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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奪新夫很威猛-寰宇天下
更新時間:2013-06-30  作者: 風涼汐   本書關鍵詞: 言情 | 風涼汐 | 豪奪新夫很威猛 
正文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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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振光的車子沒去修,還是被撞時的慘不忍睹的模樣。大文學

秦洛十分抱歉:“振光,我都存照了,報保險吧,應該要不少修理費。”

他為她拉開車門:“沒事,過兩天吧,這幾天沒時間,還是可以開的,上車。”

她只好上車。

何振光一邊開車一邊握住了秦洛放在膝蓋上的手:“洛洛,我真的知錯了,咱們和好吧,你別生我氣了,我這幾天一直吃不好睡不好的,你看我都上火了。”

他的嘴上確實長了幾個水泡媲。

秦洛沒掙扎也沒說話。

他繼續道:“我的好洛洛,你別跟我一般見識了好不好,我后天就要參加競選了,我這幾天一直努力籌備著,我不能再分心了,洛洛,你是我未來前進的動力,你要陪我一起并肩作戰,好嗎?”

“你真的那么想升職嗎?”又老話重提,秦洛忍不住開口。

何振光面色一喜:“自然,難道你不希望我升職嗎?”

秦洛微微抿唇:“小心開車吧。”

她將自己的手抽了回來。

男人有追求是好事,她是應該支持的。

“那你好好準備把,我會好好照顧媽的。”

何振光大喜過望:“洛洛,我就知道你是最懂我的人,這幾天就辛苦你了,你放心,等競選一過去我就自己來,辛苦你了,老婆,你最好了,我愛你。”他又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嘴邊吻了一下。

秦洛只是淡笑,并無過多表情。

這樣,就算是言歸于好了吧。

秦海蘭說,要懂得拿捏分寸,切莫過分強硬。是時候了就給個臺階一起下了吧。

“我在外面等你。”秦洛站在客廳里說,“你進去吧。”

何振光一臉為難:“洛洛,都是女人的東西,還是你去吧。”

“可那是你爸媽的房間,而且我不知道放在哪里。”

“我也不清楚,你四處找找吧。總在那些柜子里。”

秦洛竟然不知道何振光對女人的衣物避諱到這個地步,更何況那個是他的親生母親。

她從未進過張文英他們的房間,房間擺設很簡單,中間一張床,墻兩邊是衣柜,床前擺著一個電視柜,上面放著一個電視機。

擺放中規中矩的。

她打開衣柜的抽屜,先是找到了張文英放襪子的地方,再下面一個,就是她的內衣褲。與何鐵軍分開放置的,秦洛也不尷尬。

她用一個小的旅行袋裝好,走到外面:“好了,可以走了。”

何振光嗯了一聲:“洛洛,你動作真快。”

兩人重新回了醫院。

張文英的房間里卻來了兩個警察。

秦洛十分詫異:“怎么回事啊。”

“是啊,媽,出什么事情了。”何振光一臉緊張的問。

何鐵軍解釋:“你媽是在超市摔得,結果找超市理論人家不認,只好報警了,這兩位同志是過來給你媽做筆錄的,東西都帶來了嗎?”

秦洛趕緊將手上的東西遞上去:“帶來了,爸。”

“那就好,行了,這里也沒你們什么事情了,你們先回去吧,今天晚上我陪你媽。”

何鐵軍話音未落,張文英已經在那里開口:“不行啊,老何,你明天早上還上早班呢,振光,要不今晚就你陪陪媽吧。”

“媽,我這兩天要競選,我很忙啊。”何振光一臉陰翳,“更何況我一個人大男人,你讓我怎么辦……洛洛,要不然,你看……”

何振光到底是將腦子動到了秦洛的身上。

其實秦洛從張文英說那話開始,就隱隱覺得她在隱射什么,可是事到如今,她這個做兒媳婦的,是不是責無旁貸呢。

她輕輕笑了笑:“我知道,你跟爸都回去休息吧,我在這里照顧媽好了。”

“洛洛,我就知道你最好了,那就辛苦你了。爸,我送你回去吧。”

警察做完筆錄也走了,秦洛送何振光他們出門,又折回來。

張文英的腳被吊著,動彈不得,吃喝拉撒睡都要在這張床上,可是那張嘴,卻是利落的沒有閑著,先是指揮著她將行李袋的東西拿出來,一一放好。

秦洛考慮的細致周到,不但將她的衣服帶了來,就連牙刷杯毛巾牙膏都一應俱全,張文英面色稍微好轉。

但很快,她又對秦洛說:“洛洛,出去給我打兩盆熱水來,我想洗個臉,身體也難受的很。”

擦身體,端屎倒尿這種事情,秦洛這個兒媳婦不做,還有誰來做?

秦洛提著兩把熱水壺走在冷清的走廊上,因為時間晚了,大家紛紛關了病房門休息,她也終于明白張文英的良苦用心。

她不舍得讓自己的老公兒子熬夜,卻忍心對她這個媳婦頤指氣使。

秦洛面無表情的幫她洗了臉擦了身體,又幫她倒了茶削了蘋果,還開電視換頻道,一直折騰到九點半,張文英終于有了睡意,躺了下來。

不過她打著石膏的腳還是需要吊著的。

秦洛幫她掖好被角,終于長長的松了一口氣。

她熄了燈,可以讓她睡得安穩一些。

一直等到張文英徹底睡著,她也拖著疲憊的腳步離開病房,坐電梯下樓,換到旁邊一幢樓,再上去。

秦洛事先給秦海蘭打了電話,今晚她值班。大文學

“秦洛,你婆婆沒事吧。”一看到秦洛,秦海蘭便放下手中的病歷問道。

秦洛有氣無力的點點頭又搖搖頭:“媽,你這里有衣服嗎,我有點兒冷。”

她氣若游絲,樣子看起來的確不太好。

折騰了大半個晚上,她好想睡覺。

秦海蘭莫名的擔憂:“洛洛,你看起來精神不太好。”

見秦洛在她對面的椅子上坐下,秦海蘭立刻撈起自己的外套走過去披在她的身上,一摸她的額頭,“還好沒發燒。”

“沒事,我就是累的慌,讓我休息下。”

“振光呢。”秦海蘭皺眉,“怎么讓你這么累。”

“回去了,今晚我留在醫院。”秦洛迷糊的說著,可是眼皮已經開始打架。

“回去了?”秦海蘭一臉不贊同,“怎么能讓你一個人留下呢,洛洛……”她一低頭,看到秦洛已經睡著了,不由得心疼。

她的女兒,什么時候這么遭過罪啊。

秦海蘭去護士站拿了一床毯子,蓋好秦洛,又去查了張文英的病房,自己下樓去。

她穿著白大褂,路過的護士皆客氣的打招呼,她都微笑致意,沒有半分架子。一支圓珠筆放在口袋里,脖子上掛著聽診器,隨時可以上去救治病人的模樣。

她走到張文英的病房門口,正好一個護士走出來,她示意護士別出聲,擺擺手讓護士先離開。

然后站在病房門外,聽著里面傳來的痛苦的呻吟聲。

秦海蘭推門之前禮貌的在門上敲了幾下,可是不等她開口,張文英的聲音已經響起:“哎喲,洛洛,你去哪里了,我叫了你這么多聲你怎么也不出個聲,哎喲,你想疼死我啊是不是……”

她的抱怨未休,秦海蘭微微皺眉,客氣的打斷了她的話:“對不起,親家母,我是秦海蘭,知道你住院了,我特地過來看看。”

張文英立刻睜眼,一臉的驚訝,半天才回過神來:“哦,哦,親家,是你啊,你來了,那個快坐快坐吧。”

她手忙腳亂的要幫秦海蘭搬椅子,秦海蘭阻止了她:“不必了,我已經習慣了,我站著就行,你這腳看來還有些嚴重,疼就疼一些吧,止痛藥鎮靜劑還是少用的好,很容易對神經產生副作用,能忍就咬牙忍一下。”

張文英有些不好意思的攏了攏頭發:“是真的疼,親家,你坐,要不要吃點水果呢,洛洛也不知道去哪里了,真是失禮。”

“沒關系。”秦海蘭說,“洛洛在我那休息,是她讓我下來看看你的,我們洛洛這孩子這點分寸還是有的,親家別見怪才好。”

“怎么會呢怎么會呢。”張文英的言語有些干巴巴的,表情也訕訕的。

秦海蘭從她的臉上尋到了蛛絲馬跡,不過聰明的,沒有點破,她點點頭:“我知道親家也母是個通情達理的人,一定能夠包容我們洛洛的諸多不是的,我一直都希望洛洛能嫁的,是一戶知書達理的書香世家,相信親家也一定不會讓我失望的,對吧。”

張文英一直是個強勢的女人,退休前,她是學校出了名厲害的班主任,在家里,更是內外一把手,何鐵軍雖說是一家之主,可是根本沒多少話語權。

在他們家,小事都是張文英做主,至于大事,至今沒有發生過需要何鐵軍拍板的大事。

就連何振光的婚事,也是張文英看中了秦洛母親醫生的身份以及秦洛大學教師的職稱而一口應承下來。

可是現在,秦海蘭幾句輕描淡寫的話卻給了她很大的壓力,讓張文英覺得自己在她面前,根本不值一提,而她也在暗示張文英,對秦洛好點,不要以為她這個做媽的什么都不知道。

秦海蘭彎下腰,拍了拍張文英的肩膀:“親家,你好好休息吧,我會交代外面的護士好好照顧你的,至于洛洛,明天還要上班,就讓她先睡一覺吧,我待會兒再來看你。”

張文英完全找不到辯駁的話,秦海蘭已經離開了病房。

秦海蘭在電梯口遇到了一臉著急的秦洛:“秦洛,你干什么去。”她問。

秦洛整了整身上的衣服,一腳跨進電梯:“我居然給睡著了,我婆婆還在等我呢,我先下去看看啊。”

“你給我回來。”秦海蘭沒好氣,一把將她拽出了電梯,“沒事了,既然你醒了就給我回去睡覺,不用下去了,我叫人看著她了。”

“啊?”秦洛一臉驚訝。

秦海蘭搖搖頭,拉著她回辦公室:“我下去見過她了,看樣子她對你并不好,你怎么什么事情都沒跟我說啊。”

秦洛諱莫如深的一笑:“哪有什么好不好的,我們又不住在一起,你想多了。”

“我是過來人,你以為能瞞得了我?洛洛,如果有什么不順心的,你一定要跟我說知道嗎,我是你媽。”

“我知道我知道。”秦洛怕她多心,立刻說,“你放心吧,真的很好,她就是話多一些,比較嚴苛,但是我問心無愧,也沒什么可以讓她挑的,你就安安心吧,你有時間就休息一下吧,年紀到了熬夜老的更快,我下去看看她去。”

秦海蘭去了一聲,又攔不住她,只好交代:“那你自己看著辦吧,嫁都嫁了,也由不得我了,但是千萬別委屈了自己知道嗎?”

“放心,我心里有數,那我先下去了,還有,這個毯子我拿走了啊。”

秦洛下去了,她突然間感覺好孤獨。

含辛茹苦養大的女兒,大了,就給了人家了,到頭來,只剩了她孤零零一個人。

秦洛躡手躡腳的打開門,發現張文英已經睡了。

鎮靜劑發生了效果,她雖然一直哼哼的,但到底是睡了。

這對秦洛來說,是一個再好不過的結果。

護士幫她拿了一個躺椅進來:“秦醫生打電話讓我們送進來的,你睡吧。”

“謝謝。大文學”秦洛小聲道謝,蓋著薄毯,終于可以休息了。

何鐵軍是個細致人,一早就來了醫院,還帶了早餐過來。

秦洛從躺椅上站起來,感覺腰酸背痛的,但仍是打了招呼:“爸,你來的真早。”

“是啊,洛洛,昨晚上辛苦你了,你媽沒事吧。”

秦洛搖頭:“沒什么事。”她走過去抽出床底下的尿盆。

何鐵軍阻止了她:“別,洛洛,我給你帶了包子,你吃點兒就上班去吧,這里我來就行了。快走吧。”

秦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何鐵軍已經走了。

她松了一口氣,打開蓋子,熱乎乎的包子白胖的可愛。

她昨夜一晚上沒睡好,前半夜是一直查看張文英的情況,后半夜則是被醫院強大的冷氣凍得慌,現在還有些鼻塞。

離開醫院時,陽光突然灑滿身,她竟然暈眩的差點睜不開眼。

手臂裸露的肌膚原本一片冰涼,絲絲暑意照在身上,稍微緩和一些了。

六月的早晨,空氣中帶著泥土的芬香,伴隨著絲絲的甜意沁人心扉,道路兩邊高大的法國梧桐灑下片片陰涼。

斑駁的細碎的陽光落的滿樹枝丫颯颯作響。

秦洛重新收拾心情,邊走邊欣賞這個忙碌的早晨。

只是到辦公室的時候,不爭氣的打了個噴嚏。

宋詩穎見她白皙的眼底兩個青光光的黑眼圈,又一副憔悴的體力不支的模樣,頓時大為震驚:“秦洛,你是怎么回事?昨晚熬夜了?”

她端著水杯倒了一杯溫水,潤了潤喉嚨才說:“我婆婆摔斷了腿,在醫院呢,昨晚我照顧了。”

她試著咳嗽兩聲,咽喉里有些刺痛的麻癢,她很清楚,這是感冒的征兆。

“摔斷腿了?怎么搞得,讓你一個人在醫院照顧?你老公呢。”

“沒事,他也在。”秦洛避重就輕,抱起書本,“我的課,我先走了。”

一節大課,是由兩節四十五分鐘的小課組成的。

中間有十分鐘的休息。

一般一天的課程表就是上午下午各兩堂大課。

偏巧秦洛的課今天都在上午,兩大堂,四小節。

第一堂是在他們本學院的,算是專業課,所以是個小班。

整個學校就這么一個班,馬克思主義哲學是他們的專業理論課,占了三個學分。

所以秦洛上課一般不會太吃力。

小班教學,人不多,各個都是一副求學若渴的模樣,站在臺上,會很有成就感。

即便身體不適,秦洛還是強打起精神,繼續接上堂課的教學。

本來喉嚨不適的,結果兩堂課上下來,竟像個沒事人似的了。

秦洛自己都訝異。

她的腦海里浮現出體內淋巴細胞拿著小叉子與感冒君搏斗的場景,忍不住輕笑出聲。

中間有半小時的休息,下面就是另一堂大課了。

地點是在理學院。

理學院對這種死記硬背的文科知識并不看重,所以這只是副科。

因此,人數眾多。

秦洛早到了五分鐘,在臺上掩飾著PPT,學生不一而足的進來,很快占滿了這個大教室的角角落落。

突然,秦洛眼前一個黑影一閃而過,她抬頭,下意識的喊了一個名字:“沈俊軒?”

剛剛走過臺前的穿著黑色T恤,洗的褪了色的腿上還有個破洞的男孩轉過了頭。

他看著秦洛,好半天,才恍然大悟:“是你啊,秦老師。好久不見,近來可好。”

秦洛干瞪著眼,被他從容不迫的態度給打敗,這個男孩子的鎮定是無數大人都學不來的富余,他先問候了她,令秦洛顏面無光:“老師一直很好,倒是你,今天真讓我意外啊。”

沈俊軒微怔,噙著笑走到最后排的位置,從里面拿出一本小說,在后面沖她揮了揮:“不好意思,秦老師,我只是忘了拿小說,拜。”

秦洛完全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眼見著他大搖大擺的離開自己的視線。

她生氣了,叫了班長拿了名冊過來,破天荒破了一件事!

點名!

可是從頭點到尾,也沒有找到沈俊軒的名字,秦洛想起來,他是宋詩穎他們班的轉學生,并不是理學院的。瞧她被氣的,倒讓他給耍了。

中午的時候,秦洛跟宋詩穎一起去教工食堂,用餐高峰期,坐滿了教師,座位相對空缺。

秦洛和宋詩穎運氣好,剛剛一桌老師撤了,她們麻溜的坐下。

秦洛說起了沈俊軒,也說了早上發生的事情。

宋詩穎再次忍俊不禁,但也告訴秦洛:“我聽說沈俊軒家勢力極大,好像有一個什么叔叔是省委組織部的,還有個舅舅是市政府的,總之來頭大得很,校長也要忌憚他三分,所以一般他不惹事其他老師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過去了,反正他成績不差,你也沒必要跟他較真,到時候弄巧成拙還來個吃力不討好得不償失。”

秦洛嗯了一聲,上了兩堂課卻沒什么胃口,吃的極少。

食堂里突然引來一陣動,老師們各個竊竊私語。

秦洛跟宋詩穎朝門口望去,一件白色棉質T恤,一身休閑打扮鶴立雞群的男子正在東張西望的尋找空位。

是嚴謹成。

宋詩穎的眼睛發亮,用力揮手:“嚴老師,我們這里有空位,來我們這里坐吧。”

嚴謹成微微一笑,就這樣被宋詩穎毫不淑女的大嗓門給叫了過來,秦洛感覺丟人,立刻端起托盤說:“我吃飽了,不打擾你獵艷,我先走了。”

嚴謹成在半路與秦洛打招呼:“秦老師,你這就走了?”

“是啊,”秦洛微微一笑,“我吃飽了,你慢吃。”

嚴謹成來學校的速度之快,震驚所有人。

不過他要身材有身材要樣貌有樣貌,要實力有實力,學校是沒道理放過的。

最重要的是,他的到來,再一次攪亂了女老師甚至女學生的芳心,宋詩穎也準備著磨刀霍霍向謹成了。

秦洛走到樓梯口,回頭看到宋詩穎閃著幽光的臉,對對面春節的如小白兔的嚴謹成投以十二萬分的同情。

下午沒秦洛的課,她在辦公室批上次交上來的論文。

批了小半,就覺得困得不行。

她干脆放下筆,趴在桌子上小憩。

后來被辦公室空調凍醒,那時已經為時已晚。

傍晚的時候,秦洛整個人頭重腳輕,頭暈目眩,秦洛知道,自己這是感冒發燒了。

下午給凍出來的病。

何振光給秦洛打來電話:“洛洛,你在哪里。”

“還在學校。”她鼻子塞了,喉嚨沙啞。

他在那邊關心的問:“洛洛,你怎么了?”

“我有點兒感冒。”

“哦,那嚴重嗎?”

“還好,你現在在哪里?去醫院嗎?”

“哦,洛洛,我跟你說,我們單位明天就競選了,今天我得請領導吃飯,明天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所以今天還得麻煩你再去醫院,照顧一下我媽,好嗎?”

秦洛嘴里干巴巴的,干澀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你非去不可嗎?”她低沉的嗓子眼是壓抑的悲鳴。

“是啊,洛洛,明天晚上我就可以去了,你再辛苦一下好吧,有人叫我了,我先掛了,你好好休息啊,多喝水。”

“喂……”讓她去醫院照顧張文英,怎么可能休息的好。

秦洛醒著鼻涕啞著嗓子拖著沉重的腳步與昏沉的意識再次趕去醫院。

只不過,剛到門外,她就聽到了里面傳來的張文英的抱怨聲:“老何,你看秦洛她媽昨晚是什么意思,是故意來給我下馬威的吧。”

何鐵軍說:“是你想多了,我看親家母沒這個意思,人家一個好端端的女兒嫁到我們家了,我們應該拿她當自己的女兒看才對,你別這么挑剔。”

“你說我挑剔?”張文英的聲音拔高了幾度,“你是真沒看見秦洛那樣子,干點家務活都不愿意,還得我這個婆婆親自跑去給他們干,太不像話了吧。”

秦洛無語凝噎。

張文英顛倒是非的能力太厲害了。

她秦洛什么時候請過她來干家務,每次都是張文英不請自來最后搞得不歡而散,結果張文英還覺得是秦洛錯了?

張文英繼續道:“還有,秦洛的肚子也真不爭氣,人家現在都流行先懷孕后結婚了,要么也是結婚一個月都開始紛紛有喜了,他們呢,都快三個月了,還沒個動靜,哎,老何,你說,該不會是秦洛有什么問題吧?”

張文英的話,徹底將秦洛打入了萬劫不復的地獄,她的身體虛晃了一下,幾乎站不穩。

手握的門把,也不自覺的抓緊。

何鐵軍駁斥她:“你胡說什么呢,這話讓洛洛聽到了可不好,年輕人有年輕人的打算,再說才三個月,又不是三年,你急什么啊。”

“我能不急嗎?”張文英一頓搶白,“這秦洛也快三十了,女人的生育能力就開始下降了,將來影響孩子的品質。如果真是三年,我們要一只不會下蛋的母雞干什么。”

不會下蛋的母雞……

真是刻薄又尖酸的形容詞啊。

看著他們一唱一和的在里面討論,秦洛只覺得一個心一沉再沉,直至墜入湖底。

這就是何家人。這就是自認高人一等的張文英張老師!

除了在背后編排秦洛的不是,從不曾自己的兒子身上找問題,秦洛,都是秦洛有問題!她何其冤屈啊。

她多想現在就沖進去惡狠狠的告訴他們,不,問題不在她身上,是他們那個不爭氣的兒子,是他們那個自以為是的兒子不能人道,不能!跟她沒有半毛錢的關系,不要再往她身上按罪名了!

她承受不起!

秦洛怒氣滔天,可是最終,沒有這么做。

她抹去不成氣的眼淚,也沒有再進去,選擇了徑直離開。

可是為何眼前的房頂都在旋轉,腳下的道路都開始扭曲?眼淚還是成串的落下來,瞧她結的什么婚,早知道隨便選個開貨車的都比何振光強!

走出醫院大門的時候,金黃的夕陽帶著悶熱的暑氣席卷上來,秦洛的身體卻感覺發冷,她打了趔趄,最后又危險站穩,原本寬敞筆直的馬路也在她眼里旋轉起來,她想去對面打車,可是走到馬路中間的時候,突然分不清東南西北,除了傻傻的站在那里,沒有多余的動作。

陸飛揚剛掛了林琴箏的電話,打算去醫院探望一下病人,結果半路殺出個傻站著的女人,等他發現的時候,他唯有猛踩剎車。

刺耳的剎車聲尾音被拖得老長——

陸飛揚的眼睜得老大,腎上腺素急速上升,這么多年大風大浪的商海沉浮,都沒有這一刻來的兇險!

車子只差一點就撞上秦洛,不過她的身體先支撐不住,眼前一黑,昏倒在地。

陸飛揚急了,快速松開安全帶下車:“喂,小姐……”等他托起秦洛,不由的驚異,“是你?”

秦洛悠悠轉醒,映入眼簾的,是一間充滿男性陽剛之氣的闊綽房間。

房間內的擺設,無一不彰顯著主人非富即貴的品位與聲望煊赫的身份。

秦洛強撐著從床上坐起,依然感覺頭暈,但她更想知道自己究竟身處何方,她慢慢回想起暈倒之前的事情,她去了醫院,聽到了張文英對她的評價,然后虛弱的離開醫院,結果,在大馬路上……暈倒了。

好像還有一輛車朝她迅猛的開過來……

房間門驀然被推開,屋外燈光照射進來,照在門口之人身上。

逆光里,她只看到一個高大而模糊的輪廓,他深色的亞麻休閑褲襯得他雙腿筆直,咖啡濃郁的香味已經悠遠的飄了進來,強烈刺激著她的嗅覺。

“你醒了。”伴隨著他醇厚的嗓音,室內燈光驟然亮起。

她不習慣的用手輕輕一擋,而后終于將門口之人看清。

他瀟灑而利落的斜倚著門,白玉陶瓷的勺子在咖啡杯里慢慢攪動著,唇角微揚,臉上有淺淡的笑意,還有些許的關系。

秦洛大為震驚,望著眼前平靜而尊貴的男人:“陸先生,這是你家?是你把我帶回來的?”

他并不避諱的承認著,端著咖啡走進來,放在她的面前:“雖然要一個剛剛醒來的病人喝咖啡顯得有些不合適,不過咖啡剛剛煮好,正是最香醇的時候,現在不喝,未免可惜。”

秦洛終于看清了他,一件亞麻質地的米色上衣和一條亞麻之地的褐色長褲,還有一雙棉質的軟底拖鞋。

似乎所有成功男士都偏愛亞麻款式的衣褲。而在秦洛的印象里,亞麻這種產于地中海沿岸的十分難打理的纖維紡織衣料只有身份尊貴身材一流氣質卓絕的高富帥才能駕馭得了。

不是她故意貶低何振光,陸飛揚這一身乍看普通實則價格驚人的薄薄衣料如果穿在何振光的身上,是絕對穿不出這份氣定神閑的貴氣的。

所以說,有些人,穿上龍袍也不像皇帝,反倒是畫虎不成反類犬。

陸飛揚見秦洛走神了,體恤的問:“如果還是不舒服,就去醫院吧。”

“不用了。”她的聲音依然粗砥如沙石,十分給面子的品嘗了他剛剛端過來的咖啡,入口即化的絲絨觸感,唇齒留香的美妙,她十分中肯的贊美,“真的很好喝,你的手藝很好。”

他很受用:“謝謝,不過你不是第一個這么夸我的。”

秦洛一怔,旋即笑了:“我已經好多了,我該走了,謝謝你帶我回來。”

如果此刻她在醫院醒來,肯定免不了勞師動眾。

她不想秦海蘭擔心,更加不想讓何家人知道剛剛發生的一切。

陸飛揚攔住她:“不多休息一會兒嗎?你還在發燒。”

“我知道,不過已經好很多了,我媽是醫生,我回去她能給我看看。”

話已說道這個份上,陸飛揚打趣:“那看來我留下來是不明智的決定了,走吧,我送你回去。”

秦洛婉拒了他的好意:“已經打擾你這么長時間了,我自己走就行了。”

跟一個陌生的男人呆在一個房間里,她很不習慣。

陸飛揚看似溫文儒雅,可是眼里與骨子里散發出來的侵略氣息也是不容小視的。

他像是一個深不可測的謎,秦洛不想也不愿去觸碰。

萍水相逢,這般淡然分手最好不過。

陸飛揚大方的應允了,拿出一張名片給她:“上面有我的手機號,有問題可以隨時找我,我不介意充當知心哥哥或者借一個寬闊的肩膀給你。”他說這樣的話都說的坦蕩磊落,無絲毫的遮掩,秦洛當真是笑了。

“謝謝,那我走了。”

他送她到電梯口,秦洛朝他點頭致意,步入電梯。

這是一座十分高級的小區,從一門一戶的電梯就可以看出來。

沒人進來,一路暢行無阻的來到一樓。

等待電梯門開,秦洛正打算跨出去,結果偏偏撞進一雙陰鷙冷峻的雙眸。

她的心跳漏一拍,是她沒注意看,外面的人卻似乎看了她許久。

電梯門再次要關上,她情急的按下開門鍵,身體微微顫抖而緊張的離開。

這一次,沈少川沒有做任何的動作,只是目送她離開,她走的十分的順利。

沒想到沈少川也住在這里,上一次是郊區的普通小區,這一次是如此高檔的住宅區。

狡兔三窟。他也算一個。

可他真是個守信用的人,他說過不會糾纏她就是不會了,也不會再與她有任何交集。

只是真巧,陸飛揚也住在這里。

冤家路窄形容的最貼切不過。

走過鵝軟石鋪成的小路,腳底不再疼,上次的傷,徹底好了。

夜幕已經籠罩大地。

小區的綠化做的很好,銀白的路燈與天上的月亮交相輝映,在夏日的夜晚,顯得并不慘白,反而多了幾分清爽利落。

走到門口,兩名筆挺的保安站立在臺上,對進出來往的車與人皆敬禮,規格與保安的嚴密系統都做的十分到位。

她有些心虛的接受了保安的致意,看到外面的石頭上用紅色大字寫的小區名字,頓時恍然,。

這是本市最新開發的一個最奢侈的新小區,它的宣傳口號便是給上層精英人士一個七星級總統的家。

七星級總統的家啊。

那可想而知有多奢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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