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棋張開眼,看到的是一個陌生的地方。
但是這陌生之中卻又有著一絲的熟悉。
是一間窮苦百姓的房間,如棋以前也住過像這樣子的屋子。墻角邊上有兩個小柜,靠門的柜上放著茶壺與一個杯子。沒有,也沒有炕,地上卻鋪著席子還有一被。席子已經磨破了邊,被子看上去感覺很硬,灰撲撲的顏色,上面還有兩個大大有補丁。
被子是隆起的,下面應該有東西,只是是什么?如棋沒有勇氣去看。還稍稍的退后了兩步。往門上去,門是由外面鎖著的,窗也是封緊的。
如棋的心咯噔了一下,這是被關起來了。
“嗯,嗯!”小白咬了咬如棋的褲角,它竟然示意如棋向前,去靠近那,或者叫被堆。
如棋打量起小白,不明白它為什么一點也不慌張。
被子下的東西動了動,甚至辛苦的了一下。
聲音有熟悉而陌生。
如棋往頭上摸了摸,將一根發插握在手中,慢慢的上前,靠近那被子。
就在這時,被子動了,其中的一角滑下,露出了里面的東西,是一個人。
看到那人的臉,如棋呆著了,南宮長樂。扔下了手中的發插,如棋伸手,“南宮二哥?”
沒有知覺,額上還發燙。
扒開被子。
如棋看到南宮長樂衣服上沾有血。
心下大慌。
“南宮二哥!南宮長樂!”
昏迷的人沒有一點的反應。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咽下了口中的沫子,如棋為南宮長樂檢查起來。
刀傷一處,在肩膀。已經草草的包扎過,只是那傷沁出來的血并不是紅的,暗紅,帶著黑。而傷口并沒有因為包扎而愈合,血水正在不斷的沁著。
傷著的南宮長樂的眉頭是擰得緊緊的,額上滿上汗水,他非常的辛苦。
是什么毒。怎樣的毒,連南宮長樂都沒有能力解?西門如意可是做了許多解毒給他們防身的。難道那些藥都沒有用?還是他來不及服用?
如棋分辨不出這毒是怎樣的毒,但是并不阻礙她將防身的藥丸喂給南宮長樂。
并往他的傷口撒上治傷解毒的藥粉。
然后撕了片內裙給他仔細的包扎起來。
不知道是不是藥丸起效,吃下藥丸沒有多久的南宮長樂竟然出聲了,只是這聲音卻將如棋惹哭了。
痛苦的。
防身的藥并不對癥。也不湊效,怎辦?應該怎辦?
淚水不停的往下流。
一些竟然滴到了南宮長樂的傷口之上。
如棋發現了,她不想讓南宮長樂的傷口惡化,只是趕緊的抹起眼淚,只是這眼淚就像是開了的水龍頭,怎么也止不了。
“不哭,我還沒有死。”
聲音沙啞。
如棋瞪大了眼,看著已經將開了眼的南宮長樂。
“嚇死我了……!”本來是只流淚已經,這一會。如棋竟然哭了起來。
“沒事,死不了的,過兩天就會好起來的。”
“可是……!”如棋不相信。
“試藥試多了。就有這樣的好處,沒事的。”
如棋懂了,西門如意如果做了新的東西,很多的時候,他都會找人試,試多了。這體質什么的應該會有所改變。
心安了一些。
看到南宮長樂也已經開始干裂的唇,如棋想起屋子里有水壺。
“要喝水么?”
如棋伺候南宮長樂睡好。去柜子那里倒水。看著水倒在杯子里,水挺干凈的。
小心的端著為數不多的水回到南宮長樂的身邊,“水來了。”
扶著南宮長樂小心的將水喂上。
一杯喝完了,南宮長樂砸了一下嘴巴,“還有么?”
“還有一些。我去倒。”
壺里的水本來就沒有多少,這一次,如棋更是將壺里的水倒得一滴都不剩。
讓南宮長樂喝好了水。如棋坐在他的旁邊,給他捏了捏被子,“睡吧,一會就會好的。”小白也窩到了如棋的腳邊。
聞言,南宮長樂就閉起了眼。
時間慢慢的過著,如棋慢慢的覺得南宮長樂的臉色好像越來越差了。死氣,灰白。
探了探鼻息,還有氣!
只是看著這樣的南宮長樂,如棋的心莫名的開始慌。是她眼花了,還是怎么一回事?
不是說過些時間就會好的么?
就在這時,門外,起了一些動靜。
如棋慌張的撿起發插。握著,長長的袖子垂了下來,將這一切遮掩著。
一個蒙著臉的男子進來了,衣服是綢子,名貴的絲綢。
“他死了沒有?”聲音是經過刻意的壓低
“你是誰?”如棋警惕著。
“我看應該也參不多了,壺里的毒,他都喝了吧?你親手喂的毒,他應該無憾了?”
“水里有毒?”如棋被嚇到了,立刻打量南宮長樂,他的臉色更差了,氣也開始喘了起來。“你!”
“可惜的是,你竟然沒有喝一點。”
“你到底想怎樣?”如棋握了握袖子里的拳頭。
“我?我沒有想怎樣!我只是想讓你后悔而已。”
“我?為什么要后悔?”如棋強作鎮靜的打量來人,身影有點熟悉,可是在那里見過卻不記得。
“因為你選了他,因為你選了他!我就要讓你后悔。”說到這時,他笑了。
聽著這聲音,知道這事實,如棋驚呆了,這人,她認識。而且還非常的熟悉。
可是他不應該在這里?他也不能在這里!可是眼前,他卻在這里!而且還設了局,一個讓她親手將毒喂到南宮長樂嘴里的局。
如棋瞪大眼。她開始不相信自己的判斷。
“嚇到了吧?是你,是你,親手殺了他,是你親手殺了他!哈哈……!”蒙臉人以為如棋臉上的驚嚇是因為她知道自已殺了南宮長樂。
“壺里的水里有毒?”如棋冷靜了一些,在這一時刻,她必須冷靜。
“后悔了沒?”蒙臉人聲音里多了一絲的得意。
“什么毒?”
“為什么要告訴你?”
“你不應該在這里的,這時候。你應該在京上的!你怎么會在這里?”如棋試探道。
那人立了一下眼,“你知道我是誰?”
“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為,你是誰,這么明顯,有眼的都知道了。”
“不可能!”聲音飆高了一些。如棋更加的肯定了,只是不明白他此時怎么會在這里?
如棋笑了,帶著這得意的笑,“怎么不可能,五皇子,賢王爺,顏烈!”
那人瞪大了眼,他不相信如棋竟然一下子就將他認了出來,沒有錯。來人就是顏烈。
“太明顯了,不但我知道,可能你在來的路上也已經被別人認出來了。這一趟,你來得不容易,可是這尾巴怕也挺難消去的。陛下此時應該也知道你不在京,不奉召離京,這可是等于逆謀,哦哦。哎呀,有你陪。我們路上不寂寞!”
如棋囂張的往下說。
顏烈氣得一把扯開了蒙臉的布,他咬牙切齒的沖向如棋,一手揪上如棋的領子,“賤人,如果不是你,我需要這樣?”
“你怎么關我什么事?”如棋不甘示弱的回瞪著。
“不知好歹!”顏烈罵道。
“自以為是!”如棋回嘴。兩眼死死的瞪著顏烈。
同時,握著發插的手用力往顏烈的脖子上一插。
“啪!”顏烈一巴掌扇在了如棋的面上。
如棋倒在地上,顏烈捂著脖子,“你敢!你……!”他不收相信如棋竟然在這樣一個時刻還手。他反就撥了那發插。
捂著臉,如棋感覺滿嘴的腥,應該是嘴巴里出血了,吐了一口血水,如棋笑了,“我不但,敢,而且我也下,毒了,你想活命,就拿解藥來。”如棋狠狠的瞪著顏烈。
剛剛手上的感覺實在是太痛快了,兩輩子的怨氣,經過剛剛的一插,如棋感覺找到了宣泄的口子。
這一會,到顏烈瞪眼了,他看他剛剛扔掉的發插,非金,非銀,顏色竟是黑色的,剛剛插過他的脖子上面卻沒有沾到一點的血。而且他一點也感覺不到脖子上的痛,抹了一把脖子上的血,發現血竟然泛著淡淡的金色。這一發現,讓顏烈整個都不好了。
“來人,等我殺死了你,解藥我慢慢找。”說著顏烈的目光竟然猥瑣的上下打量如棋。
一股氣血上涌,如棋氣得整個人都在抖,可是她還是努力的笑了,“我這里沒有解藥,這毒的解藥在西門如意那里,西門如意,你聽說過么,四方真人座下專攻醫的,他說過,如果那一天我用了這毒,就表示我想這個人死,所以沒有我開口,沒有我問他,他是不會為任何人解這毒的,你!哈哈,只要我們其中一個死了,那么,你,陪葬吧!有王爺陪葬,我們不虧!不虧啊!”
如棋像是瘋了似的向顏烈吼道。
顏烈的臉已經給嚇白了。
他的手下也進屋來了,情況也由如棋的話里了解了一些。看著顏烈,正在等待顏烈下令。
“我可以給你解藥,但是你如何保證我不會死得比你們快?可以支持到有解藥的時候?”
“你可以信,也可以不信。”如棋囂張的鄙視顏烈。
“你!”
“送我們回慕容家,否則,我要你陪葬!沒有坐上那一個位置,你舍得死么?我沒有你那樣的理想,既然有我選的人陪著,什么時候死,我都不介意。”
如棋這一個囂張而又鄙視的表情深深的刺傷了顏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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