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味道濃烈悠久,很難瞞過獵狗和白鷹的追尋。
方炎之前所做的各種掩飾和陷阱全都消失作用,得到了支援請求的各大神將和祭祀正大規模地朝著這邊聚集。
他們根據衛星定位系統四面八方圍攏而來,正在不斷地壓縮方炎所能夠施展的活動空間——等到空間越來越小,方炎沒有了躲避和迂回的地點時,等待他的也只有死命一條。
或者比死亡更加的恐怖殘忍:生擒。
廝殺慘烈!
方炎手里的槍支早就打光了子彈,又沒有可以更換的彈匣,只能把他當作重武器丟出去砸人——
像他這種級別的高手,落葉飛花都可以傷人,更何況是這么重的鐵器。
所以,當他用那把空槍砸破了一個神仆的腦袋,讓對方滿臉鮮血的摔倒在地上時,他的身體已經朝著一片茂密的野芭蕉叢中鉆了進去。
“他是一個魔鬼,殺了這個魔鬼——”
“請求支援,他跑進了芭蕉林,現在報告緯度——”
“大家分散開來,小心被他偷襲——”——
這一個小隊原本有二十多人,在一路追殺方炎的過程中反而被方炎尋找機會給干掉了十幾人。他們現在只有十個人左右的隊伍,緊追不舍等待支援,而那些神將和祭祀也將根據他們身上的衛星定位系統第一時間了解他們的此時動態。另外,他們也要提防被方炎反擊全軍覆滅——
他們不怕死,他們早就已經把自己的生命和一切獻給了神靈,可是,他們卻不想死在魔鬼的手上——
方炎用自己的高明身手和凌厲殺伐手段獲得了他們的認可,變成了他們嘴里的‘魔鬼’。
天色越來越昏暗,空氣越來越黏稠,呼吸的不再是清新的氧氣,而是那溫熱的就像是石膏燃燒一樣的不明物體——
快要下雨了!
“下一場雨吧。”方炎在心里想道。
他的身體素質能夠適應任何環境下的工作,但是,他實在不喜歡這種讓人窒息的仿佛在一張巨大的潮濕的讓人難以掙脫的蜘蛛網里面搏命。
芭蕉樹高大密集,大片大片的葉子接連成障,阻礙著后來者的視線。
那群神仆沖了進來,發現已經失去了方炎的蹤跡。
指揮官做出讓大家小心警惕的手勢,然后將剩余的隊員分成三組,他自帶一組走中線,另外兩組呈左右翼的扇型包圍圈朝著更深幽的地方走去——
嗖——
一條一米多長色彩斑斕的毒蛇從芭蕉樹頂上面竄下來,朝著走在最前面的指揮官撲了過去。
它張開尖尖的小嘴,那細長鋒利的毒牙朝著指揮官的脖頸咬了過去——
嚓——
一道紅光閃爍。
指揮官一手持槍,另外一只手里面握著一把三#棱軍刺。他在毒蛇撲來的時候摸出了軍刺,一刀削掉了毒蛇的腦袋。
對他們這樣的人來說,這樣的怪物對他們實在沒有什么威懾力。
蛇血狂噴,他喜歡自己這種干凈利落削掉目標腦袋的爽快感——如果是削掉那兩個黑衣人的腦袋就更好了。
正當他在心里給自己點贊的時候,危機來臨。
原本已經消失蹤影的方炎出現了,他從枯葉覆蓋的地坑躍了起來,就像是一條巨大的蜥蜴般爬行在地上,手里的匕首狠狠地刺向那些神仆的下三路——
嗖——
嗖——
嗖——
他刺了三刀,三個神仆捂著褲襠翻滾在了地上。
那三個男人從此失去了成為一個男人的樂趣,被他一刀給閹掉了。
啪啪啪——
密集的子彈飛來,朝著方炎在地上翻滾的身體打去。
方炎在地面上滾了兩滾,身體再一次消失在他們的眼簾。
“他是一個該死的魔鬼——”他們憤怒地詛咒著。
方炎的速度太快了,快得簡直不可思議。
當他們發現他時,他已經沖到了他們的面前并且痛下殺招。當他們舉槍準備反擊時,他又消失不見人影——
這根本就不是一個級別的對手。
在那些身披黑袍的神將和身披紅袍的大祭祀們到來之前,這些神仆也不過只是一群用來牽制敵人的可憐炮灰而已——
正當這些神仆大喊大叫著要追上去時,方炎卻又殺了一個回馬槍。
嚓——
他將手里的匕首擲出,插在一個神仆的咽喉上面。那個神仆捂著喉嚨還沒來得及倒地,他就已經從他身體一閃而過,順手就從喉嚨拔回來匕首,朝著另外一個神仆的胸口扎了過去——
方炎必須要把這些人全部都除掉。他知道他們身上帶著跟蹤設備,他不希望他們像是一群野狗一樣的跟在自己的身后。
戰斗再一次變得激烈起來——
公孫旗躺在一個隱蔽的樹洞里面,嘴巴里快速地咀嚼著一個熟透的野芭蕉。
他沒有跟著方炎離開的方向立即逃跑向外突圍,而是在附近找了一個更加隱蔽的樹洞躲藏起來。
現在正是千年宮的神將神仆們搜索頻率密集的時候,而他的身體狀況又很不樂觀,如果再次遇到那種七打一的場面,他根本就堅持不下來——
當然,就算是遇到了一名或者兩名神將,他的情況也很不樂觀。只是他不會承認這一點兒的。
腋下的傷勢很重,不僅僅割破了皮肉,就連骨頭也都受傷了。
他雖然用藥效顯著的基因藥劑使傷口愈合,但是,這只是表面上的縫補而已,內部的傷勢仍然沒辦法好轉,那需要一個漫長的恢復過程——
不能用力,又不能用氣,前有強敵,后有追兵,在這樣一個危機四伏的原始老林里,能夠給他的選擇也并不多了——
“我要死了嗎?”公孫旗的心里突然間浮現一個這樣的念頭。
“呸呸呸——”公孫旗趕緊將這個不吉利的想法給趕了出去。
他怎么會死呢?他是神龍辛苦命的徒弟,他天縱奇才,他英明神武,他還沒有走上人生巔峰——他怎么會死呢?
在出來執行任務以前,他從來都沒有想過‘死’這個字眼。因為他覺得那種事情距離他非常的遙遠。
天下之大,誰能殺他?
但是,現在他卻不得不面臨這樣一個悲壯又辛酸的問題——他真的有可能被人殺掉。
在這陌生的沒有人性只有殺戮的原始老林里,他無依無靠,身受重傷,他唯一的隊友——想起方炎,公孫旗就恨得牙癢癢。這個混蛋,他就這么拋棄了自己的戰友自個兒逃跑了?
“此番戰死也就罷了,倘若回去一定要告他一狀——”公孫旗在心里做出了這樣的決定。
很快他又把這樣的想法給推翻了。如果他回去之后告狀,說方炎無情無義拋棄隊友,那不是向上面的人承認自己不如方炎,在執行任務的時候必須要依靠方炎幫助才能回來嗎?
這樣不行,驕傲的公孫旗是不會接受自己不如方炎這樣的事實的。
“以后絕對不會再和方炎一起出來執行任務——”他在心里這么想著。而且,原本就不應該和方炎一起出來執行任務啊。他們倆天生就是死敵,他的師父重傷了他的師兄,他的心里仇恨師父和自己——他怎么可能幫助自己呢?在剛才見面的時候沒有一刀把自己砍死已經算是仁慈了。
“會不會他認為自己現在的情況必死無疑,所以才沒有出手殺人——他以為自己根本就不可能突圍出去——”反正坐在這里也沒什么事兒,公孫旗就開發腦域胡思亂想起來。
有些事情他不得不想,有些東西他也不得不防。
如果方炎當真想要借此機會殺人滅口替他的師兄報仇,公孫旗還當真拿他沒有辦法——方炎什么都不需要做,他只需要把幾個神將引到自己躲藏的地方就可以了。
想到這種可能性,他趕緊朝著樹洞外面瞄了瞄。
這樣一瞄不要緊,他還當真看到了兩個身穿黑袍的男人朝著這邊走過來。
他們可能已經發現了自己的行蹤,正躡手躡腳地朝著這邊圍攏過來,想要攻自己一個措手不及——
他們的黑色靴子踩在草叢上面,沒有發出任何聲響。就算是最輕靈的兔子都要比他們帶來更大的響動。
公孫旗把手里的香蕉皮丟掉,握緊了放在一邊的長劍。
他是神龍的弟子,就算是死,那也得戰死——
這么想著,他提著長劍猛地從樹洞里面竄了出去,朝著左側的樹林奔跑過去。
那兩個神將發現目標逃跑,也不再故意掩飾行蹤,黑袍一振,呼呼呼地就朝著公孫旗狂追而去。
兩人左右夾擊,一使長刀,一使三叉戟,形成一個讓人難以防備的絕妙殺局。
公孫旗感覺到危險,身體疾沖幾步,朝著一棵一米多寬的大樹奔了過去。
他的身體沖上樹干,然后直直地朝著大樹頂端奔去。
黑袍神將緊追不放,兩人一左一右仍然采取包夾姿勢來襲擊公孫旗。
公孫旗即將跑到樹頂時,身體向前躍去。
乘風御劍,如謫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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