艷骨歡,誘歡51熱氣彌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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掙了一下,楚連玨回神,涼柔的唇輕觸她的腮,“以你所見,沒有什么不妥?”
臉腮上漫起絲絲的癢,她想躲開,卻終究沒有,“奴婢愚鈍,瞧不出什么。全本書庫”
他道:“有十個舉子到沈府登門拜訪,二十余個舉子到楊府、林府登門拜訪。丫”
蕭婠婠明白了,這些舉子拜訪沈墨兮、楊政和林文鈞,就是想在此次春闈中中榜,順利進入三月舉行的殿試,以期金榜題名。
沈墨兮是主考官,自然有舉子想投其門下,而楊政和林文鈞并沒有參與此次春闈,卻仍有這么多舉子自動靠攏,可見他們的威望與權勢。
難怪陛下擔心今年的會試。
如此,他會如何應對?
“沈墨兮精明得很,往后遇見他,小心為上。”楚連玨扳過她的臉,眸光一低,吻她的唇。
“陛下……”她立即閃開,他的吻落在她的臉頰,軟軟的,溫溫的媲。
他眉頭微緊,固定住她的頭,尋她的唇,重新覆上。
柔軟的薄唇廝磨、吮吻她的芳唇,產生一種詭異的灼熱。
蕭婠婠一顫,思忖著應該如何阻止他。
不能這樣……她不能再任他這般……
如果他早些表現出心意,她就不會委身燕王,目前的情勢就會扭轉,她就可以成為他的女人……這一切,發生了偏差,她與他錯身而過……他們注定無緣……
也許,上蒼就是不讓他們結合。
她肩負使命進宮,無論他是不是她最初心動、喜歡的那個男子,都注定了她不能與任何一個男子發生感情糾葛……她沒有資格談情說愛,只能以自己的身體為武器,得到想要的一切。
即使心痛、心碎,她也不能忘記使命、忘記主人的叮囑。
他的吻不容抗拒與逃避,綿密而火辣,和燕王的吻不太一樣。
楚連玨的吻,好比一場寒風飛雪,纏綿入骨。
楚敬歡的吻,正如一場狂風驟雨,天昏地暗。
相同的是,霸道得無從反抗。
她已是燕王的人,不想再與別的男子有親密的舉動,可是她如何拒絕楚連玨的寵幸?
就在她猶豫不決的時候,楚連玨已經卷走了她的唇舌。
唇齒相碰,熱意橫生。
“那晚,你也是這般生澀、嬌羞。”楚連玨嗓音沉啞,褐眸像是點燃了火,火勢越來越旺,他的唇舌滑至她的雪頸,右掌撥開她的衣襟。
“陛下……”蕭婠婠的手撐在他胸前,感覺到他的唇舌滑過之處,又濕又熱。
“抱著朕。”他拿開她的手,解開她腰間的羅帶。
他是誅父親和蕭氏九族的皇帝,她不能以身事敵!
再者,她已經是燕王的女人,不能再與他……
她抓住他的手,看見他滿目欲火、沉浸于此時此刻的歡愉,“陛下,方才奴婢從慈寧宮過來,秦王殿下有些不適,陛下盡快去看看殿下吧。”
楚連玨輕巧地翻掌,將她的手扣在身后,褐眸微睜,欲火中夾雜著怒火,“不愿侍寢?”
“不是……奴婢既已侍寢,又何須拒絕陛下?而是殿下真的有些不妥,娘娘不知所措……”蕭婠婠急忙解釋道,“娘娘初為人母,欠缺經驗,殿下稍有不妥,就方寸大亂。”
“稍后就去慈寧宮。”他粗魯地扯她的宮服,雙眸一瞇,眸光霎時亮起來。全本書庫
宮服褪至腰間,她春光外泄,香肩的肌膚細膩瑩白,粉白絲衣上繡著兩朵碩大的芙蓉,更添幾分誘人的情致。
忽然,“啪”的一聲,一本冊子掉下來,她忽然想起來,“陛下,奴婢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沒有稟報……是有關妃嬪的……”
楚連玨讓她背靠著桌沿,細細吻著她的鎖骨,含糊不清地問:“何事?”
蕭婠婠道:“陛下,市井坊間盛傳一本書冊,叫做《國色天香》,講的是前朝麗妃從秀女晉封為皇妃的凄美故事,最后麗妃被貴妃害死,下場凄涼。沈大人說,這書影射了后宮的一位妃嬪。”
忽然,在身上流連的唇舌不再游走。
他撿起地上的書冊,翻開來看,卻沒有放開她。
她趁機穿好宮服,從他身上下來,站在一旁。
“為何不早說?”楚連玨一目十行,不一會兒就將整本《國色天香》看了個大概。
“奴婢一時忘了……奴婢該死……”
“沈墨兮說這書影射的是誰?”
“沈大人沒有說。”
“你覺得影射誰?”
“奴婢愚鈍,奴婢想不到。”
蕭婠婠偷偷打量他的神色,發現他的面色已恢復正常,再無寵幸自己的興致,松了一口氣。
楚連玨豁然站起,目視前方,一雙褐眸迸射出兩束戾光。
她暗自揣測,他知道書中麗妃影射的是誰嗎?
方才真是驚險。
會試分三場舉行,三日一場。初九日第一場,十二日第二場,十五日第三場。
三場所試內容是,四書文、五言八韻詩、五經文和策問。
會試第一場,應試舉子入場,沈墨兮抓到一個代考的舉子。
據說,代考的人由于害怕被人識破,哆哆嗦嗦,神色有異。在場的沈墨兮一眼便知他有古怪,恐嚇兩三句,那代考的舉子就和盤托出。
這舉子頗有文才,被上官俊明收買,代替上官氏的一個沒多少墨水的遠房親戚應試。
之所以找人代考,是因為——自從貴妃上官米雪薨逝以后,后宮無人為上官氏說好話,皇貴妃又誕下雙生子,圣眷優渥,上官俊明便生一計,趁會試的機會在朝中安插新人、培植勢力。但那個遠房親戚不學無術,唯有找一個才學淵博的舉子代考,才有希望進入三月的殿試。
會試第二場的次日,又發生了一件轟動金陵的大事。
沈墨兮偶然得知,第一場考題泄露,數名舉子提前知道考題內容,對答如流。
而這幾名舉子,曾經秘密拜訪過夏侯世南。
也就是說,夏侯世南竊得會試考題,給投誠于自己的舉子,與上官氏一樣,培植勢力。
沈墨兮查到,是副考官將考題賣給夏侯世南。
蕭婠婠終于明白,楚連玨的擔憂不是無的放矢。
這日,楚敬歡與沈墨兮一同來到御書房。
“沈大人如何得知考題泄露?”進入御書房前,楚敬歡低聲問。
“下官自有法子得到密報。”沈墨兮露出一抹狐貍似的微笑。
楚敬歡看著他穩步踏入御書房,覺得復出朝堂的沈墨兮與以往不太一樣,但又說不出哪里不一樣。
他知道,今日陛下傳召,必是為了會試舞弊一事。全本書庫
“陛下,臣已扣押泄露考題的禮部左侍郎左清風。”沈墨兮拱手道。
“左清風是會試的副考官,一向剛正不阿、廉潔清明,怎會與夏侯世南同流合污、泄露考題?”楚敬歡知道,多年來左清風一直不滿四大世家的囂張氣焰,此次竟然與夏侯世南勾結,只怕誰也不會相信。
“此乃千真萬確之事,左大人親口招供,王爺若有疑惑,可向左大人問個明白。”沈墨兮似笑非笑地說道。
“既已招供,便無疑問。”楚連玨氣得面色鐵青,“上官俊明和夏侯世南在春闈上舞弊,依皇叔高見,應該如何懲處他們?”
楚敬歡朗聲道:“陛下,沈大人是主考官,科場舞弊一案,想必沈大人心中有數。”
對于皇叔如此態度,楚連玨不悅地移開目光,“愛卿有何高見?”
沈墨兮纖長的黑睫微微一闔,“臣以為,科場舞弊乃不赦之大罪,陛下應重重懲處。”
楚連玨黑著臉道:“如何懲處?”
沈墨兮道:“輕則貶官,重則斬首。”
楚敬歡劍眉一挑,不動聲色。
“皇叔以為如何?”楚連玨再次將冷冽的目光射向楚敬歡。
“臣以為,上官氏與夏侯氏,不能貶官,也不能斬首,可罰五年俸祿。”楚敬歡自詡,滿朝文武,唯有自己最了解陛下的心思,“斬左清風,以儆效尤。”
“陛下,只罰五年俸祿,是否太過草率?”沈墨兮立即道。
“是否過于草率,愛卿可聽聽皇叔怎么說。”楚連玨道。
楚敬歡道,四大世家同氣連枝,在朝中的勢力盤根錯節,目前這四大世家還沒有分裂的跡象,還不是將他們連根拔起的良機。倘若因為科場舞弊一案動了上官氏與夏侯氏,他們可能會聯合楊氏與林氏,后果不堪設想。還有一個可能,那便是上官氏與夏侯氏倒了,楊氏與林氏借機在朝中拉攏官員,結黨營私,那么他們的勢力就更加可怕。
沈墨兮一點就透,汗顏道:“陛下,王爺,臣初初回朝,沒想到四大世家……臣汗顏。”
楚連玨道:“愛卿言重了,愛卿日后可與皇叔多多了解朝堂形勢。”
科場舞弊一案,朝野震蕩,上官氏與夏侯氏只罰五年俸祿,斬左清風,殺雞儆猴。
考中的貢士在金陵等著三月的殿試。
這日,慕雅公主進宮找蕭婠婠。
蕭婠婠見公主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便問道:“公主有心事?莫非與駙馬有關?”
在春禧殿的涼亭里,楚君婥雙手托腮,嘆了一聲,“不知真相還好,知道了真相,真覺得丑陋。”
“什么真相?公主有這么大的感慨,那真相一定非比尋常。”
“自然非比尋常咯。”
“公主不愿說,奴婢也不多問,奴婢還有要務在身,就先告退了。”
“你知道嗎?那次你教我在皇叔生辰那日試探沁宇對我是真心還是假意,后來被那個咋咋呼呼的賤丫頭楊晚云破壞,我的清譽差點兒毀了。”楚君婥憤憤道。
“奴婢記得。”蕭婠婠道,這么久的事了,莫非公主知道了真相?
楚君婥說,昨日她在酒樓碰見楊晚云,就逼問她當時為什么硬闖進房,問她為什么在王府大聲嚷嚷,引來眾多賓客圍觀當朝公主與林公子在房中私會。
起初,楊晚云不肯說,公主威脅說要將她扔進餿水桶中,她才說出實情。
原來,是公主最敬重的皇叔搞鬼的。
楊晚云說,是平叔讓她那么做的。
當然,平叔給了她一點好處,王府的綾羅綢緞、奇珍異寶任她挑。
說完,楚君婥又傷心又憤恨,“凌尚宮,皇叔為什么這么做?為什么要敗壞我的清譽?”
蕭婠婠不敢相信,竟然是燕王暗中搞鬼。
斟酌再三,她回道:“公主,王爺這么做,雖說有點過分,但也是兵行險著。公主想想,不把事情鬧大,陛下怎會為公主和駙馬賜婚?”
“可是,皇叔也不必如此吧。”
“公主,王爺這么做,必是深思熟慮,雖然當時公主清譽有損,但陛下賜婚了,那些風言風語也中傷不了公主呀。”
“咳,算了,事情過了這么久,不想了。”
“是咯,王爺是好意呢,如果不是王爺兵行險著,可能今時今日公主與駙馬還沒成親呢。”
其實,蕭婠婠只是安慰公主罷了。
燕王為什么這么做?
想來想去,只有一個可能——他讓公主嫁入林家,目的就是要林氏的權勢更大,從而,楚連玨的皇位相對來說就不會那么穩當。
燕王想要的,就是楚連玨疲于應付四大世家。
楚君婥撇撇嘴,“對了,四皇兄托我一件事。”
她從懷中取出一封書函,遞給蕭婠婠,然后就回府了。
鳳王要她明日出宮相會,她想了一個晚上,終究下了決心。
找了一個借口出宮,她來到鳳王府。
楚連灃滿面春風地出來,攜著她上了馬車。
“王爺想去哪里?”蕭婠婠問。
“去一個你一定會喜歡的地方。”他笑道。
“王爺怎知道奴婢一定會喜歡?”
“本王怎會不知?”
楚連灃微勾唇角,自信滿滿。
今日的鳳王,顯然精心修飾過。
一襲精繡白袍,玉冠束發,玉帶束身,玉面俊美,形容灑脫,風流不羈。
來到一條熱鬧的街,他扶著她下了馬車,走進一家綢緞莊。
老板賠笑著迎上來,“王爺,您吩咐的衫裙已經備好。”
“好,重重有賞。”楚連灃一笑而過,拉著她進入里間,身后的侍從將一錠銀子交給老板。
“王爺,為何來這里?”進了一間雅房,蕭婠婠不明白他的用意。
他徑直走向床榻,從床上捧起一襲衫裙,遞給她,“換上。”
她蹙眉道:“不必了吧。”
他淺笑吟吟,“本王在外面等你,若你不想深夜回宮,就盡快換上。”
待他開門出去,她只能更衣,然后將自己的衣衫包起來。
她打開門,盈盈站定,楚連灃緩緩轉身,雙眸驚得一亮,目不轉睛地望著她。
這襲衫裙粗粗看來并無什么亮眼之處,仔細一看,便知暗藏乾坤。
曳地雙裙,仿佛拖曳六幅湘江水。里裙是胭脂色紗裙,折枝茶花紋亮地紗的質地,外裙是一層冰綃裁制的梨花白長裙,腰間束著一條水紅絲絳,纖腰楚楚。嬌艷的胭紅,朦朧的梨白,艷與純溶于一體,華美而飄逸,靈動而婉約,奪人眼目。
蕭婠婠知道,這襲雙裙,質地上乘,造價不菲。
“本王專為你設計的衫裙,果然合身,喜歡么?”楚連灃走上,握起她的雙手。
“喜歡。”她淡笑,“王爺也識得設計衫裙嗎?”
“本王不識,不過你的纖腰身段、你的一顰一笑,讓本王忽然間有了想法,就命人裁制這襲長裙。”他輕輕地拉她入懷。
“謝王爺。”她輕輕推開他,“王爺,這就是奴婢一定會喜歡的地方?”
“這只是讓你更衣的地方。”
楚連灃拉著她離開綢緞莊,上了馬車。
狹小的車廂里,他看著她笑,她避開他的目光,看向車窗外。
馬車朝著郊外飛奔,難道鳳王要帶她去的地方在郊外?
不久,馬車終于停了。
抵達的地方,是一處叫做“桃花塢”的大園子。
大園子并非城中建造的大宅,而是幅員廣闊的野園子,種滿了各個品種的桃樹、杏樹。
蕭婠婠嘆為觀止,雙眸亮晶晶的。
粉白,粉紅,嬌紅,嫣紅,深紅,不同層次的紅,一團團,一簇簇,一片片,蔚為壯觀。
白如云絮,紅如絲錦,艷如晚霞,美得令人驚嘆。
站在桃花樹下,涼涼的春風拂面而過,有花瓣從枝頭飄落,一片,兩片……越來越多,仿佛一場洋洋灑灑的花雨。
他看著她陶醉的神情、柔媚的笑靨、優雅的雪頸,心中一動。
一雙手臂從身后纏上她的腰,她猛地一顫,想掙脫卻已來不及。
楚連灃抱著她的腰肢,旋轉,不停地旋轉。
“王爺,放奴婢下來……王爺,好暈呀……”蕭婠婠叫嚷道。
“這飛翔的滋味,如何?”他英眉飛揚,笑得盡情。
“好暈呢。”
他高聲叫起來,那叫聲洋溢著發自肺腑的歡樂。他也讓她叫,發泄出心中的不快與郁悶。
起初,她不敢叫,他旋轉得越來越快,她暈頭轉向,失聲叫出來。
就在這樣的暈眩里,她覺得雙唇有些異樣——他緊抱著她,傾身吻她。
楚連灃吻她花瓣般的嫩唇,從最初的輕柔慢慢加深,慢慢用力。
暈頭轉向中,這樣的擁吻別有一番纏綿的滋味。
她雙腿發軟,緊緊地抓著他,他感受著她的需要與依偎,收緊了雙臂,吮吻她的芳唇。
天地緩緩停止旋轉,蕭婠婠慢慢找到了立足點,卻發覺他已經卷走了自己的唇。
她靈機一動,身子往下滑,楚連灃攬著她順勢下滑,傾身壓倒她。
糟了!
她使力抗衡,身子硬邦邦的,他發覺了,略略松開她,低聲道:“怎么了?”
兩張臉靠得很近,僅有微末距離,她感覺到他的鼻息很灼熱、很急促,便偏過頭,想站起身。
他索性攬她起身,燙人的唇再次纏上來。
蕭婠婠頭一偏,避開他的索求。
楚連灃吻她薄紅的臉腮,輾轉至耳珠,熱氣彌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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