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加辰道:“不敢?不敢也得把他找出來,趙佗這個人,不止是了解他的國人稱頌他,而越人也把這個中原人趙佗當做自己的老祖宗!
這么一位歷史名人,如果真找到了他的墓,不止是能夠增加羊城的歷史底蘊,而且還能讓越南人看看,他們的老祖宗是我們,所以就算在困難,我們也要把它發掘出來。”
越南史學家黎嵩贊對趙佗歌功頌德,代表了絕大多數越南人的看法。
他說:“趙武帝乘秦之亂,奄有嶺表,都于番禺,與漢高祖各帝一方,有愛民之仁,有保邦之智,武功懾乎蠶叢(安陽王蜀泮),文教振乎象郡,以詩書而化訓國俗,以仁義而固結人心,教民耕種,國富兵強……真英雄才略之主也。”
越南人把趙佗,當做越南歷史上第一個正式王朝趙朝的皇帝,開越南自稱皇帝的先河。
歷代越南君主都使用皇帝的自稱,跟中國的君主使用皇帝一樣,越南是東亞除中國外,唯一使用中文皇帝稱號的國家。
趙佗在位期間,保持南越國的獨立自主,自愿遵循南越人的風俗,披發易服,拉近跟越人的關系,同時傳播中原的文化,開啟南越民智,因而受到南越人的尊敬。
可以說他在越南就是始皇帝,而他又比秦始皇在位的時間長的太多,加上作為首都的羊城,在當時也是經濟鼎盛之地。
所以,他有錢,有時間,這樣的一位皇帝,開鑿的陵墓再大,也不稀奇。
韓孔雀嘆息道:“崔煒這個人很具有傳奇性,他是唐朝貞元年間的人,是前監察史崔向的兒子,在世間崔向善于作詩的名聲很大。死在南海從事的任上。
崔煒住在南海,待人坦蕩,不理家產,崇尚行俠仗義的人,這樣一個人,自然也不可能是平凡的人。”
“那又怎么樣?”徐加辰道。
韓孔雀道:“不平凡的人,遇到的人和事自然也就不平凡了。”
由于崔煒行俠仗義。所以不幾年,家產全都用光,經常住在寺廟里。
當時正是七月十五日,番禺縣人大多都在廟里陳設珍肴異味,并在開元寺演雜技。
崔煒窺看,見一要飯的老太太。跌倒碰翻了人家的酒缸。
賣酒的人打她,計算損壞的價錢,僅一千錢,崔煒可憐她,脫下衣服作價替她賠償,老太太沒感謝就走了。
另一天她又來了,告訴崔煒說:“謝謝你替我擺脫困境。我善于灸治肉瘤,現在我有一點越井岡的艾草送給你,每次遇上長肉瘤的人,只用象燈心那么粗一小縷,不光能給人治好病痛,還能使你得到美女。”
崔煒笑著接了過來。老太太忽然就不見了。
幾天后,到海光寺游覽,遇見一位老和尚耳朵上長了一個肉瘤。崔煒拿出艾草試著給他灸治,果然就象老太太說的那樣,給他治好了。
老和尚非常感激,對崔煒說:“貧僧沒有什么酬謝你,只能唱誦佛經求神仙保佑你多福,這山下有一個任翁,家里非常有錢。也有這病,你要能給他治好,定有厚報,請讓我寫封信推薦你。”
崔煒說:“好。”
任翁一聽。歡欣踴躍,以禮聘請非常恭敬,崔煒拿出艾草,一燒就好了。
任翁對崔煒說:“感謝你治好了我的病痛,沒什么優厚的酬謝,只有十萬錢送給你,請悠閑舒緩地待幾天,不要慌忙地離去。”
崔煒于是就留在那里,崔煒喜歡音樂的美妙,聽到主人的堂前有彈琴聲,就問家童。
家童說:“是主人的女兒彈的。”
崔煒就把她的琴借來彈奏一番。女子暗中聽著對他產生了愛慕之心。
當時任翁家里供奉著一個叫“獨腳神”的鬼,每隔三年,必須殺一個人祭祀它,今年時間已經迫近,卻還沒找到該殺的人。
任翁突然變心,叫來他的兒子商議道:“門下這位客人既然不走,和我們又沒血緣關系,可以拿他祭祀,我聽說大恩尚且可以不報,何況他只給我治好了一點小病。”
于是下令給鬼準備飯食,快到半夜時,打算殺掉崔煒,任翁暗中把崔煒那屋的門閂上了,而崔煒并未發覺。
任翁的女兒暗中得知此事,偷偷地拿把刀,從窗縫間告訴崔煒:“我家供奉著一個鬼,今夜要殺你祭鬼,你可以用這刀打開窗戶逃跑,不然,一會兒你就死了,這刀希望你也拿走,不要連累了我。”
崔煒驚慌得出了一身冷汗,揮動著刀子帶著艾草,砍斷了窗格子跳了出去,拔開鎖棍跑了。
任翁很快就發覺了,率領十幾個仆人,拿著刀舉著火把追出六七里,差點趕上他。
崔煒因為迷路,失足掉進一口大枯井中,追趕的人失去崔煒的蹤跡而返。
崔煒雖然掉到井里,因枯葉墊在下面而沒有受傷,等到天亮一看,是一個大的洞穴,有一百多丈深,沒法出去。
坑的四邊空闊光滑,能裝下一千人,有條白蛇盤曲著,有幾丈長,前邊有一個石臼,巖石上有東西滴下來,象飴糖和蜂蜜,流進臼中,那蛇就喝掉。
崔煒見那蛇與眾不同,就叩頭禱告說:“龍王,我不幸掉到這里,希望龍王可憐我,不要害我。”
他喝掉剩下的那些,也就不覺得饑渴了。
這時,他仔細看那蛇的嘴上,也長了一個肉瘤。
崔煒感激蛇可憐他,想要為它灸治,怎奈沒地方弄火。
過了一會兒,從遠處有火飄到洞里來,崔煒就點燃了艾草,開始給蛇灸治。
那肉瘤應手掉到地上,蛇的飲食長期受到肉瘤的妨礙,等到除去,就感覺方便多了,于是蛇就吐出一顆直徑一寸的大珍珠酬謝崔煒。
崔煒沒接受,對蛇說:“龍王能呼風喚雨,天氣陰晴別人沒法猜測,神色的變化由內心決定,行蹤全由自己說了算,你一定能有辦法救援陷入困苦之人,假如能賜一根大繩子作見面禮,使我能回到人世間,我將永生感激,銘刻在肌膚上。只求能回去,不想擁有寶物。”
蛇就把大珠咽了下去,曲折爬行,象要到什么地方去。
崔煒拜了再拜,并跨到蛇身上而去,沒有經過洞口,只在洞中行走。
走了幾十里,洞里漆黑一片,只有蛇身上的光亮照亮四壁。
行走之間,崔煒常見墻壁上畫著古代男子,都戴著帽子束著腰帶。
最后觸到一個石門,門上有金獸咬著的門環,里面明亮清晰。
蛇低著頭不進去,把崔煒放下來。
崔煒以為已回到人世間了,就走進門,見到一間屋子,空闊有一百多步寬,洞的四壁,都鑿成一間一間的屋子。
正中間的幾間里掛有錦繡的帷帳,垂掛著金色的飾物,紫色的墻壁,還用珍珠翡翠裝飾著,閃耀就象明亮的星星連在一起。
帳前有一個香爐,香爐上雕有蚊龍、鸞鳥、鳳凰、龜蛇、鸞雀,都張著口噴出香煙,芳香濃密。
旁邊有個小水池,四壁是用金子砌的,池里有水銀、水鳥等,水鳥都是用美玉雕成而浮在水銀上。
四壁下有床,都飾有犀角和象牙,床上有琴瑟、笙篁、鼗鼓、柷敔,不可勝數。
崔煒仔細觀看,樂器上的手跡還是新的,崔煒茫然,不知道這是什么仙人的洞府。
良久,他拿過琴試著彈奏,四壁的門窗都打開了,有一位小婢女走出來笑著說:“蛇已把崔家郎君送來了!”
她又跑了回去。一會兒,有四位女子,都梳著古代婦女的環形發髻,穿著神仙的衣裳,對崔煒說:“為什么崔公子擅自來到皇帝深宮?”
崔煒放下琴拜了再拜,四位女子也答拜,崔煒說:“既然是皇帝的深宮,那皇帝在哪?”
回答道:“皇帝參加祝融的婚禮去了。”
于是讓崔煒坐在床上彈琴,崔煒彈了一曲《胡笳十八拍》。
女子問:“這是什么曲子?”
崔煒說:“這是《胡笳十八拍》。”
女子說:“什么是《胡笳十八拍》?我們不知道。”
崔煒說:“漢朝的蔡文姬是中郎將蔡邕的女兒,流落在胡地,等到回來,感嘆在胡地的故事,就彈琴奏出一段,象胡地吹笳那種悲傷哽咽的聲音。”
四女子都喜悅地說:“真是一支新曲子。”
于是讓人酌酒勸酒,崔煒叩頭,回家之意懇切。
女子說:“崔公子既然來了,就是命中注定的緣分,何必匆忙!請暫且停留,羊城使者不久就來,你可以跟著他回去。”
又對崔煒說:“皇帝已許田夫人作你的妻子,這就可以見她。”
崔煒無法揣測事情的頭緒,不敢對答,于是就讓侍女叫田夫人,夫人不肯來,說:“沒有得到皇帝的詔令,不敢見崔家郎君。”
第二次叫她還是沒來,女子對崔煒說:“田夫人即有美德又漂亮,舉世無雙,希望你善待她。這也是命中注定的緣分,田夫人就是齊王的女兒。”
崔煒說:“齊王是什么人?”
女子說:“齊王名諱橫,以前漢朝初年齊國被滅他住到海島上的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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