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公安單位的高官。”

日本所謂的公安，就是公安警察。這個部門負責糾察激進派與極端保守派，甚至揭發國際恐怖行動陰謀，為了守護“國家”安全進行各種活動。辦案方式始終被神秘面紗籠罩，據說類似以前的憲兵或情報組織。

“為什么公安也會出事？”

“看來是海老原與過著退隱生活的兩人秘密接觸，讓他們從事類似探員的工作。之所以說‘看來’，是因為無法證實死亡的海老原和兩名退伍士兵是否有聯系。知道真相的只有死者本人。會這么推測，也是因為海老原的秘書曾在辦公場所看過他與芳原密會，在偷聽兩人的對話時出現‘新世界創造計劃’這個詞匯，秘書在當下也搞不懂那兩人在說什么。”

“也就是說，這三人會遇害......”

“應該是因為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吧。”

說到這里，楊曦扶著圣天子的肩膀。

“堇對這件事情非常在意，所以請司馬重工的司馬未織幫忙取得情報。芳原健二在歌劇劇場被殺沒有目擊證人，用來殺人的刀上也沒有指紋，不過兇器似乎殘留淡淡的甘甜香味。殺害高村莢的霰彈槍是使用12號口徑的人員殺傷彈，同樣也找不到目擊證人。最后是關于新干線上的狙擊事件，殺死海老原的子彈，是種名為拉普麥格農彈的強力狙擊彈。我對槍枝方面不大熟，不遇當時新干線是以時速200公里高速前進。能讓狙擊彈精準穿過窗戶正確命中死者的腦袋，怎么想都覺得很難置信吧？”

圣天子看著楊曦怪笑的表情，當然知道并不是什么難以置信的事情。因為他手下就有一個能夠做到這種事情的神槍手。

只是由于某種原因，東京區域的警察不敢過于為難赤眼惡魔學園。

因此，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緹娜并沒有受到騷擾。依舊過著清閑的日常生活。

“你的意思是？”

圣天子終于想明白了什么，驚訝的看著楊曦。

“沒錯，我懷疑蓮太郎被暗殺了這三個人的神秘組織給盯上了，這次他被當成殺人嫌犯被抓，你不覺得有很多蹊蹺的地方嗎？太過于巧合了，你有見到開槍射殺人后，還被警察當場抓獲的殺人兇手？而且警察數量還有不少，怎么看，都好像早就知道那里會發生什么情況，然后預先埋伏好的吧？”

圣天子無法反駁楊曦的話。同樣也不相信自己管轄的區域內會出現公務人員與神秘組織勾結，陷害參與了用生命來拯救東京區域的英雄的事情。

她只能沉默以待。

“把這個東西給我，我有些話想要對他說。”

從圣天子手中拿走民警執照，也不等她同意，便轉身離去。

當他從房間里離開時，天童菊之丞還站在外面守候著。

楊曦咧嘴一笑，將手中的執照揮了揮手，瀟灑的轉身離去，留下整張臉漲的通紅。想要沖進房間找圣天子理論，卻又因為這是她的私人房間而不敢逾越的天童菊之丞渾身發抖。

是被氣的。

“喲，蓮太郎，很久不見了。”

“楊...楊曦大人！我。我沒想到您居然也會來看望我......”

見到對方后，里見蓮太郎激動的連說話也有些緊張起來。

“冷靜一點，這次我是來給你送一樣東西的。”

將民間執照放在桌子上推過去，楊曦微笑道：“不好意思了。圣天子那小丫頭聽天童老頭兒胡扯，把你這個東西給奪走了。這是對你來說很重要的東西吧？現在還給你。”

看著放在面前的民警執照，里見蓮太郎忽然笑了起來。

“楊曦大人。很感謝您為我做的事情，不過，菊之丞閣下既然希望圣天子大人回收我的民警執照，一定是因為我的事情給圣天子大人抹黑了吧。”

“抹黑？什么抹黑？難道你承認自己殺人了嗎？而且殺害的還是你從小一起長大的好朋友？”

“當然不！”

說到這里，蓮太郎大叫著猛地站起來，隨后想到坐在自己面前的人是自己最敬愛的楊曦大人后，又情緒低落的坐下，“抱歉，楊曦大人，我一時沒忍住。”

“呵呵，看樣子這段時間的關押，并沒有磨平你那沖動、容易熱血上腦的性格啊，不過這樣我也就放心了。我從木更那里聽了你的事情，我相信你沒有殺人。”

“楊曦大人......”

這段時間，會相信自己的人實在是太少了，尤其是能得到這位大人的認可，蓮太郎甚至覺得自己就算是這么死了也無所謂。

“蓮太郎，我這么跟你說吧，我在剛聽到你出事的時候就準備來看你的，不過因為你的這件案子太古怪了，所以我一直都有在木更的幫助下進行調查。現在大概情況也分析出來了，你是被一個神秘組織給盯上了。在你之前，已經有兩個和你一樣的渴望和平的‘強化士兵’被殺，而且他們都是堇的患者。”

“什么？！您是說，還有兩個和我一樣被堇醫生救下來的‘新人類創造計劃’的士兵？他們還被暗殺了？！”

“沒錯，所以我懷疑，有人陷害你！”

蓮太郎回憶起自己的好友水原鬼八就曾經提醒過，自己被盯上了，只是當時并沒有放在心上。現在看來......

望著楊曦穿著黑色風衣的身影，蓮太郎決定將話題移到隱藏在心中的秘密。

“楊曦大人，您聽說過‘黑天鵝計劃’嗎？”

“不，沒有。但是從取名為黑天鵝這點來看，或許跟‘黑天鵝理論’有某種關聯吧。”

“黑天鵝理論？”

“人類原本認為天鵝這種鳥類都是白色，但是在澳洲發現黑色天鵝后，在鳥類學者之間掀起軒然大波。對于原本認知天鵝是白色的世界而言，誰都無法預見會有黑天鵝的存在。從此之后，人拘泥于過去的常識來進行長期預測，結果卻發生不可能的事態而讓人措手不及受損失的現象稱呼為黑天鵝理論。原本這個世界就沒有什么事是絕對的，到處都充滿不確定性。把所有因素都當作是已知的事物進推測，會有很高的風險。不過這個理論也算是對人性發出的警鐘吧。既然農地連續十年大豐收，明天這一帶會被洪水淹沒，聽起來就像是胡說八道吧？好比就理論來說數萬年才會發生一次的大恐慌，卻以數十年為單位頻繁出現，超乎想像的大地震引發核電廠爐心熔毀，或是類似——”

“——病毒性的寄生生物突然出現，消滅人類？”

“就是這么回事，沒想到你的理解速度這么快。”

蓮太郎低著頭，想了想，繼續問道：“楊曦大人，我還有一個問題。您對‘新世界創造計劃’這個名詞有印象嗎？”

“你從哪里聽來的？那個死去的委托人？你的兒時好友？”

“沒錯，就是水原。當時水原害怕被竊聽器監聽，所以刻意換地點討論，態度顯得異常緊張。”

“......堇以前有跟你提過，‘新人類創造計劃’解散的理由吧。”

“呃——記得是因為太花錢才終止的。”

“沒錯。自然誕生的‘被詛咒的孩子’不需要成本，但是像你們這樣的每一個人，都必須投入莫大的資金。實話跟你說吧，你這一身行頭，價值高達上百億日元。”

“原來如此，所以才會胎死腹中。一個人就得花那么多錢，大量生產根本是癡人說夢。”

“是啊，不過要是沒有出現‘被詛咒的孩子’，‘新人類創造計劃’應該就會進入下一個階段。或許，就是你口中所謂的‘新世界創造計劃’。對了，如果覺得難以理解的話，‘新世界創造計劃’就像是‘新人類創造計劃’的完全版吧。從你給出的這些消息看來，似乎某個組織有著非常大的野心，想要將這個世界推翻了重新建立。”

撫摸著光滑的下巴，楊曦沉吟道：“蓮太郎，從我開口的那一刻，就已經用特殊的手法屏蔽了我們倆的談話，無論我們說多少內容，在別人看來，都是在以目光進行交流。所以，我接下來的話希望你能好好考慮清楚再回答。”

“咕”

用力咽下一口口水，蓮太郎有預感，自己的人生即將出現重大轉變。

“以我的能力，完全可以讓你就這么直接從拘留所走出去，也不用擔心別人再把你當成是殺人犯，因為他們不敢。這是你的第一條選擇。”

頓了頓，給了蓮太郎一定的時間消化后，楊曦繼續說道：“至于第二個選擇，就是老老實實的呆著，什么也不做，耐心的等待著法院的審判。相應的，我會給你找整個日本最好的律師進行辯護，但是能否勝訴就聽天由命了。”

“那第三條呢？”

蓮太郎的直覺告訴他，第三條選擇，才是最好的選擇。

“第三條？”楊曦神秘一笑，“當然是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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