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開吧,我去看看非劍。”元書涵一直都在裴明宣的懷抱里,當然是看不到裴明宣是什么臉色的。
裴明宣也沒傻到將自己吃醋的事情說出來,反正在元書涵那里也沒有什么差別,更何況元書涵大概只注意到燕云晉為非劍診病累了。雖然對人蠱的了解只限制與記載當中,但是這并不代表裴明宣不知道其中的殘忍。
但是現在非劍自己的身體狀況就放在那里,甚至可以說是出自之外別無他法,更何況元書涵對非劍是那樣的不舍。縱然其中并沒有什么不純的東西,裴明宣也不能夠控制自己吃味。只是如果對象是非劍的話,只能夠將心思完全藏來。
“醒了嗎?”元書涵一進去就看到非劍有所動靜,急忙過去給非劍診脈。卻不敢抬頭看著非劍的眼睛,這樣的事情還真是不知道應該怎么去面對,至少在面對非劍著一個人的事情。就算是有著裴明宣說好的安慰,但是卻依舊改變不了自己自私的事實。
“我都知道了。”非劍摸了摸元書涵的頭頂,并沒有表現出一絲半點的責怪,其實這本來也沒有什么好責怪的不是嗎?“傻丫頭你們舍不得離開我,我就舍得離開你們嗎?”如果是現在的自己,也會做出和元書涵一樣的選擇。
能夠看著元書涵一步步走向強大,能夠看著兩個孩子一點點成長,這就是非劍所擁有的小幸福。如果說和元書涵之間的關系難以表述,那么兩個孩子就像是自己的孩子一樣。這一點非劍十分清楚,兩個孩子大概也將自己當做了父親。
“孩子喊我是喊爹爹,我怎么會忍心拋下自己的孩子。”這件事情之前連元書涵都不知道,非劍只作為自己內心的小秘密。這人間自來都是有舍才有得,自己舍去的雖然是這一具身軀,但是得到的卻是幸福。
在兩個孩子的世界觀里頭,大概自己和元書涵算得上是父母了吧。想起那個時候就算是處理父親的財產,元書涵也不舍的將兩個孩子就這樣放下,但是卻能夠放心的交給自己來照顧。想起自己現在已經不用擔心何時死去,這本身也是另外一種的幸運。
“我很自私……”我也很無能,元書涵沒有說出下一句話,非劍卻感覺到了元書涵的無力。說起來自己的病情比裴明宣還嚴重,這大概有讓元書涵看到自己身為醫者的無力,若不是那個男人大概元書涵就要眼睜睜看著自己死去,這是一件怎樣殘忍的事情……
非劍想起元書涵父親死去的時候,元書涵那種一言不發的樣子。還真不想要元書涵再一次體會那樣的心情,好在現在他們都熬過來了。
裴明宣看這里頭和諧相處的兩個人,心中的酸楚越發的明顯。非劍和元書涵之間,司空子弘和元書涵之間,甚至玉天成和元書涵之間,他們的世界他其實永遠都插不進去,就如同他們也不可能插入自己和元書涵之間而已。
非劍陪著元書涵度過對這個世界最陌生的日子,司空子弘和元書涵之間無人能插足的過去,醫術會是玉天成和元書涵之間永恒的話題。自己和元書涵之間那種似有幻無的情誼,在這些事情當中究竟算得上是什么呢?
裴明宣是中都有著強大的自制力,這些事情裴明宣也不是非要插足不可,只是心中的不安定感始終都不會抹去。在身體一天天恢復的過程中,裴明宣不免想起若是自己病愈還能留在這里嗎?
看著自己屋子里頭的擺設,裴明宣突然覺得十分礙眼。不得不說自己這屋子里頭的東西,每一件放出去都算得上是上等貨色,但是到了自己這里卻只剩下礙眼兩個字。因為這證明了自己和元書涵的世界,是多么的格格不入。
很多事情裴明宣并不想去想,但是這并不代表不去想就會不存在。他愿意等著元書涵成長,但是卻不能改變元書涵的想法,這樣的生活或許就是元書涵想要的吧。大隱隱于市,平淡而又別有滋味。
看著自己的弟妹一天天的成長,開個店在這里安家落戶。然后研究研究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偷懶的時候就整天在屋子里頭睡覺。這樣的日子是那樣的逍遙,連自己也忍不住沉溺在其中,更何況元書涵還有足夠的能力保護自己。
“在想什么?”元書涵拉過裴明宣,開始為裴明宣診脈。在這里地方站了這樣久的時間,也不知道裴明宣的身體承受不承受得住。只是剛才自己進去之前都還好好的,為什么轉個頭裴明宣卻似乎很不開心的樣子。
“有什么不開心的話就說出來,保持心情愉悅有助你身體康復。”話說回來裴明宣算是自己手里頭拖的夠久的一個病患,或者說她上輩子加這輩子就沒有醫治過幾個人。這其實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她成為墨老大自然不會去管這些事情。
至于成為墨老大之前的事情,當然是忙著打拼自己的事業。說起來自己的毒術用的地方還比較多,醫術差點就成為了沒有用武之地的玩意。沒想到這一次穿越而來,這醫術反倒成了自己的依仗。
如果自己不想再回到過去那種刀光劍影的生活,現在這樣大概算得上是最好的選擇。
“我們之間的距離很大……”完全就是兩個世界的人,但是后面的話裴明宣不知道應該怎么開口。現在只是自己喜歡元書涵而已,沒有人規定元書涵也會一樣的喜歡自己,這樣的自己算不算得上是悲涼。
從什么時候開始自己變得這么不像是自己呢?大概元書涵算得上是自己這一輩子的劫。也幸好是自己打算隱匿的關頭,遇到了這樣一個淡然的人。元書涵并不熱衷于名利,否則憑借一身醫術進太醫院輕而易舉,混個神醫的名頭也不在話下。到時候的元書涵還怕沒有銀錢嗎?
但是元書涵卻選擇開一個和醫術完全無關的成衣鋪子,雖然做出來的東西也是有聲有色讓人十分喜歡。就如同自己現在也是自己拿布料,然后讓元書涵設計無憂制作。雖然這里頭難免有一些,因為元書涵自己親自設計的原因。
但是這何嘗不是因為這衣服款式著實不錯,否則自己又怎么會這樣的委屈自己?就算自己算得上是屈就元書涵,但是玉天成呢?他對元書涵所設計的東西何嘗不是萬分喜愛。從當初的那種布料,到現在的款式。
可以說這院子里的人,穿的都是元書涵自己設計的款式。就連安墨那個不穩重的小子,現在也有那么幾分公子哥的樣子,這難道不可以說明些什么嗎?
“這很正常,而且我沒有縮短它的想法。男女情愛這樣的事情,對于我來說不是不懂只是現在還太早。”元書涵說到這里頓了頓,果不其然看到裴明宣略帶受傷的眼神。“非劍那時候對我說,我沒有必然去糾結這些有的沒的,只需要和以前一樣的生活就夠了。”
其實現在想想何嘗不是這樣呢?以后的事情你我既然都無法去掌控,那為什么不順其自然。“我想這樣的心情就叫做順其自然吧,若是以后有緣分的話,找個人在一起未嘗不可。”只是元書涵自己也不確定自己心中的那人,就如同裴明宣自己所說,他們之間隔得太遠。
現在的他們完全就是兩個世界的人,之前和司空子弘兩個人之前都是混黑的,自然沒有這么多有的沒的,但是裴明宣身為安定一方的大將,難道他會不懂自己之前是類似于土匪魔教之類的嗎?
“其實像我們現在這樣的生活就很好,是我想太多……”元書涵現在的身體就算是想要考慮男女情愛也是不可,若是從前的身體或許他們早就不是這個樣子了吧。距離元書涵長成大姑娘還有一段時間,這一點他們幾個都是非常清楚的。
司空子弘現在這樣悠然,未必不是抱著等元書涵長大還有幾年的想法。更何況司空子弘比自己更容易留在元書涵身邊,這一點裴明宣從很早之前就認識到了。司空子弘就算是賴上了元書涵,元書涵也不會做出趕走他的事情。
而自己若是自己病愈,還有臉皮賴在元書涵這里嗎?裴明宣很明確自己心底的聲音,那就是一點都沒有。
“也不用想太多,如今我們都是朋友,至于更深一層……”裴明宣吻住元書涵還在說話的小嘴,這樣的話語已經夠傷人的,他并不想聽到更傷人的話語。說起來這也算是另外一種的悲涼,自來之后自己拒絕別人,哪里有這樣被拒絕的份。
就算是那個高座上的人,想要給自己找一個合適的女子,自己不也拒絕過很多次嗎?現在只不過是輪回重演而已。其實元書涵并沒有拒絕什么,只是現在心思不在這上面。就算是自己還有司空子弘,隨便一個人就能輕易養活這一個院子,元書涵也不會接受他們的援手。這就是元書涵內心深處的驕傲。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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