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彌陀佛,罪過罪過,施主切不可胡言,若是佛祖聽到,施主又添罪孽。”小和尚驚恐地道。
“佛祖?誰呀?那瓜娃子這么霸道?那條狗是他養的?你們養的狗你們殺,他憑什么給老子罪孽?”
小和尚正要繼續說話,法空和尚對他使了個眼色,小和尚只好退到一邊,姜帆心里笑了一下,這絡腮胡子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這法空和尚恐怕不用一招就能把他捏死,也敢在這里逞強。
絡腮胡罵罵咧咧的,但看來是餓著了,就算是素菜也沒客氣,坐下來拿起筷子正要開動,又一個聲音傳來。
“大師好,承蒙照顧。”
姜帆和絡腮胡循眼望去,兩人的眼光同時被定住,姜帆是憤怒,絡腮胡是兩眼放光,一名身穿黑衣的女子帶著一名清秀女孩走出來,向法空作揖,清潔淡雅,眉宇間帶著英氣,任誰看了都會忍不住多注視幾眼。
“千婷依……”姜帆皺眉,這個女人怎么跑這來了?也對,她醫術差,不能把小櫻的腿完全治好,這附近也沒什么地方可以養傷落腳,當然來這。
千婷依也看見了姜帆,同樣皺眉,心里也難怪,姜帆修為差,神農架里面危險極多,他一個人不敢在黑夜前進,當然來這里投宿。
這里是佛門清靜之地,兩人也不好發作。
“女施主客氣了,女施主救人于危難。是大功德,我佛門豈有不接納之禮,這里準備了一些齋飯,山野小廟,請兩位女施主將就一二。”法空向千婷依施禮道。
“多謝大師。”千婷依點點頭,一手提著藥箱,一手扶著小櫻走了過來。
千婷依和小櫻對姜帆都很反感,坐到姜帆對面,千婷依將箱子放在一旁,絡腮胡坐了上首。一雙銅鈴大眼只盯著千婷依看。手上有兩個金手鐲戴在一起,因為激動,金手鐲發出細小而清脆的敲擊聲。
“姑娘,吃菜。”絡腮胡笑呵呵地將那盤胡豆推到千婷依面前。
“謝謝。”千婷依順口說了一句。卻沒有吃。手臂遮擋飯碗。絡腮胡和那些和尚都看不見她動作,姜帆卻能看見,千婷依正用一根銀針插進飯碗。
“好啊。這綠茶婊,看起來對和尚客客氣氣的,沒想到也懷疑這些和尚。”
其實姜帆也懷疑這些和尚,在南國寺待的好好的,干嘛在這窮鄉僻壤開個分廟,還鼓吹山里有妖邪。
作為行走在外的人,防人之心不可不有。
“綠茶婊,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干嘛,信不信我現在大喊一聲,嘿嘿。”姜帆傳音入密給千婷依。
千婷依正用相同方法測試那盤胡豆,被姜帆嚇了一跳,自己怎么忘了姜帆會瞳術,第一次就偷看自己來著,這時絡腮胡和和尚們看不見,姜帆卻是能看見的。
要是被發現自己用銀針試毒,擺明不相信這些和尚,就算和尚不趕自己走,自己也不好意思留在這里。
自己出去倒沒什么,小櫻怎么辦,她腿傷還沒好,現在出去就算治好了,也很容易落下疤痕,那簡直是對自己醫術的褻瀆。
千婷依對姜帆恨的牙根癢癢,看向姜帆,姜帆嘴角掛起一抹微笑,更加憎惡。
“你想怎么樣?”千婷依恨聲道。
“叫我哥哥。”
“什么?”
“叫我哥哥我就不說。”
“滾。”
“主……”姜帆突然長大嘴巴大喊,一個“持”字才發了半個音,千婷依急忙從桌子下踢了姜帆一腳,“你……”
“叫不叫。”姜帆看著千婷依帶著微笑。
千婷依捏緊拳頭,提起一口真氣,輕聲道:“哥……哥……”
臉頰一片緋紅,從耳根紅到脖子,千婷依恨不得將姜帆抓起來吊打一頓。
“主什么?”一旁和尚聽到姜帆喊叫問道,姜帆笑笑道:“主要是這飯菜很香,我都忍不住了。”
“好吃個屁,跟豬食一樣。”一旁絡腮胡媽媽咧咧道,直接將飯倒進番茄湯,才半分鐘,一大碗番茄湯和飯就被吃的一滴湯汁不剩,又對那盤土豆片下手。
千婷依確認了沒毒,將一碗飯放在小櫻面前自己也開始就餐,那慧靜和尚又端來一碗飯,還加了個炒豆芽,放到姜帆面前。
姜帆拿起筷子正要吃,忽然正一邊大口吃飯一邊盯著千婷依的絡腮胡站起來,一把扯過姜帆面前的炒豆芽,大聲道:“媽拉個巴子的,就這么點東西,哪有你吃的份,給你吃白飯已經是你燒高香了。”
可不是,才開始動呢,不但番茄湯和飯沒了,一盤炒土豆片也被絡腮胡吃得只剩下幾片了,看起來這里所有東西都不夠他一個人吃,把那盤炒胡豆推給千婷依,真是需要極大的動力,由此可見千婷依這綠茶婊魅力驚人。
千婷依抬起頭來看了兩人一眼,她和那法空和尚都內氣收斂,這絡腮胡子看起來是這里修為最強的,這就難怪絡腮胡子找上姜帆了。
千婷依和法空和尚雖然內氣收斂但也是古武者,何況一個是主人一個是美女,絡腮胡再蠻橫也不好怎么樣,但姜帆是什么?
絡腮胡沒感覺到姜帆一點內氣波動,明顯就是個都市人,飯菜不夠吃,當然不給姜帆吃。
千婷依沒有阻止,她當然知道姜帆會武功,但是她為什么要阻止?在千婷依看來,姜帆和絡腮胡半斤八兩,如果姜帆沒傳說中那么厲害,也就黃級巔峰,不是這絡腮胡對手。
想起剛才姜帆逼自己叫“哥哥”,千婷依氣不打一處來,姜帆這種人,就是欠收拾,除非是姜帆要被這絡腮胡打死,否則千婷依才不想管,千婷依和小櫻繼續吃飯。
“你那是嘴還是下水道?要不是去把南國寺的廁所也啃了?”姜帆拿著筷子淡淡地道。
“你個瓜麻批說什么?”絡腮胡子哪料到一個不會武功的小子對自己說話這么客氣,頓時大怒,伸手一把抓上姜帆衣領,瞪著銅鈴大眼:“你有本事再說一遍。”
姜帆冷笑一聲,正要催動內力,一旁慧靜急忙上前拉絡腮胡的手道:“施主,這里是佛門清凈之地不可動怒,你快放開這位年輕施主。”
慧靜拼命地拉著絡腮胡的手,甚至用上了古武內力,可是他只有黃級初期,那是絡腮胡對手,被絡腮胡一把甩出去,倒在地上。
慧靜和尚激怒了絡腮胡子,絡腮胡子伸手一把抓起慧靜按在桌子上,“奶奶個熊,老子做什么還要你管,叫你去殺狗,你給老子炒一盤豆芽出來。”
另一只手拿起筷子吃了一大口豆芽,一口吐出來:“呸,什么豬食。你要管閑事是嗎?好,給你個面子,你馬上進去把那只草狗殺來給我燉了,這盤炒豆芽我就給這小子吃。”
絡腮胡子從腰間掏出一把匕首,塞到小和尚手上。
“阿彌陀佛,施主不能殺生,放下屠刀回頭是岸。”
“回你娘的頭,你要是不殺,我就先宰了你。”絡腮胡握住小和尚的手,將小和尚手里的匕首對準小和尚喉嚨。
姜帆看到這里,深深皺眉,只聽“啪”的一聲,千婷依也站了起來,冷然看著絡腮胡。
“阿彌陀佛,佛門不可妄動刀兵,施主還是放過我這不爭氣的徒弟吧。”法空和尚從門口進來,向絡腮胡行了個禮。
“老和尚,別給臉不要臉,老子在這里借宿是看得起你,否則就憑你們這些禿驢,我殺光了又怎樣?
大家明人不說暗話,我就是古武者,老禿驢你和這位美麗的姑娘都是古武者,我們古武界以武為尊,誰修為強誰說了算。
這里老子修為最強,老禿驢,我叫你馬上到后院把那草狗給我燉了,否則以古武界規矩,修為低的黃毛小子冒犯前輩,我殺了這小禿驢和這傻不拉幾的都市小子,沒有任何人責難。”
“呵呵,我佛門講究眾生平等,沒有高低貴賤之分。”
法空和尚笑著走近絡腮胡子,絡腮胡子大怒,“平等你妹比。”說著倒翻慧靜和尚的手,就要用刀柄砸慧靜胸口,忽然感覺手臂被一股力量箍住了。
絡腮胡子動了動沒掙脫,使出吃奶的勁也沒動彈分毫,怒極之下倒轉刀柄,刀尖向慧靜脖頸插下去,卻只感覺手臂一麻,五指張開,匕首落了出來,法空順手接過。
“阿彌陀佛,佛門清凈,還請施主給法空一個薄面,勿要佛堂作孽。”法空和尚的語氣已經帶有威脅。
此時絡腮胡已經大驚失色,他現在才知道這和尚厲害,自己根本不是他對手,連忙道:“大師恕罪,大師恕罪。”
“法空?”姜帆聽見千婷依驚愕出聲,定定地看著法空和尚。
“施主已放下屠刀,何來罪過。”法空和尚微微一笑,轉身要走,千婷依忽然站起來,對法空喊道:“大師就是法空禪師,那位游歷整個神農架的圣僧?”
“呵呵,圣僧哪里敢當,法空不過一個苦行野僧罷了。”法空和尚向千婷依施禮,姜帆一頭霧水,這法空和尚很有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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