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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美味佳人-第五十六章 辣牛湯
更新時間:2015-05-23  作者: 西西愛火   本書關鍵詞: 言情 | 古代言情 | 經商種田 | 重生美味佳人 | 西西愛火 | 西西愛火 | 重生美味佳人 
正文如下:
這天,因收攤早,劉樹強一家人不到晌午就回到流民所。

胡氏打來熱水讓各人擦洗,又忙著收拾家伙什,清理碗碟。粥桶被刮得精光,只打水一沖就干干凈凈,花卷也賣得一個不剩,咸菜壇子里只剩一層浮油。

胡氏想著還要準備午膳,便加快手腳,動作麻利地洗涮起來,扎著兩個小丫雀辮的小蔥踢蹬著小短腿跟在她身后幫忙。豆芽和麻球則是跟著劉樹強去還桌椅了,那他們家沒地方放,早點攤的桌椅每天都在收攤以后放回街坊家里。豆芽和麻球人雖小,但扛起一個條凳的力氣還是綽綽有余的。

今天人來的又多又快,雖說散的也快,但幾個時辰的高負荷運作也累得劉娟兒渾身酸疼。她搬了個小凳坐到胡氏身邊幫忙擦碗,小腦袋困得一點一點。

劉樹強抹著滿頭大汗走進院子,和進進出出的鄰居們招呼了幾聲。

虎子從屋內伸出頭來,對劉樹強喊了一聲,劉樹強本來準備幫胡氏洗涮,見虎子臉色不對,便隨意洗了把手,一面甩著手一面朝屋內走去。

虎子將劉樹強讓到炕上,一臉難色地說:“爹,瘸子那邊的原料越來越少了,昨天下午只進到半只雞,四兩碎鴨肉,咱從謝屠夫手里低價買進的豬肉都搭得差不多了,這明兒一早的生意可怎么整?”

劉樹強灌了幾口的涼茶,擦著嘴巴說:“攤子也不能不出,謝屠夫還有幾日才走,房間和鋪子一時也挪不出來,咱要是突然斷了攤,就怕熟客有情緒。”

“要不,就干脆改賣豆饃饃和粥吧,遲早都有這么一朝。”

“這樣,你今天下午再去李四那邊轉轉,不管多少先收進來。明天豆饃饃也做些。咱先搭著賣,啥都得有個循序漸進么不是?”

虎子思慮片刻,感覺這是唯一可行的辦法,便嘆著氣點了點頭。

胡氏領著劉娟兒走進屋內,放好木盆,擦著手對劉樹強說:“他爹,人家一次借給咱二十兩銀子,咱是不是也得寫個借據什么的?”

劉娟兒心里直嘆氣,抱著胡氏的腰身撒嬌道:“娘,我都說了那是白公子感謝咱們平時對善婆婆的關照。特意分出來的報酬,還寫啥借據呀!”

“胡說!”胡氏板著臉拍了下她的小腦袋瓜子“娘是怎么教你的?人家有錢是人家的事。咱不許啥啥都眼熱人家。咱又沒怎么幫襯善婆婆,都是那幫小娃兒照顧她的日常起居!這錢哪能當做報酬?他爹,你說是不是?”

“噯!”劉樹強點點頭,一臉嚴肅地劉娟兒說:“咱不興白受人這么大的恩惠,二十兩銀子遲早能掙回來,咱還是給寫個借據,等有了余錢就添進善婆婆的撫養費里。咱自己憑本事吃飯,不能人家給什么就大大咧咧地接過來,這不像話!”

劉娟兒撇起嘴,不服氣地摸著腦袋,心道,幸虧沒告訴爹娘自己是因為猜中了食賭局兩外兩道謎題才贏來的二十兩銀子,否則爹肯定大發雷霆。

虎子幸災樂禍地瞅著她“被收拾了吧?看你還敢不敢隨便貪人家的菜刀。你不拿那小菜刀,白奉先也沒法子抓著理把這么大責任給推過來,看你再能!”

劉娟兒突然一拍腦門。沖劉樹強急聲道:“爹!你咋給人送借據去啊?人家一大早就走了,說是要進京城,現在只怕早就出了縣城了!”

“那……”劉樹強為難地皺起臉,期期艾艾地瞥了虎子一眼。

除了虎子和劉娟兒,誰也沒見過白家小公子白奉先和他那個形影不離的小保鏢卞斗,劉樹強有心讓虎子去鴻門坊探探,又怕他與李家的人碰到一起。

胡氏遞給劉樹強一個安慰的眼神,兀自去院子里準備午膳。

虎子沉著臉不說話,劉娟兒看看爹,又看看哥,腦子里靈光一閃,抱住劉樹強的胳膊說:“我扮成男娃跟爹一起去探探吧!”

“不成!你忘了是怎么被人拐走的?”虎子跳將起來,板起臉瞪著劉娟兒。

劉娟兒朝劉樹強懷里縮了縮,撇著嘴脆聲道:“哎呀,哥——你忘了我劉叔了?如今鴻門坊那邊人人都認識我劉叔,你說那個葉什么什么,他不也就是個下人么?他還敢隨便動我和我爹嗎?再說了,你下午不是要去瘸子李四那兒進貨嗎?要是去晚了就更不剩啥了,咱明兒還得做生意么不是?”

“那我帶你去,讓爹去進貨!”

劉娟兒翻了個白眼,撇著嘴說:“是你本事還是爹本事呀?你還不放心我爹?也不知道是誰,送個點心都能被人家砸一個烏青眼!”

虎子氣得倒昂,劉樹強噗嗤一笑,憐愛地摸了摸劉娟兒的小腦袋“這人精閨女,講啥話都一套一套的,讓人挑不出理來!”

劉娟兒知道劉樹強這是答應了,調皮對虎子吐了吐舌頭,興沖沖地跑到箱籠旁邊,從一口大箱籠里摸出一把用布裹著的小菜刀。

那菜刀精致小巧,輕盈銳利,刀柄上刻著一朵秀麗的紅梅,劉娟兒一臉不舍地摸了摸刀背,咬咬牙,將菜刀用布牢牢裹好。

“哥,你瞧!我今天就把這菜刀還給白奉先,本來也沒想要他的,就是借來用用嘛!哼,哥最壞了!老拿這事說我!以后我看你說誰去!”

虎子臉色轉好,心里大大松了口氣,不知為何,他就是不想劉娟兒拿人家的菜刀,又收人家的報酬,那白奉先與自家恕不相識,為何如此大方?大戶人家的少爺品性頑劣者不少,沒準是對娟兒有啥不好的心思!這讓他心里十分不舒服。

須臾,虎子撒丫子跑出門外,不知打哪兒借來一副筆墨。

他將一張發黃的紙平壓在炕床上,蹲在炕邊認真研磨,又小心地提起筆,沾了點墨水,一筆一劃地在紙面上書寫。

劉娟兒好奇地湊過頭去,見他的字跡方正剛直,十分耐看,便笑嘻嘻地推著虎子的胳膊說:“哥。你讀過書吧?字寫得真好看!你咋不教我認字呢?”

“哎呀!你看你……”虎子被她推得手一抖。一個“銀”字打著橫飄了出去,變成了個孔雀尾巴的模樣。

劉娟兒吐了吐舌頭,縮在一邊靜靜地看他寫字

虎子加快速度寫好借據,一邊擺著手對未干的字跡扇風,一邊瞥著劉娟兒說:“就你這毛毛躁躁的性子,還想學認字?你想學也成,去問爹娘同不同意。”

“那咋不成?我們娟兒喜歡學,你當哥哥的就教教她唄!”劉樹強笑著接過借據,小心地折起來收進懷里“我們娟兒這么聰明,一定能學會。”

劉娟兒心中一喜。立馬兒做出一臉乞憐的模樣,供著手蹲在虎子身邊“劉大虎先生在上。請受學生一拜!”

虎子終于被逗樂了,掩不住滿眼的疼愛之色。

劉樹強家的驢車還是照老規矩散賃給街坊們使用,誰家有需要誰家就來趕,只要喂飽毛驢就成,也不需要旁的租金,反正大雜院里也不方便擠進一輛驢車。

吃過晌午飯,劉樹強出去尋了一圈。從早市口的一戶街坊家趕回驢車。

劉娟兒換上男裝,靈巧地攀到驢車上,父女二人朝東街趕去。

從西街走到東街,路途較遠,基本要橫穿整個縣城。

驢車嘚吧嘚吧地走到東街路口,遠遠能瞧見鴻門坊宏偉華麗的大門。

劉娟兒晃著兩只小腳坐在驢車一邊,抬著小臉與劉樹強不停嘴地拉話聊天。

“爹,白奉先人很好的,他身邊的那個卞斗也只是看著兇。其實都非常和善。”

“你一個女娃兒家,別老隨便議論外男,這不成樣子,讓你娘知道了準生氣!”

“爹,是他讓我這么叫他的,他說‘直呼其名,不妨不妨’!”

“胡說,那是因為你還小,男女有大妨,七歲不同席,你可記住了!”

“噯!我記住了!爹,你瞧前面那些人是在干啥?”

不遠處,一頂粉紅色的轎子停靠在路邊,顯得十分扎眼,幾個轎夫打扮的人圍聚在四周,七嘴八舌地議論著什么。

一個穿金戴銀的婆子站在轎門邊不停嘴地勸說著什么,急得滿頭大汗,臉上的香粉都糊成了一團。

驢車路過轎子時,粉紅色的轎簾突然一抖,露出一個身穿荷粉色華麗錦衣,頭上罩著粉色頭帕的倩影。

“哎喲,我的姑奶奶,都走到這一步了,還有什么可鬧的!做妾又何不好?還不是吃香的喝辣的,富貴榮華享受一生!”

那喜娘跺著腳驅散了轎夫,兩手死死拽住轎簾,里面的女子陡然發威,一腳踹了出來,隨著喜娘應聲倒地,那頂頭帕四角翻飛,一角掛在那女子發髻上。

劉娟兒張大了嘴,清清楚楚地看到那掀起的頭帕下一臉怒容的春燕。

是夜,劉捕頭忙碌了一天,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衙門里的房內。

他從櫥柜里取出一個小盆,盆中裝著每日必換的新鮮井水,一個大白瓷碗浸在水中,碗里是一大團烏漆麻黑的肉食。

這便是劉樹強送給他下酒的碎牛犢子肉,說不清是打哪兒來的,但十分稀罕。因為耕牛為農事的主要勞力,普通人家不允許隨意殺牛。

富貴人家自然是吃得起牛肉,但牛犢子肉也十分少見,牛犢子尚未成年,可謂農事備用軍,殺牛犢子是要被人所唾棄的,重者還會被衙門查辦罰款。

但這世道,有錢能使磨推鬼,人都能吃人,又何懼吃這牛犢子肉?

劉捕頭覺得劉樹強這種老實人,斷不會做那缺德的事,就算有罪也賴不到他頭上,便從善如流地接了這碗牛犢子肉。

他怕不好保存,就將老酒浸入肉中,結果這碗酒糟肉足足放了十來天,也沒有一絲變味。

劉捕頭興奮地搓搓手,令人打來一壺熱水。

他從碗里挑了兩勺酒糟肉放入一個小碗中,提起熱水沖泡開來,只見那兩團酒糟肉隨著熱水化開,細小鮮紅的辣椒顆粒從在肉末中此起彼伏。

這便是他獨創的辣牛湯,身心疲憊時喝一口,立馬兒就能生龍活虎!

劉捕頭端起碗痛飲一口,鮮辣的肉湯在喉頭涌動,他打了個噴嚏,啜著眼淚撫肚大笑:“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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