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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四小姐-第二回 庸脂俗粉
更新時間:2014-12-02  作者: 包子才有餡   本書關鍵詞: 架空歷史 | 權謀朝爭 | 蔣四小姐 | 包子才有餡 | 包子才有餡 | 蔣四小姐 
正文如下:
蕭寒不讓孩子進東院,自己也很少往西院跑,只一天到晚的在欣瑤跟前打轉,凡事親力親為。

因坐月子的緣故,夫妻兩不能同息一室,蕭寒常常等欣瑤安睡后,才悄無聲息的去外間。

倒是杜天翔,徐宏遠,十六幾個,一得空便隔三差五的往蕭府的西院跑。

月子里的孩子,睡得多,醒的時間少,三趟中若有一趟醒著的,已是很好。就是這樣,這三人還能左邊一眼,右邊一眼的瞧上小半個時辰,邊瞧還邊討論兩個孩子的眉眼長得像誰。

那燕十六,徐宏遠兩人實際上忙得四腳朝天,哪來空往蕭府跑?只不過借著往蕭府看孩子的由頭,見上一面,說會話罷了。為了辟人耳目,兩人這才把杜天翔扯了進來。

杜天翔因老太爺忙著兩個孩子的事,蔣欣瑤的診脈問藥一事,就只得落在了他頭上,因此也只得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隨這兩人去。

顧氏,蕭氏兩人則得了空,就往這頭跑,生怕府里沒個長輩盯著,欣瑤這個月子坐不好。

蔣元晨,蔣元昊兄弟倆,既心疼姐姐的身子,又喜歡得了一對侄兒侄女,兩人一商議,拿出藏了幾年的私房,到金鋪打了兩個沉甸甸,明晃晃的金項圈,算是作為長輩的禮物。

欣瑤生下孩子的第十天,身子依舊虛弱很緊,不僅常常咳嗽。還整夜整夜的出虛汗。天氣已經很熱了,按月子里的規矩又不能洗澡,蔣欣瑤覺得自己的身上快要嗖了霉了。尋思著想洗個澡。

蕭寒怕欣瑤受了風涼因此落下病根,一直攔著。

欣瑤讓男人瞧了兩天冷臉,這才使他松了口,換來一次沐浴的機會。丫鬟們不敢大意,把凈房里密封的嚴嚴實實,一絲風都漏不進來。蕭寒才敢把欣瑤抱進去。

半個月后,欣瑤嫌男人整天無所事事。盡在內宅里與她廝混,又給他瞧了兩天冷臉。男人這才到衙門里復了職。

這一復職,便漸漸開始忙碌開來,蔣欣瑤頓時松了口氣,屋子里少了個人約束著。心情也舒坦了許多。

欣瑤真正不自在的原因其實是因為自己做月子蓬頭垢面,身有異味,不愿示之于人罷了。

其實說到底,天下女人沒幾個是不在乎外頭這層皮囊。

那褒姒若不是天下一等一的美女,那周幽王難道還會為了搏她一笑,做出峰火戲諸侯的蠢事來?

那崔鶯鶯若不是唇若櫻桃,齒如玉粳,腰肢嬌軟,裊裊娜娜。那張生又怎會只見了一面,便從此意亂情迷?

所謂紅顏禍水,也得有當禍水的資本。

蔣欣瑤心里門兒清。她如今的樣子,面色慘白,腰腹松馳,連走個路都需讓人扶著,別說當禍水,洗鍋水還差不多。

有道是溫飽思淫欲。富貴生邪心,既然一雙孩子已經平安落地。她蔣欣瑤吃五谷雜糧,生七情六欲,日后又是不能生養了的,總得為自己做做打算,省得將來真有女人抱著孩子找上門來,她哭都沒地哭去。

于是乎,蔣欣瑤照著事先草擬好的養生計劃,準備一點一點讓身體恢復。

話說蔣宏生在蕭家見了徐宏遠一面后,等蕭府的事一定,他便派人給徐府遞了帖子,約三日后在怡園見面。

徐宏遠見了帖子,如時赴了約。

兄弟倆見面,雖說是一個爹生的,卻是兩個娘所出,且周老太太至今尚健在,隔著上一輩子的恩恩怨怨,一時倒也不知道說什么才好。

蔣宏生見狀,只得問了問三弟這些年的經歷。徐宏遠挑了些能說的,說與他聽。

蔣宏生聽罷,未曾想三弟竟有如此一番造化,認識了那幾個不說,又與皇室有了聯姻,年紀輕輕,就已是官至三品,簡在帝心,不免又是一番唏噓。直道若父親還在,見三弟有這般成就,必定會老懷寬慰。

徐宏遠素來不喜歡拋頭露面,與皇室聯姻,到戶部任職,實屬無奈,且他能有今日所成,全是因著十六的緣故,當下臉一紅,謙遜了幾句。

蔣宏生一瞧,心下更是歡喜。

他這個弟弟,長相一表人才不說,學問又是一等一的好,關鍵是為人溫文而雅,說話,行事極有分寸,像極了先逝的父親他老人家,越發的高看一等。兄弟倆一時相談甚歡。

回了房,蔣宏生與顧氏說起三弟一事,顧氏聽了半天,卻只聽到兄弟倆說了些無關緊要的事,便輕道:“二老爺既然見了三弟,也該為三弟打算打算。想他一人,孤苦伶仃的也沒個根,總不是辦法。”

蔣宏生接過顧氏遞來的溫茶,一飲而盡,嘆道:“老太太尚在,我與三弟見面,已是對她的大不敬,若再要為三弟打算,只怕老太太連我這個兒子都不認,徐徐圖之吧。”

顧氏笑道:“這可就為了難了。按理說既然兄弟倆見了面,兩個府里暗地里也該走動走動,我聽說弟妹懷了身子,這日后該是個什么章程,二老爺可得拿捏好了。”

蔣宏生搖頭道:“聽三弟意思,那頭怕也是瞞著的,倒也不必走動。再說老太太的根在京城,咱們府里若有個風吹草動的,傳那南邊,就不好了。只在心里記掛著,便好。”

顧氏覺得這話很有幾分道理。老太太與三弟母親的恩恩怨怨,怕是這輩子都難解得開的,雖說徐老太太已經過逝,可老太太那頭還惦記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暫時隱下才方為上策。

徐宏遠與蔣宏生剛從怡園分開。那頭燕十六便得了訊。

他冷笑兩聲,扔了手里的書,提了提長衫。在御書房里猛走了兩步,又一屁股坐了下來。

周雨睛那個老妖婆當真是個人精,當初那樣對阿遠,這會子怕被人報復,早早的分了家,遠避江南。若不是看她已到了風中殘燭的年紀,便是阿遠肯放過。他燕十六也是不愿意的。

正在批閱奏章的燕淙元冷冷的看了自家兄弟一眼,不動聲色道:“一將死的婦人。也值得你這樣,別忘了,阿遠,小寒媳婦都姓蔣。”

燕十六心下一凜。當即明白這話的用意,只得悻悻作罷。

燕淙元索性扔了毛筆,抬首道:“你可還記得孫家那個不能人道的孫景輝?”

燕十六一時沒反應過來,想了半天,才總算弄清這人是誰,冷笑道:“他怎么了,他不是和蔣家二小姐和離了嗎?”

燕淙元慢慢道:“前些日子,小寒特意進宮一趟,說這人為了救其生母。求到小寒媳婦跟前。小寒媳婦見他有狀元之才,想收為已用。好好學著些,凡事不能意氣用事。你啊,就是把情這一字,看得過重。”

燕十六嘴角清清楚楚吐出個“嗤”字,輕聲嘀咕道:“人精一個,誰能算計過她……”

燕淙元皺著眉頭看了他兩眼,索性扔了筆道:“聽說這些日子。你忙得連回府的時間也沒有?”

燕十六俊眉一挑,臉當下便沉了下來:“聽說。皇上聽誰說?”

燕淙元斜睨著他,冷笑道:“你也別給朕擺臉子,他比你晚成親幾年,這會孩子都懷上了,你那府里頭,可是半分動靜也無啊。十六,堂堂平王府無后,皇室宗親里頭,可交待不過去啊!”

燕浣元這番話說得既在理,又有幾分無奈,燕十六神色復雜,把頭偏向了一邊。

燕淙元知道自個的弟弟吃軟不吃硬,不由的放柔了聲道:“不是朕非要管你,你也老大不小了,多不說,為平王府留個根總是應該吧。施王妃跟著你這些年,也不容易,旁人只以為她容不下人,誰又知她替你擔著冤。”

燕十六心里真真有是苦說不出。

生孩子,他也想啊,可關鍵是他一看到女人,根本就……若不是顧忌著外頭的風言風雨,顧忌著二哥的萬里江山,他燕十六早他娘拍拍屁股帶著阿遠走人了……

想及此,燕十六重重的嘆了口氣,幽幽的喚了聲:“二哥!”

燕浣元見他苦著一張臉,眼底的青色清晰可見,想著自家兄弟在西北過的那些個苦日子,終是不忍再說。

“得了,朕也懶得管你,實在不行,在皇室里先抱一個,養在身邊!”

“我不要!”

燕十六一臉的鄙夷,不屑道:“老子是吃喝嫖賭的種,兒子又能好到哪里去。”

“你……”

燕淙元被堵著一口氣,指著燕十六半晌說不出話來。

“那你待如何?”

“二哥,我要知道如何,我就不愁了。我……哎……”燕十六沮喪的垂下了頭。

阿遠這人,他太清楚,最是個心軟的。燕紅玉有了身子,他嘴上雖不說,做得卻比平常夫妻還要好上三分。這日后孩子落地……人家夫妻三人親親熱熱,他燕十六該如何自處……

“二哥,我在西北的時候,想著京里,回了京,又覺得憋悶,你說我……”

“皇后娘娘到!”內侍尖銳的聲音響起。

燕十六被打了話頭,心下不滿,冷哼兩聲,沖著燕淙元撇撇嘴道:“瞧瞧,又來了!一個個的,自以為心機都擺在暗處,成日不是送這個湯,就是送那個水的,我看了就頭疼。二哥,不是臣弟多話,都是庸脂俗粉,連阿遠半個指甲蓋都比不上。”

燕淙元氣得跌坐在御座上,頭痛的看著眼前的燕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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