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之后,黎在面館里幫了一下忙,就去池那邊拎了兩只宰好的大肥鴨回來。
既然說了晚上做鴨五件,那么現在就得開始準備了。
鴨五件是她上輩子吃過的韶關菜,當時,覺得非常地好吃,回去之后她上網找素材,使勁折騰,最后勉強做出了這鴨五件。
黎將鴨子給弄砍了,取出鴨脖、鴨翅、鴨掌、鴨頭、鴨下巴和一些帶骨的肉。
這些都是做鴨五件的主料,而后,又用調料將這些東西給腌制好。
腌制好之后,她又叫小豆丁去村里的打了兩壺酒,而后自己則是去老屋的菜地里拔了幾個胡蘿卜,姜,蒜頭和一小把芫荽。
這些是做鴨五件的輔料。
將材料全都準備好之后,黎又回面館里幫忙。
孟氏還非常奇怪,因為今天只是一個平常的日子,怎么大丫今天那么快回來了,而且,還弄了兩只鴨回來,好像是要慶祝的似的。
黎便將今天中午發生的事情告訴孟氏聽。
孟氏聽了,沉默了一下,而后又道:“既然這樣子,兩家現在鬧成這樣了,只怕對你弟的名聲有礙。”
她心里非常地酸澀,鬧成這樣子,大房怎么樣都不要緊,但是毀壞的卻是的名聲。
以后還怎么嫁人?
她自己不要緊,但是她這個做人家娘親的,哪能不上火?
而且,二郎走科舉之路,這名聲若是差了,以后。可怎么辦?
“娘,沒事的。大房鬧成這樣了,特別是黎文鋒自己花錢買試題,又是作弊,他們的名聲早就臭了。就算是傳出來一些什么,大家也是同情我們,而不是同情他們。再者。翟先生現在收了二哥做徒弟。肯定是考察過二哥的為人處事和學問的,既然二哥現在成了他的徒弟,別人也知道他是一個好的。”黎解釋道。
她原先就是因為名聲和親情。所以,對黎老爺子多方容忍。既然現在黎彥南對馮氏他們和大房徹底失望,而且,黎文允又得名師。她們還顧忌些什么呢?
若不是早先黎彥南顧念著親情,而且大房一家再怎么不是。也是這一具身體的親人,若不然,她早就想辦法弄死他們了。
省得他們時不時過來嗝應一下。
“那便好。”孟氏嘆了一聲,不再說。
黎心里明白孟氏是憂心她的名聲成了如今這樣。以后很難找到好人家,心里有些虛,只得拋下這么一句:“我去面館里幫忙了。”就走了。
孟氏看著她的背影。長長地嘆了一聲。
“唉。要是秦陵和的婚約還在就好了。秦陵也是一個好的,有他在。也不怕被人欺負。只是,秦陵都出去那么久了,也不知道找到仇人沒有?身上的毒除了沒有?現在怎么樣了?”孟氏嘆道。
黎家大房。
“什么,老二竟然這樣子做?!”黎彥北聽著柳氏添油加醋地將中午的事情告訴他,當即就氣得從炕上起來,想要過去找黎他們。
“你現在過去?你去那邊做什么?人家加娘都不認了,怎么可能還認你這個大哥?想要被打,你就過去。”柳氏挽了挽頭發,嘲諷道。
但凡黎彥北有些用,她今天也不至于丟那么大的臉!全家省吃儉用供他讀了那么多年的書,竟然到現在,連個秀才都撈不著。
也不知道腦袋怎么長的!可惜她的大兒子了,若是不走捷徑,好好考試,雖然不太可能考的解元,但是撈個秀才是可以撈得到的。
當初她若是知道公爹和兒子打這個主意,肯定要去勸上一勸。
黎彥北頹然坐下,黎的神力他是知道的,他若是過去,黎一根手指能摁死他。
黎春妍陰沉個臉,手上的帕子也被她抓的緊緊的,她道:“娘,黎那么對你和奶,奶當時怎么不鬧?去面館門口鬧,讓眾人看看黎一家有多么地冷血,讓村里人看清楚黎一家的真面孔!”
奶一回來就躺在床上哼哼了,都是黎害的。
“我們哪里敢去?黎拎著我們兩人,說扔就扔,絲毫不顧忌。她說的出真的做得到。我們若是真的去鬧,也不知道黎會怎么打我們哩。更何況,我們被扔的時候,小叔子可是在一旁看著,一句話也沒有說。”柳氏斜睨了黎春妍一眼,嘲諷道。
“真是反了天去了。別以為斷絕關系了,但是血脈這東西,哪里是斷絕關系就能斷了的?我們立即就去找里正,去找族里的長老們說說。”黎彥北越聽越是氣,又從炕上站了起來。
“行了吧。兒子鬧出這樣子的事情,害得整個上河村都跟著丟臉,以后村里的上伙子也不知道怎么說媳婦呢,你現在去里正那里,就是往那火里澆油,里正非得氣炸了不可。”柳氏揮了揮手,說道。
里正那般勢力的人,怎么會為了一個因著作弊而得來的解元而得罪現在村里最大的富戶,而且,這個富戶還有一個被名師收為徒弟的兒子!
去了也無用,只是徒增恥辱而已。
“那怎么辦?難道不管大哥和爺了?”黎春姝皺眉問道。
有一個坐牢的大哥和爺,那她以后還怎么說親事,雖然出了這作弊一事,她以后說親事就比較難了,只是,若是大哥和爺坐牢,那她以后更難說親事。
她都快及笄了。
一想到這里,她就恨大哥和爺,好好考試不好,又不是沒有實力,非要出這夭蛾子!
但是她們又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坐牢。
“我們今天先休息。今天早上剛坐縣衙里回來,中午又去了老二那里,這都折騰了半天了,先好好休息。我明天去縣城里走走。”黎彥北說道。
他讀了那么多年的書,也是認得幾個人的,先去走走他們的路子,看能不能行。
柳氏等人雖然著急,但是實在是走不動了,只得應承。
晚上,黎做了鴨五件。醉鴨肉。還有鯽魚湯,又拌了幾個涼菜,炒了幾個肉菜。請了三堂叔一家,熱熱鬧鬧地吃了一餐飯。
晚上睡覺的時候,孟氏和黎彥南說起了黎的婚事。
“你說,弄成如今這樣了。以后,以后的婚事可怎么辦?我看她一點也不著急的樣子!”
“兒孫自有兒孫福。是一個有主意的人。興許她現在已經有了主意也說不定。”
“再有什么主意也不成。女人終究是要嫁人的。吃喝是不愁了,但是老了怎么辦?身邊沒有一個人,連個能說說心里話的人都沒有,我舍不得那么孤獨。”孟氏扭了扭黎彥南腰間的軟肉。說道。
“唉。若是秦陵在就好了。我就覺得秦陵不錯,只是,也不知道他現在怎么樣了?”黎彥南倒吸了一口氣。忍住痛,說道。
若是沒有那突如其來的橫禍。也不至于如此愁人,再怎么樣,還有一個秦陵。
秦陵樣貌和人品都不差的,配也是配的上的。
“唉。”夫妻倆雙雙地嘆了一聲。
那一這,黎也深深地嘆了一聲。
在現代的時候,因為要練體,她將所有的時間都放在了修煉上,很少考慮個人的事情,不知不覺就成了婚姻困難戶,現在,來到這里,不用練體了,又因為身有神力,名聲不好,又成了婚姻困難戶。
真真愁人的很!
這一夜,有多少人未眠!
第二天一大早,黎彥北吃過早飯,還想去縣城里走走關系的,只是,沒有料到的是,一大早,官差就過來了。
今天竟然就判刑了。
昨天調查清楚了,也確定罪名了,今天就宣判了。
黎彥北他們還以為要幾天呢,卻沒有想到,竟然這么快!
一家人只得到縣衙那里。
黎他們很快就知道了這個消息,黎下意識朝黎彥南看過去,卻見黎彥南面無異色,這才作罷。
黎彥北他們中午的時候就回來了。
一家人,除了黎彥北之外,都是哭著回來的。黎大海也回來了。
他本來就是沒有什么罪。只是,縣令知道黎文允的事情,看不過眼黎大海那么偏心,,關了他幾天而已。
黎文鋒被革除功名,又杖打三十大板,罰一百兩銀子,本來是要被關在監獄十年的,但是白縣令想了想,還是決定將黎文鋒給放回家。
這是看在黎文允的面子上的。
白縣令也不希望自己的好友的徒弟有這么一個坐牢的堂兄。
雖然是斷絕關系的堂兄。
杖打之后,黎文鋒還是呆在了牢里,等家人湊齊了一百兩,這才能被領回來。
“這可怎么辦才好?”馮氏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這么熱的天,鋒哥兒被打的皮開肉綻的,又不能請大夫,鋒哥兒能不能撐過去還是一個問題。
“娘,我們趕緊湊銀子去贖。若是去晚了,那可糟了。”柳氏雖然也哭,但是頭腦還是很清醒的。
現在,最重要的是,先將人給弄出來。
“家里哪里還有銀子?”馮氏抹了抹眼淚,大聲道。
“去找老二要。我親自去!我就不信了,老二不認你這個娘,還能不信我這個爹!”黎大海陰著個臉,說道。
他甚至顧不得換一身新衣服,只穿著身上那一身透著臭氣的衣裳,由著黎彥北扶著,就往黎彥南家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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