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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月關本章：083

賀齊氏為何會著急，完全是因為沈府大夫人，那邊遞了話來。道是沈府老太爺，想讓女眷起程前往了京城。在晉陽縣城這個小地方，沈府大夫人還能給女兒的婚事做了主，畢竟，有沈府大爺的撐腰。可到了京城，頭上的長輩多了，沈府大爺和沈府大夫人嘛，就都得靠了邊上站。

自古富貴人家，特別是權貴人家，妻妻妾妾的爭風少不得。更不用說，皇城根下，皇家的嫡庶之別，最是讓人沒法界定。皇家的皇子，只要能登上那個位子，誰就是至尊。嫡嫡庶庶的嫡長繼承制，對皇家來說，比一塊遮羞布，也強不到哪兒去。

在晉陽這個小縣城來看，沈府就是一個龐然大物。可到了京城那等落片瓦，都能砸到一個官的地方，真真比不得。有句話說得好，不到京城，不知道官何其多？不到京城，不知道官何其小？

京城的水太深，沈府大夫人擔心，到時候提親的人選里，有拒絕不得的大人物。而女兒的幸福嘛，還是親娘在意啊。所以，在晉陽縣城這個小地方，沈府大夫人是翻來覆去，愁得火燒眉毛了；那未來女婿的名單，能合適的人選依然聊聊無己。

沈府大夫人的心里，自然清楚著，在晉陽縣城里找了女婿，女兒出嫁了，娘家能撐腰。可若是嫁在了京城里，沈府能不能給出嫁女撐腰，真是猶未可知啊？

沈府大夫人這個親娘，心疼閨女，壓根兒就沒想用女兒求了富貴榮華。所以，為了穩妥期間，沈府大夫人就不可能，把女兒的終身大事寄托在了。以沈氏前程為重的沈府老太爺等長輩的身上。

沈府大夫人有心擇了女婿，晉陽縣伯府的二公子賀享璋，就成了沈府大夫人瞧來，最合適的東床快婿了。

沈氏清貴，賀氏也不差，那是勛貴。沈府大夫人瞧著，一來嘛，次媳好，次媳婦不用頂了門戶，落個輕松；二來嘛。賀享璋不是個愛享樂美（色）的勛貴子弟，也沒啥不良名聲；女兒嫁過去后，那就是穩穩當當的經營好小日子。只要拿捏住了夫君，再生下子嗣站穩了腳跟，便是沒啥愁的。

賀齊氏有意，沈府大夫人也有意，兩位夫人嘛。自然是撮合了元宵節的聚會。準備在合情合禮的條件下，讓兩位未婚的少男少女，是見上一面，揪揪對方，可能瞧得順眼？比起那些盲婚啞嫁，這可謂是妥貼多了。

元宵節的夕食后。賀齊氏就是招呼了杜齊好、賀貞兒，還有賀苑苑、賀蓮兒，這么些女眷一道前往了訂下來的“福來酒樓”雅間。

等到了時。自有酒樓的小二引了路，一行的女眷進了雅間內。杜齊好打量了一下，雅間不算小，是一里一外的格局；主子們都是進了內間，丫環婆子們則是留在了外間候著。

剛落了座。沈府大夫人就是領著沈府姑娘，也到了福來酒樓。

雙方見過禮后。杜齊好打量了這位沈府姑娘。畢竟，杜齊好心里門門清，這位沈府姑娘，十有八九就是賀享璋的嫡妻，她未來的二弟妹。

通了姓名后，杜齊好知道沈府姑娘，閨名叫月琴。沈月琴長得挺漂亮，有柳葉的眉，秀氣可人；眼神溫柔，舉止端莊大氣；容貌更是美艷兩分；便是杜齊好瞧見了，也不得不說賀享璋的福氣不淺。

女眷們閑聊著話，賀齊氏更是不忘記與沈月琴問了些尋常事情。從閑談舉止來看，賀齊氏非常滿意，這么個出身好，容貌好，脾氣好的未來媳婦。

待到元宵燈會的街上是熱鬧起來，從雅間的窗戶看向外面，夜色在長長街道的燈籠火光照耀下，顯得如銀河般燦爛。過了約有小半個時辰后，賀享璋依著他娘賀齊氏的話，是找到了福來酒樓。當然，賀享璋前來的理由嘛，是伯爵爺賀子信尋他娘，有事相問。

所以，本著府里有事，賀齊氏滿臉歉意的道了告別話。

當然，這會兒沈月琴和賀享璋，兩人是對上了眼睛，都是打量了對方一眼。兩人心里都清楚著，這是長輩們給的機會。

賀享璋不知道沈月琴如何想？

不過，他本人的想法嘛，是揪著沈府姑娘長得挺美。若不是有景小瑩，這個前面先惹動了他心思的佳人，沈月琴倒是一個符合賀享璋心中妻子的合適人選。畢竟，賀府沈府是門當戶對，沈月琴本人瞧著，也是一個當家主母的上上人選。

等到賀府眾人離開后，沈府大夫人對女兒沈月琴說道：“時候不早了，咱們也回去吧。”

沈月琴溫柔回了話，道：“嗯，咱們回府吧。”隨后，沈府大夫人和沈月琴回了沈府。在回到沈府后，沈府大夫人是問了女兒的意思，道：“琴兒，你瞧著賀府二公子，如何？”

沈月琴有些羞澀的低了頭，小聲的回道：“女兒聽娘的意思。”

“這關乎你的終身大事，娘哪能全給你做了主？總要找個你滿意的姑爺。”沈府大夫人笑著回道。沈月琴抬了臉，眼睛里有些愉悅的歡喜光芒，道：“娘，您對女兒最好，女兒想，您指的人選，定然差不了的。”

沈府大夫人自然是聽出來，沈月琴的話里，可不是默默的答應了嘛。

沈府大夫人對未來的女婿人選，是滿意了。

而回了賀府的賀齊氏，是招了兒子賀享璋，問道：“兒啊，你瞧著沈府的姑娘，可滿意嗎？”

“娘，您不會又在給兒撮合了婚事吧？”賀享璋問道。賀齊氏點頭，肯定了賀享璋猜測的意思，差不離啊。她回道：“沈府姑娘，為娘瞧來跟你般配著。你啊，挑來挑去，還要挑到什么時候？”

“都說父母之命，媒灼之言。為娘若不給你瞞了話，你這等放（蕩）的態度，讓你爹知道了，看他不罰你去祖宗牌位前，跪上幾宿。”賀齊氏又是誘了話，她自己唱了紅臉。然后嘛，是把她的夫君伯爵爺賀子信，拉出來唱了白臉。

賀享璋臉色揪著白了一下，青了一下，好一小會兒，是臉色變得正常后，才回道：“娘，兒知道，您最是大度，最是對兒好了。”

“難得你啊，還說了點良心話。”賀齊氏對于兒子，自然是巴心巴肝。

賀享璋是有些為難，他道：“娘，兒不喜歡大家閨秀，兒喜歡那等溫柔的小家碧玉。娘，大嫂的出身，只是沾了書香名第四字。您看，兒娶個小戶女子回府里。夫唱婦隨，成不？”

賀享璋之所以提了這等，絕對會讓賀齊氏怒火上升的話嘛。原由便在景小瑩的身上。

因為，景小瑩很清楚，她的身世跟賀享璋之間，差距太大了。要從長輩順眼來瞧，單自身世來看，便是十分沒有可能。可景小瑩記得一點，那便是復仇文里，景春瑜能嫁給賀享璋，完全是因為賀享璋跟父母硬頂到底，最后，景春瑜才能成為賀府的二媳婦。

景小瑩沒興趣，做別人的小妾，更不會想她的子女將來，管別的女人叫了“娘”。所以，她的全部功夫，自然琢磨到了賀享璋的身上。

也如景小瑩想的那樣，賀享璋在對景小瑩著了迷以后，還真是跟他娘賀齊氏，頂住了話。至少，這都半年了，賀府二公子賀享璋的婚事嘛，還是沒個著落。

“老二，你實話跟為娘說，你是不是有心怡的姑娘了？”賀齊氏又不是傻的，哪會聽不出來兒子賀享璋的（潛）臺詞啊。

賀享璋很遲疑，因為，他心里很清楚，他娘賀齊氏的耐心，怕是到了最低點。所以，本著他娘都要跟他爹通了氣，這是要訂下了他的婚事，賀享璋是脖子一扭，吐出了實話，道：“娘，兒有喜歡的姑娘。”

“你啊，你啊，你要為娘怎么說你？”賀齊氏怒不可揭的說了話，然后，又是看著站那兒，等著她訓的兒子，一達子的氣，吐不出來了。賀齊氏片刻后，平靜了情緒，問道：“既然你有喜歡的姑娘，總得跟為娘提一提，是哪的人氏？為娘好為你去提親啊？”

“娘，您同意了？”賀享璋有些喜出望外。

賀齊氏無奈的搖了搖頭，回道：“為娘還能攔著你不成？”

“說吧，是哪家姑娘，為娘總不能讓你壞了人家姑娘的名聲？”賀齊氏態度看著還算不錯，語氣也挺平和的問道。

賀享璋揪著他娘同意，便是說道：“娘您見過她了...”

賀齊氏聽著賀享璋開頭的一句話，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氣；她若是見過的姑娘，至少家世上再差，應該也有三分底在。

“就是大嫂訂親那會兒，她隨大嫂到過大相寺，與娘有過一面之緣。”賀享璋半吐出了景小瑩的身份。

賀齊氏臉色有些難看起來，她清楚的記得大媳婦杜齊好，到大相國寺給她相看時；那些作陪的女眷，全是杜府的舅家親戚。杜府的門第，都是敗落了；到了杜府投靠的親戚，那門第怕是差了伯爵府十萬八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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