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家,新鋪子可找好了?
向文軒一大早便來劉家小院拜訪,死皮賴臉地混吃了一頓早餐,只等鐵捕頭匆匆離去,才又搖著折扇與劉樹強拉話聊天。
劉樹強端著茶杯苦笑道:可不容易找呀,這街面上的空鋪子少,倒是看了幾個好的,但離咱家太遠,這也不方便做事兒呀!最遠的一個,都快走到云光寺去了,哪兒也不好天天買烤肉么不是?沒得得罪了菩薩!
聞言,向文軒哈哈大笑,舉著茶杯輕聲道:東家說的是,不過我卻知道有個鋪子不遠,鋪面是小了些,但也能足矣做出一道營生來。
虎子擦著臉走了過來,聞言,盯著向文軒狐貍似地笑臉低聲問:你說的莫不是那個鲊鋪子,那可怎么成?挖出過死人的鋪子誰敢買?
劉娟兒小身子一抖,險些摔了碗去,她每天吃完早點都要喝一大碗新鮮羊奶,還努力勸說家人學她的樣,只是劉樹強和虎子怎么都喝不下去,唯有胡氏從善如流。兩年喝下來,母女二人的皮膚越來越好,白皙中透著粉粉桃紅。
向文軒今日一來,見劉娟兒喝羊奶,他也吵著要喝,此時便是端著碗一臉風騷地劉娟兒眨了眨眼小娟兒妹妹也信鬼神,怕那挖出過死人的鋪子嗎?
我不信,但別人信呀!劉娟兒撇了撇嘴,一口喝干羊奶這鋪子名聲不好聽呀,既然是做吃食買賣的,當然要顧忌名聲呀!向哥哥,你不是來找我哥商量明兒武食盛會的事兒嗎?咋還在這兒東拉西扯?
向文軒放下喝空了的碗,對她眨眨眼笑瞇瞇地說:這不是看著小娟兒妹妹在,我好同你講講話呀,你們家如今要做燒烤買賣了,可是平常的烤肉有何稀奇,不如同我向家合作。將野味燒烤做出來,豈不是兩全其美?
聞言,劉樹強一拍大腿,憨憨地笑道:這個點子好!向公子家的野味肯定新鮮又難得!哎喲,您看,這方方面面都受您照顧,咱家可真是……
向文軒笑得一臉的色。搖著折扇輕聲道:新鮮難得還只是其一,其二便是價格公道。且我同東家做買賣,為著小娟兒妹妹和大虎兄弟的這份感情,自然是要給東家一個好價格!
誰……誰跟你有感情啊?誰誰誰?劉娟兒氣得翻了個白眼,卻見不遠處的虎子正笑著點頭,看似十分受用的模樣,頓時有些絕倒。
這個家里,好像除了她自己,其余的人已經全都被花狐貍感情收買了,這人真是刁滑的很!哼!奸商,又是一個奸商!
劉娟兒端著空碗走進小廚房。幫胡氏洗了些碗筷,擦碗的時候試探著問:娘,那個花……向哥哥說要跟咱家合作做野味燒烤的買賣呢!你覺得咋樣?
哎呀,那感情好,向家是野味世家。從向公子手里進的野味一定新鮮又難得。胡氏一臉溫柔的笑意,接過劉娟兒擦干凈的碗認真地疊成一摞。
得!果然全都被收買了!劉娟兒氣哼哼地跑回院子里,見向文軒正拉著劉樹強和虎子商談合作大計。
她一屁股坐在小廚房門口,捧著小臉想心人彎腰笑道麻煩您每次都給咱家帶山楂!
正在送面的劉娟兒陡然回頭,只見那個同劉樹強說笑的客人是一個面容平常的中年男子,便也沒多想,只遠遠地沖著那邊笑了笑,自去忙事。
小翔子捧著一碗熱氣騰騰的牛肉面走出后廚,一路走到劉樹強身邊,見他正同一個熟客不停嘴地拉話,只好用胳膊肘輕輕撞了撞劉樹強的背,低聲道:劉叔,后廚還等著你拉面呢!
劉樹強一拍腦門,對眼前笑瞇瞇的中年男子抱了聲歉,甩著布巾匆匆而去。
這邊小翔子將牛肉面規規矩矩地放在那中年男子面前,呲牙笑著說:牛肉香菜澆頭面一碗,您趁熱,當心被燙了嘴!
噯!這小伙計還挺機靈的!那中年男子笑瞇瞇的,嘴上的兩撇小胡子一翹一翹,他轉身從包袱里摸出十幾個山楂放在桌面上,同小翔子低聲囑咐道這是帶給你們東家的,你就同他說,回頭再算錢。
噯!小翔子笑著拾起山楂,轉身跑了兩步,卻突然立定在原地,他一臉疑惑地扭頭看了那個正在呼呼吃面的中年男子一眼,又遲疑地朝前面邁了兩步,只等他磨磨蹭蹭地走進小廚房,背心上已經全部浸滿了冷汗。
劉樹強正在拉面,扭頭見他一臉蒼白,差點摔了手中的面條。
小翔子,你這是咋了?
小翔子抬起蒼白的小臉,嘴唇哆嗦著,顫顫悠悠地問:劉、劉叔,你還記得兩年前生姜水拌巴豆那事兒么……
記得呀,咋了!我說你這孩子,心思咋這么重呢……
不是……劉叔,我、我想起來了,這個人!就是這個人!小翔子全身顫抖,舉起手中的山楂,臉色因為恐懼和憤怒而變得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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