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現的一共有四個人,那是邱真言、鳳菲菲與陸軒三位二代以及李布衣。
四個人出現,一個個面色變幻不定,眼神驚疑,略顯失神,顯然都有見過那如海市蜃樓一般的種種異象。
“江楓,告訴我,那不是真的。”邱真言朝著江楓高聲喝道。
江楓冷笑,不言不語。
江楓不說話,那邱真言沒由來有些喪氣,哈哈大笑起來:“假的,都是假的,什么都是假的。”
陸軒與鳳菲菲二人的臉色亦是極為難看,他們雖然不至于如同邱真言那般失態,但分明可看出來,是苦苦壓抑的結果。
就聞李布衣忽的輕聲一嘆,似歌似鳴:“越過山丘,方可見坦途……”
只能聽到這一句清晰的話,后邊的話,漸漸淺不可聞,難以分明。
江楓聞言,心神微微一動。
李布衣那話,分明是有感而發,他是不是知道什么?不然緣何發出這樣的感嘆。
所謂山丘,又是什么?
江楓沉吟,想起進入鳴鳳山來,走過的那一條求真之路。
求真之路其實并不是一條路,那是一種人生的歷練。
不過,那求真之路,對于絕大部分的人而言,卻亦是如同一座山丘,無法越過,就是無法打破自己既定的心境。
“是了,山丘,便是那求真之路。越過山丘,方可見坦途,那般坦途,則是那如海市蜃樓一般的場景,是那一場古戰場的真相的還原了。”江楓在心中自語道。
“終究萬事俱休!”在江楓思索之時,最后,李布衣以這話為結尾,這一句話的聲音,略略抬高了一點,剛好足以讓眾人都能聽到。
“李布衣,我知你與那李白,有著一些關聯,或許有聽說過一些隱世秘聞,你說清楚一點?”鳳菲菲覺得李布衣神神叨叨又是神神秘秘,可能知道一些秘聞,不由慍怒說道。
李布衣苦笑一聲,說道:“還有什么可說的,你們都看見了不是嗎?”
“鳴鳳山上,的確有一處古戰場遺跡?”鳳菲菲試探性的問道。
“先前所見過的異象,便是古時的那一場戰斗。”李布衣點頭。
“為何你會知道?”鳳菲菲追問,欲要探尋更多的線索。
“現在說這些,又還有什么意義?”李布衣無奈,說道:“所有的痕跡,都被抹去了,此地早已重新恢復平靜,草木生長,萬物競澤。”
“可是如何甘心!”鳳菲菲咬著編貝般的牙齒說道。
“不甘心又能如何?”李布衣淡漠的反問。
這一聲反問,讓那鳳菲菲啞口無言,卻聽那陸軒說道:“罷了罷了,萬事俱休,這一場狩獵大會,也是時候結束了。”
“結束了嗎?在我看來,可還沒結束。”邱真言桀桀一笑,緊盯著江楓,說道:“江楓,我要與你一戰。”
“此處絕非戰斗之地,二位如有心一戰,我看還是換個地方吧。”李布衣朗聲一笑,人影飛縱而出,步入了那冰雪原之中。
“裝神弄鬼!”邱真言不屑冷笑,又是沖江楓喝道:“江楓,可敢一戰!”
他殺氣沸騰,渴望與江楓之間的一戰。
他走過求真之路,突破自我,但江楓,依舊是他的心魔,唯有殺了江楓,才可脫胎換骨。
“你動手便是。”江楓淡淡說道。
或許是江楓的回答,太過漫不經心之故,邱真言瞬間激怒,右手一抖之下,一桿紅纓長槍,挽起槍花刺向江楓。
見著邱真言出手,江楓瞳孔微縮,邱真言這一出手,看似并沒有太大的變化,但出手之時的氣勢,比之以往,可以說是有著質一般的變化。
“看樣子這邱真言在求真路上,收獲匪淺,難怪他敢一人挑戰我。”江楓暗暗說道。
不只是江楓發現了這種細微的變化,卿雅與陸軒以及鳳菲菲,都是有所察覺。
卿雅倒還好一些,只是眼皮子掀開了點,其余并無表示,而鳳菲菲與陸軒,那看向邱真言的眼神,都是有些不太一樣了。
“他隱藏的好深,”鳳菲菲在心中對自己說道。
每個人都在隱藏,絕不會將自己的底牌全部掀開于人前,但無可否認的是,三人之中,邱真言無疑是隱藏的最深的。
“世人只知邱真言狂妄自大,目中無人,往往是忽略了其天賦與毅力,難怪他執意要進入求真之路,原來是早有預謀,他成功了,不可同日而語。”陸軒亦是在心中對自己說道。
他在求真之路上,也是有所收獲,但眼下來看,是絕對無法與邱真言相提并論的。這不由來讓陸軒的心情分外復雜。
鳴鳳城內三大勢力,城主府可以說是正統,但是,城主府卻并不占太大的優勢。邱真言走過求真之路,強勢崛起,城主府的優勢,又將再一次被削弱了。
“邱家,可真是一頭攔路虎呢。”想了想,陸軒又是說道。
槍尖宛如毒蛇出洞,刺向江楓的胸口,江楓腳下一動,身影往后方閃去。
“我要殺你,你躲的了嗎?”邱真言厲聲低喝,又是一槍殺向江楓。
“咻!”
卻是在這時,一道金色的影子,破空而來。
金色影子乍現,那是一柄金劍,金劍出,金色劍氣縱橫,與邱真言手中的紅纓長槍,戰到了一起。
“這是什么?”邱真言驚訝,與那一柄無主金劍大戰,內心掀起了驚濤駭浪。
江楓面無表情,早在李布衣說此處并非戰斗之地之時,江楓就是知道會是這么一個結果了,果然,并沒有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金劍一出,四方皆定。
邱真言要想殺他,是絕然沒可能繞過金劍的,而他江楓要殺邱真言的話,也必然是會被金劍所阻擾,這也是江楓為何不急于出手,只是閃避之故。
金劍劍氣彌漫,大氣磅礴,任由邱真言如何出手,始終難破。
一人一劍大戰,這注定是詭異的一幕,看的鳳菲菲與陸軒目瞪口呆,便是連卿雅,眼中都是閃過幾分異樣的神采。
旋即,卿雅的視線落在了江楓的身上,若有所思。
金劍鎮守四方,邱真言難破其鋒芒,心頭憋著一口惡氣,卻是沒有半點辦法,只得轉攻為守,與那金劍對峙起來。
“看樣子此處當真不是戰斗之地。”江楓淡淡一笑,朝卿雅伸了伸手,二人離開。
“傳聞之中,詩酒劍仙李白的佩劍,便是一柄金劍。”行走之中,一直有所思慮的卿雅,忽的開口說道。
“沒錯。”江楓點頭。
見著江楓點頭,卿雅接著說道:“莫非,那一柄金劍,正是李白的佩劍?”
說到這里,卿雅登時輕吸了一口冷氣,這太過匪夷所思。
“那并不是真正的劍,只不過是一道意念。”江楓隨口說道。
“一道意念?”卿雅釋然。
因為若那是一柄真正的金劍的話,那么絕對可以頃刻間引發無數人的瘋狂,鳴鳳城將不再得以安寧,甚至鳴鳳山,都將會被人踏平。
李白,號稱詩酒劍仙,其隨身佩劍,可謂是仙器。
仙家器物,舉世也難尋幾件。
好在,那并不是真正的金劍,而只是一道意念,才是稍稍讓卿雅釋懷。
轉即,卿雅看向江楓的眼神,多了幾分古怪,她說道:“金劍乍現,眾人皆驚,唯獨你一人面色如常?并且,你還知道那并不是真正的金劍,而只是一道意念。”
“我在之前,見過數次。”江楓淡笑說道。
卿雅完全了然,又是說道:“從先前李布衣的話語中來看,他仿佛早就知道了所有的一切……這個人,隱藏的太深,太過神秘。”
江楓同樣有這種感觸,看樣子,盡管李布衣說出了他的身世,但是他的身上,還是有著太多沒有說出來的秘密。只不過,每個人都有秘密,李布衣不可能愚蠢到將自身的秘密全盤托出,出現這種情況,也就不足為奇了。
“古戰場遺跡注定一場空,藍風拍賣場一無所得,我要離開鳴鳳山了,你是否與我一路同行。”卿雅說道。
為了此次狩獵大會,藍風拍賣場頗為耗費了一些精力,更是因為江楓之故,與邱家發生了齟齬,最終卻是一無所獲,可謂是一樁賠了夫人又折兵的買賣,卿雅無法多待,必須要第一時間趕回去處理后續事宜。
“我與李布衣有個約定,暫時無法離開。”江楓說道。
“看樣子并不是愉快的約定,不過,你自己萬事小心。”卿雅察言觀色道,說過話之后,速度加快,白衣飄飄,很快自江楓眼前消失。
“在邱真言朝我發起挑戰之時,李布衣早料到金劍會出現……他一直在尋找金劍,但是不等到金劍出現,他就離開了,這是為什么?”江楓沉吟說道。
“莫非,他的真正目的,其實并不是尋找金劍,而是在不斷的查詢與判斷,而且已經快要接近最后的真相,是以,即便知道金劍會出現,他也是毫不留戀?”綜合種種事跡與線索,江楓又是說道。
“如果是后者的話,那么最后的真相,又會是什么?”江楓不斷的思付。想到這里,江楓身影一折,選擇另外一個方向行去。
那個方向,正是李布衣行往的方向,江楓之所以不與邱真言過多糾纏就帶著卿雅離開,是因為他知道,眼下,鳴鳳山內之事的重點,早已不是那古戰場遺跡,而是李布衣!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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