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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遂人意-第六百一十八掌 通融(求月票)
更新時間:2016-07-05  作者: 程嘉喜   本書關鍵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古典架空 | 天遂人意 | 程嘉喜 | 程嘉喜 | 天遂人意 
正文如下:
在九五之尊面前哪里有真的松快,池二郎恭敬地扣頭給圣人行禮:“終歸是二郎無能,給您老人家丟臉了。”

圣人長嘆:“記得當年老侯爺在的時候,常帶二郎進宮的,那時候老侯爺就說過,二郎的性情根骨才是適合武將傳家的侯府,老侯爺也是為了侯府,為了長幼有序,當時雖然委屈了二郎,可老侯爺當初在朕面前有請托的,老侯爺也是怕你這一身的本事被埋沒了。不然偌大的京城,那么多的皇子皇孫,朝廷子孫,朕怎么就讓你獨獨在眼前晃悠呀,幸虧你還算是爭氣,沒有辜負朕還有老侯爺的期待。”

是呢,就是定國候世子,一年到頭在圣人面前也刷不了兩次存在感呀。

他一個二房的郎君,竟然在陛下跟前存在感這么足。可不就是當初祖父他老人家的余蔭嗎,

想到當初祖孫之間的情誼,池二郎眼圈發紅,直吸溜鼻子:“是二郎愧對祖先恩德,祖父教誨。”

說完深深地埋首御前。隱約間嗓子里面有哽咽之聲。

圣人語重心長:“二郎呀,你是個出息的,也有本事,在遼東做的不錯。可你確實對不住你祖父的一番教導,偌大的定國侯府,你怎么就忍心在你的面前沒落下去呢。你就不替被你祖父維護了,支撐了一輩子幾十年的侯府可惜嗎。”

池二郎不敢在御前失儀,可死死咬住的嘴唇,表示這孩子在哭,悔恨的痛哭。

圣人:“你要好好的想想,定國候,那是你祖輩傳下來的家業,那是你池氏子孫的驕傲,代表的不是一個人,或者哪一任的定國候,他代表的是池氏的榮耀。是你所有池氏子孫的根基,二郎你怕是不知道,我大梁當初開國,四公八卿,那都是有圣祖皇帝的丹書鐵券的。那是開國功臣才有的榮耀,到了如今還能保有丹書鐵卷的府邸雖然已經不存在了,可這份同圣祖并肩作戰的開國功臣門第,還都在呢,朕,同先祖都不是鳥盡弓藏的翻臉無情之輩,實在不忍心看著我大梁的開國功臣之家就此成為歷時。你可是明白了。”

池二郎低頭,愧疚萬分:“下臣明白,都是下臣辜負了祖輩期望,辜負了圣人的一片回護之心,臣替先祖,替后世子孫叩謝陛下圣恩。”

圣人疲憊的揮揮手:“好了,你下去吧,好好地想想。明白了那是最好不過的。”

池二郎扣頭,感激零剃的出了御書房,眼眶通紅,情緒激動,任誰看都知道這位小池大人不是被圣人給訓斥了,就是被圣人給感動了。

一直出了宮門,池二郎才把外漏的情緒給收斂回來,回頭看看偌大的城門,雖說當初圣祖賜下他們四公八卿的丹書鐵卷,早些年就已經被收回去了,

可大梁朝的圣人確實如陛下所說,真的很厚道,沒有卸磨殺驢,沒有兔死狗烹,這么多年下來對這些功臣人家,也夠優待,雖然兵權已經一點一點的給稀釋了。到底稱得上一聲仁厚。丹書鐵卷雖然收回了,可世襲罔替的帽子心照不宣的沒有摘掉,侯府,同那些公卿府邸還在一代一代的傳承呢,可不是厚道嗎。

歷朝歷代能做到如此的掌權人,就沒有過。大梁朝的君王也算是厚道的開天辟地了。

當然了如他們侯府這樣敗家,這么提不起來的臣子人家也挺開天辟地的。想讓君王忌諱都忌諱不起來。

定國侯府,如今倒成了池二郎不得不挑起來的一份責任了,就像圣人說的,那是祖輩的基業,不是他定國候一個人能夠隨便糟蹋,隨意踐踏的,那是先輩們用鮮血譜寫出來的輝煌,

作為子孫,讓這份輝煌蒙塵,還試圖冷眼旁觀看著他走向衰敗,自己這個池氏子孫確實對不住祖宗,對不住老侯爺。

池二郎握緊拳頭,就此堅定了要讓定國候夫婦疼的痛心的決定,他池二郎要把定國候府拿下。即便是糟心,那也是祖宗的玩意,容不得讓一屆瘋婦拿來放在腳下遭禁。

最重要的是,沒有了定國候府的庇佑,定國候夫人肯定是心疼的不要不要的,就這一點就是池二郎奮發向上奪權陰人的動力。

圣人同老丞相嘆氣:“從圣祖開始,對于這些老舊世家就以壓制為主,這么多年過去了這些老舊世家的實力,還是讓朕心里發冷,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看看我大梁的朝堂,三品以上的寒門子弟才占多少。朕是真的一刻都不能松懈,可嘆當年的開國之后,經過百余年的經營,也不過如此呀。可嘆定國侯府落敗到如此地步,朕拉都拉不起來,算了不說了。”

圣人有時候就想,這滿朝的文武都不如一個智齡幼女,要知道老尚書的閨女十歲就能干翻一個老舊氏族,至今十余年,讓段氏不敢踏入京城一步,何等快哉。可嘆他的臣子,這么扶持,竟然還讓那些老舊世家有緩和之勢。情何以堪呀。

想想華愛卿的閨女,雖然悍了點,橫了點,讓人煩心了點,也不是沒有可取之處的。當然了誰娶了這樣的女人,肯定是消停不了的就是了。

可憐的池二郎呀,老侯爺若是知道后代子孫弄了這么一個東西進門敗壞名聲,也不知道會不會氣的從地上爬起來。

在圣人看來,這位池夫人竟然是個讓人又愛又恨的存在。

杜老丞相那是真的挺同情圣人的,定國候那么一個東西,他老人家都能容忍到這個程度,為的也不過是制衡之術。

當初圣祖時候就開始扶持起來的四公八卿,就為了同那些氏族能夠掣肘平衡,等他日寒門子弟崛起,朝堂上能夠有話語權的時候,圣人也好,朝堂也好,再也不會顧忌什么世家大族,那時候才是真正的盛世。

什么樣出身的子弟只要有本事,就可以報效朝堂,朝堂再也不是那些世家說了算的地方。多遠大的理想呀,他大梁的歷代圣人已經為此奮斗了百余年了。

可這定國侯府偏偏就那么扶不起來。若不是在捧起來一個世家不太容易,圣人何苦來栽。

或許等這池二郎長成之后,定國侯府會是另一番景象也說不定。老丞相沉默不語,有些話他這個臣子只能聽,不能說的。

圣人在太后那里:“朕聽聞,定國候夫人來母后這里請安。”

太后:‘那是個不容易的。’然后看向兒子:“陛下多忙呀,這些小事還掛心。”

圣人:“兒子孝順母后,自然要事事記在心里。”

太后被兒子紅的喜笑顏開的,他這個兒子處處想著她,孝順。

太后被圣人哄得高興,圣人才開口:“太后心慈,只不過這定國侯夫人身子不妥,為了母后的安危,還是不要在見的好。”

太后:“怎么,看著挺好的,莫非有何不妥。”

圣人:“那定國侯夫人,腦子是個亂的,在外面胡言亂語,辱及太后,最讓兒子擔心的是,怕那定國侯夫人發病,傷到了太后,他就是百死也不以贖其罪。”

太后多明白的人呀,人家經歷過朝堂動蕩的:“我兒還是說的明白些,免得哀家被人給利用了。”

圣人是不會在背后論人長短的,邊上的大太監:“回太后話,哪定國侯夫人是個瘋的,竟然到小池大人府上,叫囂讓小池大人休妻另娶,還說小池大人的夫人華氏一些烏言碎語,說的實在不堪入耳,奴才不敢污了太后的耳朵。最可恨的是,那定國侯夫人竟然說是太后的口諭。實在是可惱,竟然毀您老人家的清譽。”

太后當時就怒了,還沒有被人這么利用過呢:‘大膽刁婦,哀家割了他的舌頭。’

圣人:“一個瘋婦,怎么能讓母后臟了手呢,處置他都是抬舉了他,反倒讓讓說咱們皇家的是非,母后實在不必放在心上,兒子已經同華愛卿說過了,自古結親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母后同朕沒有那閑心插手臣子的家事。”

盛怒過后的太后,抬眼看看自家兒子,即便是那定國侯夫人是個瘋的,可畢竟自己名僧卷在里面呢,委婉的說道:“圣人如此做,是不是太過給臣子們臉面了。”

圣人揮退左右,只有娘來可以說說私房話:“母后,華老尚書這么多年兢兢業業,退出朝堂的時候更是干脆,兒子不為了別的,就沖這個,也得給華老尚書面子,不能他老人家不在了,就把他老人家的子孫給怠慢了。何況華愛卿的功澤功在千秋,當初這位臣子求的也不過是愛女安康,兒子如何能不給這個薄面呀。”

太后同兒子說話隨意,不接心的:“這華府當真是奇葩,這么大的榮耀,竟然換了一個外嫁娘子的安危。”

圣人搖頭失笑:“華愛卿愛女成癡,在京城可都不算是新鮮了。在說哪定國候夫人也是在不像話,不成體統,竟然帶著部曲打進了人家池府內院,別說華府丫頭是個火爆的,就是個軟和的,也不能容忍呀。可恨哪定國侯夫人拿著您老人家的名頭壓人,朕豈能容他。”

太后都覺得不妥,若是個軟弱的,怕是當時就要撞了柱子的。竟然把部曲帶人家女眷的后院去了,比他朝堂的侍衛還猖狂呢。怎么敢呀。

圣人看看太后的臉色,然后同太后細說:“您在深宮怕是不知道這位華府娘子的潑辣,在東郡的時候,這位可是站在城頭抗過匪的,聽說這位華府娘子的在東郡夜里能治小兒啼哭呢,有夜叉之名的,您說他能容下定國侯夫人的挑釁嗎。這位娘子趣事頗多”

圣人是不愿意后院失火的,華府還有池府跟身后牽連的諸多,新生的世家勢力,還有老舊世家勢力太多了,不能讓太后留下了不好的影響,至少也要讓太后知道這個女人不能隨便拿捏,不然適得其反,索性給邊上的大太監使眼色,那就讓太后知道這女人不能惹好了,至少太后這么軟和的性子,肯定不惹的。

大太監跟著同太后分說,權當是給主子們解悶了:“您,是不知道,這位華府的娘子,不是奴才膽大妄言,實在是忒潑辣。”

太太監把芳姐在京城這么多年的事當初傳奇故事給講了一遍。

圣人有意調查的事情,少有查不到的,所以芳姐大大小小的事情,被圣人也給查了個七八,太監如數家珍,絕對比華老尚書知道的詳細。

圣人早就知道,聽著還覺得鬧心呢,誰家有這么一個禍害,能睡著覺呀,可憐老尚書這些年花白的頭發,都是為了這么一個糟心玩意白的吧。

太后咋舌,忍不住埋怨:“這女子也忒不能容人了。”

圣人:‘太后圣明,這樣的女子,也就是華愛卿當成寶貝護在身后生怕受了委屈,也就是池府的二郎有這么粗的神經,竟然還甘之如飴。朕怕是若是沒有池二郎,這華府的娘子就要嫁不出去了。’

太后聽出來了,圣人雖然這么說了,可里面竟然是聽之任之的態度,沒有要約束之意:“陛下,如此真的好嗎。我大梁禮儀之邦,這樣的婦人,實在聞所未聞。”

圣人:“他家父親無怨無悔,夫君兒子都沒有意見,朕也無從說起呀,何況,那婦人還是有可取之處的。就當朕為我大梁惜才吧。”

太后:“皇上為了大梁都忍的,哀家自然也容忍她一二。定然不會讓皇上難做的,那定國候夫人當初還要讓哀家給指婚呢,幸虧哀家不愿意破了先例,只讓他們自己和美的解決才好,若不是哀家個老尚書面子,憐惜她年歲小,身邊離不得兒女,怕是當時就讓他過繼了,如今好了到潑了哀家一身的臟水,竟然是連個妾都容不下的,哀家還沒看過這樣的女人呢,算了,那定國侯夫人也不是個好的,竟然利用到哀家這里了,哀家不管了。”

圣人對著太后,難得這么耐心;‘都是他們不懂事,累及太后跟著操心。’

太后:‘是讓圣人操心才對,哀家也是心軟,被那瘋婦給利用了。讓我兒為難了。’

圣人:‘母后再說,就是羞煞朕了。’看吧人家還是母慈子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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