朧沁依依不舍的跟著太后離府回宮,太子與二皇子軒轅孝也加入了護送隊伍。w.qudd
去!讀讀
一行人冒著雨,再次出發。
嬌蘭將人送走后,徑直去了墨潤堂,昨兒看診走得有些急,還有好些事項沒有叮囑蘆瞻。
當她進屋時,里面候著的人也是一驚。
王爺受了傷,身為王爺的側妃以及醫者,娘娘都應該守著王爺寸步不離的。
“娘娘,您這是…”蘆瞻從椅子上蹦了起來。
只是他話還沒說完,嬌蘭就跟他做了個止言的動作,蘆瞻也就揣著驚疑瞧著她為小姜查探病況。
“燒還沒退,一會兒讓妙蕊再去煎藥,看來藥量要加大了。”檢查完嬌蘭收了手,面色有些凝重,“還有他的腿腫的甚是厲害,木板不要加固在腿腫起的地方,這樣只會讓他的腿部氣血循環受阻,長時間會造成肌肉壞死。還有切記不要讓他隨意動彈,加強些營養,當然這些我會讓下人們送來。”
蘆瞻一面聽著嬌蘭的話,一面感激的直點頭。身為書生,讀了這么多年的書,可謂浩瀚書海,可愣就是說不出一句贊美的話語,只有不住的點頭。
蘆瞻平時并不是個不善言談之人,但是每當遇到嬌蘭時,他覺得即便用盡他畢生所學的語言來贊美她,都遠遠不夠。
他敬她,信她,亦擁護她。
嬌蘭在他心里,現在儼然是一個神的存在。
嬌蘭站起了身,長笙端了杯茶水進來,后面跟著若水。若水見到嬌蘭忙躬身行禮,嬌蘭笑笑朝她揮手。說了句,“免了!”
這兄妹倆也有好些日子不曾見面了,此刻怕是有說不完的話。嬌蘭識趣的允了他倆可以見面,兩兄妹說些體己的話,也算是聊表了二人的思念之情。
“娘娘,您辛苦了,喝些茶吧!”若水親自奉了茶。小模樣端正可愛。嬌蘭也就會心的接了茶。
輕呷了幾口茶水入口,嬌蘭這才開了口,“去。給你哥還有蘆先生也去沏杯茶來,我與他倆有話說。”
若水躬身道,“是!”便含著笑出去了。
聽聞嬌蘭與他們有話說,蘆瞻和長笙二人絲毫不敢怠慢。嬌蘭此時已經上座,二人恭敬的站在她的面前。
“二位。你們也請坐!‘
嬌蘭伸出手,示意他們坐下。
蘆瞻身為書生,家境從小也算寬裕,吃喝不愁的。家庭教養不差。其實說白了就是書生都有些自恃清傲一點,所以在嬌蘭讓他坐下的時候,他躬身行了個禮。便自在坐下了。
而長笙不同,生來便是奴才的命。在主子面前從來沒有任何地位可言,哪還敢在主子面前坐下!
這是長笙這輩子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所以,此刻他正扭捏的不知如何是好。
“坐下吧!”嬌蘭看出了長笙的不自在,開口說道。
“我只是個...”長笙還想說些什么。
嬌蘭突然截了她的話坦言道,“在我眼里,我從來沒把你們當做下人看待,所以你那些話就爛在肚子里吧!”
長笙聽了嬌蘭的話,心底不由得顫了顫。
他們家世代為農,即便是做夢他也沒有想過哪天能有機會跟堂堂朗親王的側妃能夠共坐一堂,即便不是側妃,是個小小的芝麻官,他能與他們同起同坐,也是八輩子修來的福分。
這天降的恩賜...
他長笙何德何能啊!
忍不住心底的顫栗,長笙朝嬌蘭行了一個大大的叩拜禮,然后才弓著身,退了幾步,坐在了蘆瞻的旁邊。
若水剛進來的時候,長笙屁股剛落了座。
“哥,你這是...快起來!娘娘面前,你怎么可以落座,這可是大不敬之罪!”若水慌忙的放下了托盤,噗通一下跪在了嬌蘭跟前替長笙求起情來。
“娘娘,我哥他沒在大戶人家做過,不懂規矩,您就大人有大量,饒了他吧!”若水說得快要聲淚俱下,嬌蘭在一邊卻“噗嗤”一聲笑了。
若水抬起頭,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噙滿了淚,還泛著迷糊。
娘娘這是笑什么?
她趴在地上,撇過頭,偷偷看向她哥。
長笙見勢,也是坐立不安了,屁股上如扎了針刺,給彈了起來,手也不知如何擺放,生生的拘謹了。
“若水,你就別在這搗亂了,我與你哥還有蘆先生說會話,茶你放下,先出去吧!”
若水半信半疑,從地上爬了起來。
嬌蘭瞧她這摸樣,又補了句道,“放心吧,我可不是治他們的罪。”
有了娘娘這句話,若水才矮了身告退。
此時,屋里沒了旁人,只剩他們三人。
“娘娘,您與我蘆瞻的恩德等同再造,只要娘娘您一句話,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我蘆瞻都不會說一個不字。”想來會察言觀色的他,見嬌蘭與他們有話說,他能想到的便是她可能需要一些幫助。但是回頭又一想,她一堂堂朗親王的側妃,要什么有什么,豈會要他們這些身無分文的落魄之人的相助,那只剩一件事了,便是她不方便做的事,需要他們出面。
只是蘆瞻只猜對其一。
上刀山下火海?
嬌蘭饒有興趣的反復思量著蘆瞻的話。
他們以為,她需要他們殺人放火嗎?
還上刀山下火海!
嬌蘭兀自搖了頭,端起桌邊的茶杯又輕呷了口,潤了潤嗓子才再次開口道,“蘆公子嚴重了,上刀山下火海用不著,但我這事如果要真做成了,不比上刀山下火海容易。”
比上刀山下火海...還難?
蘆瞻與長笙二人相視一看,皆一頭霧水。
可嬌蘭與他們有救命之恩,即便比上刀山下火海還困難萬分,他們也必須迎頭而上。
這是做人最起碼的德行。
“娘娘。您一句話,我們做!”蘆瞻豪邁的一口答應,隨后長笙也堅定的點著頭,跟著說道,”娘娘讓我們做甚,只管吩咐便是!”
用不著對他們這么的...客氣...
最后一句話長笙沒說出口。多日不見若水,剛剛初見。若水比來時明顯長了個。人也圓潤了不少,這都是娘娘的恩德,所以他早就下定了決心。即便要了他的性命,他也是心甘情愿的。
嬌蘭瞧他們二人面色沉沉,一個個如慷慨就義的勇士,又掩面搖頭。無奈的笑著。
“好了,這事也沒你們想的那么...‘嬌蘭突然不知用什么詞來形容。干脆直接說道,“我只是讓你們二人協力為我買下一個店面,然后把它做成全京都城最好的店而已。”
“開店?”二人齊聲開口驚疑道。
“對,開店。開一家可以蓋過瓊膳坊鋒芒的飯店。”
瓊膳坊?
開一家蓋過瓊膳坊的飯店?
瓊膳坊背后的勢利,蘆瞻初來京都城不知道,可長笙卻是有所耳聞的。
那可是一些達官顯貴的消遣的地方。更是皇親貴胄們偶爾聚會之地。能夠籠絡到如此之多的權勢之人進駐瓊膳坊用餐,那背后老板的勢利可是不言而喻的。
就憑他們...
就要蓋住瓊膳坊的鋒芒...
怕是比登天還難吧!
可是這些話。他都咽在肚子里,一句不敢吐露。
“娘娘,您地址可選好了?”蘆瞻對于長笙的擔心全然不知,經營飯店,這不就是他們蘆家祖上的專業么!
“就在瓊膳坊對面!”嬌蘭說道。
長笙想了半天,回憶著瓊膳坊對面有哪些店面,然后一拍腦門道,“天榭居?”
“對,就是天榭居!”
“天榭居不是還開著的么?他們愿意轉讓?”長笙問道。
嬌蘭一副深笑,“容不得他們不愿意!”
嬌蘭話語一出,蘆瞻與長笙二人又相視一看。
“娘娘已經有眉目了?”蘆瞻問道。
做事講究天時地利人和,地利有了,人和,他與長笙同進退,拼一把也不難,蘆瞻細細分析著,心底不禁暗暗自爽,就剩下一個天時了...
那就等一個契機了!
“娘娘,咱們一定會好好干一場,不會讓娘娘您失望的!”今年他錯過了考試,他可不想這一年就默默無聞等明年再殿試。
嬌蘭瞧著他們有這等熱情,心中便有了譜。
此時寄芙進了屋門,瞧見小姐便朝她點了點頭,然后迅速的走到了嬌蘭跟前,從懷里掏出一疊銀票。
“這里是五百兩!”
寄芙將銀票交給了蘆瞻。
“我要你兩天內將天榭居給買下來,兩天后你再來找我,我跟你說下一步,切記,不管誰問你們東家是誰,你們都不得吐露半句,此事就在場幾人知曉,可明白?”
娘娘這是偷偷在外辦置自個的家當啊!
二人但笑不語,躬身道,“娘娘的事,我們二人絕不會對外人言,您放一百個心便是。”
有了他們這句話,嬌蘭也不再此耽擱了,起身說道,“你們做的好,往后三分三,蘆大哥你在京都城也有了落腳的地兒,長笙就當賺點將來娶媳婦了,至于你妹妹若水...”
嬌蘭走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定會帶她與寄芙一般,將來從我府里出去,人家定不會差。”
“娘娘...”
長笙激動的不知如何言語,又是叩首道,“娘娘您的恩德小的記得一輩子,至于那錢小的一分都不能要,只要若水好好的,我就什么都好了。”
“傻!”
嬌蘭叱呵他道,“你不好,你覺得你妹妹若水會好嗎?”
如醍醐灌頂!
娘娘說的一點沒錯,他與若水自小相依為命,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不光說那些富貴人家,娘娘說的沒錯,他不好,若水豈會好的了。
將來如果若水嫁人了,他這做哥哥的沒用,豈不是會被她夫家嘲笑?
思及此,長笙再也不瞻前顧后,堅定的朝嬌蘭點了點頭道,“娘娘,我不會讓您失望的!”
嬌蘭終于在他的眸子看到了她想要的東西,那是一種堅毅、一種拼搏,一種初生牛犢不怕虎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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