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領著路,嬌蘭和寄芙二人緊隨其后。稍稍環視,瓊膳坊從一樓到三樓好像分著不同等級,這小二帶著她們直奔三樓,想來是把她們看做上賓了!
“小姐,您瞧!”正上樓,寄芙好似看著什么,拉了拉嬌蘭的衣袖,挑了挑眼神。
嬌蘭順著方向,原來二樓廊坊,紗幔垂地,隱隱約約瞧見幾個衣衫裸露的女子,在陪著官客喝酒,這喝酒就喝酒,可這些女子的身子都快貼到官客身上去了。
原來這瓊膳坊還不單單是個酒肆,還做這等生意!
“小姐,咱們還是回去吧!這里好像不太適合咱們來!萬一王爺知道咱們來這種場合,您說他會不會讓咱們以后禁足啊!”寄芙一臉擔憂問道。
嬌蘭回眸,不再理會剛剛看到的,直言道,“既然來了,豈有退縮的道理!何況咱們只是吃頓飯,怕什么!”
“可是…”寄芙還想說些什么,可耳邊不絕傳來那幾個女子獻媚的余音。
“小姐,這廂便是幽竹!”小二將嬌蘭引薦與此,復道,“小姐,您先里邊請,小的這就去給您備酒菜!”
嬌蘭點了點頭,小二就匆忙下了樓。
嬌蘭四面環顧,“幽竹”以青綠色為主基調,從廂房門口的門牌到垂地的紗幔,再到用竹藤編制的餐桌凳椅皆是綠色。其中尤為壁畫上那首文竹的詩愈加為“幽竹”貼了幾分意境。
“一叢裊裊岸邊盈,清韻依依點室寧,細葉層層說云趣,纖枝莖莖顯松情。”嬌蘭抬眸凝望著壁畫,“看來這瓊膳坊的東家也算是有品位的人!”
不一會兒,小二布了一桌菜上來,皆是精美菜碟,雖還未品嘗,單看這賣相就已經讓人口水直流了。
小二一面將菜碟送上桌,一面報著菜名。
“小二,你們瓊膳坊都有些什么酒?”嬌蘭問道。
一提到瓊膳坊的酒,那可厲害了!小二頓時來了勁兒,忙樂呵呵得開始介紹,“我們瓊膳坊的酒整個京都城只此一家,您去別家肯定喝不著!就連這皇子皇孫的都喜歡偶爾來這里小酌幾口,臨走了還再命人帶幾壺回去!”
“如此甚好,那把你們所有酒的品種各來一壺!”嬌蘭說道。
“所有的?”小二端著一個菜碟僵在半空,這么一個小姑娘,每種酒都要來一壺,她喝得完么?“小姐,您是還有其他客人嗎?”
“沒有!”嬌蘭回道。
小二布完菜,怏怏的下了樓去備酒。怎么想怎么覺得這對主仆甚是奇特。
寄芙瞧著小二出去,忙回頭問小姐,“小姐,咱們點那么多酒作甚?喝得完嗎?”
“誰說要喝了!”嬌蘭淡淡說道,起身駐足與月臺前。
沁梅居。
玄色男子也同立于月臺。
雖說這幽竹和沁梅兩廂緊鄰,但兩屋皆是單獨一舍,月臺也各朝一方。
“主子!”著直綴長袍的男子來到玄色男子身邊,悄聲說道,“幽竹那女子,屬下之前從未見過!不過能入得四廂的,定非尋常人家!掌柜首肯,怕是知曉她身份的!”
玄色男子凝視遠望,半晌開口道,“請掌柜來!”
那人道了聲“是!”便匆忙出去了。
該來的沒來,這不該來的,到底是誰?
微風漸起,吹得月臺上的紗幔悠悠揚起,耳邊也傳來珠簾相互碰撞的聲音。
稍許,那掌柜就上來了!
“殿下!”掌柜的一上來就恭敬作揖。
這掌柜尊稱的殿下,乃是軒轅皇帝的大皇子,軒轅彥。軒轅彥是乃先皇后琪琪格所生,在軒轅皇帝還是個一朝皇子的時候,琪琪格就以側妃的身份嫁入了王府,與王爺感情甚濃,并為王爺誕下長子軒轅彥。琪琪格雖貴為側妃,但還是不得不偶爾被些得寵的妾氏欺凌,只因她背后沒有靠山,無法輔佐王爺走上那至高的位置。之后軒轅皇帝登基,欲冊封恭順柔佳的琪琪格為皇后時,卻慘遭橫禍,最琪琪格離奇死去,終無緣后位。雖死后被追封皇后,葬皇后陵,可這到底是死了,還要這些殊榮有何用。
“那隔壁女子是誰?你可知曉?”軒轅彥直言問道。
“回殿下,小的不知!”
“不知?!”軒轅彥一聲叱呵。皇子生來的貴族氣息,和皇室魄力即使是一聲疑問,都足以讓一個小小的掌柜抖三抖。
掌柜忙惶恐回道,“小的雖不知來人是誰,但是她拿著一枚玉佩!”
“玉佩?是何玉佩?”軒轅彥擰著眉問道。
掌柜的瑟瑟抬頭,用手指了指軒轅彥的腰間。
軒轅彥低首,順著玉佩墜子將玉佩握在手中問道,“月盈玦?”
“是!”掌柜回答道。
軒轅彥微怔,皇子御賜之物,怎么會出現在一個女子身上?何況這女子甚是眼生,根本不像是京都人士。
她的這枚月盈玦從何而來?
掌柜見殿下愣了神,忽又喚道,“殿下,剛剛幽竹那位命小二上了瓊膳坊所有酒的品種,又不言有其他客人,甚是奇異!”
“哦?有這等事!”軒轅彥又詫異道。
難不成這姑娘不知從何處得了這月盈玦,揣著玉佩來招搖撞騙?
軒轅彥思來無頭緒,朝掌柜的揮了揮手,掌柜應聲退了出去。
“主子,現下如何?這女子身份…”直綴男遲疑著。
軒轅彥饒有興致的用手磨搓著月盈玦,笑道,“既然那幽竹別無其他客人,何不去叨擾一二,探個究竟!”
這軒轅朗主仆二人剛踏出沁梅居,便聽得隔壁間穿了女聲。
“小姐,您這么多菜…都不吃,光喝酒作甚?這樣多傷…身子啊?”寄芙嘴巴里被可口的飯菜塞得滿滿,說話吱吱嗚嗚,“還有您剛不是…說您不喝酒嗎?”
餐桌上擺著八壺酒,八個不同品種。嬌蘭煞有興致的一壺一壺自斟自飲,聽聞寄芙說的話,笑道,“我這是在品酒!”
吃得正歡的寄芙突然停下疑惑道,“這品酒和喝酒有何不同?”
“這品酒重在看人是否對它心悅賞之,譬如牡丹,自古以來就不乏贊頌牡丹的詩詞,例如庭前芍藥妖無格,池上芙蕖凈少情。唯有牡丹真國色,花開時節動京城,再譬如絕代只西子,眾芳惟牡丹。月中虛有桂,天上漫夸蘭。夜濯金波滿,朝傾玉露殘。皆是世人對它的賞!無賞無品,即使表象再美好,也自難入目!”嬌蘭自斟自飲最后一壺酒,品完后接著說道,“這喝酒就沒那份意境了,宛如果腹,穿腸而過,還不如不喝!”
“好!”門外突然傳來一聲喝彩,隨之而來的便是朗朗笑聲,“這位小姐今日詮釋的這品酒與喝酒論著實讓人耳目一新!”
嬌蘭被這隔墻有耳之人甚是驚訝,遂轉過頭,望向門外。
霎時,一位身穿玄色窄袖蟒袍的男子映入眼簾。
請到.閱讀。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