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成睿照例完成鍛煉、練毛筆字、寫好作業然后出門和成麗一起玩，然后沒了……

成睿突然覺得自己有些無所事事。

吃過晚飯，成睿早早地睡了，要知道這種想睡就睡，睡覺睡到自然醒的日子已經不多了。她知道的，要不了多久，就會有人來通知成媽，讓她去上學的事。

一想到，要回到小學，和那些鼻涕都沒檫干凈的小鬼頭們朝夕相處，成睿就覺得自己胃疼，怎么也睡不著。

“哇……我不要。”成睿抱著被子在床、上翻來覆去地打滾。

“睿睿，你怎么呢，怎么還不睡覺？”成媽進房間來拿東西，她有些奇怪地發現，自家丫頭居然罕見地沒有睡，這真的太奇怪了。

“媽媽，我沒事，我在思考。”成睿擺出一副沉思狀。

“啊，抱著被子打滾思考？”成媽對自家女兒的邏輯思維能力有些懷疑。

“沒人規定不能抱著被子思考啊……”成睿理直氣壯地反駁到。

“啪……”房間門一下子就被拿好東西的成媽關掉，而且還能聽到她用帶笑的聲音說到：“哈……那你慢慢思考，媽媽還有事要做。”

“有那么好笑嗎？”成睿一下子攤在床、上，更是覺得睡意全無了。

到成爸、成媽收拾好，到房間睡覺的時候，成睿都還沒睡著。為了不讓成媽發現，成睿只好挪到床、的最里面，背對著成爸、成媽，放慢呼吸的頻率，裝睡，然后偷聽成爸、成媽講話。

“你今晚真要去？”是成媽的聲音。

“當然要去，我都忍了還幾天了。”成爸的聲音帶著少有的興奮。

“大半夜的，你就不怕？”成媽就想不明白了，那東西有那么好嗎，值得他三更半夜的不睡覺，也要去弄。

“有什么好怕的，我才不怕。”成爸的聲音一下子就弱了一個八拍，“我把睿睿帶上。”

聽到成爸說到自己，成睿豎起了耳朵。

“我還真以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成媽失笑。

“誰說我怕啦！”成爸反駁，“我就是想讓睿睿打個伴，順便幫我打電筒。”

“也行，有睿睿在，你也方便一點。”成媽躺下來，輕輕地抱成睿抱進懷里，“我就不跟著你們折騰了，明天還要去看包谷長得怎么樣了，自從起房，除了剛開始去栽紅薯騰，都有好久沒去看過了。”

“睡吧，等下我自己叫睿睿。”成爸也翻身躺下睡覺。

成睿聽到成爸也睡下后，滿腦子都是漿糊，這說的每句話她到是全聽見了，可是這沒頭沒腦的說的啥啊？可是連起來，她是一句也沒聽明白。

成睿想的頭都快要炸開了，也沒想出個所以然。

帶著深深的疑問，成睿不知不覺地睡著了。

“睿睿，醒醒……”

迷迷糊糊中，成睿好像聽到有人在叫自己。“不要，我要睡覺，不要醒。”她想大聲地回答，可是怎么都不能發出聲音。

“睿睿，起床了……”成爸有些無語地看著蜷縮成一團，睡的像頭小豬一樣的成睿，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做出了一個錯誤的決定。

“不要。”成睿張大喉嚨，可是怎么都不能發出聲音，她憤怒了，暴吼出聲，身體也一下彈坐起來。

“啊……”成睿一睜開眼睛，就發現一雙碩大的眼睛挨著自己的臉。

“你在鬼叫什么？”成爸不想承認，他真的被成睿尖利的喊叫聲嚇了一大跳。

“是爸爸呀！”成睿重重地松了一口氣，她快被嚇死了。

“不是我，還有誰？”成爸突然發現，也許鬼并不可怕，人才是最可怕的。剛剛真的是，人嚇人，嚇死人。

“這個點叫我起來，是要干嘛？”成睿捂著嘴，打了個哈欠，瞇起惺忪的睡眼，她好不容易才睡著的啊。透過蚊帳，就著屋里昏黃的燈光，看向窗外，黑漆漆的一片，沒有一絲亮光，顯然還是深夜。

“快起來，和爸爸一起上山。”成爸也不管那么多了，只要人醒了就好。

“上山？三更半夜的上山做賊啊？”成睿又打了個哈欠，好困啊，眼淚都在往外冒。

“你管那么多干嘛，快點穿衣服。我去拿東西。”成爸翻身下、床，留下滿臉睡意的成睿。

“我不……”成睿話還沒說完，就已經看不到成爸的蹤影了。

“哎，我怎么就這么可憐呢，這么早就要起床，還要上山。”成睿愣了一下，“上山。”這不就是先前成爸和成媽一起談的，自己沒聽明白的事情。

想了那么久也沒想明白的事，現在直接送上門來，她怎么也得去看看，到底是要干嘛，成睿三下五除二地穿好衣服，小心地越過還睡的沉沉的成媽。

成媽最近是真的累壞了，要知道以前成睿晚上就是翻個身、說一句夢話，成媽都會醒過來，哪像現在這樣，她和成爸說了那么舊的話，成媽都沒有醒。

成睿下了床，給自己穿好鞋子，在寫字臺上找到梳子，把頭發梳理好，在箱子了找出一件薄外套給自己套上，放在手上，關燈出了房間，去找成爸。

成爸就呆在廚房，不過手里多了幾樣東西：一把去年的陳稻草、手電筒、還有成睿最愛的小鋤頭。

看見成睿出了房間，成爸把手電筒塞到她手里，自己提著稻草和鋤頭，“走吧！”

“好。”成睿抽出門栓，打開廚房門，一馬當先走了出去，突然想起一個問題。

“去哪？”聽了那么多，但是成睿都沒聽到成爸或者成媽說起到底是去什么地方。

“你拿好電筒，跟著我走就是啦，會照嗎？”成爸掩好門，走到成睿前面。

“會。”成睿知道成爸的意思，他是在問她會不會用手電筒前后照兩個人。

一個手電筒照一個人和幾個人是有區別的：一個人的時候，手電筒可以隨心所欲，想怎么動就怎么動；兩個人或者幾個人的時候就不行了，手電筒必須來回晃動，照顧到每個人。

“跟上……”成爸抬起腳，開始往外走。

“是……”成睿緊跟其后。

漆黑如墨的夜晚，隨著昏黃的燈光晃動，山路上多了兩個慢慢前行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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