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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月關本章：084

“她姓景，今年二八年華。”二八年華，自然便是十六歲了。賀享璋的話，讓賀齊氏心中有了一些底。賀齊氏又問道：“兒啊，金陵離晉陽千里之遙，你便是對她一見鐘情。你們相互之間了解嗎？”

好吧，賀齊氏不懷疑少男對某個少女的初戀情懷。只是，這會不會太草率了？

賀享璋聽著賀齊氏的擔心，是忙搖了搖頭，肯定的回道：“娘，兒對小瑩足夠了解。”一句話，就漏了這底子。

啥？賀齊氏聽著兒子賀享璋都叫了人家姑娘的閨名“小瑩”了，看來這關系是夠近的了。所以，賀齊氏追問道：“你二人，常常書信溝通？”

拜托，這千里之遙，若真有這等事情，賀齊氏早是發現了。賀享璋有些那什么不太好意思的樣子，回道：“娘，小瑩在晉陽安了家，所以，兒有時拜會過。”

賀齊氏聽到這話后，臉色不太好看，回道：“兒啊，你去姑娘家里，她家長輩就沒有告誡嗎？”孤男寡女，真不是什么好名聲。

賀享璋見著賀齊氏這等臉色了，再是聽著這等針對的語氣，就是有些解釋的說道：“娘，金陵城選秀女時，小瑩不想進了皇宮。所以，才是千里迢迢的來到晉陽落了戶藉，避開這等事情。”

“小瑩身世清白，兒與她從來都是合乎‘規距’二字。每次我們見面，都有侍候的下人在。”賀享璋的話，自然是給景小瑩洗清了“聲譽”的問題。可賀齊氏聽著賀享璋的話后，卻不是這么想，在賀齊氏看來，這個景小瑩不是一盞省油的燈。她兒子賀享璋是句句不離這個女子，就連她這個親娘的話。都是聽不進耳里了。

“兒啊，為娘考慮考慮？你這一時說給為娘聽，為娘如何對你爹答復你的婚事，都是一個難題。”賀齊氏沒有直接拒絕，而是改了口氣，用了“拖”字訣。賀享璋見著他娘賀齊氏這么說話了，自然也不好再逼著答案了。

畢竟，佳人再難得，他親娘一定得孝順的。

賀齊氏在兒子賀享璋告退離開大善園后，就是喚了陪嫁的齊嬤嬤。道：“待二少爺歇下后，把他的貼身小廝喚來，我要問清楚話。”

“夫人。可是二少爺惹您生氣了？”齊嬤嬤作為賀齊氏最信任的人，自然知道她的主子賀齊氏，為二少爺賀享璋的婚事，是急得寢食難安。

對于齊嬤嬤的關心話，賀齊氏是嘆了一聲。道：“嬤嬤啊，兒大不由娘。我這一門子心思，為了老二這孩子操心。結果，他卻是被一個小戶出身的女子迷花了眼睛。你老說說，豈不是讓我這當娘的為難嗎？”

“夫人，您莫擔心了。二少爺還年少呢。自古婚姻就是門當戶對。二少夫人，那自然還得夫人您給把關了。”齊嬤嬤寬慰了話道。賀齊氏嘆了兩聲，就是想著從兒子賀享璋的身邊人嘴里。準備套出話來。

齊嬤嬤讓人領著賀享璋的小廝李無庸，到了大善園時，已經是戌時（北京時間19時至21時）末了。

賀齊氏仔細問過李無庸話，又是打聽清楚了，景小瑩出生于敗落小戶的庶女身份后。那是怒火中燒啊。賀齊氏看著神情緊張的李無庸，呵斥道：“你這奴才。真是狗膽包天。二少爺有什么不合規距的事情，你不思勸解，居然還幫忙敢瞞著伯爵府里？”

“這等敗壞門風的事情，若是讓伯爵爺知道，你這個奴才等著挨板子，那是輕省的。若是伯爵爺生了怒氣，丟了你那條小命，才叫活該。”賀齊氏借著威風，就是半真半假的對李無庸嚇了話道。李無庸挺無奈，一邊是他主子賀享璋，一邊是主子他親娘，他作為一個小小的奴才，哪個都得罪不起啊。

“夫人，少爺是奴才的主子；少爺的意思，若有半點口風傳了出去，就要攆了奴才。奴才，奴才哪敢不聽少爺的吩咐。”李無庸哭訴了無奈啊。

賀齊氏聽著李無庸的話后，呵斥幾句后，見著李無庸不住的求馓；賀齊氏才對李無庸松了口，打發李無庸（滾）回天怡園去。

在李無庸退了下去后，齊嬤嬤是攔住了他，道：“夫人今個兒的問話，你這小殺才，可得悶在心里。若讓夫人知道你漏了口風，給二少爺知道了。怕是不等二少爺攆了你，夫人就能處置了你一家子。”

“嬤嬤，奴才明白。”李無庸忙是回了話道。齊嬤嬤見著李無庸回了這話后，就是又給了賞錢，再道：“這是夫人給你的，好好當差，少不了你的那份銀錢。”

李無庸謝了話，隨后，才是回天怡園。

第二日，賀享璋起身后，卻是發現他的屋內，跪著一個人。賀享璋仔細瞧了后，發現是他的貼身小廝李無庸，便問道：“你這是唱了哪出戲？”

對于賀享璋的問話，李無庸恭敬回道：“少爺，奴才對不起您。奴才給您請罪了。”

賀享璋頓時腦袋清醒了，他是在床榻上坐直了身子，問道：“說說吧，是何事？”李無庸沒有隱瞞，是把賀齊氏對他問的話，全陪吐了出來。當然，賀齊氏的威脅，還有齊嬤嬤給的賞錢，李無庸也是全陪給吐了出來。

賀享璋有些明白過來，他現在和景小瑩，在賀府里是什么樣的處境了？可以說，用“危機四伏”來形容，也不為過啊。賀享璋沒有怪罪李無庸，畢竟，李無庸還有一大拉家子的親人，在伯爵府里當著差呢？就賀享璋的了解，他娘賀齊氏嘛，絕對不會只找著李無庸這么一個缺口。

也就是說，李無庸說了，保住了他自己，還有家人。

李無庸不說，他娘賀齊氏也能查到。不過，到時候李無庸和其家人的處境嘛，便不會太妙的。

“起來吧，少爺心里有數了。”賀享璋回了話道。當然，賀享璋也沒有忘記敲打了李無庸，再道：“齊嬤嬤給的賞錢，你收下吧。不過，少爺提醒你，你的主子是誰？得認清楚了。”

李無庸謝了恩。他的心底是松了一口氣，畢竟，夫人和二少爺兩處都是寬容了他，這一次危機，看來是渡過了。李無庸只盼著，風頭快點過去吧。

主子們不順氣，奴才真心難為啊。這叫啥，這叫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啊。

朝食后，伯爵爺賀子信領著兩個嫡子，賀元璋、賀享璋是到了書房里。當然，伯爵爺賀子信是說完了正事后，又是問了兩個兒子的私事。伯爵爺賀子信，道：“老大，你年紀不小了，也應該給府里添個長孫。”

賀元璋應了話后，伯爵爺賀子信又是轉了目光，看著二兒子賀享璋，再道：“老二，你娘給你說好親事后，你就得收收心，拿出大丈夫的氣概來。不要整日埋在書堆里頭，為父不想看著府里，出了一個不通世事的書呆子。”

“是，爹。”賀享璋回道。

在離開了伯爵爺的書房后，賀享璋一路在想，他爹留了他，說明這一席話的用意。

二月初二，萬物始春開，民間俗語，又叫“龍抬頭”。

伯爵府里，非常熱鬧。賀齊氏更是高興的邀請了好些府里的姑娘，到了伯爵府里做客呢。

不過，小姑娘們的相處，有些嘰嘰喳喳。杜齊好不知道為什么，總覺得最近這些日子，她有些不耐煩吵鬧。所以，杜齊好沒有多陪了客人，只是露了一個臉，就跟婆母賀齊氏告了別。

賀齊氏瞧著杜齊好的臉色，似乎有些微微不太舒服的樣子，便是道：“阿好啊，你若不舒服，就喚大夫來瞧瞧？莫忌諱什么，身子骨最要緊。”

杜齊好謝過了婆母賀齊氏的好意后，是領著丫環回了萬春園。

等回了萬春園后，杜齊好的神色，稍稍好了一些。不過，愛清靜的杜齊好，是讓侍候的仆人，全部退了出去。而她自己是坐在了窗邊的椅子上，賞了院子里次第盛開的花骨朵兒。

“伯玉，春景美嗎？”杜齊好看著她旁邊椅子上坐著的小伯玉，問了話道。

小伯玉抬眼看著外面的美景，點了點頭，回道：“嗯，很美也。娘親，爹爹什么回來啊？”

“要晚上了，現在白天里，爹爹要忙差事呢。”杜齊好解釋了話道。小伯玉聽著這么說后，眼神有些暗淡了，杜齊好瞧著小伯玉這般樣，便是笑著問道：“娘親陪伯玉，伯玉不喜歡嗎？”

小伯玉搖了搖頭，回道：“伯玉喜歡娘親，可是，伯玉也喜歡爹爹。”

杜齊好聽了這話后，是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小伯玉的頭頂，笑道：“沒事兒，晚上伯玉就能見著爹爹了嘛。”

“娘親，今年是慶元十五年了，對嗎？”伯玉抬頭，很認真，很認真的對杜齊好問道。杜齊好點了點頭，肯定的回道：“是啊，慶元十五年，二月初二日，龍抬頭哦。”

“如果伯玉忘記了娘親，忘記了爹爹？娘親和爹爹，還會喜歡伯玉嗎？”小伯玉抬起了小腦袋，小臉蛋上滿滿的憂郁。

“傻孩子。”杜齊好說了這話，道：“你永遠都是娘親和爹爹的乖孩子，娘親和爹爹自然永遠永遠，都會喜歡伯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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