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在前面:小非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要告訴大家,先說壞消息:今天趕文可能存在錯別字和語句不通的情況;好消息是,今天雙更補好久好久前的一塊兒和氏璧加更,本來說要還的,但后來陸陸續續發生了不少意外,就耽擱到了現在,但小非沒忘,真的
正拿了抹布在柜臺后擦東西,充當起了店小二的梁平聞言一愣,而后往外頭看了一眼,見是江櫻帶著兩個孩子堆雪人,并未有發覺什么異常便去后院取了柴刀過來。
這倒不是說梁鎮長腦袋簡單不考慮后果,也不能說對江櫻十分信任,肯定她不會是沖動行事的人。
而是梁鎮長覺得,若是這孩子當真處于沖動的狀態,一準兒已經掏出隨身攜帶的菜刀了,而非是還要花時間讓他去取柴刀。
梁鎮長向來思維慎密。
對面的一群熊孩子卻是嚇壞了。
傻了片刻之后,皆面露驚駭之色,年紀小些的甚至嚇得要調頭回去找大人過來了。
卻被那名十多歲的大孩子給生生拽了回來。
“怕她干什么!不過就是一個小黃毛丫頭,我才不信她真的敢動咱們幾個!要她真敢過來,我,我頭一個對她不客氣!”大孩子強自鎮定的放話道。
在他眼里江櫻不過就是個比他大了三四歲的小姑娘而已,且個頭兒還沒他高呢!
他才……不怕呢!
可當他真的瞧見了江櫻從梁平手中將柴刀接了過來之后,仍舊嚇得抖了好幾抖。
“我可告訴你,我力氣很大的……!”大孩子嘴唇都打著哆嗦,卻仍然一副不肯退讓的模樣。
江櫻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而后忽然失笑了兩聲。
這群孩子該不會以為她是要拿柴刀砍他們吧?
她平日雖然也不怎么冷靜。但卻也沒有暴躁到這種程度好嗎……
江櫻笑著掂了掂手中柴刀,沖對面的孩子們說道:“誰說我們家今年的雪人兒比不過你們了,我們只是還沒堆好而已——”
興許是看出來了江櫻拿柴刀并不是真的要來砍他們,大孩子的膽量遂也越發的大了,朝著江櫻挑釁道:“那你倒是堆給我們看呀!我爹說了,是驢子是馬拉出來溜溜!”
“櫻櫻姐姐……”阿宇一副‘你的心意我們明白,但你真的沒必要再進一步丟人了’的表情看著江櫻。
江櫻笑著摸了摸他的頭。對兩個小家伙說道:“你們去廚房裝些柴灰出來。”
阿芙卻對江櫻十足的信任。認定了櫻櫻姐姐可以給他們爭口氣回來,故當即拿胖乎乎的小手抹干眼淚,帶著阿宇去后院兒廚房找柴灰去了。
梁平則是饒有興致的站在門邊兒一副看戲的架勢。也不多問什么。
只想著萬一到時候真的打起來,他再上前幫忙也不遲。
是的,梁鎮長認為江櫻可能會同一群孩子打起來,且還打不過對方的可能性偏高。
“姐姐。我們真的還要出去嗎……”費了好大勁兒才從廚房里弄來了小半筐柴灰的阿宇猶豫了。
他真的不想再出去丟人了……
阿芙卻一副信心十足的模樣,鼓了鼓腮幫子說道:“你難道忘啦。櫻櫻姐姐那么會做菜!”
“走吧,櫻櫻姐姐肯定會贏的!”阿芙說罷便提著小筐走在了前頭。
在她眼里,能將蘿卜變成花兒的櫻櫻姐姐可是萬能的呢……
阿宇癟癟嘴沒說話,只有邁著小步子跟了過去。
心里卻還在犯著嘀咕——會做菜。和會堆雪人之間有什么聯系嗎?
或許……有吧?
真的有誒!
來到門外的阿宇待瞧見了眼前的情形之后,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哇!”阿芙驚呼出聲,圓圓的眼睛里盛滿了新奇。小跑到了江櫻身旁,欣喜至極地問道:“櫻櫻姐姐。你堆的這是大老虎嗎?”
只見兩個小家伙去后院取柴灰的功夫,原本那一堆辨不出形狀來的雪堆,現如今已經變成了一尊雪雕,且辨識度極高,一眼望去就看得出雕的是什么——乃是一只試圖躍起上半身的大虎。
江櫻已雕至虎頭的位置,遂放下了柴刀,轉而取了一截枯樹枝,將枝頭掰成鋒利的尖條形,試了試硬度之后,方繼續雕了起來。
不光是阿芙和阿宇,就連梁平也對自己所見驚訝非常。
眼見著江櫻如此專心致志的模樣,皆無人出聲打擾,只目光緊緊隨著江櫻手下的動作,生怕錯過了什么。
“好厲害啊……”對面的一名男童忍不住低呼道,不由自主的就走了過來,想離近再看仔細些。
有了人起頭,后面的幾個孩子也紛紛跟了過來。
“喂,你們給我回來!”大孩子氣的跺腳,然而已經被亮晶晶的大老虎吸引了目光的孩子們哪里還肯聽他的指揮。
眼見著小伙伴們全都無情的離自己而去,大孩子羞惱難當的紅了眼睛。
“不就一只假老虎嗎,有什么好看的!我才不稀罕看呢!哼,以后再也不帶你們玩兒了!”哽咽著嚷嚷完這一句話過后,便轉身跑回了自家的成衣鋪里。
江櫻這邊已經雕完最后一劃,上下打量了一番滿意之后,拍了拍身前沾著的雪屑,將盛放著柴灰的籃子從阿芙手中接了過來。
“櫻櫻姐姐,要柴灰做什么呀?”阿芙好奇地問道,因為興奮的緣故,胖乎乎的臉頰格外紅潤。
“待會兒你就知道啦。”江櫻故作神秘地逗著她。
阿芙便也不再問,只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江櫻的動作。
只見江櫻抓了一把柴灰出來,均勻地在‘虎背’上撒出一道條紋來。
“妙啊——”梁平在一旁笑著稱贊道。
一群孩子卻還未看出江櫻用意何在。
直到第四道撒下去,方有個孩子驚喜地出聲說道:“我知道了!這是一只灰老虎……!”
原來江櫻要柴灰,是為的修飾這只‘老虎’的毛色。
畢竟從一開始。她便是照著白宵來雕的——
不得不說,在這半筐不起眼的柴灰作用下,使得這只雪塑的老虎越發的栩栩如生起來,乍一看,仿佛下一刻就能聽得一聲渾厚的虎嘯,而后可見其騰空高高躍起,捕食獵物而去。
一群孩子立即圍了上來。小心翼翼地觀看著。不時便發出孩童特有的驚嘆聲。
阿芙和阿宇見狀,臉上的表情不由地得意起來。
這回別說三寶家鋪子前的那個雪人兒了,就是整條錦云街。不,就是整個肅州,也肯定沒人比得過他們的大老虎!
沒有爹爹幫著堆雪人的遺憾感,在兩個孩子心中頓時消散無形。
江櫻瞧著兩個孩子臉上發自內心的純真笑容。遂也心滿意足的一笑。
“櫻姐兒,你要柴灰做什么呢?”莊氏自大堂中行出。一邊問道。
方才兩個孩子跑去廚房說要柴灰,還說是櫻櫻姐姐讓他們來找的。
莊氏這邊剛炸好了年果,便想著讓江櫻試試味道行不行,順便過來瞧瞧這孩子要柴灰作何。
可前腳剛一踏過門檻兒。后腳還沒來得及提起,莊氏便被狠嚇了一跳——
櫻姐兒這孩子怎么將白宵給貿然放出來了?這么多孩子萬一傷著了可如何是好!
莊氏剛要開口責怪,卻聽阿芙搶在了前頭喜道:“莊嬸嬸你快看。這是阿櫻姐姐堆出來的大老虎!”
小孩子的口氣滿是與有榮焉的歡喜意味,莊氏聞聽愣了愣。再又定睛瞧去。
“假的。”梁平笑呵呵地提醒道。
阿櫻這丫頭養著一只大白虎,他是聽文青提起過的。
“哦……”莊氏這才恍然,失笑道:“這堆的可真像呀。”
一面端著盛放著年果的盤子朝著江櫻走去,說道:“這是我炸好的,你瞧瞧可是那個味兒。”
前兩日江櫻炸過一些,味道與這里傳統的年果相差甚大,眾人吃了都說好,于是今年除夕的年果便照著這個來炸了。
面是江櫻活的,鹽糖是江櫻配的,形兒也是江櫻捏的,莊氏雖只放進油鍋里炸了一遭,但還是有些擔心因為火候的問題會使得味道有出入。
江櫻因為手上沾有柴灰,便由莊氏捏起了一個喂進了嘴里。
外酥里內,火候剛好。
江櫻笑著點頭,“炸的剛剛好。”
這個時空里所謂的年果,就是一種糖多鹽少的油炸面制品小點心,江櫻之前吃過一回,但覺得太甜又太干,實在讓人喜歡不起來。于是,便自己動手試著改了改配料,又因有阿芙和阿宇兩個小家伙在,在外形上也順帶做了些改變——捏成了童趣橫生的小蝴蝶和小獅子頭的形狀。
阿芙和阿宇也各自捏了來嘗。
一旁的幾個孩子看著莊氏手中形狀可愛獨特的年果,眼睛一個比一個還亮,其中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說道:“宇哥兒,你們家的年果怎么跟我們的不一樣……”
“當然啦,這可是櫻櫻姐姐自己做出來的,在別的地方買都買不到呢!”阿芙搶答道。
這話一說,四個孩子都齊齊地看向了江櫻,小眼神里滿滿的都是崇拜。
這位姐姐好厲害,不僅長得好看,會堆大老虎,而且還能炸出這么特別的年果,真是了不起!
被一群孩子這么盯著,江櫻頭一回發覺自己竟然也有做孩子王的潛力……
這時,一輛華蓋馬車不疾不徐的自街中央行駛而過,車輪碾壓在厚厚的積雪中,發出‘咯吱咯吱’的輕響。
馬車沿著錦云街又緩緩行了片刻之后,在不遠處無聲的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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