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的街市繁華無比,到處一派熱鬧景象,沿街的商販的攤位一個個比鄰而居,不住吆喝著自己賣的東西,引得路上行人駐足挑選。
嬌蘭與寄芙二人,走在這鬧市,前者淡雅如蘭,目光所及之處皆是一眼帶過,后者如同逛花燈般,看什么物件兒都新鮮,連連稱奇。
“小姐您瞧,京都的街市就是不一樣,這賣得東西奴婢以前都沒甚見過,都是些稀罕物件!”寄芙一面保持著離小姐最多三步遠的距離,一面還戀戀不舍的駐足觀望,瞧見一個攤位上幾件珠釵首飾眼睛都亮了。
嬌蘭一面掩笑,一面打趣道,“瞧你這沒見過世面的,以后你可別跟我出來了,讓人家笑話!”
寄芙聽著,揪著嬌蘭衣袖,傻傻一樂呵,“小姐,好小姐,我知道你不會丟下奴婢的!”瞧著寄芙一臉諂媚樣兒,嬌蘭佯裝正經道,“求饒也不成,下次出門把妙蕊帶上!”
“啊?”寄芙原本堆著笑容的臉,一下子垮了下來。
陪小姐逛街這么好的差事,她怎么能隨隨便便讓給妙蕊那小丫頭,她忙緊跟上前,搓著雙手,擺出一副乞求的小模樣。
嬌蘭輕輕拍了她的手,勾起唇角,“今天小姐心情甚好,就不與你計較啦!你上次不是聽府里丫頭說京都有家酒館名喚瓊膳坊很出名么?”
小姐突然提起瓊膳坊,寄芙腦子里一頓回想,好像是有這么一家酒館,但是這家酒館規格限制比較高檔,據說只有皇候貴胄,纓簪望族才能出入此地,平常人家是想都不用想,定會拒之門外。
“小姐,我們這會兒是要去瓊膳坊嗎?”寄芙眨巴著眼睛,情不自禁得咽了咽口水。
“是,還不快去打聽這瓊膳坊到底在何處?”嬌蘭說道。
寄芙得了令,立馬攔住了一位路人。這路人想必是本地人,立馬給她們指了路。
沿著這條街,再行至個半柱香時間就到了。
果不其然,瓊膳坊那黑底金字的門匾,老遠就能看見,時不時得門口進進出出一些衣著扮相皆不凡的官客。
此時,門口好似來了一位貴客,一個伙計模樣的小二,守在門口盼著頭。
耳邊傳來馬蹄聲娓娓而來,咯噠咯噠聲,近了、更近了,嬌蘭與寄芙不覺回過身,一輛深褐色的馬車從跟前閃過。小二看見馬車,立馬殷勤上前鞍馬,動作嫻熟,一氣呵成。
車里的人慢悠悠的下了車。
小二弓著腰,笑呵呵道,“爺,廂房早就給您溫好了酒,就等著您來!”
嬌蘭的方向正巧沖著馬車尾部,只看見模模糊糊一個人影,隨著小二的恭維閃進了瓊膳坊。
“小姐,咱們要進去嗎?”寄芙抬眼瞧了下這瓊膳坊,真不是蓋的,通體朱紅,飛檐翹脊,琉璃碧瓦,可真正最讓人賞心悅目是這頂層月牙樓閣,在上面飲酒吃茶可以俯瞻整個京都街道,那才叫愜意。
“進,都來了,有何不進的道理!”嬌蘭說道。
“可小姐,咱們在這里人生地不熟的,想必那些人根本不知你是朗親王府的側妃,不讓咱們進這可怎么好?”寄芙擔心道。
寄芙還在原地猶豫時,嬌蘭已經到了瓊膳坊的門口。
果然,又有個小二穿著的年輕人上前攔到,“不知這位小姐,是哪戶人家的千金,小的瞧著您有點眼生!”
這小二在這酒館里混得猴精猴精的,一面說著話,一面自下而上得打量了嬌蘭一翻。小二瞧著這眼前姑娘衣著裹素無奇,發飾佩戴基本可以忽略不計,心想著該不會是哪家的落魄小姐。可這一抬頭再仔細一瞅這絕美的姿容,以及那份氣定神閑的氣質,又不敢篤定身份,忙回頭招來了個年長的。
年長者穿一身深褐色直綴袍子,好像是這酒館的掌柜,一出來就是雙手作揖,陪著笑臉道,“敢問小姐是哪位府上的?咱們這里可不是平常人家能來的!斜對面天榭居也不錯,”他說著手指向斜對面,“您去那里比較合適!”
進門都是客,可這客與客之間,就是有云泥之別。剛開始還以為這掌柜是個挺有涵養的人,怎么一說口說話竟是些種族之分。
寄芙瞧著剛剛那小二裸的從頭到腳審視了小姐一番,這會兒又來一糟老頭狗眼看人低,頓時即氣氛又憋屈,跟著小姐這么久,都沒見過被人攔著,吃這種閉門羹的。
寄芙三步并兩步爬上臺階,昂著腦袋不服氣道,“我們家小姐可是朗親…”
寄芙話還沒說完,嬌蘭就抬起手示意她不用再說,爾后自腰間掏出一枚玉佩。
這掌柜一瞧那玉佩,霎時一驚,忙點頭哈腰道,“老奴眼拙、老奴眼拙,還望小姐恕罪,您快里邊請!”
那小二瞧著掌柜一百八十度大轉彎,愣是僵在一旁,雖說這小姐模樣長得如此之俊俏,可穿著如此素凈,怎么看都不像是一個大戶人家的,可就憑一塊玉佩,這老掌柜該不會是被美色所迷吧!
小二剛想著,就被掌柜吼了一聲,“還愣著干什么,還不快去給這位小姐開間廂房?”
“開廂房?”小二訝異道。
這到底是哪家小姐,用得著開廂房嗎?
小二不情不愿的,一步三回頭。掌柜見他如此磨蹭,忙叱呵道,“開那間幽竹!”
“幽竹!?”小二又是一聲咋呼。
但在聽到幽竹二字時,那驚訝得再度審視了嬌蘭一翻。
這瓊膳坊有個規矩,最高規格的梅蘭竹菊四廂,皆是給一品大員以及皇子們準備的。今天居然為一個…小二再也不敢猜測嬌蘭的身份,忽忙腳下生煙,跑去開了廂房。
沁梅居。
“怎么,今日這閣樓上這么熱鬧?”說話的男子著一身玄色窄袖蟒袍,腰間朱紅白玉腰帶,上掛白玉玲瓏腰佩,氣質優雅,氣度逼人,說話間端起酒杯,袖口處鑲繡金線祥云乍現,此人除了氣度逼人,怕是身份極不簡單。
“回主子,”一個身穿簡潔直綴的人抱拳回道,“這會兒幽竹來人了!”
“哦?這么巧!?”玄色男子自斟自飲,一副盡在掌握中的感覺。
“不過…是個女人!”那人回道。
“女人?”玄色男子訝異道,這與他心中所想之人差距甚遠。
思及無緒,便不假思索道,“再探!”他命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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