蕓娘默默回想,她是在什么地方見過這兩個人呢?
哦,是了,這二人是比賽那日沖自己討要仙草茶喝的,聽到了那鄭師傅對自己說的話,這是來作證來了。
三人跪下磕了頭,見過了大人。
等通報完了名姓,林大人問道:“張大山,王大成,本官問你們,暖食節那日,那鄭師傅和花蕓娘發生口角,起了矛盾,當時你們可在場?可曾聽到是為了何情?”
林大人直接進入了正題。
“回大人,小民在場。”
張大山急忙回答,王大成也回了話。
“那你們說說,這二人究竟是何故鬧了起來?”
林大人追問。
“回大人,我們那日向花師傅要仙草茶喝,那鄭師傅也在現場,我們聽到他對花師傅說,他無意用花師傅所創的菜肴做菜,只是覺得那菜很是不錯,所以才做了出來,希望花師傅不要介意,還說下兩場他會拿出祖傳的本領和花師傅一較高下。”
張大山如實答了,王大成也連連點頭。
“你還有何好狡辯的!”
周大人又問起蕓娘。
蕓娘淡淡一笑,說道:“大人,那鄭師傅突然向我致歉,說用了我的菜,我表示不介意,并說那菜不是我所創,我也是學的,鄭師傅能讓這道菜在美食賽上露臉,民女高興還來不及,又豈會怪罪,鄭師傅說要和民女一較高下,民女也說了,愿意奉陪。這都在正常不過,民女可有威脅那鄭師傅。可有不滿?”
聽了蕓娘的辯解,林大人問張大山二人道:“你們二人說說,花師傅可有不滿?可有威脅?”
張大山急忙磕了一個頭,誠惶誠恐的回道:“回兩位大人,并沒有,我們并沒有聽到花師傅有任何不滿,花師傅面色正常。很是謙遜。更是沒有出言威脅。”
“是,大人,花師傅雖是女子。廚藝卻高超,并且為人寬和,鄭師傅挑釁在先,可她并沒有回擊。反而很是大度,說鄭師傅能把美食發揚光大。她很是開心。花師傅是個看重美食、尊重美食的人,小民并不覺得花師傅能把鄭師傅的挑釁放在心上。他們二人連臉都沒紅一下,更談不上鬧起來,談不上結了仇怨。”
王大成也急忙磕頭答了。
他們二人這樣的話一出。大堂上的眾人表情各不相同。
林大人是滿意,這二人的話證明是那鄭師傅挑釁在先,蕓娘只是大人大量的表示不在意。接下了鄭師傅的挑戰,并無不妥。根本就談不上得罪,反而顯得鄭師傅心胸狹窄。
而周大人卻隱含怒氣,他明明派人收買也警告了二人,讓二人不要說實話,到時間往蕓娘身上潑臟水,只說蕓娘不滿鄭師傅,惱怒鄭師傅,給鄭師傅難堪,讓蕓娘落下刻薄,自私的名聲即可。
二人迫于權威已經應下,怎現在可反了口?一切都向著那個民女說話,顯然是被人反收買了,有人為他們撐腰,他們才這樣大膽,而這為他們撐腰的人不用說也知道是誰了。
周大人深深的看了林大人一眼,這人也算有幾分的手腕,不過今日自己既然來了,他就別想好過。
“林大人,這二人的話雖證明那個民女沒有和鄭師傅吵鬧起來,不過這也證明了二人確實有嫌隙,只不過有的人流于表面,有的人心機深沉而已,而這民女。”
周大人說到這里一指蕓娘,又道:“她上得堂來的表現我們都看在眼內,沒有絲毫驚恐之意。不說對于這森嚴的大堂她不害怕,昨日可是有人死在她眼前,死狀恐怖,不說她一個弱女子,就算是一個威猛的大漢,想必也會受不住害怕,精神崩潰的,可你看她,站在這里,身體筆直,神情平靜,眼下也沒有烏青,顯然是昨夜休息好了的,說明她并不對這件事緊張害怕,這得要多深的心機,多狠的心才能做到,有人對她說幾句不好聽的話。她自然能裝作不在意,隱忍下來,背后下手了。”
聽到一席話出,證人皆愣,不少人都在偷偷的打理蕓娘,這個平靜而嬌嫩的小姑娘竟然是個心機深沉之輩嗎?不像呀。
蕓娘沒有動,臉色也沒有變,心里卻恨不得上前去啐周大人一口,這周大人為了對付自己,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啊。
姑奶奶要是心機深沉之輩,哪還輪到你在這里撒野,姑奶奶自然是翻手為云,覆手為雨,鬧的這個朝代天翻地覆,說不定還能大有一番作為,名垂青史呢,可姑奶奶沒這個本事,沒這份心機,是個平凡之人,才落在這里受這份閑氣。
不過這些蕓娘只能想想,她不可能真跑過去啐周大人一口,給他一巴掌,抓撓他一頓,那樣是解氣了,也逞能了,暢快的威風了,可自己的小命也會玩完,公堂之上,一個民女打罵一個大人,那是拿命在開玩笑。
蕓娘沖周大人行了一禮,細聲道:“多謝大人夸獎。”
林大人驚訝,這,這是夸獎嗎?
周大人哼了一聲:“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無恥至極!”
“大人錯了,民女之所以這樣平靜,不是城府深,而是因為民女坦然,民女之所以夜里能安穩睡覺,不是民女不知道怕,而是民女問心無愧,民女沒有殺人,沒有做壞事,站得正,立的直,自然不怕。要怕也只能是那些無膽鼠類害怕,是那些謀人性命的險惡之人害怕,輪不著民女怕呢。至于大人的話是夸民女也好,損民女也罷,民女只要心安理得,就無所謂。這大堂之上,卻是森嚴,不過民女堅信,這大堂上的大人是好官,自會為民做主,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
蕓娘的話朗朗說來,就如她說的一樣,非常的坦然。
“好!花蕓娘,說的好,做人就是要光明落落!這樣才能昂首挺胸,大方做人,那躲在背后傷人的小人才需要陰謀詭計,才需要暗箭傷人,才需要夜不安枕呢。”
林大人為蕓娘叫好,也暗諷了周大人幾人一番。
周大人氣的胡子顫了兩下,眼皮也跳了兩調,他沒出聲,畢竟對方說的冠冕堂皇,他總不能為小人去辯駁吧。
“花蕓娘,若你沒殺人,本官自會還你清白,你先站在一旁,待本官繼續審案。”
林大人指了指旁邊,蕓娘點頭站了過去。
“張大山,王大成,你們二人說的可都是實話?”
林大人問起二位證人。
“回大人,小民二人說的是實話。”
二人點頭承認。
“來人,讓他們簽字畫押。”
林大人話說,有師爺端著托盤過去,把二人的證詞給他們看,然后二人畫押。
“你們二人先行退下,若是再有需要,本官自會傳你們作證。”
林大人擺手,讓二人退下。
等他們二人退下后,接著就要問崔明了。
周大人神情悠哉起來,這崔明是不可能反悔的,他一家老小的性命都捏在自己手中,隱藏在衙門,隱藏的很深,他表面上的林家的人,實則算是白家的人,這次終于派上用場了。
“崔明,你言說親眼看到花蕓娘殺了人,現在你把情況和本官請一遍。”
林大人問崔明,不過他不等崔明回話,又道“崔明,你在官衙也做了四年的捕快了,本官對你也算器重,這里面的事情不用我說你也是知道的,希望你能說出實話,不要辜負了本官對你的信任。”
林大人顯得有些語重心長,他知道他兒子找過崔明的,而崔明不等他說話,直接就說讓他不要費心思了。
若是這崔明能反水,說出實話,那這事就簡單多了。
他雖然也知道對方既然敢用崔明,必然是有十足的把握,不過還是想說上這么一句,算是盡最后之力。
崔明看了林大人一眼,沒立即說話。
“林大人,你這算是引導證人說謊嗎?”
周大人接了話,不過很是沉穩,他是相信崔明無論如何也不會背叛的。
“周大人,本官只是希望他說實話,這是一個捕快的職責,這算是引導說謊?”
林大人反問。
“哼!”周大人哼了一聲,又道:“崔明,快點答話,既然你家大人讓你說實話,那你就對他實話實說。”
周大人把實話實說咬的很重,眼內還閃過了一絲的得意,他就怕林大人受不起崔明的實話。
“是,大人。”
崔明抱了一下拳。
林大人卻暗嘆了一聲,他知道這崔明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反水了,反正他都是有罪,他肯定會替他背后那個人盡心,而不可能幫他。
崔明跪直了身子,面無表情的開始說了起來:“在下進衙門之后深受大人的栽培,感激不盡,做事也算盡心,雖然對于很多事心內不滿,可想著大人的知遇之恩,屬下也一直都沒說什么,一心替大人辦事,這次是林大公子吩咐我去接花師傅,說讓我拉花師傅去和鄭師傅相見,說二人有誤會,讓他們好好說說話,希望能把誤會解開,一起為公子效力。”
崔明說到這里停頓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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