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睿……”

“睿睿？”黃爺爺連喊了幾聲，都不見成睿答應，他輕輕地在成睿的肩上拍了一記。

“有什么事嗎，黃爺爺？”沉浸在那只漂亮的鵲迎桃花碗的成睿終于回神，發現黃爺爺和那個中年男子不知道什么時候就已經停止了說話，這會二個人的視線都落在她的身上。

“沒事。”對成睿的失神，黃爺爺并沒有生氣，畢竟先撇開成睿不管的還是他們父子，他偏過頭，指著自己不爭氣的大兒子，“睿睿，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大兒子黃強。”然后轉過身，“黃強，這是小姐的干孫女成睿，暑假這段時間她都會呆在北京。”

“黃叔叔，你好！”成睿這二天已經習慣了和第一次見面的叔叔阿姨什么的問好了。

“成睿，你好，我是黃強，對潘家園這片很熟悉，丫頭有什么需要，都可以找我。”黃強的話正中成睿的下懷，“謝謝叔叔，我會的……”

“黃爺爺、黃叔。這也是翡翠嗎？”成睿故作不解地指著桌上那塊冰種翡翠料子，除了空間里的那些，這一世。她還是第一次親眼見到為拋光的翡翠明料。

“小丫頭也知道翡翠呀！”對成睿認出桌上為拋光的翡翠明料，黃強挺詫異的，雖然潘家園玉石街上來往的小年輕不少，對翡翠知識或一知半解，或頭頭是道，或經驗豐富，但那都是經過學習和實踐才知道的。成睿一個從西南偏遠小縣城來的孩子。也知道翡翠，就讓他有些好奇了。“翡翠。也叫翡翠玉、翠玉、硬玉、緬甸玉，是玉的一種，顏色呈翠綠色稱之翠，紅色稱之翡。有這么一種說法。在古代翡翠是一種生活在南方的鳥，毛色十分美麗，通常有藍、綠、紅、棕等顏色。一般這種鳥雄性的為紅色，謂之‘翡’，雌性的為綠色，謂之‘翠’，翡翠為人所知以后，也就以之冠名。”

“爺爺送你的那只手鐲就是用玻璃種艷陽綠的翡翠雕琢出來的。”黃爺爺搖了搖手中的蒲扇，他年輕的時候唯一一次賭石非常好運地得到了那塊玻璃種艷陽綠的料子。一眨眼的時間，就過了三十多年了。

黃強在黃老爺子一句話說完以后，直接石化在了原地。“不是吧，那只玻璃種艷陽綠的翡翠手鐲，父親居然送給面前這個小丫頭了，他一定是聽錯了吧，那可是帝王綠呀？”

“可是這塊翡翠和爺爺送我的那只鐲子感覺好像不怎么一樣？”成睿在心里微微的鄙視了自己一下，“自己是不是裝的太過了。就是讓黃家父子知道自己對翡翠很了解其實應該也沒多大關系才對？”但是一個不到十歲的小女孩知道的太多，怕是很容易就會引起別人的注意吧！

“不一樣？”很明顯。成睿這個有夠白癡的問題取悅了黃爺爺，他努力壓下喉嚨里的笑意，“睿睿，那是因為它們的底、水、色都不同。”

黃強在一邊補充到，“當然不一樣，一個玻璃種艷陽綠，一個冰種豆綠；一個是成品，一個是明料；一個拋光打磨、圓潤細膩，一個剛從毛料取出，未經拋光。”原本他還以為成睿對非常很是了解，但是照目前的情況看來，他的猜測怕是不對。

成睿一臉茫然地看著黃家父子，既然都裝作不知道了，干脆就裝的徹底一點，如果能讓黃家父子多講一些關于翡翠和賭石的知識就更好了。

“翡翠是有著厚厚的風化外皮的“毛料”里切出來的，有不同的品種，玻璃光澤，其質地細膩純凈無瑕疵，顏色為純正、明亮、濃郁、均勻的翠綠色的老坑玻璃種；外層表面上光澤很好，半透明至透明，清亮似冰，給人以冰清玉瑩感覺的冰種；通透如水但光澤柔和的水種；質地有粗有細，半透明的花青……”

“而翡翠的顏色也是千變萬化，有綠、紅、紫、藍、黃、灰、黑、褐色、青色和無色等。晶瑩剔透的無色，溫潤而顯靈氣；紅翡色代表著鴻運高照；紫羅蘭色象征著高貴優雅；以綠色珍貴奢華而具有魅力；綠色、翡色和紫羅蘭色三彩，代表著福祿壽；而綠色、翡色、紫羅蘭色和青色四彩，人們認為是福祿壽禧的象征……”

成睿在一邊聽得很是認真，畢竟聽別人講解和自己看書理解是完全不同的。

對成睿的表現，黃爺爺很是滿意地點點頭，在一邊講得更為賣力了，到后來，他干脆領著成睿到了外間，進行實物講解，留下目瞪口呆的黃強，“自家父親這會是打了雞血嗎，這么激動，還是說他很久沒有過當老師的癮了？”他記得自己和弟弟小的時候，父親也是這樣拉著他和弟弟對店子里的玉器逐一講解，有些時候還會布置相關的作業。

有了實物，成睿對黃爺爺講解的翡翠知識也更為理解了，很快就能舉一反三，問黃爺爺一些關鍵性的問題了。

黃老爺子剛拿起一只冰種無色的戒面，幾個中年游客走進了“瑾悅軒”，頭戴黃色旅游帽，掛著胸牌，一看就知是廣東客人。

“幾位客人隨便看，看中什么我給你們介紹。”梅子笑盈盈地招呼著，因為店里的玉器都是明碼標價，所以她一般都是讓客人先看，然后在挑客人喜歡的產品講解，很少像其他店里那樣對客人全程跟隨的，雖然熱情是出來了，但是卻會讓客人放不開，很是拘束。

成睿對那幾個廣東客人到不是很在意，不過他們談論的話題，卻引起了她的興趣。

“聽說老吳最近發了筆橫財，幾百萬呢，早知道我也跟他一起去試試手氣了。”

“不要告訴我是賭博哦，這個不能亂碰。”

“那你就不懂了，賭的可不是牌，而是出翡翠的石頭。我也搞不清出具體的，反正就是他弄到了塊翡翠，又賣了，轉手就幾百萬到賬。”

“嘖嘖，還有這么好的事情啊。”

“吳總是去賭石了吧，我聽幾個有錢的老板說，最近這個挺盛行的。”

“是呀，玉石街的毛料鋪子這幾天的人比平時還多呢！”

“你們說的我都想去看看了。”

“風險實在太高了，我還是買成品坐等升值算了。”

“那倒也是……”

“黃爺爺，”什么事‘賭石’啊？”所謂瞌睡來了，送上枕頭，這幾個廣東客人就是成睿的枕頭，本來她還在愁怎么和黃爺爺提起這個由頭，這下好了，現成的理由自己送上門來了。

黃爺爺聽到“賭石”二個字的時候，神情有一瞬間的怔愣，但是很快就回過神來，“賭石，就是買翡翠原石，賭這究竟是石頭，還是翡翠。細分下去，還有賭色、賭蘚、賭裂、賭地等。”

“黃爺爺，潘家園里有賭石嗎，我們可不可以去看看啊？”成睿小心地試探到。

“睿睿，你也想去‘賭石’？”黃爺爺好笑地看著成睿，賭石的魅力還真是不能小看，不到十歲的小丫頭居然都感興趣。

成睿大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著黃爺爺，眼睛里的好奇一目了然，“我就是好奇，那些不知道有沒有翡翠的的石頭，居然可以賣到幾十上百萬嗎？”

黃爺爺搖搖頭，然后搖動手里的蒲扇，對成睿說到，“那些表現好的毛料甚至可以賣到上千萬。”

“賣這么貴，那黃爺爺你有沒有去‘賭石’呢？”成睿環視著店里大大小小的玉器制品，店里除了翡翠制品以外，還有各種軟玉制品，像和田玉、但是翡翠制品是最多的，“怎么想，都不可能全是買的翡翠明料吧？”

“我？”黃爺爺不知道為什么成睿會突然問道他的頭上，不過他還是馬上回答到，“我不賭石。”他一輩子只參加過一次賭石，幾十年過去了，雖然離翡翠毛料店近的不能再近，他也只是去逛逛，但是從來沒有在參加過全賭，店里用的也多是翡翠明料或是和封老一起買的開窗的半賭毛料。

“為什么？”成睿覺得自己的好奇心完全被黃爺爺引出來了，經營玉石店，卻不賭石，怎么看都很奇怪。

“賭石這東西，除了考究人的眼力之外主要就是靠運氣。”黃爺爺帶著成睿進了柜臺，年紀大了，站久了，腿腳就開始造反了，他沒有直接和成睿說原因，而是說到，“睿睿，我給你講個故事。”

成睿用手托著下巴，擺出傾聽的模樣，用眼神催促著黃爺爺，“你快講啊，我都等不及了！”賭石界的緋聞軼事從房產出現以后，就一直沒有斷過。

“年輕的時候，我有一個朋友，和另外幾個朋友去緬甸賭石，他本來是陪客，可是賭石這東西太吸引人了，以小博大，瞬間就有十萬、百萬乃至千萬，所以他用了幾乎全部的錢買了一個半賭毛料，半賭的毛料就是開了天窗的，石頭上已經被人切出一小塊綠，本來看著是挺好的表象，朋友當時就給切了，可是沒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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