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須說這樣那樣的廢話，反正今日你我都要拼個死活，你覺得這樣的話有意義嗎？”這個人算是這里最后一道防線嗎？元書涵看著最高層的樓房，這也是整個東方府的中心位置。眼前這個男子身上穿的衣衫，比東方昭身上的還要名貴，這讓元書涵有些無法確定他的身份。

若是客便不會再這樣的地方，若為主怎么可能比東方昭穿的還好……瞧這男子的年紀也不可能是東方昭的長輩，這還真是一個無解的東西。當然這件事情還有一個解決方法，問這人不就知道他的身份了嗎？

“說的在理，本座燕云晉……”燕云晉本想讓元書涵知道自己的名號，就算是不知難而退也算是個交換，交換元書涵自己的名號。誰知道元書涵放棄跟他廢話的打算，手持短匕便沖了上來。

知道這時候再說其他的也沒有用，還是專心對付眼前這個人也不遲。燕云晉本想徒手接住元書涵的短匕，卻不料反被元書涵一擊得逞。燕云晉目光閃動，自己身上不但是一身的毒，因為蠱蟲加上內里的關系，不說是刀槍不入也相差不多。

但是元書涵卻能夠在一招之內破開自己的防御，究竟是那把兵刃不凡還是這個人不凡？

元書涵一擊得逞反手又在燕云晉身上劃了一道口子，這家伙還真是太有自信了點。根據剛才這家伙的自我介紹，大概算得上是萬毒門的頭把手吧！沒想到居然是這樣的年輕俊美，可惜的是打弟妹主意的人，元書涵一個都不打算放過……

不過就算是年輕俊美和自己也沒有什么關系，這一點元書涵看的還是比較清楚，更何況家里頭還有那么一只妖孽。裴明宣那樣的絕色在家里天天給你看，怎么還能夠稱贊這個燕云晉年輕俊俏！

不過現在不是糾結這些事情的時候，元書涵調整著自己的氣息。而燕云晉弄出了一把長劍，既然知道了元書涵有這樣的本事，燕云晉又怎么可能不嚴陣以待。輕敵的下場剛才燕云晉已經嘗試過了，現在絕對不會嘗試第二次。

元書涵皺了下眉頭，燕云晉體內到底是有多少毒，只是落在地上的血都有如此毒性。這也實在是太過霸道，甚至短期內對元書涵都有一定影響。

“我身上的毒其實根本算不得什么。”燕云晉自然看出來元書涵已經中毒，雖然效果極其的輕微。“你叫什么名字？”他還是很想知道這樣的人叫做什么名字，至少能夠有一個稱呼留下。

“我的名字將死之人就不必知道了，萬毒門門主。”元書涵其實只是詐詐他，雖然他自稱本座兩個字，但還不一定就是萬毒門的門主。

“將死之人？”元書涵的回答依舊輕蔑，哪怕燕云晉同樣聽出了元書涵的虛弱。“不如你現在離去，我保證這次便放過你如何？”不知道為什么，燕云晉突然間不想殺死元書涵，或許是那雙眸子里的堅決讓他動搖。

這樣的眼神曾經也在自己的眼睛里頭出現過，只是那是自己當上萬毒門門主之前的事情，但是確確實實存在過。

元書涵嘴角笑意更濃，你的血我難免中招，我的血你就一定能夠逃得過嗎？更何況不到最后誰都不能斷定誰勝誰負，難不成你還是什么奇葩不成？

“你知道天下最恐怖的一種蠱毒是什么嗎？”燕云晉突然嘆息了一聲，帶著一種難言的悲涼，與此同時一頭墨發中隱約透出了幾絲蒼白。

元書涵一愣，有一種不祥的預感。燕云晉突然而來這個樣子，要說沒點原因元書涵自己都不相信。而且在這個時候危險的感覺越發明顯，那種來自暗夜的本能，那種長期處于狩獵與被狩獵之間的本能。

燕云晉眼神中閃過一絲驚艷，這一退退的實在是太果決，也實在是太是時候了。但是這并不是這次交鋒的終結，甚至只能說是另外一種的開始，以退為進的戰斗方式讓他的蓄力再無半點作用。

“這讓人間最毒之蠱，應該是人蠱吧！”元書涵的語氣中同樣帶上了一種嘆息的味道，并且也是為了不遠處的絕色男子。那個男子有一張絕對不輸給裴明宣的臉蛋，還有一直隱藏起來的一頭白發。

燕云晉也沒想到元書涵居然能夠給出正確答案，因為他是人間最毒之蠱所以沒有任何毒藥對他有效。但是元書涵眼神中卻有著另外一種篤定，那時只有必勝之人才會出現的篤定。而在之前的爭斗當中，他們根本就是半斤八兩。或許可以說是他們誰也奈何不了誰，縱然是人蠱也取不了元書涵的性命。

更何況燕云晉還對元書涵產生了一種叫做手軟的情緒，在動手時自然就沒有元書涵果決，但是相應的元書涵也不會對燕云晉下毒手。人家對她手下留情，她怎么好意思殺人家，這場架難道就這樣一直打下去？

“這樣打下去會有結果嗎？”也就兩個人開始交鋒的時候還有那么點意思，到后期兩個人這還叫做打架嗎？你來我往倒是過了不少招，偏偏兩個人一個傷人的心思都沒有。原本以為這個女孩會是個狠心之人，誰知道卻算得上是知恩圖報。

元書涵搖了搖頭眼含笑，只是看著燕云晉的身后。“東方家和唐家我一個都不會放過，萬毒門的主意打到了我弟妹頭上，除你之外我也沒誰下不去手……”這還是在你先對我手下留情的情況下，若非如此我怎么會對你手下留情。

原來這元書涵還真不是毫無理由的找上門來，只是沒想到不只是東方家，連唐家元書涵都沒有準備放過。

“小心！”燕云晉突然轉過身去，看著那一只朝著元書涵飛去的箭矢，卻恰好看見東方昭手持弓箭。元書涵身形變換幾次，甚至連燕云晉都不曾看清元書涵的動作。當一切靜止的時候，東方昭已經倒在了地上。

“大概沒有人告訴過你，這人間自古偷襲都是沒有好下場的。其實我給你和唐府都準備了禮物，只是不知道你們喜歡不喜歡而已。”元書涵這話說得卻輕巧的很，但是聽得東方昭一陣陣的哆嗦。

元書涵的手段自己還是比較清楚的，所謂禮物絕對不會是什么好東西。“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的禮物就是那個老怪的某一部分吧？看在你幫我除害的份上，今天這樁事情我不參與，并且我還可答應你一個要求！”就算現在名義上自己算是萬毒門的門主，實際上卻并非如此……

這老怪算得上是自己最大的鉗制，如今卻剛好被這個女孩給除掉，這也算是天助我也。他們兩個人之間果然不會是敵人，只要他們之間不再發生其他爭執的話。

這個女孩會這樣如自己所愿嗎？應該不會在這個時候找麻煩才對。“那就是說萬毒門從此不對我弟妹出手？”萬毒門存在與否對她來說并不重要，更何況這一位看上去比較順眼。如果雙方能夠不發生爭執的話，大家還是能夠和平友好相處的。

“我不會對你弟妹動手，別人若是動手了你只管處置便是。”燕云晉掏出自己萬毒門的門主令牌，隨后就這樣隨意的扔到了地上。反正這玩意現在也沒什么作用了，只會招惹上無窮無盡的麻煩，縱然自己身為人蠱能夠應付。

元書涵嘴角抽了一抽，這是不是也太過隨意了點。元書涵看向燕云晉，卻發現燕云晉眼中只有輕松。“莫非不能擺脫那老怪，我早就想這么做了。”自來名利醉人心是不錯，可這萬毒門對他來說只有痛而已。

“剛才你許我一個條件對吧？幫我救一個人怎樣？”他們正愁沒有人懂得這方面的事情，這位可不就是行家里手中的行家里手？蠱毒的事情還有人能夠比蠱毒本身更加了解嗎？燕云晉應該是治療非劍最好的人選了吧。

“可以。”燕云晉答應的毫不猶豫，心中卻有幾分犯嘀咕。這元書涵的醫術其實并不弱，從她化解自己施下的毒就可以看得出來，然而卻讓自己去救人。這件事就是一件難以相信的事情，或者說根本不符合現實。

元書涵站到此方最高處，指尖黑色粉末散出。屠滅東方府的話語絕對不是虛話，有了燕云晉的幫助之后非劍痊愈應該不在話下。更何況現在最好和裴明宣打一個招呼，若是她猜得沒錯的話，那幾個逃走的婦人應該是去尋唐府了。

“不是要救人嗎？現在走吧！”燕云晉眼中的驚艷一點都沒有掩飾，元書涵剛才那一手也著實是讓人驚艷。大概等他們離開這里的時候，整座府邸都會燃燒起來，并且沒有人能夠逃得過這樣的災難。

雖然說這做府邸中本來也就沒幾個人了，大概她進來的時候全部清掃干凈了吧。

“碾落成塵的何止是落紅，這一切恩怨了斷之后，也應當隨風而去才對。”元書涵看著燕云晉微笑道，卻說明了這一切事情。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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