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節難堪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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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美食忽然失去了誘人的色相,陶麥呆呆的,雙眼有些迷蒙。大文學
恒輝大廈,林啟輝的辦公室,巨大的玻璃帷幕前,林啟輝的后背僵直,他的右手指尖還握著手機,用了很大很大的力握著,那指尖透出蒼白,骨關節處一片青色,由于他用力過猛,手機微微變形,后蓋脫殼,一下子掉到地上,與冷硬的大理石地面碰觸,發出清脆的聲響。
他的耳邊反復縈繞著方傾寒的那句話:“陶麥是你妻子?那孩子到底是你的,還是方傾墨的?”
呵他林啟輝從未這么丟臉過,簡直丟臉丟到大西洋了,他林啟輝的妻子——陶麥,居然被一個外人問:孩子到底是他的還是別人的丫。
一種羞恥感深深地攫住他整顆心,讓他無比憤怒,無比疼痛,他獨自一人,微微彎了腰,手捂著胸口,有清晰而強烈的疼直達大腦,即使是五年前,遙遙離他而去他也沒有過現在這種感覺。
其實自三天前,他就已經在找她了媲。
那天,他發燒打完點滴,乘母親遙遙不在時便去找她,可他怎么也找不到,也不見方傾墨等人,起初以為她出院了,他心里有種涼意一陣寒過一陣,陶麥,當她決絕時,當她不想見他時,真是做得徹底。
他氣憤之余,卻無意中聽到護士們在談論醫院有病人被帶走的事,他一了解,竟是陶麥被方傾寒帶走了。
狡兔三窟,想要輕易找到方傾寒并不容易,而他那樣的人,帶走陶麥必然有其原因,深想,無非是陶麥和方傾墨的緋聞鬧得煞有介事,方家的人坐不住了,想要出面解決,畢竟,方家不比尋常人家,能做方家的兒媳婦,門當戶對自然是第一原則。
聽方傾寒的語氣,尚若陶麥懷的真是方家的種,要的也只是孩子,而陶麥,自會沾不得方家的邊。大文學
這三天里,他耐著性子等,等方傾寒主動找上他,畢竟,陶麥是他法律上的妻子,方傾寒不可能裝作不知道。
果然,電話打來了,說了這么一通話,猶如用刀刺他心臟一般。
當回過味來時,林啟輝立刻動身去接陶麥。他特意整了整西裝,走出惠訊時,看見他的員工們俱都露出十分驚詫的表情,下一秒,便立刻低了頭,抓緊做手頭上的工作,仿佛怕一個不小心,引火上身。
楊勛也看到了,他從未見過臉色如此之白的林啟輝,而他的額頭又隱約跳動著青筋,讓人看了心驚肉跳。
“啟輝,你去哪?”楊勛不由得上前攔住他,這樣的他,不在狀態,他哪里敢讓他外出。
林啟輝腳步微頓,一手撥開楊勛,“我有急事,你讓開。”
楊勛不讓,“我跟你一起去,我來開車。”
林啟輝皺眉,他不想任何外人介入他和陶麥之間,不想任何外人知道陶麥懷孕的事,可他偏偏悲哀的,是全世界最后知道妻子出軌懷孕的那個傻男人。
流言滿天飛,人人都知道陶麥和方傾墨有不清不楚的關系,都知道她懷了方傾墨的孩子,仿若這一切都是真的,而他,才是那個不為人知的外人,才是第三者。
心上陡然而然冒出一個窟窿,汩汩地冒著鮮血,宣示著他的疼痛。
“我自己去就可以。”他克制著對楊勛說,楊勛還要再堅持,可林啟輝凌厲地瞪了他一眼,大步流星走進電梯離開了。
楊勛有些呆,啟輝,真的太不正常了。大文學難道是因為陶麥和方傾墨傳出緋聞的事,他不是一直都不在意陶麥嗎,他的霸道和大男子主義,未免太重。
林啟輝到了恒輝大廈的地下停車場,驅車離開,直奔方傾寒口中的地址。那是新近開發的一處豪華別墅區,每一棟房子都是獨立設計,建造出的效果跟宮殿一樣,華美、大氣、舒適。
而他由于爺爺父親的身份,時時注意低調,房子車子都不能太張揚,而他自己也認為,那些華而不實的東西并不適合他。
他一路胡思亂想,一路飆車,很快到達了目的地。
早有傭人過來打開鏤花鐵藝大門,他把車開了進去,繞過一個大噴泉和花園,直停在了白色的建筑前。
方傾寒就站在外面,見他下車,伸出手朝他走了過來,“啟輝兄,你還真是心急。”
林啟輝和方傾寒象征性地握了握手,臉上揚起一抹無懈可擊的笑容,聲音沉而緩的道:“沒辦法,太太都被你擄來了,我只能快點。”
方傾寒笑笑,引著林啟輝走進房里。
陶麥已經等在大廳了,聽見腳步聲,她立刻轉過頭去看,看見林啟輝的那一剎那,心臟不爭氣的砰砰亂跳。
方傾寒穿著一身黑衣,滿身寒氣侵人。而林啟輝,穿著淺灰西裝,步履間,穩而堅毅,帶著一種安定人心的力量。
陶麥本坐在沙發上,此刻見到他,不自覺站了起來,林啟輝的目光看過來,兩人兩兩相望。
方傾寒站一邊看兩人這模樣兒,低低一笑,“看來兩位夫妻感覺不錯,這下子,方傾墨倒是失了魅力。”
林啟輝并不多言,他走至陶麥身邊,伸手輕輕握住了陶麥的柔荑,握住的一瞬間,頓時不著痕跡地用力,握的死緊,“謝謝方總這幾天的款待,那么,我帶她回家了。”
林啟輝拉著陶麥往外走,方傾寒也無意客氣挽留,只是又突然問向陶麥,“你確定孩子真是林先生的?不是我弟弟方傾墨的?”
其實方傾寒本無意侮辱林啟輝,他只是想要確定,陶麥肚子里的確實不是方家的種,萬一是了,又讓他頂著個私生子的名頭流落在外,他家老頭子會發飆的。
陶麥看見林啟輝的臉色蒼白如紙,他的目光望著前方,并不看她,可他的目光偏又似如刀般刺在她臉上,讓她無地自容。
陶麥咬著唇沖方傾寒怒吼,“你真啰嗦。”她不是告訴他,孩子是林啟輝的嗎?他還問,明顯給他們難堪。
林啟輝做人做事雖沉穩有度,但這并不是說他就不霸道,就沒有大男子主義,就不好男人最最珍貴的面子,方傾寒這樣說,是個男人都受不了。
有那么一刻,陶麥幾乎以為林啟輝會轉過身湊上去把方傾寒打趴下,但他的拳頭捏的死緊,卻毫無動作。
他們出了大廳,走過白色的廊檐柱子,林啟輝的一下沖了出去,驚險萬狀地避過噴泉駛出了方家豪宅。
車里的氣氛壓抑到極點,林啟輝的車速也提高到極點,陶麥覷著他可怕的臉色,吞了吞口水,戰戰兢兢地說:“可不可以開慢點。”
林啟輝聽到了,但他反而又加速了,且打開了車窗,風灌進來,吹亂彼此的發絲,陶麥看見林啟輝并未系安全帶,而她自己也沒有。她傾身過去,感覺到林啟輝渾身一僵,但并未推開她,她夠到了安全帶在他腰間系上,她嬌小的身子就伏在他的懷里,他低頭看著她的發頂,喉頭動了又動,剛剛,他真的很想很想回頭去揍方傾寒,可方傾寒說的又是事實,孩子不是他的。
陶麥系好安全帶,剛要給自己也系上,可她抬眼間便看到前面一輛跑車以高速沖了過來,這里是豪華住宅區,修建的路也非常的平坦寬闊,而那些個豪宅的主人也大多開豪車,豪車,性能好,速度快,這會兒,迎面碰見林啟輝這不要命的速度,兩車俱都把剎車踩到底,并飛快地打轉方向盤,但還是不可避免地撞到了一起,雖是堪堪地摩擦而過,但是以這種速度,那種強烈的沖擊力足以讓人受傷。
相撞的那一瞬間,陶麥驚怖地瞪大眼尖叫,雙手下意識護著肚子,正當她感覺最恐怖的那一秒,一具寬闊的溫熱的胸懷緊緊地把她護住,意識,有片刻的模糊,茫茫然不知發生了什么事。
陶麥最先清醒,她眼前發暗,原來自己被林啟輝分分寸寸地壓在了身底下,而他的背,對著外面,最危險的地方。她的眼眶忽地發熱,一股咸澀蜂擁而出,她抬頭努力地從林啟輝密不透風的懷里退出來,顫抖地輕輕地推著林啟輝的胳膊,“你,你沒事吧?”
林啟輝一動不動,她忽地慌了,嚇得哭了起來,嘴里一疊連聲地喊著他,哆嗦著雙手摸著林啟輝,“林啟輝,你到底怎么樣了?傷在哪里,疼不疼?到底傷在哪里啊?”她看不到流血的地方,可他紋絲不動,或者是嚴重的內傷?嚇得陶麥眼淚流的更兇更猛,不禁抱著林啟輝哭道:“你醒醒啊,林啟輝,你醒醒啊。”
她的眼淚濡濕了男人的衣服,滾燙的淚水灼著皮膚。
那名駕駛跑車的年輕男孩并未受傷,只是愛車的一側車門有點兒變形,下車就過來準備教訓教訓與他相撞的人,可看到這副女人痛哭流涕的畫面,當即撇撇嘴,回自己車,走了。
“我還沒死……”許久,林啟輝才動了動,慢慢地抬起了頭,看向淚眼朦朧的陶麥,其實這只是虛驚一場。大文學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