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救了我的女孩子。”祁墨想著，“自己怎么沒有拉住她呢，不然也不會不見了？”

“不知道。”祁她一心想要知道自己哥哥的安危，那里有時間去關注別人。“一個比她還小的丫頭能救人嗎？”

“穿什么衣服”王皓到是看見有一個穿白色碎花連衣裙的女孩拉著一個紅衣服女孩和一個男孩子往小食一條街的方向急匆匆地走了。

“白色連衣裙，你看到她了嗎”

“看到啦！”王皓還是第一次看到祁墨如此著急的模樣。

“人呢？”祁墨急切地想要知道她的下落。

“走了。”王皓看著祁墨還在流血的手，“先去醫院。”

“走了……”祁墨不自覺的重復，一臉失落。

“和她一起的好像是……”虞婉婷欲言又止，最后還是沒有說出來，“是我的同班同學。”

“哥哥，我們先去醫院吧！”祁拉著祁墨沒有受傷的那只手，她就是小心眼，見不得哥哥對一個外人那么關注，就算是救了哥哥的人也不行。

“走吧！”加上卡車司機，一行五人朝著最近的醫院走去。

見肇事者對事情有了交代，圍觀的人群慢慢散開。

“呼……呼……”穿過兩條街，成睿終于放下拉著周一南和王瑋的手，讓兩人休息一下。

“睿睿，你干嘛走這么快”王瑋還是第一次見走路走的像跑步的人。

“對……對呀……”鍛煉最少的周一南雙手扶膝，努力調整自己紊亂的呼吸。

“我不想進醫院，媽媽會擔心的，下次就不能出門玩啦！”成睿眨巴著一雙大眼睛。

還有她不想被別人問東問西：

“你怎么會去救人啦”

“你的速度為什么那么快？。”

“你為什么毫發無傷呀”

成睿光棍的很，反正剛才因為失控的卡車吸引了大部分的注意力，看到她救人的人不多；現在她溜走了，關注她的人就更少了；等她離開吳溪鎮以后，就更不會有人記得她啦！

“可是，睿睿你的衣服？”王瑋都不知道自己表妹到底是聰明過頭還是愚笨如豬，等下回去，看到你那一身，不進醫院也會擔心吧！

“衣服？”成睿低頭一看，后知后覺的發現，“啊，我的衣服……”

半條街的人都能聽到成睿凄厲的悲鳴聲。

白色小碎花的連衣裙能看到的一面要稍好些；白色的鞋面和地面接觸太多，在鞋側留下一塊黑色的印記；烏黑的長辮凌亂且同樣粘上了灰塵；還有看不到的后腦勺和后背，在地上滾了那么多圈，只怕是更糟糕……

剛才她不知不覺地還在街上走了那么久，估計不看她的人都會多看上兩眼，真的是太丟臉了。

“表姐、表哥，先前怎么不和我說”成睿用自己的小爪子捂著臉，掩耳盜鈴。“看不到我，看不到我……”

“你拉我們走的那么急，怎么說？”終于喘過氣來的周一南頗為怨念的說到，自己的體力還沒有比自己小的表妹好，看來是時候開始鍛煉啦！

“我的新連衣裙，就這樣被毀啦！”成睿小心地拍打著連衣裙的裙擺，前面的一幅挨著那個男孩，受災程度是最輕的。

王瑋也幫她打理背后她看不到的地方，拍去后腦勺和連衣裙的灰塵，對后肩和手肘的被磨得有些起絲的地方就完全沒有辦法啦！

“這里的衣服磨起絲了。”王瑋帶著成睿的手摸著衣服起絲的地方。

“沒事，等下就說我不小心摔的。”成睿對這種磨壞的地方也沒轍。

“你不是去救人才弄破的嗎，為什么要撒謊，媽媽說不能撒謊的？”乖寶寶的周一南滿腦子的疑問。

“你爸爸媽媽下次不再讓你出來玩也沒有關系？”成睿也不知道怎么和這種老實孩子講道理，只能用一個他最在意的事威脅。

“睿睿是不小心摔的。”本身要大周一南一歲又是早生的王瑋對這個結論沒有意見，她很清楚，“如果告訴大姨、四姨，睿睿是因為救人，相不相信是一回事，首先追究的就是他們倆怎么沒照看好人的問題。”

“哦……不小心摔的。”周一南對王瑋的話還是很信服的。

“我們繼續去逛街吧，不然等下就要回去了……”成睿把自己的辮子拆開，重新編好，她現在最慶幸的就是，今天天氣很好，要是下雨……

“睿睿，你好厲害。”王瑋看著成睿在頭發里上下翻飛的手。

“我練了好久的。”成睿用橡皮筋扎好頭發，把光手光腳的地方使勁拍了幾下。“走吧！”

成睿身上除了大姨給的兩元錢的零花，腰間的小兜里還有早上出門的時候塞的三元錢。

那是成睿前前后后采茶領錢后，除了存銀行,留下的零花的一部分。她有好久沒有痛痛快快地逛過街了，和成媽一起上街，總是被成媽拉著，擔心她一不小心就被拐走。

今天怎么也要好好的過過嘴癮，這個時候街上的又便宜又好吃的東西太多啦……

剛才發生的事完全被成睿拋在腦后，開始興致勃勃的繼續逛街，她的零花錢還沒找到地方花呢！

比起成睿的興奮，另一邊的祁墨就沒有這么好的心情了。

卡車司機一進進醫院就幫著掛號，拿藥，跑上跑下。

祁墨在外科把手肘包扎好，還沒走出醫院，就被外婆拉回來，面臨一連串的檢查。

出了腦科，其它的科室，祁墨真的不想再去，可是一見陪在一旁默默掉淚的一大一小，他就完全沒法。

“你怎么告訴外婆啦？”祁墨看著對面王皓，用眼神詢問。本來把手肘包扎好，他就準備離開醫院的，可是沒想到剛走到醫院門口，就碰上了和王皓一起趕來的外婆。

“現在不說，你還想等下回家再說呀？”和祁墨外婆做了這么多年的鄰居，王皓對祁墨外婆的脾氣還是有所了解的。

祁墨外婆祖上一直以書香禮儀傳家，她本人完全按照大家閨秀的標準教養，氣質溫婉，持家賢淑。丈夫死后，她一個人把祁墨的母親拉扯大，年歲的增加也沒有讓她添上時間的風霜，反而讓她更添風華。

四十來歲的她和祁墨母親站在一起，沒準還會有人誤認那是一對姐妹花。她從來不對孩子發脾氣，但是一旦惹惱了她，那后果，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默書臨帖還是輕的，那一屋子的書可以變著花樣讓你對她印象深刻。

祁墨出事，往醫院去的時候，王皓第一時間就跑回院子,通知祁墨外婆.他可不想被連坐懲罰，雖然他家老爺子很樂意看見自己被。

“墨墨，走吧！還有好幾個科室要去呢。”祁墨外婆催促。

“哎……”祁墨無聲地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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