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哪里的二樓。”東方昭再折騰什么元書涵不知道，但是想來也是隱秘之事，不然也不會特意尋個隱秘地。元書涵直接讓東方昭上對面的小樓，在這邊其實談不上什么隱秘，只要有心不論是非劍還是裴明宣都可以聽見他們的談話。

而這樣的事情顯然不是東方昭要的，雖然那邊小樓也不見得保險，多少給東方昭點安慰。雖然元書涵覺得自己還真沒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被人聽去了也沒什么。雖然若是真被人偷聽，元書涵才會大發脾氣，這是被人窺探的怒火。

元書涵下樓來，走到另一邊的樓上，兩個人坐在元書涵特意規劃出來的工作室。雖然大部分時候都是當做實驗室來用，現在也算是勉強派上了點用場。

“現在可以說了。”元書涵對這東方昭說道，語氣算得上是無悲無喜。

“這次是我表妹，她的臉上自幼有疾，加上和我受傷之時，她臉上也挨了幾刀。這次想問問涵姑娘能否救治，因身為女子這等事情更加不便，昭亦不能將此事公諸于大庭廣眾之下。”

東方昭說這句話的時候，元書涵聽得出里面的認真和愧疚，還有那么一點點難以掩埋的情誼。“你喜歡你這位表妹？還是這位表妹也是遠房的？”喜不喜歡的元書涵也不在乎，最重要的是這位表妹是不是和裴明宣一樣，只是東方昭的“遠房”表妹。

“是三姨的女兒，親表妹卻也算不上，在那府里頭她是前頭正妻的女兒，三姨是那家老爺娶得續弦，前頭那個重病死了。”這句話東方昭說得十分肯定，卻也道出了那個女孩子無奈的家世。

“其實我倒是并不介意表妹長什么樣子，只是表妹卻以這個借口拒絕于我，總說自己不夠好……”配不上我。

元書涵看著東方昭，那樣身世悲涼的女孩子，說起來還真沒幾分同情。只怕三姨夫的身份太高，也是其中一個原因，若是女孩子家世不好，就算你愿意娶，你家里同意嗎少年？

“你這三姨是庶出？”其實有點頭臉的人家，都不愿將閨女給人家做續弦，雖然一樣是正妻但是始終都是比不得人家原配搭子。若是前頭那個娘子沒留下孩子還好說，若是留下了那么生出來的孩子都低人一等。

“嫡出。”對于元書涵此刻的精明，東方昭實在是有那么點無奈。之前裴明宣倒是輕輕松松答應救治，如今自家表妹卻要打探家底。看來對于裴明宣的事情，元書涵也是銘心刻骨，也還好這次說白了不算什么麻煩。

“你親自帶人來，還有我這小院住不下，就只能有勞你要么在這附近給你表妹弄個房間，要么就定時帶著你表妹過來復診，最好是三天一次。”元書涵并不想給自家院子增加負擔，更何況這位表妹也不是裴明宣那樣的情況。

那時候裴明宣情況比較危急，若是離得遠了只怕會輕易送命。元書涵既然答應救治裴明宣，自然會力爭做到最好。

“多謝涵姑娘。”元書涵現在百廢待興，這樣的小事自然不會拒絕自己，這也是東方昭敢上門的原因。更何況看到這里的情況之后，東方昭現在更加有把握。雖然說這樣的事情實際上算不得多厚道，東方昭也只能夠趁火打劫。

“你少給我找點麻煩就好。”這位姑娘的身世，元書涵心中多少有數，能讓東方家將閨女嫁過去做繼室。按照東方家商人無利不起早的心思來看，這里頭的貓膩難道還需要在猜嗎？

更何況人家姑娘拒絕東方昭的原因，還真不一定就是東方昭現在自己說出來的這幾個。元書涵自己也就只能夠瞎猜，見了那姑娘之后的事情，可就不是元書涵或者說東方昭可以掌握的了。

更何況東方昭看上去，并不像是傳說中的情種。從小相貌就有問題，后來又被人砍了幾刀。這樣的姑娘若是還能讓東方昭念念不忘，那簡直就是不要太特別，所以元書涵心中多少有幾分好奇。

若是東方昭在自己容貌恢復的時候，就提出讓自己為那位姑娘治療，也許元書涵還會相信東方昭的情誼。可是現在這樣的情況，元書涵還真就不怎么肯定東方昭的心思。雖然說那些事情實際上和元書涵一點關系都沒有。

“還有一事。”東方昭躊躇著開口，底下那些奇怪的布料，實在是讓人太過心動。本身就帶著香味的布料，這實在是太過罕見稀有。這里面的商機說實話，東方昭肯定只要有合適的運作，那么這就是一個可以賺的盆滿缽翻的行當。

“東方公子還真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東方公子直說吧。”元書涵先是嘲諷了一句，雖然說自己也有需要借助東方昭的地方。但愿這位東方公子不要太貪心才好，不然她還真就寧愿拿衣服給裴明宣當襯托，更何況玉天成也可以算是現成的活招牌。

“姑娘底下那些布料，不知道賣不賣，若是姑娘愿意傳授秘方，昭愿意千金以求。”涵姑娘說起來也沒什么底子，這樣的東西在自己手里頭放不放的住，涵姑娘應該是心中有數。

“你倒還真是獅子大開口，就算是宣王邪醫都不敢跟我開這個口。”元書涵來到東方昭身邊，輕輕扼住了東方昭的脖子。“做人還是不要太貪心的好，這東西不會合作也不會出售，這樣說東方公子明白了？”

東方昭下意識的想要掙扎，卻發現眼前這個年幼的孩子，在這一刻放佛變成了一座大山。之前的信誓旦旦信心十足，在這里都化作夢幻泡影。

“涵姑娘看，若是我將宣王邪醫在涵姑娘這里的消息散布出去，涵姑娘覺得自己還有安寧的時候？”東方昭卻不能認輸，這里頭的利潤實在是太驚人，所以東方昭不能輕易放棄。

更何況現在這地方最大的官就在樓子里住著，元書涵難道就能夠毫無顧忌的殺人？元書涵自己不在乎，可是元書涵還帶著兩個年幼的孩子，元書涵會不在乎那兩個孩子的安全嗎？

“有一個辦法可以一勞永逸，讓東方家再也沒有一個能喘氣的，這個秘密才能保持的更久不是嗎？也是個轉移視線的好辦法，你說當東方家死絕之后，哪些人會怎么想宣王的下落。”

元書涵含笑說出這句話，這個地方知道的人極少，本來這地方也不是很繁華。元書涵當初看中這個地方，就是因為這個地方很安靜。不會有人來打擾自己和孩子們的生活，若是東方昭以這個來恐嚇自己，那么元書涵還真不介意滅東方全家。

“涵姑娘或許使些小手段是可以的，滅東方家滿門之事，昭卻是不信的。”東方昭這句話努力說的完整清晰，可惜那已經泛著青紅的面色卻出賣了東方昭。東方昭也不是什么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學武強身的底子還是有那么一點。

平常走南闖北，就算是算不得什么武林高手，自保的問題卻一點也沒有。但是卻感覺到自己在元書涵的手底下，一點防抗能力都沒有。

“呵！拭目以待如何？東方公子難道不知道，殺人有時何須用刀。”要滅東方家元書涵還真就不是一點辦法都么沒有，只是元書涵實在是沒有那個打算。滅殺東方家說起來還真就一點好處都沒有，做的神不知鬼不覺也是可得，妄造殺孽對元書涵也沒有一點影響。

“東方莽撞了，還請涵姑娘見諒。”元書涵的表現實在是太過淡定自若，拭目以待四個字讓東方昭無法堅持下去，沒有十足十的把握元書涵怎么說得出那樣的話語。東方昭雖然算不上十分了解元書涵，但是元書涵的某些習慣還是知道的。

雖然元書涵算不得出家人，但是不打誑語這句話卻極為適合元書涵。沒有十足把握的是事情，元書涵是怎樣都不會說出口的。剛才還以為元書涵就算有那個能力，多少也要顧念一下現在的情況。

但是宣王還在這里，東方昭實在是不敢拿一家人的性命做賭注。更何況若是在遲一點，東方家會如何東方昭不知道，但是東方昭自己絕對走不出這個大門。那種窒息的感覺，東方昭覺得自己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元書涵減輕了一點力道，要是真弄死了還真不好，畢竟這個家伙現在還算識相。元書涵的手指撫摸上東方昭的臉龐，輕輕的描繪著東方昭的眉眼。“這樣才叫人喜歡！我雖然不喜你介紹了不該介紹的人過來，但目前也沒有什么別的麻煩，也就放過你。”

“涵姑娘不覺得若是宣王的話，怎么都值得賭一次。”東方昭自己是絕對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但是明顯眼前這個人的想法和自己不一樣。能夠借助這樣的機會攀上風頭正勝的宣王，怎么看都是百利而無一害。

“那是你的想法，不過看在你解決了我燃眉之急的份上，我不會對你做什么太過分的事情。”元書涵頓了頓，想了想要不要按照原計劃，推廣自己的成衣鋪子，畢竟這么好的事情，相信東方昭現在也不敢拒絕。

元書涵轉身準備走回自己的位子，后面的東方昭卻有所動作。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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