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石驚起千層浪!
這種是隱藏的,掩埋的。就像是深海的火山,無論水下噴薄的多么激烈,水面上也不過是蕩起幾圈漣漪而已。
大家眼含深意彼此對視,卻又不在言語上面有任何交流。
在這種敏感時刻,沒有人愿意讓別人抓到什么把柄或者在一些小細節上面顯示出自己的過度熱衷。
對這些有頭有臉的人物來說,都是禮儀上的忌諱。
方炎跑來找江家要人,并不是空口無憑,而是有實實在在的證據。
難道說,江家當真是陸朝歌被綁架事件的幕后黑手?
他有什么證據證明江家參與或者直接謀劃了綁架陸朝歌事件?
可是,既然有證據的話,為什么不直接報警把江家人給抓起來呢?
大家都在安靜等待著,還有不少人在暗地里期待著。
如果方炎當真丟出什么有力的證據,江家父子今天就要徹底地被打下深淵,永世不得翻身。
“方炎,你這是欺我江家無人嗎?”江逐流握拳喊道。事情明明就不是他們江家做的,他有什么證據?他能有什么證據?就算有證據,那也是栽贓陷害。
方炎寸步不讓,步步緊逼,著實逼壞了江龍潭江逐流父子。
這是在江逐流的婚禮上面,事情鬧得越大,場面越是混亂,江家越是難堪。
今天婚禮上發生的事情傳揚出去,他們江家人以后還有臉見人嗎?這個方炎心思實在太歹毒也太會選擇時機了。
最好的辦法就是息事寧人,就此結束。但是,這顯然不是方炎愿意看到的。
江龍譚眼神犀利,如針一般的扎向方炎,聲音平靜隱含威嚴,說道:“剛才我覺得你是一個晚輩,晚輩做事出格一些,但是終究有一個可以原諒的理由。現在我覺得你是一頭吃人不吐骨頭的惡狼野獸。方炎,你這是把我江家往死里逼啊——”
“方炎,我知道你仇恨我們江家,我知道你想把我江家打跨。你今天來了,看來你已經做好了充足的準備。既然你執意這么做,我也沒有立場阻攔——你說你有證據,那就拿出你的證據吧。如果你拿不出證據的話,我江龍潭今天就撞死在你的身上——江家都是生意人,但也有一身骨頭幾斤熱血。”
一個身材高瘦看起來很有風度的中年男人走了過來,他眼神不善的看著方炎,說道:“咱們這是第一次見面,我卻早就聽說過你的大名——每一次和你有關的事情,都是你在砸別人的場子。”
這話方炎就有些不愛聽了,冷眼瞥著中年男人,說道:“我對你說的每一次和我有關的事情很感興趣。那些事情都是什么事情?”
“你一定不記得了吧?三年前燕京城,楓葉會所舉辦慈善拍賣會——也是你上門砸別人的場子,差點兒導致那場拍賣會取消。”中年男人出聲說道:“這一次又是如此。這是婚禮,是一對新人兩個家庭最神圣也最幸福的時刻——你跳出來大吵大鬧,言辭惡毒,手段狠辣,把人往死里逼迫欺辱——你不怕遭報應嗎?”
方炎冷笑出聲,說道:“很抱歉,你說的那件事情我還偏偏記得。三年前我回燕京過節,和朋友聚會的時候聽說晚上樂癡出場演奏,就厚著臉皮找人幫忙帶進楓葉會所——沒想到偏偏有人看我們這些無名草根不順眼,罵我們幾句也就忍了。誰讓你們是名門貴公子,我們只是一些小家小戶的苦孩子呢?”
“但是,你們還想把我們踩在腳下永世不得翻身,這樣就讓我們忍無可忍了——有錢就了不起啊?有錢就可以欺負人嗎?三年之前我是被欺負之后的反擊,三年之后仍然如此——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也不會讓你們好過。把陸朝歌還給我,我轉身就走,你們婚禮繼續。如若不然,我就和你們不死不休。”
“強詞奪理。”中年男人冷笑出聲。“你不是說你有證據證明江家是綁架陸朝歌事情的主謀嗎?那就把你的證據拿出來。如果你拿不出證據的話,我們將家可要向你討還一個公道——”
將風行,將家嫡系。因為能力出眾,在將家極受尊重。將家一些重要的投資都需要他來點頭認可才行。
他還是將上心的父親,這次代表將家來參加女兒和江逐流的婚禮。婚禮進行當中鬧出這么一出,心里自然對方炎百般的痛恨。
他代表將家說出這么一番話,自然有著讓人重視的力量。
果然,聽到將風行報出將家的大名,一些人看向方炎的眼神就發生變化。
大家都聽說了方炎和將家的關系不和睦,但是今天將家重要人物站出來警告方炎,意義還是有一些不一樣。
“你不要威脅我。”方炎聲音平靜地說道。“將軍令以前就干過這種事情,被我一巴掌抽了回去——你也一樣。”
“好一個一巴掌抽回去。我將風行就站在這里看你如何的興風作浪——”將風行臉色陰沉如鍋底,妻子李韻趕緊走過來細心安慰,勸他不要動氣。
“證據呢?”江龍潭虎目盯著方炎,喝道:“方炎,你說的證據呢?”
“老爺,把陸小姐還給他吧。”站在身邊的老管家出聲說道。
轟——
就像是地面上的火山爆發,流石火漿一下子鋪滿天際。
所有人都沒辦法再保持平靜,也沒有人再繼續沉默隱藏。
“天啊,江家的老管家竟然站出來指認老板——難道當真是江家干的?”
“千防萬防家賊難防啊,江家父子怎么也沒有想到事情會敗在自己家人手里——”
“江龍潭剛才的表演——當真是精彩絕倫啊——這頭老狐貍,還真是什么事情都干的出來——”——
任誰也沒有想到,江家的老管家會站出來指認江龍譚要求他放人。這一刀直插心臟,讓人痛入骨髓。
江逐流一巴掌抽在老管家的臉上,眼睛充血地嘶吼著說道:“柳老狗,你把話給我說清楚——你說讓誰把人放出來?”
老管家原名柳同,是跟隨江龍潭一起打拼天下的老人。是江龍潭最信任的人,也是江龍譚的大腦和心臟。
正如每一任君王都有一些臟事惡事需要有人來清理,譬如古時候的那些宦官和錦衣衛。
柳同就是江龍潭選來清理這些最事件的心腹人選。
也正是因為對柳同的認可,所以才把自己江家未來的希望——江逐流交給他來教導照顧。
江逐流對柳同感情極深,一直稱呼其為柳叔,從來沒有把他當成下人看待。
所以,現在柳同站出來捅他們父子一刀,等于是對江逐流情感上的背叛。即使以江逐流積攢多年的養性功夫,也難以忍受暴怒出手。
柳同臉上挨了一記,仍然站立原地不動,一幅任人抽打的架勢。
“少爺,陸小姐也是我看著長大的——一家人,實在沒必要把事情做的這么絕——”
江逐流更急更氣,又想出人,卻被江龍潭一把抓住了手臂。
“逐流,停下吧。”江龍潭聲音沙啞地說道。
江逐流不敢反抗父親的話,眼神惡惡惡地盯著柳同,如果不是太多人在場的話,他非要把這個狗奴才給活活地打死。
江龍潭拍拍柳同的肩膀,說道:“平時我工作太忙,就把逐流交給你來管教——他對你有感情,一直把你當成親人看待,所以情緒就太激動了些。孩子不懂事,你這做長輩的不要放在心上。”
“老爺,我不生氣。”柳同說道。臉色平靜,卻緊緊地握著自己的拳頭。他現在的心里也正飽受煎熬。
無論出于什么原因,站出來舉報自己的家主,這件事情在任何人看來都是一種背叛。
從此以后,再也不會有人相信他了。
“逐流沒有把你當作外人,江家也沒有把你當作外人,我更是——把你當成我最好的兄弟——”江龍潭聲音沙啞,看起來非常的動情。
“老爺待我情重如山,我柳同永遠都不會忘記。”柳同紅著眼眶說道。
“每個人活著都不容易。或許你有你的難處,我理解你——但是我不明白,為什么?他能夠給你什么?如果你想要,你可以找我要。我們是兄弟,只要你愿意張嘴,我全都給你——柳同,方炎他能夠給你什么?他用什么收買了你?”
“老爺,方炎他沒有收買我。”柳同搖頭否認。“我是你身邊的老人了,你和銘圖初建龍圖集團的時候,我就跟在你們的身后,是你們信任和照顧的小弟——逐流是我看這長大的孩子,朝歌也是我看著長大的孩子。平時你們有什么矛盾有什么怨仇我不管,也管不著。但是朝歌已經失去了父母,已經離開了江家,我們是不是要給她一條活路?這么做手段是不是太激烈了些?”
柳同對著江龍潭深深鞠躬,說道:“老爺,放了朝歌——她還小,不懂事,給她一條活路吧?”
(Ps:平安夜,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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