陌生的,令人恐懼的。
云居雁端起丫鬟送上的茶水,微笑著釋:“莊子里也沒什么好茶,這是今年新出的雨前龍井,你嘗嘗合不合口味。”
云堇道了一聲“是”,伸手去拿茶幾上的杯子。可能是他太慌張,居然用左手的手心握住剛剛送上來的杯子,而右手又沒拿穩茶托。他強忍著手心的灼熱,想不著痕跡地糾正自己的錯誤姿勢,終究還是沒忍住疼痛,左手抖了一下,滾燙的熱水濺在了他的手背上,杯子“嘭”一聲掉在了茶幾上,茶水濺得到處都是(78章節全文字)。云堇的臉一下子漲得通紅,把左手藏在衣袖中,羞愧得說不出一個字。
隨在旁的小丫鬟急忙上前清理茶幾。云堇慌慌張張站了起來,退至一旁。
“管什么杯子,還不快去給二少爺取燙傷膏!”云居雁不悅地吩咐。
玉瑤應聲而去。撫琴急忙說自己去給云堇取水凈手。不多會兒,兩人回來,到云堇面前行禮,服他上。
云堇面對云居雁的兩個大丫鬟,更加地緊張,臉紅得仿佛快滴出血了。云居雁看他這般,只能吩咐玉瑤、撫琴放下東西,放云堇找自己的小廝。
云堇聞言如遇大赦,拿起玉瑤手上的燙燒膏,飛快地跑了出去。
“二少爺這般,好似奴婢會吃人似的。”玉瑤低聲嘀咕。
撫琴聞言抿嘴而笑,接口道:“二少爺大概是不習慣吧。”
云居雁沒有言語,只是遠遠看著云堇站在廊下,與一個半大小子并肩站著,由著對方為自己上。因為背對著她,她看不到他們的動作,也看不見他的表情,她只是發現,無論何時,他的背仿佛永遠站不直一般。
其實,云居雁由著兩個丫鬟上前服他,并不是故意為難他,她也不是不知道他對著她的兩個大丫鬟會覺得尷尬局促,她只是希望他能從這些小事開始,慢慢學會表達自己的想法。她不期望他變得與蔣明軒、沈子寒一般,但至少能與士族公子們正常往來。
不要錢的嘮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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