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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祝親們中秋愉快,闔家幸福!)
(一)做夢
看著老表失魂落魄的回來,崔榮紹滿臉驚異。鳳\/凰\/更新快無彈窗請搜索f/h/x/s/c/o/m
“這是怎么了?”他仰起身子坐直,定定看著蕭景泰。
蕭景泰心里正煩躁,再說這事情關乎晨曦的聲譽,也不好跟人隨便透露。
他不耐煩的擺了擺手,一屁股跌坐在軟榻上,啞聲道:“沒事!”
“在晨曦那里吃虧了?”崔榮紹想著剛剛蕭景泰可是去送飯的,這當主子的親自給丫鬟送飯可是沒有過的事情,一般人早就感動得稀里嘩啦的,但晨曦可不是一般人,她敢給蕭景泰甩臉子,也不是不可能的。
只是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么,讓一貫聰慧溫柔識大體的晨曦姑娘甩臉色給他這位老表看呢?
嘖嘖......
這簡直太吊人胃口了!
崔榮紹這話讓蕭景泰瞪了一眼。
他才不會吃虧,要說吃虧的可是那個丫頭。
不過也正是因為覺得她吃虧了,蕭景泰怕她臉皮薄,又擔心二人日后見面彼此尷尬才如此苦惱。
“不說就不說!”崔榮紹嬉皮笑臉的說道:“我自個兒問晨曦去!”
他說完,佯裝要起。
蕭景泰就一把抓住了他的袖子,喝道:“胡鬧!晨曦在房里更衣,你去做什么?”
“噗!”崔榮紹忍不住笑出聲來。
這一炸,果然不打自招了。
“哈哈哈,我收回剛剛說的話!”崔榮紹簡直快要把眼淚都笑出來了:“應該是晨曦吃了大虧,老表你占了大便宜!”
蕭景泰的臉色陰沉欲滴,他也后悔剛剛一時沖動。口不擇言,竟然把不該說的透了出來。
“這事兒你別亂說,我一個男人沒什么,晨曦還是個未出閣的小娘子,聲譽很重要!”蕭景泰壓低聲音說道。
崔榮紹點點頭,適時的添了一把火:“既然你擔心人家小娘子的聲譽,就索性負責到底。娶了她不正好?以晨曦的身份。其實配你也還配的過,再說你不是向來最不講究門第的么?”
要不然當年也不會一門心思的認定了凌若珂。
當然,這話。崔榮紹可不會傻傻說出口。
“你不要胡亂點鴛鴦!”蕭景泰心里煩的很,被崔榮紹這話一激,又想起了深藏在記憶中的那個愛人。
他怎么能做對不起若珂的事情?
就在他這么想的時候,崔榮紹的話再次在他耳畔響起:“你為凌娘子也守了這么多年了。夠了!景泰,一個人不能永遠的追思過去。活在過去,我相信若是凌娘子真心的愛你,她在天之靈也不會愿意看到你為了她自苦,一輩子就這么孤單寂寞的活著。”
蕭景泰彎著腰。將臉埋進雙手的掌心里,聲音悶悶的:“不要說了,我很亂!”
他亂。是因為他發現自己竟然對除了若珂以外的女子動了心。
他亂,是因為他從未想過背棄他和若珂的那份愛情。
他亂。是因為他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該怎么抉擇。
族里前后給他張羅的四樁親事,他可以毫不猶豫的拒絕,破壞,只為了守護他對若珂那份獨一無二的情感,而今,這份情感出現了些微的動搖,這讓他一時間,感到驚慌失措。
他覺得自己背棄了凌若珂,他不配讓她那般深愛!
崔榮紹知道有些事情只能點撥,卻不能擅自為他人做主,決定他日后的命運。
蕭景泰現在亂,是因為他內心有所掙扎,他覺得應該給予他時間,讓他慢慢想清楚。
他伸手拍了拍蕭景泰的肩膀,半晌才說道:“先吃飯吧,我一會兒有關于安定府那邊的事情跟你說!”
蕭景泰這才慢慢的抬起頭來,但看著桌幾上的飯菜,卻是一點兒胃口也沒有。
“冬陽,把飯菜撤下去!”他轉頭朝書房外喊了一聲。
冬陽咚咚跑過來,邁進書房,一看飯菜絲毫未動,驚道:“郎君,你這是.....飯菜不合口味么?不能啊,都是平素你愛吃的!”
蕭景泰臉色依然黑沉,半句話也不想再跟冬陽解釋,擺手道:“撤下去!”
冬陽不明所以,偷偷看了眼崔榮紹,見崔郎君也點點頭,才應了聲是,進來將飯菜裝進食盒,提了出去。
“怎么樣?”蕭景泰啞聲問崔榮紹道。
“荊慕歡病情慢慢好轉了,也開始與人交流起來,余老太君私下問過她關于余氏案子的事情,但荊慕歡卻很謹慎,一個字也沒有透露,只對余老太君說,要見了你的面之后,親自跟你說!”崔榮紹說道。
“嗯,那這事兒得好好安排才行!”蕭景泰臉色稍霽,點頭應道。
“那小丫頭倒是信任你!”崔榮紹笑了笑,扯開話題,問道:“宋家滅門案查得怎么樣了?”
“快了!”蕭景泰沒心情說案子的事,也用著簡短的兩個字敷衍著回答。
崔榮紹見他不多說,也沒多問,心知他現在也確實是亂著呢,便起身從美人榻上站起來,說道:“這幾日你也累,一會兒好好歇息睡一覺,我先回去了,有事兒讓冬陽送信!”
蕭景泰嗯了一聲,這次連宋崔榮紹出門的意思也沒有,待人走了之后,他只覺得渾身倦乏,回房歇息去了。
與晨曦同學香甜的夢境不同,蕭景泰躺下后,迷迷糊糊睡著了,夢中出現了很多關于他和凌若珂相處的畫面。
他們一起去池塘里抓魚,二人光著腳丫,繞著池塘邊被水濺濕泡得發軟的泥土一路跑,嬉笑聲,打鬧聲,串起來如同一道悅耳的銀鈴,飄散在他們的身后......
他們還一起爬過山。穿著束著褲腳的長褲,束著手腕的袖衫,帶著水壺和干糧,一路往山頂爬,只為了能看到日出日落.....
他們還一起上過學堂,他上的是族學,而她上的是蒙學。下雨的時候。他就帶著傘。去蒙學館外面等著她,接她一起回家。
他和她是從小就認識的,青梅竹馬的情分!
而他跟晨曦。不過是萍水相逢的際遇,而她接近自己,還可能是別有目的!
一想到晨曦,蕭景泰夢境里關于他和凌若珂的所有畫面都消失不見了。
(二)移情
第一次在陵園的那場邂逅。她躺在血泊中,五官精致的面容蒼白若紙。就像是一朵盛放在血地上的白蓮。
她靠在他的懷里,仰頭看著他,對他說:“拜托你,帶我回去!”
而他竟然頭一次毫無防備的將人帶了回來。又將人狠心趕走。
第二次,他為她出頭,趕走了企圖輕薄她的男人。心里不滿她的言行,卻仍由著她跟著自己走了一路。而后又攜手將棄尸于秦淮河的余氏撈了起來。
好似從那一次之后,他們兩個人的命運,就糾纏在了一起。
她賣身進府,成了他的貼身侍婢,而他看中她是辰家后人,天賦異稟的能力,攜手破案,共同進退......
夢境里,他與晨曦相處的每個畫面如同潮水一般席卷而來。
原來,不知不覺間,他與她竟也經歷了這許許多多。
畫面再一次切換,是他剛剛看到的,那讓人臉紅心跳的一幕。
他的視線從她驚愕的臉上慢慢滑落,來到她修長纖美的脖頸,掃過她精致性.感的鎖骨。
肉米分色的沒有絲毫多余繡花的肚兜,緊緊的包裹著她的柔軟,她因為驚訝而加速的呼吸,讓心口微微起伏......
雖然只是匆匆的一瞥,可那唯美惑人的畫面卻像是水蛭一般緊緊吸附,揮之不去。
蕭景泰緊閉著雙眼,額頭有一層薄汗沁了出來,他的體內好似有一團火在燃燒著,一種無法言狀的情緒在他周身蔓延。
他從未有過這樣的渴望,希望將她納入懷中,希望得到她柔情似水的撫慰......
有那么一刻,他的意識是清醒的,只是他選擇了淪陷,他不想從夢中醒來。
他與她緊密無間地糾纏在一起......
蕭景泰在一陣顫栗中驚醒。
醒來后,夜幕已經降臨。
而他只覺得渾身潮濕酥軟、舒服!
是的,這對于從未有過男女經驗的蕭景泰來說,這種感覺,太舒服了。只是舒服過后,他又感到前所未有的空洞和自責。
他清楚地記得,夢里面給他快樂的那個女人,是晨曦!
他渴望能給他撫慰的那個人,是晨曦!
他背棄了自己曾經許下的對若珂的所有誓言.......
蕭景泰坐起身來,伸出兩根手指,狠狠的揉了揉眉心,起身喊了冬陽進來。
“郎君,可是要傳膳了?中午就沒吃,現在餓了吧?”冬陽絮絮叨叨的說道。
蕭景泰卻沒有理會他,徑直拐到屏風后面的盥洗架旁,手掬起一捧冷水洗了臉,啞聲說道:“準備洗澡水,我要沐浴更衣!”
冬陽沒有多問,哦了聲,出了房門就把任務交給了同福去安排,自己回了房間,彎腰整理蕭景泰睡過的床榻。
“咦,這是什么?”冬陽抖被子的手頓了頓,停下來,摸了摸:“怎么濕了?”
雖然冬陽年紀尚小,可好說也是個大小伙了,一時半會沒想到,待反應過來的時候,哪還有不明白的?
他吃吃笑了,又害怕被郎君看到少不得挨頓罵,又鬧的尷尬,死死的咬住了下唇,憋住了,可肩膀還是抑制不住的不停抖動。
郎君快二十七了,身邊又連個伺候的人都沒有,憋不住也正常,正常!冬陽心里想到。
蕭景泰泡了澡,換了干凈的衣裳后,這才出了房間。
長廊上已經點了燈,一盞盞蜿蜒至盡頭,就像是浮蕩在夜色里的明珠。
蕭景泰下意識的看著不遠處的耳房,腦中閃過下午的事情,心底還是有些尷尬,再加上適才的夢,就更加難以為情。
“晨曦......下午一直沒出來?”蕭景泰試探著問冬陽。
“晨曦?”冬陽有些奇怪的看了郎君一眼,說道:“晨曦早出來了啊,晚膳的膳食都是她準備的,剛剛還問我郎君你起了沒呢!”
這話到讓蕭景泰有些摸不著頭腦了。
那丫頭不生氣?
不死心,他又再問:“晨曦沒有什么異樣?”
冬陽搖搖頭,不知道郎君怎么突然間這么問,語氣又這么奇怪。
蕭景泰被冬陽盯著看,有些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佯裝的淡然自若,邁步往堂屋走去。
堂屋內,晨曦正在擺放飯菜,看蕭景泰進來,面上依然落落大方,沒有絲毫不自然,笑道:“郎君醒了?用膳吧!”
蕭景泰深深看了她一眼,發現她目光澄澈明凈,沒有半分掩飾,心下稍安之余,又矛盾的感到些許不滿。
她就這么不在乎?
那是不是也說明了她對他根本也是不在意的?
這個念頭在心里閃過,他的情緒莫名的低落下來。
面色沉沉,從晨曦身前擦身走過,徑直坐下來,拿起碗筷,眸子也不抬的吃起了飯。
晨曦才不知道蕭景泰這廝是哪根筋又不對了,看他那副全世界都欠他錢的嘴臉,不由翻了個白眼。
真是夠了,搞得好似她占了他大便宜似的!
一頓飯下來,二人是零交流。
晨曦將碗筷收拾下去后,就躲出了院子,看她的葡萄苗去了。
同福也正沒事干,提溜著水桶,跟在晨曦身后屁顛屁顛的走著。
這棵葡萄苗怎么說他也有份參與栽種的,等將來葡萄熟了,也有他一分的功勞。
飯后蕭景泰看著二人跑得沒影,再加上心里有事兒,書也看不進去,抬頭問送茶湯進來的冬陽:“他們兩個去做什么?”
“晨曦種了棵葡萄,發芽了,長了有這么高!”冬陽比劃著手勢,笑道:“我們仨一起種的,同福和晨曦澆水去了!”
蕭景泰想起來有天晚上他們三人鬼鬼祟祟的回來,就說是種葡萄籽去了,想到了倒讓他們種成了。
“我也去看看!”蕭景泰說完,放下看了一會兒卻一個字也沒看進去的書,起身邁步走出了書房。
冬陽也緊跟著在身后出去。
竹笙院外的大花圃里,晨曦和同福正說這話,一面拿葫蘆瓢澆水。
花圃外面還站著一個人,雖然光線較暗,可蕭景泰還是能看的出來,那個背影是蕭景泫。
一想到蕭景泫對晨曦存在著不可告人的心思,蕭景泰就覺得有一股無名火從心間竄了起來。
冬陽本想要上前去打招呼,可感受著身邊陡然變得陰冷的氣息,一條腿半天都邁不動。(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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