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打圓場道:“也是我比你們幾個早生二十多年,不然還真沒有勇氣和你們站在一起!”
幾人正說話間,突然見到龐韹晃晃悠悠地從蘇曉苓的房間里走了出來。
玉兒驚訝得合不攏小嘴,呆呆地看著他,不明白為何這一大清早的怎么會有陌生男子從蘇曉苓的房間里走出來?昨天夜里自己還一直在為她擔心,實在是太出乎意料了。
云煙亦是滿臉驚奇地道:“大姐,他是什么人,怎么會住在這里的?”
大姐看了看神情茫然、身材高大、包著額頭依舊顯得英俊的龐韹,見到她們如此驚詫的表情,也是有點難以置信地道:“怎么,你們都不認識他了嗎?”
玉兒聞言不由地愣了一下,細細地打量一陣,喃喃地道:“他的樣子,好像在哪里見過?”
卻聽云煙嬌媚地笑道:“玉兒,你該不會是看到所有英俊的男子,都會這么調侃吧?”
玉兒淡然一笑,努力的搖了搖頭道:“明明在哪里見過,可為什么想不起來呢?”
小芳圍著龐韹看了看,也是自言自語地道:“玉兒姐說得沒有錯,我也有這種感覺。”
蘇曉苓看龐韹的樣子大概比自己長上兩歲,遂開玩笑道:“那當然,他是我的遠房表哥!”
云煙恍然道:“原來是遠房表哥,怪不得會住在你房間。可是你們的模樣一點都不像啊。”
玉兒心知她看這陌生男子英偉過人,而面前的蘇曉苓卻是相貌丑陋,說兩人不像自是意有所指。盡管她不知道這男子為何會出現在蘇曉苓的房間。也不認為事情會如蘇曉苓所說的那么簡單,可是也無意去拆穿什么,笑道:“大姐,看來還是你比較關心小苓,比我都早?”
云煙聽了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平日里她幫著蘇曉苓也就算了,現在為了幫她開脫。居然和自己唱起對臺戲來,嫣然一笑道:“小苓。你可要看緊了,玉兒似乎對你表哥很有興趣。”
蘇曉苓只是隨口一說龐韹是自己的遠房表哥,想不到僅僅是換了個模樣,她們竟然會辨認不出相處了那么久的龐韹來。心中直感到一陣好笑。
轉念一想,龐韹之前一副瘋瘋癲癲,胡子邋遢、披頭散發的樣子,與此時面容英俊,外形俊朗冷酷的模樣,實在是有云泥之別。若不是自己親自施為,怕也會有些難以置信。
大姐正想要說什么的時候,突然一個男子迅速地朝著她們閃了過來。
龐韹猛地身形一閃,突兀地出現在那人的面前。一雙虎目緊盯著對方。似乎只要對方稍有輕舉妄動,他便會以雷霆之勢,將眼前之人擊倒。
蘇曉苓這才看清那男子赫然是馬南山。連忙上前拉住躍躍欲試的龐韹,心怕他一時忍不住將馬南山給揍慘了,道:“他應該是沒有惡意的,你先讓開一下。”
龐韹愣了愣,回頭看了看她,見她朝自己點了點頭。才退到了她身旁的兩步遠處。
云煙正好奇他是什么人,見他如此緊張蘇曉苓。當下也輕移蓮步走上前,有些澀澀地道:“果然是遠房表哥,對你表妹還真是好的沒話說。”
馬南山見到她,欣喜地笑道:“云煙小姐,我們還真是有緣,這么快又見面了!”
云煙朝著他微微一笑,才發現他竟然還比那個陌生男子矮了半個頭,更遠遠不及那人的健壯威武,遂道:“他是小苓的遠房表哥,怎么,你也有事要找她嗎?”
馬南山連連點頭,看了看眾人道:“我想到那些黑衣人可能是想殺她,所以跑過來看看!”
轉頭又對蘇曉苓道:“虧你還以為自己智計百出,卻連這么簡單的破綻也看不出來。春風閣的案件明顯是有人買兇殺人,那人既是想要入室劫財,為何又要將財物落在房內,還有那吳德明明是一刀斃命,可是在命案現場又有激烈的打斗痕跡,事情肯定沒有那么簡單。”
蘇曉苓心道:原來他是來看自己死了沒有的,他能想到這點也算是不錯了。他之所以會在大家面前說這些,一來是想奚落自己,二來未嘗沒有向云煙顯擺的意味。
她淡淡地一笑,道:“我從來沒有覺得自己有多了不起,只是你太年輕氣盛了。要知道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徒,案情的事,我看你還是回去問你父親比較好。”
馬南山心里對她有種抵觸的情緒,不以為然地道:“我不管你是裝糊涂,還是自作聰明?既然你不肯合作,反正死的那個人也不會是我,你自己好自為之吧!”
云煙驚訝地道:“難道說吳德那個案件的真相,不是官府所說的那樣?”
蘇曉苓此刻也無意再跟他多說什么,淡然一笑道:“那就謝謝關心了!”
馬南山原本還想多說多問幾句,見她如此模樣,與云煙告辭之后,便拂袖而去了。
小芳看著如山一般佇立在面前的龐韹,有點不太確定的道:“你是龐韹?”
玉兒怔了怔,看看他的身材和衣裳,確實是和龐韹極為想像。雖然不見他開口說話,可是卻對蘇曉苓極為維護,不禁看著大姐指了指他道:“大姐,真的是他嗎?”
大姐見她們幾個一副匪夷所思的神情,笑道:“哈哈,總算是讓你們給認出來了!”
云煙圍著龐韹轉了幾圈,仍然有點不敢置信地道:“真是龐韹,不是遠房表哥?”
大姐笑著道:“小苓和你們說笑的,別說你們了,我剛剛見到都差點沒認出來呢。”
云煙、玉兒及小芳等人都是好奇的圍著龐韹,原來人見人怕的家伙,竟然是這個模樣。
蘇曉苓看看時候也差不多了,便對大姐道:“看來應該沒事了,我去見見那些商會的人。”
大姐關切地道:“小苓,要不讓龐韹陪你一塊去吧,免得讓大家擔心!”
蘇曉苓擺了擺手,笑道:“不用了,這一路過去都是在大街上,又是光天化日之下,不會有什么事情的。”說著,便往十家綢緞商會的方向走了過去。
馬南山回到家中,看著坐在大師椅上閉目養神的馬大虎,遲疑地道:“爹,咱們多事了!”
馬大虎正自想著這些天所發生的事情,也是感到一陣身心交瘁,不由得閉上了雙眼,雙手掐著自己的太陽穴緩慢挪動,聽到外邊傳來一陣急驟的腳步聲,睜開眼睛見到是他,遂疑惑地道:“你回來做什么,不是叫你盯緊蘇曉苓,要是有人再對她下手,那不前功盡棄了?”
馬南山不以為然地爭辯道:“爹,人家本人都不在乎生死,我們管那么多事做什么?”
馬大虎一拍旁邊的桌子,大聲喝道:“簡直胡鬧!我身為白沙縣知縣,一縣的父母官,他們就都是我的兒女,怎么能不關心,豈能任由你意氣用事?”
馬南山見他突然發怒,也不敢再爭論什么,便道:“孩兒知道了,這不是還有人在那邊盯著嗎?昨天晚上她都沒有出事,白天應該不會有什么事的。”
頓了頓,又道:“爹,我總覺得上次的案件了結得太匆促了一些,死的都只是一些替死鬼,而那些在背后裝神弄鬼、居心不良的人,卻什么事也沒有。要我說啊,就應該抓住這個案子不放,最好是將他們一個個的挖出來,那樣才真的是大快人心。”
馬大虎老神在在地道:“南山,你還太年輕,不知道心有多高地有多厚!”
馬南山一聽這個就來氣,他這教訓自己的口氣怎么和蘇曉苓說得那么像,忍不住抱怨道:“爹,難道我有說錯嗎?最叫人惱火的是那個蘇曉苓,明明比我還要小著好幾歲,不過是有一點心機和運氣,竟敢說什么‘你太年輕氣盛了!’,真是氣死我了。”
馬大虎聞言,不禁哈哈大笑地道:“她倒是一點都沒有說錯,看來我還是小看了她。”
馬南山略有不悅地道:“爹,我就不明白了,她這人有什么好的?那么淺顯的事情都看不明白,居然還敢那樣對我,我就覺得她這根本就是自己找死,實在太可笑了。”
馬大虎氣極反笑,猛然站起身,語重心長地道:“南山,你真是讓我太失望了。官場就像是一個大染缸,并不是你所想的那樣,不是黑的,就是白的,這也是為什么許多清官、好官,大多得不到朝廷的重用,非但不能加官進爵,反而是受盡排擠和打壓的原因。”
見他猶自疑惑不解,又道:“所謂‘木秀于林風必摧之’,大家都是灰色的、甚至是黑色的,又怎么可能容得下那些身上沒有一點污點的人呢?正因如此,做人可以有自己的原則,而做官就必須要懂得圓滑,只要不違背自己的良心和底線就行了。”
馬南山若有所悟地道:“可是明明知道是什么人在做怪,這次也有機會將那些人給揪出來,還白沙縣的百姓一個朗朗乾坤,偏偏又要放虎歸山,實在是叫人心有不甘啊。”(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