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龍下午要去碧霞鎮,本來的洽談案,臨時改成了競拍啟動會,卻更加激發了他想拿下那塊地的決心。于是,一吃過午飯,他就和秘書鉆去房里商談細則去了。
羅伊人陪母親在客廳稍坐了一會兒,喝了杯酸甜可口、消食養胃的水果茶,然后回房睡了個午覺。
午覺起來,日頭也開始西斜了,母女倆戴上防曬、防蟲咬的帷帽、披上袖套,挎著竹籃,興致勃勃地跟著越祈采葡萄去了。
羅伊人邊采邊吃邊腹誹:外圍看著不算大的葡萄園,走進來后幾乎望不到邊。想起越龍曾在醫院里提過的:這些葡萄并不對外銷售,只供自家人使用,或是吃,或是送禮……可這么多葡萄,光是吃吃送送根本解決不了吧?難怪越祈要開酒莊了,光是吃剩下的葡萄用來釀酒,都能釀上不少了。
“酒坊就在山腳,從西側門下去,要不了幾分鐘,想去看看嗎?”
摘了不到一刻鐘,越祈就看到起初還意興盎然的某人,如今已懶洋洋坐在葡萄架下的石墩上邊吃葡萄邊走神了,不禁好笑,于是提議下山走走。
“酒坊?就是專門釀酒、然后供應給你那家酒莊的葡萄酒加工坊嗎?”
“嗯。”見羅伊人閃著亮晶晶的眸子,一副好奇寶寶的樣子,越祈就忍不住想笑,“既是加工坊,又是倉庫,不過倉庫還在擴建,我打算挖個能容納萬噸的酒窖。”
“哇——”羅伊人忍不住低呼,“不難挖嗎?這可是在山里,土質比平地堅硬多了吧?”
“有專門工具就不難挖。”越祈終究揉上了她的頭,哈哈笑道:“小丫頭對這些知識還是滿了解的嘛!”
你才小丫頭!你丫全家都丫頭!
羅秀珍對紅酒沒什么興趣,就不跟著兩個孩子去湊熱鬧了,主動提出留在葡萄園里幫楊嫂一起采摘。要不然,白吃又白住的,她總覺得很難為情。
羅伊人之所以對酒坊感興趣,是因為雜方里有個美容養顏配方,用到的主要材料就是紅酒。但紅酒有等級之分,價格也高低不一。
照方子里的意思,如果能用“A.O.C.”,意即法國最優秀的上等葡萄酒,來調制這個配方,配置成的美容養顏膏,效果將比普通級別的紅酒做出來的好上近百倍。
試想,同樣的配方,同樣的材料,僅因品質的差異,效果將迥然不同,甚至可以說是天差地別。真是這樣嗎?她不太敢信。所以想弄到一瓶上好的紅酒試試,但以她目前的條件,想要拿到“A.O.C.”,簡直是癡人說夢。
既然越祈有自己的釀酒坊,又親眼看到了釀酒的葡萄品質這般好,相信葡萄酒的質量也不會差到哪里去,希望能得到個一支半壇,以供她日后的實驗。若是他舍不得,當場倒一杯給她解解饞也行,她大可趁其不備,將紅酒收到實驗室里,一杯的量,也足夠她實驗個三五次了。
誰知,越祈比她想的土豪多了,一圈參觀還未結束,他就已挑出二十四瓶據說品質和“A.O.C.”相比,只好不差的紅葡萄酒,剛好裝了一箱,讓她提回家去慢慢喝,喝完了再問他要。
這這這……讓她怎么好意思拒絕嘛!
“那個……要不,我拿一瓶就好,多了也喝不了……”
“這可不是給你喝的,主要是給秀姨,她這個年紀,睡前喝一盅紅酒,對心血管系統很有好處的。至于你……”
越祈似笑非笑地睇了她一眼,悠悠地道:“你這個年紀,還是少喝點酒,實在忍不住,抿個兩口解解饞就行了,若是做到了這些,等你成年,我送你一壇真真正正的‘A.C.O.’。”
“……”好想打人腫么辦?
不過,總的來說,葡萄園的半日,還是挺有收獲的。不僅吃飽了葡萄,還連吃帶拿扛回了一箱上好的葡萄酒。
另外,在上山下山的途中,她還順手挪了不少野生花草進實驗室。
有些是她原本就認識的,譬如蘭草、雛菊、風信子、七里香、薄荷、四葉草……;也有一部分她原本叫不出名字,不過在嗅覺異能的幫助下,如今也認全了。
唯一可惜的是,每種花草都摘得不多。雖然越祈走在她前頭開路,可她還是不敢做得太明顯。那家伙,越看越不像個十五歲的少年,不知不覺間,她就會把他當成和她靈魂年齡不相上下的朋友在交談了。
晚飯過后,大伙兒都不外出了。雖然院子四周栽種著不少防蚊類的植物,可蚊子還是很多。半天下來,羅伊人已經被咬起七八個包了,這還是在噴了驅蚊花露水的前提下,要不然,恐怕會更慘。
可能是她的皮膚最嫩,在場人中,數她被咬得最厲害。
越祈得知她遭蚊子咬后,拿了罐特制的紫草膏過來,說是能止癢消腫。她也不客氣,謝過后就收下了。洗完澡、換上寬松的長裙睡衣,盤腿坐在床上開始抹藥膏。
邊抹邊思忖實驗室里那個驅蟲避蟻的配方,數了數現有的幾種花草,如果明天能在花圃買到薰衣草,那么,她就能把這個配方做出來了。到時,她一定要在腰間別上一個裝有驅蟲避蟻丸的小香袋,看哪只不長眼的蚊蟲敢來叮她,哼哼……
不得不說,越祈送她的那個紫草膏還是挺好用的,抹上之后,瘙癢感就漸漸消失了,酣睡一覺醒來,已是天光大亮了。沒趕上山頂的日出,只能站在南露臺遠眺一眼山中的遠景聊以自wei。
越龍因為和碧霞鎮的鎮長約好了洽談山頭承包的項目,又想早點回來陪他們去花圃,所以,在和秘書人手一個油條飯團,再捧著一杯濃醇的豆漿之后,就出發了。
留下越祈和保鏢君,陪她們去碧霞鎮的代表景點——碧水潭游玩,玩好后直接去花圃。越龍已經和花圃那邊打好招呼了,給他們留一桌中飯,順便預訂了住宿的房間。
聽越祈說,這家花圃不是個人的,而是碧霞鎮生產合作社的集體產物,近兩年來,為碧霞鎮的招商引資計劃起到了很大的推動作用。
至于上午要去的碧水潭,其實也就名字聽起來比較高大上,其實是余縣用來攔洪蓄水的水庫之一。
碧霞鎮因為地理位置的關系,建國后被劃定為攔洪蓄水第一站,鎮上建有兩座水庫,一座位于碧霞鎮西首,幾年前改建成了水電壩,利用水力發電,造福周邊百姓;另一座就是現在的碧水潭,因為沒在附近建造任何人文建筑,倒是成了碧霞鎮的一景。
就一座碧波粼粼的深潭,能玩什么?
最后,兩個男人坐在潭邊釣起了魚,羅秀珍隨意地四下走走,陪女兒找些山花野草,順便掩護她收入實驗室。
小半天下來,四人的收獲都不小。
越祈和保鏢君各釣了一桶大小混雜的淡水魚,鯽魚、草魚、鳊魚都有,最大的一條約莫一斤重,小的也有兩三指寬。打算直接帶去花圃,中午若是來不及,晚上加餐。
羅伊人也很興奮,因為她在潭邊的草叢樹林里,找到了好幾種山花野草,把之前因為摘得不夠多而覺得遺憾的柳蘭、風信子等,也掃蕩了個遍,看得一旁替她打掩護的羅秀珍心驚膽跳。就覺得眼前一花,一片花草呼啦一下不見了,再一花,又一片花草呼啦一下消失了……
回過神,她忙四下察看,見離碧水潭有點路,越祈他們也沒回頭,這才松了口氣,佯裝不悅地瞪了女兒一眼,說:“不是和你說過嗎?在外頭能不用盡量別用,看得人瘆的慌……”
“這不是沒人嘛……”
羅伊人吐吐舌頭,這不給激動壞了嘛!誰讓她從擁有實驗室起,這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么大片大片的花花草草呢。野生野長的又怎么了?說不定效果比人工培育的更好呢。
“有人在還了得!”羅秀珍“啪”得往她腦門一拍,猛一聽聲音很用力,其實一點都不痛。
羅伊人笑嘻嘻地挽上母親的胳膊,說:“這不有媽媽在嘛,我才大著膽子收了,怕過了這個村沒那個店嘛,不抓緊時間搜集,等回去了又沒處找了,那得多憋屈多后悔啊!我還想給媽媽多做點玫瑰露美白養顏呢……”
“就你歪理由多!”羅秀珍被她夸張的說辭給逗樂了,替她撣去身上的草屑,正了正有些歪斜的帽檐,拉著她往水潭走去:“我看差不多該走了,接下來別亂跑了,乖乖坐水潭邊休息去。”
“得令!”羅伊人收了一大堆的花草,心情好得能飛了,朝母親行了個童子軍禮,歡快地跑去水潭邊陪兩個男人垂釣了。
“玩夠了?”越祈看到她回來,粉嫩嫩的臉頰曬得紅撲撲的,輕笑著問。
羅伊人聽了,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忍不住磨牙腹誹:你丫才在玩,老娘干得可是正事,正事!
看到她可愛到爆的臉部表情,越祈笑得越發愉悅了。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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