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印測試而那些趁著防護箭矢法術被解除之后,又襲來的一波遠程攻擊,也被高登再次施放出來的法術給擋了下來。
“咦,這個高登.弗里曼果然有些本事。我還以為他又是一個因為皇帝陛下的政治需要,刻意捧出來的戰爭英雄呢。看來死去的羅伯.安泰羅,果然有些眼光。”
一個身穿銀灰色法師袍男人隔著河水,默默觀察著高登以既迅捷又準確的手法,化解了自己的出手。
他年齡大約有五十多歲,發色也與身上的衣物一樣,趨于銀灰色。這份滄桑感再配上一副書卷氣十足的面容,倒一個頗有儒雅魅力的中年男人。
這個男人名叫柯塞尼.弗雷,來自長夏行省的弗雷家族。他與有著長夏之狐稱號的家主瓦爾德.弗雷侯爵,是親兄弟。
最近,弗雷家族也不是特別平靜。原因在于海汶半島上,與弗雷家族有著長期隱秘合作關系,提供奴隸交易的奧德里奇家族,出了大問題。
奧德里奇家族出現了內亂,亨塞爾.奧德里奇與葛麗達.奧德里奇這對雙胞胎兄妹,背叛了父親埃布爾.奧德里奇。奧德里奇家族這個地頭蛇內部的混亂,自然會讓他們對整個半島的掌控減弱,進而影響弗雷家族的生意。
要知道,奴隸是一種消耗品,如果不經常進行補充的話,弗雷家族的那些田地林場,很快就會陷入勞動力不足的局面。
而更讓人頭痛的是,那個來自北方,頭上有諸多光環與頭銜的年輕人。居然很順利的在海汶半島上站穩了腳跟。按照如今各方面匯集起來的信息來看,高登.弗里曼已經與奧德里奇家族隔著科克海峽,劃島而治了。
“哼,埃布爾那個蠢貨。居然有臉給自己套上‘海汶之王’的頭銜。連自己的家事都處理不好。更是被一個年紀輕輕的法師弄得焦頭爛額……看來哥哥,真是找錯了合作對象。”柯塞尼.弗雷想起那個斷了腿的前任海盜。嘴角就浮起不屑之意。
自從奧德里奇家族父子鬩墻之后,雙方都派出使者前來長夏行省,向弗雷家族尋求。
家族內部也有不同的聲音,分別父子二人。
家主瓦爾德.弗雷并不想參合到這場內斗當中。因為只要奧德里奇家族父子兩方持續對抗。那么就會都來巴結祈求自己。這樣也能夠讓弗雷家族趁機將勢力范圍徹底伸入海汶半島。就算這場奧德里奇家族內亂遲早要分出勝負,那么現在父子雙方斗得越激烈,越持久,也越符合弗雷家族的利益。
雖然短時間會影響生意,但是與長遠利益相比,損失的那點金幣,對于弗雷家族就不算什么了。
不過柯塞尼還是向哥哥提出。要警惕高登.弗里曼,以防這個年輕的海汶伯爵趁著奧德里奇家族內亂的時機,徹底將整個半島納入囊中。到時候,一切就都晚了。
因為途經長夏行省進入海汶半島的時候。高登與弗雷家族有過一些不愉快,而且家主瓦爾德已經暗自答應愛森斯坦家族,要幫忙對付高登。
所以如果整個海汶半島真的被高登.弗里曼所掌控了,到時候弗雷家族損失的,可不僅僅只是一些金錢而已。
不過如今雖然半島形勢很微妙,不過柯塞尼長途跋涉,來到這毒蟲亂飛,潮濕泥濘的黑水大沼澤來,可不是為了這些討厭的政治權利斗爭。
他的目標,是威蘇拉山中十年一次,即將開啟的宮殿之門。
作為一名法師,柯塞尼自然渴望得到無窮的知識與強大的力量。而奈瑟都蘭魔法帝國的大奧術師所留下的遺產,當然是讓他覬覦不已的東西。實際上,十年前,他就曾經去過威蘇拉山。不過那一次準備不充分,非但沒有進入山中,而且還被大奧術師設下的法術機關所傷。
柯塞尼身上的傷勢至今都沒有痊愈,不但讓他原本有兩百年的壽命,縮減到了不到一百年,而且他也從一名八環高階法師,跌落為一個六環中階法師。
十年前,他憑借著法術的保養,外表看上去還只是個二十五六歲的英俊年輕人。而今,卻已經顯出了老態。
知道自己時日不多的柯塞尼,相信在威蘇拉山中埋藏的大奧術師遺產里,有讓自己恢復巔峰實力,并且延續生命的辦法。
而他之所以會來到黑水大沼澤,并且幫助薩洛人組織的聯軍對付高登,是有原因的。吸取了上一次的教訓,柯塞尼這次做足了準備,幾乎將威蘇拉山的傳說全部了解個遍。他知道半島南部的眾多原住民當中,經常去威蘇拉山腳捉蛇的薩洛人,是對山中情況最了解的人群。
他來到薩洛部族仔細打探了一番,終于知道這群土著有一張繪制著威蘇拉山所有隱藏路線的地圖。不過這張地圖是部落寶物,薩洛人的族長告訴柯塞尼,必須要幫助他們擊敗新來的邪惡領主,為前任族長報仇,才能夠將那張地圖拿出來。
于是柯塞尼便參合到了這場土著戰爭當中。
身為一個外來人,柯塞尼對這場戰爭并不上心。如今他更加擔心的,是自己的女兒。柯塞尼這一生并沒有娶妻,唯一的女兒,是與一個魅魔所生的。
作為外表完美無可挑剔的尤物,來自下層界的魅魔以及欲魔,都是法師們理想的情人。許多法師為了排遣寂寞,都會召喚來一兩個魅魔或者欲魔當“寵物”。而與她們誕下子嗣的也不在少數。
不過因為血統的原因,泰夫林在人類世界并不受歡迎,在貴族家庭里,更是沒有地位。柯塞尼的女兒也不例外,她只能算是私生女,連“弗雷”這個姓氏都沒有得到。
由于從小的遭遇。所以柯塞尼的女兒對于政治與權勢斗爭,十分熱衷。她總是想著有一天,能夠憑借自己的努力,獲得超過家主瓦爾德的權勢。讓那些曾經歧視自己血統的人。付出代價。
如果高登現在聽說了這個故事,一定會驚呼這種劇情走向似乎很熟悉。
不過與小說情節不一樣。柯塞尼的女兒還沒來得及發達之后去“啪啪啪”打仇敵的臉。就已經被埋在海崖堡后面的無名墓地當中了。
柯塞尼的女兒就是上一次行刺高登的泰夫林女刺客。
奧德里奇家族的內亂,柯塞尼打算置身事外,專注于威蘇拉山中的寶藏。但是她的女兒卻認為這是一個可以自己勢力的好機會。
相比在任用繼承人問題上冥頑不靈的埃布爾.奧德里奇,柯塞尼的女兒更看好前途遠大的亨塞爾與葛麗達兄妹。所以她準備出手幫助二人。
不過與女兒在黑鐵城分開之后。柯塞尼一路南下,已經在這片沼澤地生活了許久,卻再也沒有收到女兒的消息。
這讓柯塞尼心中有些忐忑。
“從這些又黑又蠢的養蛇人手里拿到了地圖,就先去見一見女兒吧。”柯塞尼想道。
與高登初次交鋒,柯塞尼大致清楚了對方的實力。這的確是一個出色的年輕人,他能夠獲得皇帝的賞識,成為掌管整個海汶半島的領主。并不是偶然。
“在我見過的所有五環法師當中,高登無疑是最出色的一個。即便是我年輕的時候,也不是他的對手。”柯塞尼自言自語道,“很可惜。如果是巔峰時期,我當然不會擔心這樣一個年輕人。但是如今嘛,卻沒有必勝的把握。”
僅僅從高登剛才遇到自己偷襲時,所展現出來的判斷力與施法速度,柯塞尼就能看出來,這個法師并不簡單。
他不是來沼澤里,為了一群土著賣命死戰的。所以偷襲失敗之后,柯塞尼便收回了自己的法杖。
他手上的法杖是由特殊材料打造而成,總是處于隱形狀態。而通過這根法杖施放的法術,也會在初始的兩秒鐘時間內,處于隱形狀態,沒有任何聲光效果。
所以高登被偷襲以后,一時間沒辦法發現河對岸施法者的位置,并且展開反擊。
高登有驚無險的化解了柯塞尼的攻擊,然后回到了后方。
維尼婭對于敵營當中出現的新敵人,有些憂心忡忡:“領主大人,薩洛人居然有施法者,這不是一個好消息。我們是不是應該暫緩進攻,重新針對這種變化制定新的進攻計劃?”
“不用。”高登搖頭道,“從剛才對方施展的法術來看,這不會是一個六環以上的高階法師。這樣的意外,還在我的控制范圍之內。以一個六環法師的能力,無法改變戰局。”
一個五環法師,居然如此有底氣的無視了敵營中六環法師的存在,維尼婭心中也不禁疑惑。要不是高登之前給她的印象不錯,不是個喜歡吹牛的人,而且還有剿滅斯特林堡邪靈的事跡在先,恐怕女德魯伊此時已經將高登劃歸的騙子一欄當中去了。
不過在士兵們用過午飯,并且進行了充分的休息,準備渡河發起進攻的時候,維尼婭總算知道高登為什么對這場戰斗如此有信心了。
高登讓住在戒指里面的冰妖精女王艾妮亞出現在了大眾眼前。
當然了,一個身材嬌小的絕色冰妖精,最多讓戰場上的士兵們感嘆一番“好美麗好漂亮好想打完這一仗就去和她結婚”,沒有什么威懾力。
但是當高登吟唱著咒語,將十臺冰魔像召喚了出來以后,情況就大為不同了。
這些造型威武,散發著凜然寒氣的大個子往前一站,排成了一堵冰墻,足以讓每一個人都驚得倒抽一口涼氣。
至今為止,由于手中的金屬材料有限,所以高登手上,也只有三臺經過精金骨骼強化,并且在體表覆蓋上了隕鐵與秘銀裝甲板的戰斗冰魔像。這三臺冰魔像,由高登自己控制。而另外七臺普通的冰魔像,則交由艾妮亞來指揮。
這十臺冰魔像,就是高登將以劣勢兵力去戰勝敵人的最大依仗。
伴隨著士兵們的歡呼聲,十臺冰魔像開始排列成一個三角陣,以三臺經過強化為戰斗冰魔像為先鋒。向河對岸的敵軍發起了進攻。
在高登剛剛召喚出這十臺冰魔像的時候,河對岸隱藏在暗處觀察的柯塞尼也是吃了一驚。
他知道一名法師制造并且擁有一臺屬于自己的魔像,已經不是很容易的事情了。但是這個高登.弗里曼,居然擁有十臺魔像。
面對薩洛人這種裝備簡陋。也沒什么戰陣配合的土著。一臺冰魔像足以抵得上一百人。看到這些渾身晶瑩剔透,散發著森然寒氣的大個子。在河岸邊列陣的薩洛人,已經發生了騷動。
柯塞尼知道再這么下去,這些土著恐怕會被嚇得不戰自潰。以他們貧瘠的見識,恐怕會認為高登召喚出來的冰魔像。是海島之靈從天上降下的神之戰士,來懲罰他們的。
“別慌,告訴你的人,這些冰魔像身體沉重,根本就沒辦法跨過圓石河。它們恐怕在走到河中間的時候,就會死死陷入河床的軟泥當中。”柯塞尼對新上任不久的薩洛族長說道。
能當上族長的,自然不是一般人。至少比普通薩洛人的見識要多一些。雖然一開始的時候,這個穿著四個骨制鼻環的黑壯漢子看到憑空出現的十個巨大冰人以后,也忍不住心中畏懼,不過現在聽了柯塞尼的解釋。頓時眼睛一亮。
“還是你見識多,外來人。等將這些可惡的艾坎人和他們請來的幫手殺光以后,我就把地圖給你看……”
經過柯塞尼的解釋,很快,薩洛人的軍心就安定了下來。而且這些土著居然還會舉一反三,知道敵人軍陣中的大個子全都是冰塊制造的以后,便很快調集了一批涂滿了動物油脂的石彈。然后,那些輕裝薩洛戰士便利用最原始的投石索,將這些點燃的石彈扔了出去。
不過很可惜,這點小小的火焰,對于冰魔像來說沒有任何影響。甚至就算柯塞尼不計消耗的將自己今天準備的所有火焰屬性法術都扔出來,也奈何不了冰魔像。
淋過一陣鋪天蓋地的火雨之后,冰魔像們依然堅定不移的步步前進,已經走到了河岸邊。
然后,讓薩洛人感到絕望,讓柯塞尼大呼失算的事情,發生了。
高登啟動了戰斗冰魔像上的法陣,三股激烈的局部冰風暴,頓時在死氣沉沉的圓石河岸卷起。另外七臺普通冰魔像雖然沒有篆刻法陣,但是它們身體由極冰打造,本身就能夠對寒冷屬性的奧術能量產生增幅效果。
再加上并妖精女王陛下也不甘寂寞,隨手朝河面施展了幾個法術。雖然她的實力只是一個五環術士,但是由于身為冰妖精帶來的種族天賦,所以在施展與冰有關的法術時,威力要比普通法師所施展的同類法術強一倍。
在艾妮亞與冰魔像的共同作用下,圓石河流速緩慢的河水,開始迅速結冰。而河岸附近那些原本軟綿綿,一踩下去就是一個大坑的泥巴,也在低溫的作用下迅速轉化為堅硬的凍土。
這樣的環境變化,無疑更適合沉重的魔像作戰。
面對著這簡直如同奇跡一般的景象,正在高登身邊觀戰的女德魯伊,驚得幾乎合不攏嘴。她記得自己上一次如此的驚訝,還是自己十六歲生日,父親送了她一匹獨角獸的時候。
她終于知道自己問高登為什么連渡河的小舟都不準備的時候,對方為何笑得那么輕松了。
有神奇法術制造出來的冰面大道,士兵們只需要邁開雙腿沖過去就可以了。
而且女德魯伊甚至還注意到,她身邊所有的士兵,不論是精銳的紅石堅衛還是普通的弗里曼私軍,軍靴上早就套好了防滑的鞋底。
這樣充分的準備,維尼婭真是服了。
甚至就連處在敵對立場的柯塞尼,此時都有了一點服氣的心思。身穿銀灰色法袍,與周邊光著膀子或者只穿著一條破爛布片的土著相比,顯得有些格格不入的法師,此時心中已經萌生了去意。
他并不是害怕高登。
柯塞尼相信自己雖然已經遠不如當年,但是如果認真的話,還是可以將那個黑發黑眼的年輕法師擊敗。
不過這毫無意義。他既不想為了一群半開化的嗜血土著賣老命,更需要留存實力,為探索威蘇拉山做準備。
這座山雖然地處偏僻,其傳說也不為人知。但是知道山中秘密的人,還是有不少。為了應付那些潛在的競爭者,獲得山中的寶藏,他必須要保存實力。
想到這里,柯塞尼不懷好意的看了前面正在用土語高呼族人頂住的薩洛族長,然后舉起自己的隱形法杖,朝對方射出一發指示術。
以前柯塞尼選擇與薩洛人合作,是認為薩洛人的敵人并不強,能夠輕松解決。但是如今看來,高登是一個相當棘手的敵人,所以他決定改變策略,冒一冒交惡薩洛人的風險,直接從對方的手里得到地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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