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刑偵隊的消息沒有來,但蕭銳明卻忙壞了,因為診所里來了一個特殊的病人,他的喉管被割破了,人處于昏迷狀態。本來這對于診所里的幾位醫師來說,這也算不上什么大手術。但問題的關鍵是,這位病人從昏迷狀態蘇醒過來后,卻好象瘋了一樣,嘴里一直喃喃自語:“我殺了你,我殺了你……”
把病人送過來的是他的女朋友,她說昨天晚上剛好住在男朋友家里,睡到凌晨3點多的時候,忽然聽見房間里發出一聲慘叫,她驚醒過來,睜眼一看,男朋友的喉嚨被割斷了,滿身血淋淋地,他手上還拿著一塊刀片。
她嚇壞了,忙打電話叫救護車,但120的電話卻怎么也撥不通,不是占線,就是提示“此用戶號碼為空號,請查證后再撥”,她無奈之下,只好扶著男朋友找了一輛出租車。路經丹塔診所時,她發現男朋友好象已經不行了,便讓司機將車停在診所門口,將男朋友送進診所里搶救。
經過兩個小時的搶救后,她的男朋友終于脫離了生命危險,但繼續處于昏睡狀態。當蕭銳明早上9點鐘起床時,病人已經從昏迷中醒過來,但人卻神智不清了,診所里的醫師都覺得比較棘手,于是這個艱巨的任務當然只能交給專治疑難雜癥的蕭醫生。
蕭銳明接到消息后,馬上趕到病房里,病人一見他,但驚恐萬狀地說道:“你別過來,你別過來,再過來我就殺了你。”
說完右手一翻,手中居然有了一塊金屬刀片,眾人大吃一驚,因為他剛才還兩手空空,而且早上將他抬進診所時,也檢查過他的身體,并沒帶刀片這種危險的工具。
蕭銳明雖然也有些吃驚,但他奇怪的事情見得多了,也就見怪不怪了,他對病人身后的趙敏使了個眼色,趙敏馬上拿起一支麻醉針,迅捷地扎在病人的右肩,只聽吧噠一聲輕輕地響,病人右手一松,刀片掉在地上。
蕭銳明跨上一步,乘著病人愣神的一剎那,將右指點在他的胸口,病人慢慢地歪倒在床上,送他來的女孩大驚道:“他怎么又昏過去了?你把他怎么樣了?”
“放心,他只是睡一會兒而已。”蕭銳明淡淡一笑,心中頗為得意,這是他最新學會的截脈手法,這種手法他按照女巫的教導練了很久,一直都沒有成功,前天才剛剛練成,沒想到今天派上了用場。
他將手掌放在病人的腕部,遙感他體內的情況。又是一切正常!蕭銳明不由苦笑著搖了搖頭,隨著病人病情的復雜多變,他發現自己的遙感手法,適用性越來越差了,看來得補充新的診療手段啊,蕭銳明想道。
他讓護士將病人的身體翻轉過來,從懷中拿出金針,斜刺在他十一椎左邊旁開三分的位置,這不是一個穴位,但在小黃書中記載,用金針斜刺一寸五分,可治精神錯亂。
扎過針后,他再將病人扶起坐好,用手輕拍他的后心,只聽那男的噯了一聲,慢慢醒轉過來,他看了看屋里的情景,又看了看四周的人,似乎大吃一驚的樣子。
她的女朋友忙走到他身邊問道:“吳良,你現在感覺好點沒有?”
那男的忙拉著她的手問道:“莎莎,這是在哪里?這是怎么回事?”
“你別動,你的脖子受傷了。”那個叫莎莎的女孩忙扶他說道。
“受傷?”吳良摸了摸自己的頸部,“我怎么會受傷地?”
“你剛才是怎么回事?”莎莎不答反問道。
“剛才?剛才發生了什么事?”吳良不解地問道。
“剛才沒發生什么事。”蕭銳明在旁邊接口道:“你還記得昨天晚上的事嗎?”
“昨晚?”吳良沉思了一下,臉色一變,拉著莎莎的手哭道:“莎莎,完了,我殺人了。”
“殺人?”莎莎也大吃一驚:“什么時候?”
“就是昨天晚上啊!”吳良哭道。
“昨天晚上你不是一直和我在一起嗎?”莎莎奇怪地問道。
“是在你睡覺以后,”吳良摟住她的肩膀說道:“莎莎,我完了,我該怎么辦哪!”
“你別胡說了,昨晚家里只有我們兩個人,你又沒出去,你能殺誰?你是不是犯了精神病啊?”莎莎也摟住他的肩膀哭道。
“是她,”吳良囁嚅道:“她跑到我們家里來了。”
“誰?”莎莎實在讓他給弄糊涂了。
“一個網友。”吳良捶著頭說道。
“你是說昨天我們睡覺后有一個網友來到你家里?”莎莎吃驚道。
“嗯。”吳良點了點頭。
“男的還是女的?”莎莎沉聲問道。
“是……女的。”吳良不敢看莎莎。
“好啊,你真好,”莎莎冷笑道:“后來呢?后來她去哪里了?”
“我把她殺了。”吳良使勁地捶著頭,“我用刀片把她的喉嚨割斷了。”
“那她人呢?即使殺死了也應該有尸體啊?”莎莎臉色蒼白。
“我把她的喉嚨割斷后,我自己也失去了知覺,后來的事我就不知道了。”吳良沉重地低下了頭。
蕭銳明聽著他們的對話,已經隱隱約約地有些明白了,這不是一件普通的自殺事件,而是有一些奇怪的東西在內面作祟。他讓劉柳將莎莎扶出病房外,然后對吳良正色道:“我有一些事情想要了解一下,我希望你能據實回答。”
吳良看了看他道:“你是誰?我現在是在哪里?”
“你現在是在丹塔診所,我是診所里的醫師,我姓蕭。”蕭銳明說道。
“噢,你就是那個專治疑難雜癥的蕭醫生?”吳良好奇地問道。
蕭銳明點了點頭,吳良摸了摸了脖子上的紗布問道:“我是怎么受傷地?”
“目前的情況還不清楚,”蕭銳明盯著他的臉說道:“但是你被割斷了喉嚨。”
“割斷了喉嚨?”吳良吃驚問道,接著又慘笑一聲:“我割斷了她的喉嚨,她也割斷了我的喉嚨,我們誰也不欠誰了。”
“可是我能肯定地說,你昨夜沒有割斷別人的喉嚨,你割斷的是你自己的喉嚨。”蕭銳明語出驚人地說道。
“你騙人,我怎么會自己割自己的喉嚨?”吳良大吃一驚道。
“正因為這樣,所以我才讓人把你女朋友請出去,然后再問你的實際情況。”蕭銳明目光炯炯地說道:“我想,你心里一定還藏著一個很隱秘的故事。”
“你說得不錯,確實是這樣。”吳良嘆了口氣,開始陳述他的故事。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