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言第一百四四章愿望
第一百四四章愿望
大晉毫無懸念地贏了遼國,然而鄭黎卻受傷了。
當他坐回自己的位置處,明德帝正欲派人去請太醫。
太子瞧見鄭黎手臂上明顯是暗器所傷,突然走上前跪在明德帝和鄭皇后跟前,道:“父皇,母后,兒臣適才親眼所見,是遼國之人使用暗器,傷了黎世子。兒臣想替黎世子討回一個公道。”
見明德帝和鄭皇后不說話,他突然起身,說道:“你們遼國人還自詡行事光明磊落,卻不想盡是做些讓人不恥的勾當出來,眼見贏不了,便使出暗器傷人的伎倆,當真是可笑之極。遼國人取勝,都是靠這些邪門歪道嗎?不過即便是這樣,我們大晉也贏了,哈哈……”
遼國皇子也氣憤不過,對著自己的收下一聲質問:“你們可有使用暗器傷了人?”
所有人都搖搖頭,遼國皇子轉過身向明德帝行禮,道:“大晉皇帝,我們大晉人說一不二,做了就是做了,沒有做便是沒有做。所以請相信我們,并沒有傷害你們大晉的人。”
太子卻蔑然一笑,道:“既然都能做出暗起傷人的事了,你們的話還有可信之處嗎?”
正當兩人僵持不下之時,宋瓔昭卻突地站出來,道:“皇上,既然此次比試是一和睦為主,臣相信此事定然不是遼國之人所為。”
穆芷苓突地睜大雙眼,死死盯著宋瓔昭。
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宋瓔恪卻是不依,道:“那昭小王爺認為是我們大晉之人互相算計了?”
“臣并非此意……”
鄭黎卻站起身,道:“啟稟皇上,是臣一時疏忽才導致手臂擦傷,還請皇上降醉。”
明德帝捋了捋胡須。道:“此事誤會解開了便好,今日兩朝交匯,本應是值得高興的事。朕也就不追究了。”
遼國皇子卻皺著眉頭瞧了瞧鄭黎,又看了一眼宋瓔昭。
略有所思地看著兩人
而穆芷苓的目光卻緊盯著宋瓔昭,死死咬唇。
為何他要算計黎哥哥,即便是他有千般目的他也不應該啊!
不論是前世還是這一世,他和黎哥哥不是很要好的嗎?
難道她看到的所有都是表面。難道這一切都是宋瓔昭裝出來的?
穆芷苓被自己的想法驚出一身冷汗。
若是這樣。那他到底對誰是真的。
而他又到底有何目的,竟是要這般做。
可還未想太多,心中卻一直惦記著鄭黎的傷勢。
從他的臉色可以看出。那宋瓔昭應是沒有用毒,約摸著他也并非想要了鄭黎的命吧。
這樣想著,也寬心了些。
遼國皇子見失了面子,心中自是有太多不堪。卻也只能礙于禮節與面子,朝明德帝作揖。道:“大晉國土只遼闊,人口又眾多,有幾位能人也不足為奇。而我大遼各個出來都能獨當一面,我大遼地處北寒之地。又常年游牧為生。行事雖魯莽了些,卻也個個能歌善舞,即便是男子。那也能剛柔并進。敢情大晉皇帝派出你所看中的中原擅于音律者,與我大遼的的天音一較高下。”
明德帝卻笑呵呵道:“說什么一較高下。也就是互相切磋切磋,我們中原能人異士眾多,然而這一時間朕也難以找到一個絕頂之人前來,姑且問問所在之人有誰愿意出來獻丑一番吧。”
穆芷苓冷哼,倒不愧是明德帝,說話之中一派和氣,心計卻頗深。不過如今她更在意的倒是,馬上出去挑戰遼國的天音的應是穆芷萱吧。
記得前世是宮里的樂師慘敗于那天音,那天音雖拉著二胡,可是那聲音卻讓人覺得既有琴聲之巧妙,又有簫聲的低沉,更是剛柔并進,再配以天音的一陣歌聲,倒是當真不失為一手絕唱。
只是那天音是一個五十歲左右的老者,頭發花白,可是琴聲卻婉轉動聽,配上算不得低沉的聲音,竟是讓人不知不覺沉浸在或悲傷或喜悅的琴音之中。
穆芷苓扭頭看向穆芷萱,見她目不轉睛地盯著那天音。
穆芷萱的琴技雖說不錯,可若是當真想要跟天音比,只怕難以料到到底誰會獲勝。
而一曲調停下,就連明德帝也緊緊皺眉。
這天音分明就是幾十年的積淀,可即將要與她抗衡的,卻是一個小丫頭。
就在他隱隱擔憂之時,穆芷萱起身走至明德帝跟前,行跪拜禮,道:“皇上,娘娘,民女雖是才疏學淺,但是實在沉醉于遼國這位大師的琴音,也想彈奏一曲,請大師指點。”
聊過太子卻笑道:“一直都覺得中原人能說會道,若是比拼說話,我族人定然不能贏你們。”
穆芷萱卻只是抱著古琴走至正中央,而當她的琴放好之時,所有人皆是震驚不已。
那琴,分明只有一根弦。
她抬手輕撫著只有一根弦的琴,螓首微側,隨后露出一個標準的笑臉來。
眾人議論紛紛,皆是不解,卻沒有人敢開口。
當琴聲想起之時,頓時四周寂靜無聲。
悠揚的琴音隨著穆芷萱的手的不斷變換而從那一根弦上發出,隨后又從頭頂取出發簪,在弦上輕輕劃過,聲音驟然變陡,氣勢澎湃油然而來。
穆芷萱微微一笑。
隨即又站起身,將琴豎放,靠在自己的身上,姿態婀娜。
她竟是緩緩挑起舞來。
一舞一曲,讓人挪不開眼。
待到琴音消失,眾人才回過神來。
穆芷萱微微躬身,道:“小女子不才,獻丑了。”
那天音突地站起身,顫著身子,道:“我輸了,大晉隨隨便便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女都能如此,老夫甘拜下風。”
明德帝笑著撫著須髯。對穆芷萱笑著連連點頭。
一個身著白衣的男子走上前,道:“大晉之人的琴技果然了得,不過不知這棋藝如何?”
穆芷苓接到鄭皇后的暗示后走上前去,微微躬身道:“小女子愿意愿意上前一試。”
穆芷苓與那男子對視一眼,便坐下。
烈日當頭,四月的天讓人覺得燥熱不堪,男子的額間都已流下粒粒汗珠。
他揮一揮手。道:“這千古棋局。我解了二十余年也只是勉強解開,雖已解開卻也落得個兩敗俱傷的下場。姑娘若是能破了此局,我便甘愿認輸。”
穆芷苓一瞧。倒是輕松的吐了一口氣。
隨即在黑子最多的地方落下一白子,而黑子理應將白子吃掉。隨后又后又陸續將自己送進了死胡同,幾翻下來,白子明顯落于下風。
那男子冷嘲道:“當真也是一個乳臭未干的小丫頭。如此一來,白棋必死無疑。還以為大晉的女子個個都很厲害。原來也不過如此。派如此拙劣棋技之人前來與我較量,是低估了我還是高估了她?”
白衣男子語氣不太好,說話的聲音也大了許多。
穆芷萱在一旁偷笑著。
鄭皇后微微側頭,正對上穆芷萱狀似愉悅的表情。
目光在穆芷萱身上停留片刻。鄭皇后轉身繼續看著眼前的場景。
若是這丫頭如此差的棋藝,當真能從這么多人中脫穎而出嗎?
鄭皇后不大相信,再者。這穆芷苓一臉從容的樣子,這大熱的天也不見她有一絲緊張。當真就像那胡人說的,棋藝拙劣嗎?
穆芷苓卻微微一笑,突然抬手落下一子,那白衣男子手上的折扇突地一扔,在地上發出啪的一聲聲響。
這一扭轉乾坤的一子,當真是他渾然沒有想到的。
而再下了兩子,他突然站起身,道:“局勢已經明朗,我輸了。姑娘這招絕處逢生,當真是讓在下大開眼界,在下學藝不精,再也沒臉進中原。”
遼國皇子壓根沒有料到自己原本的一臉得意,如今竟然成了笑話。
明德帝瞧著穆芷苓和穆芷萱,突地哈哈笑了起來,道:“這應國公府的丫頭,當真是沒有一個不出眾的。朕看這兩丫頭長得水靈,才情皆讓人喟嘆,心中也是十分欣喜。這樣吧,朕允你們一人一個愿望,只要朕能做到,定能答應。”
穆芷萱跪在地上,道:“寫皇上恩賜,臣女卻有所求。”
明德帝挑了挑眉,道:“哦?說來聽聽。”
“臣女傾慕一人許久,可是礙于女兒身,又有婚約在身,實在難于啟齒,還望皇上開恩,能免去臣女的婚約,并能賜婚于臣女。”
明德帝正在興頭上,聽穆芷萱一說,道:“你不告訴朕傾慕之人到底是誰,朕如何賜婚?”
宋瓔昭見狀,走上前去,道:“參見皇上,臣與穆家三小姐,情投意合,怎奈三小姐突有婚約,心中一直遺憾不已,肯定皇上替臣和萱兒做主。”
穆芷苓跪在一旁,瞧著宋瓔昭認真的側臉,像極了當年他站在爹爹和娘親的面前,說著會一輩子對她好的那些話。
他說,這輩子他只會對她一個人好,他說他不會有別的女人,即便是形勢所逼,他也只是她一個人的。
他說得冠冕堂皇,可是還未成親他便忍受不了了。
他說,穆芷姝是他的迫不得已。
一派謊言,他從未真心過。
只怕如今也是。
那穆芷萱為何非要嫁給宋瓔昭,若她當真是自己想的那樣,她應該能看清宋瓔昭的本來面目才對。
只是如今嫁給宋瓔昭的人不是她,而她也絕不會嫁給此人,所以她壓根不用擔心。
這樣想著,心竟然覺得舒坦不少。
這一世的宋瓔昭,無論如何也與她無關了。
兩個沒有交集的人,勢必漸行漸遠。
再者,渣男配惡女,當真也是絕配。
穆芷苓心底嘲諷著,耳邊卻響起明德帝的聲音,道:“那五丫頭,你呢,你有什么愿望呢?”
穆芷苓跪在地上,額頭差些貼在地上,道:“穆小五別無所求,只求他日若是穆家當真犯下錯誤,還請皇上能開恩,饒恕了穆家上下所有人的性命。”
明德帝低頭跪在自己跟前的瘦弱身軀,道:“穆家自周朝便延續至今,從未犯過錯,更是為朕的江山立下汗馬功勞,穆老將軍也因此行動不便,朕又怎會要了你們的性命。不過難得你這丫頭一片為了親人著想的心,朕便賜你這免死金牌。這金牌能免去你所要救的所有人一次性命,丫頭,你接著。”
穆芷苓顫抖著雙手接住,竟是覺得萬般沉重。
吧明德帝口口聲聲說,并非會治罪于穆家,可是他又怎會知道。
前世他竟是想著將穆家趕盡殺絕。
不論他是聽信讒言也好,更不管他是否出自本心,他的的確確是毀了整個穆家。
雖說并非他親手所為,可他卻也難逃責任。
想到哥哥和爹娘慘死的模樣,穆芷苓的心狠狠一抽,即便是過了這么多年,即便是重生,她也覺得那血淋淋的事實仿若昨天發生一般。
記憶越是清晰,便越發憎恨那些還得她家破人亡之人,只其中也包括明德帝。
可是明德帝是何許人啊,她即便是恨又如何,難不成她能親手殺了不成?
她不能,亦不該。
如今她只能想著如何保全家人。
沉甸甸的金牌上大大的免字,竟是讓人挪不開眼。
明德帝看向穆芷萱和宋瓔昭,道:“既然你們情投意合,那朕又怎么阻了你們的幸福呢,那豈不是成了千古罪人了?今日朕就做了這個媒人。”
三人剛起身,遼國皇子拍了拍手掌,道:“想不到大晉皇帝是如此通情達理也是如此得意忘形之人。這是你大晉皇帝的地盤,你們大晉人多,且女子又深諳各類才藝。可是這行軍打仗,可不是靠一點點才藝或者小聰明便能行得通的,那可是靠的是真功夫。我們的比試還未結束,大晉皇帝不會以為就這樣結束了吧。”
明德帝吩咐穆芷苓等人退下,隨后笑著說道:“古人云,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今日你們遼國使臣遠道而來,我們自當奉陪到底。比試什么,你們說了便是。”
“就比女子的騎射功夫,我們遼國的女子,不僅能歌善舞,更能上陣殺敵。不過聽聞你們中原的女子都是所謂的弱女子,我看這一局就不用比了,算我們贏,如何。”
遼國皇子語氣狂妄,而貞穆拉站在身后也跟著笑了起來。
卻在這時,一道聲音從遠處傳來——(未完待續)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