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一想起當初那份所謂的神秘大禮包,成睿就覺得坑爹,她想了很多大禮包里面可能會有的東西,但是怎么也沒想過到會是一把2b鉛筆。
早知道是這樣,成睿才不會那么積極,勞心又勞力。
最近,成睿發現自己又要換牙了,她下排的側切牙吃東西的時候,已經有了明顯的松動,她有事沒事都會用手去搖。
成睿是前年換的門牙,那時候,她一張嘴說話都漏風,幸好是放暑假,不到二個月的時間,新的門牙就長出來了,不然她還真不好出門去見人,也不知道這次的側切牙要長多久才能長出來?
晚飯,成睿啃排骨的時候,只聽到“卡”的一聲,右邊那顆搖搖欲墜的側切牙直接下崗,她把掉落的牙齒從嘴里吐出來,牙齒滴溜溜的在飯桌上轉了好幾圈才停了下來。
成媽盯著那顆牙看了一眼,然后抬起頭對著成睿說到,“睿睿,快讓媽媽看看是哪兒掉的?”
成睿張大嘴巴,把自己的掉了牙的地方指給成媽看,這次下排的側切牙是自然掉落的,所以沒有出血,也不是很痛。
成睿到現在都還記得前世進醫院拔牙的情形,那次是因為新的恒牙已經萌出,乳牙卻一直沒有脫落,為了給恒牙留出足夠的生長空間,也為了不讓恒牙長歪,成媽才決定帶她去牙醫那拔牙的:
拔牙的是個男醫生,他讓成睿把嘴張開,用鉗子把她那顆已經松動的牙齒直接固定,然后使勁往下一拔,那顆她搖了很久都沒有搖落的乳牙就被拔了出來;
也許是牙醫的手上功夫還不到家,也許是成睿自己的體質關系,拔牙的時候流了好多血,她還很丟臉的哭了。回家以后,腮幫子腫了整整一個多星期都沒好。最后又去開了消炎藥吃了幾天,才算好了;
這一世,成家里的經濟條件好了很多,營養充足。成睿換牙的時間提前了很多,加上修真的關系,她前面的幾顆乳牙都脫落的很順利,也沒有出現過乳牙滯留的情況。
“是下牙,記得把它扔到房頂上。”成媽一邊看,一邊對著成睿叮囑,“睿睿,記得新牙不要用手去摸,也不要用牙齒去舔,不然牙齒會長歪的。”
“是!”成睿耐心地聽完成媽的話。雖然每掉一顆牙成媽都會重復一次,她把那顆牙齒撿起來,然后出了堂屋,往屋頂一拋,那顆側切牙在空中劃出一道美麗的弧線。然后消失不見。
掉上牙扔到床底,掉下牙扔到屋頂,這樣新牙才能長的又快,又漂亮,成睿不知道這種說法到底是真是假,不過她每次都有好好執行就是了。
“睿睿,有沒有扔上去?”見成睿回來。成爸搶在成媽前面問到,剛才他就想和成睿說話的,無奈成媽說話又快又急,他一句都沒能插上。
“扔到是扔上去了,不過最后落到哪里,我就不知道了。”不知道是不是力道太大。成睿沒有聽到牙齒落下碰到瓦面的聲音。
“只要扔上去了,就行!”成爸覺得這些形式上的東西只要做了就好,結果并不重要,他偏過頭看了成奶奶一眼,突然想起另外一件事。“睿睿,明天你幺姑婆生日,你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去?”成爸也知道成睿每個周末都會到少年宮學習,但是有些時候他寧愿成睿能放松一些。
成爺爺有二個妹妹,嫁的都不是很遠,大妹妹嫁到新村,前夫死的早,反正成睿是一次都沒見過就是了,后來又找了一個,總共育有三子二女;二妹妹嫁到李村,一子二女;雖然成爺爺不在了,但是過壽慶生、逢年過節、紅白喜事、人情往來,成家一直都沒有斷過。
“不去。”成睿斬金截鐵地答道,她已經連著三個星期沒有見過穆云軒了,她對明天的書法課非常期待。怪不得成奶奶這幾天的心情不錯,原來是幺姑婆過壽啊!
“不去就算了,去縣城的時候注意安全,小心路上的車輛,過馬路的時候看紅綠燈。”成爸聽到成睿的拒絕,并不生氣,反而細細叮囑著。
說實話,成睿能感覺到,從她回來以后的三年多的時間,不止她自己變了,成媽變了,成奶奶變了,就連成爸也變了:
曾經一自我為中心的成爸是做不到全心全意,毫無保留的支持成睿的,他也愛成睿,但是那份愛里也帶著淡淡的失望,她知道那是有著同樣重男輕女思想的成爸,在失望她縱然天資聰明也是個“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一樣的女孩,而不是一個可以傳宗接代的男孩;
如今的成爸對成睿那是寵溺中帶著驕傲,雖然不像二娘對成彬那般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但是他也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都捧到她的手心;
最重要的是,成睿小小年紀,不只會書法、還會跳舞和彈琴,那些東西有什么用成爸不是很懂,但是聽睿睿的幾個老師都說她學的不錯,在親朋好友中給他掙足了面子,他以她為傲。
“恩,記住了。”成睿并不覺得成爸啰嗦,她很享受這種用碎碎念來表現關心的方式,這是作為家人才能享受到的權利;
不說從成睿上三年級開始,她就完全處于放羊狀態之中。只要不是殺人放火、燒殺搶掠的事情,成爸一般都不約束成她,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而且所謂的自由都是相對的,這世上不存在絕對的自由,只是聽聽成爸或者成媽的叮囑和念叨,就能享受一個人獨自去縣城的權利,成睿覺得還是挺劃算的。
一想到第二天就可以見到穆云軒,成睿興奮的一晚上都沒有睡著,在床上翻來覆去從床頭滾到床尾,再從床尾翻到床頭,就像打了雞血一般。直到天快亮的時候,她終于合上了眼睛,稍微休息了一會兒。
早上是慣例的跑步,上次拜托王老爺子請國軍叔幫忙捎回來的負重,已經派上了大用場。那是四個黑色的環,自動收縮,而且可以自由調節重量,成睿雙手雙腳各帶一個環,因為骨骼還沒有定型,所以現在每個負重只有一斤。
總共四斤的負重,剛開始的時候,成睿完全沒有感覺,但是越到后面,重量就越來越明顯,沒抬一次腳,每擺一次臂,都能清晰的感受到它們的存在。有好幾次,她都快要忍不住運轉靈力來消除全身肌肉的疲勞,但是又不想前功盡棄,最后忍了好久才忍了下來。
天氣漸暖,成睿脫下了厚重的棉衣,換上了西瓜紅色的針織長襟無領毛衣,里面搭了一件白色的襯衣,下面是牛仔褲和單靴。
成睿推開書法室的雕花木門,她驚奇的發現書法室已經坐了不少人。“王爺爺,大師兄、二師兄、五師兄,你們來的好早。”
每個月最后一個周末,王老爺子的幾個學生來的是最齊的,就連平時難得一見的大師兄田璽和二師兄關鐸基本上都會來陪陪王老爺子,他們有時興筆潑墨,有時手談一局……
三師兄劉峰因為父母的關系,去了外省,成睿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見過他了;
萬博是所有學生中來的最勤的,十有九次成睿都會碰上他,今天也不例外。
“睿睿,來了。”王老爺子抬頭看了成睿一眼,又沉浸到他手里的孤本里;萬博更簡單,對著成睿點了下頭,就偏過身子不說話了。
“睿睿,好久不見。”雖然田璽和關鐸和成睿的交集不多,但是他們都挺喜歡成睿這個唯一的小師妹。
和他們一比,成睿年紀是小了不少,但是他們看過小姑娘的書法作品,字里行間都透著靈氣,人也聰明,對王老師也很好,水果、蔬菜、字帖、孤本、古玩、文房四寶……樣樣不落;那對悶尖獅子頭,王老師可在他們面前顯擺了好多次;因為這事,他們還一度以為街上的古玩已經爛大街了,才會讓成睿每次都剛好撿漏,等他們到各大古玩街逛了幾次以后,才發現,想要撿漏,不是那么容易的。
人活到一定的年紀,時間加上閱歷,看人的眼光多多少少還是有一些的,是真是假,一眼就能看出來。
讓他們真心接受成睿的是,老師對她的態度,溫言細語,就連呵斥聲都少的不能再少。好的讓他們完全是羨慕嫉妒恨,要知道,當初他們可是頭懸梁,錐刺股、一根棒子一顆棗,軟硬皆施練出來的,哪有成睿如今這般待遇。
“對啊,上次碰到大師兄和二師兄還是過年以前的事了。”成睿在教室里,逡巡了好幾遍,都沒有看到穆云軒的聲影。
“我們小師妹是越長越漂亮了。”田璽這話還真不是恭維,一段時間沒見成睿,他發現她長高了不少,而且那張本來就吹彈可破白皙臉蛋,比起以前讓人更移不開視線了。
“謝謝夸獎!”成睿一點也不客氣的接受了田璽的夸獎,說實話,她已經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有照過鏡子了,如今是何模樣,連自己都不知道。她最后坐到了王老爺子右手邊上,有個問題她已經在心里想了很久了,“老爺子,我三師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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