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文允知道黎吩咐小五做的事情之后,沉默片刻,最后囑咐黎不要將事情告訴黎彥南和孟氏。
雖然他也知道黎彥南和孟氏不會責備黎的,但是再怎么說,黎大海和黎彥北畢竟是他們的長輩,黎這么做,容易惹人非議,村里人太愛到處說事。
黎卻是撇了撇嘴,她倒是不怕那些非議,她只是不想這兩個臉皮厚的人上門來找事,那兩個人實在是太極品了,若是平常,她立即就去找黎彥南,讓她爹出面將這兩人給打發出去了,但是今天卻是不成,黎彥南和黎文允正在陪著白縣令呢,在這個好日子里,她可不想讓這兩個極品過來惡心他們。
不過,黎倒是答應了黎文允,不將此事告訴黎彥南和孟氏。
黎文允嘆了一聲,也不知道什么時候,竟然換了一個性子。不過,現在這個性子好,比以前好的多。
至少,他們現在吃得飽,穿的暖了。
流水席過后,黎文允沒有立即返回私塾,而是打算在家里休息幾天。
雖然家里不需要他幫忙,不過,黎文允卻想在家里多呆些時日,免得日后,他當官了,以后會更多時間呆在家里了。
他在家里并不是一味在書房里看書,而是早上在家里溫書,下午則是去面館幫忙,晚上練武。
如此兩日之后,黎文允中午出門,打算如往常一樣去面館里幫忙,只是,這才走到半路。忽然就看到一個女子急急地往他這邊走過來。
他定眼一看,這個女子正是村里黎老才的女孩黎冬兒。
他看黎冬兒走的挺急的,而且,又是往他這個方向走過來,他怕黎冬兒撞到他,所以,快速地閃到一邊。
豈料。黎冬兒并沒有撞上她。她走到半路就摔倒了,發出哎喲的一聲。
還沒有等黎文允走近前去問,黎冬兒忽然抬起頭。淚眼婆娑,非常委屈地道:“黎家二哥,我,我……”
說到我家。她似是不好意思,又低下頭。小聲地道:“黎二哥,你能不能,能不能……”后面的聲音簡直聲如蠅蟻。
若不是黎文允練過武,否則根本就聽不出來這個黎冬兒說些什么。
“你什么?”黎文允大聲問道。其實他是聽清楚的。只不過,看黎冬兒這姿態,便忍不住問了起來。
“黎二哥。我腿好痛,站不起來了。你能不能,能不能,將我扶到唐大夫那里。”說完,她好像是耗盡了全身的勇氣,不敢再看黎文允,低下頭。
黎文允:“哦”了一聲,而后就走了過來。
黎冬兒心里欣喜的要冒泡。
她心跳極快,好像是聽到銅板在碰撞時發出的聲音。
她怕黎文允看出端倪,繼續低著頭,等待黎文允的到來。
那一聲一聲腳步聲,像是走在她的心上,一聲一聲,好像人世間最美妙的樂符。
然而她等了好一會兒,卻沒有等到黎文允扶她起來。
她訝異地抬頭,卻看到黎文允遠去的背影。
黎冬兒當即就急的想要站起來去追黎文允。
只不過,在想要站起來的那一剎那,黎冬兒不知道想到什么,輕咬了一下牙齒,最后還是沒有站起來,她用力一掐自己的大腿根,大聲地哭道:“文允哥,你不扶一下我嗎?”
怎么會這樣?
那人說的明明不是這樣!他明明說,文允哥看到她摔倒在他的面前,肯定會上前過來扶起她的,誰知道這會兒,文允哥卻是看也不看她,直接就走了。
黎冬兒有些傻眼了,不過,她到底沒有放棄。
黎文允聽到聲音,回過頭,臉一笑,露出白皙的牙齒,他笑瞇瞇地道:“妹子,圣人云,男女七歲不同席,這男女有別,你在這里休息一會兒,等腳不痛了,再自己起來。實在是痛的厲害,那就麻煩你在這里再等一會兒,我到面館之后,再派人過來扶你起來。雖說是本村,還是同姓,看到妹子這樣,我確實不能不管不顧就走了,但是,我是一個大男人,不能直接去扶妹子了。勞煩妹子在這里等一會兒。”說罷,他滿意地看了一眼黎冬兒那呆滯的表情,而后,加快腳步往面館里走去。
黎冬兒訝然地看著黎文允的腳步,心里說不清楚是什么感覺?
怎么會這樣?這完全不按常理反應。
那人跟他說的,篤定黎文允會過來扶她,最大的原因就是她黎文允本家的妹妹,然而黎文允卻不管她是不是他本家的妹妹,看到她跌到在地上,連扶都不扶,直接走掉。
黎冬兒氣的眼淚都流了下來。
剛才那是掐大腿痛的流的眼淚,現在,卻是真的流淚。
黎文允走遠之后,暗自回頭,看到黎冬兒還在地上坐著,臉上忽然出現了一抹嘲諷的笑容。不管這個黎冬兒是真的傷了還是假受傷,他都不可能去扶她!
他可不想因為這個而讓自己被人拿捏住。
若是被人看到他扶著黎冬兒的話,不管他是不是黎冬兒本家的哥哥,反正那些人是看到他扶了她,害得她名聲盡失,以后,可還不是逼他來娶她?
這種戲碼,在松水府那么多年,他早不知道看過多少回了。
反正,為了不惹事上身,他是不想去扶那黎冬兒的。
再者,習武之人的敏銳,讓他注意到,黎冬兒剛才才好好地走著,那地上也沒有石頭什么的,怎么可能無緣無故就摔倒?
心里多重懷疑之下,黎文允選擇離去。
到了面館之后,他將事情告訴黎,讓黎去看一看。
黎便放下手中的面團,快速地跑過去了。
一去到黎文允說的那個地點,看到那里空空如也。黎嗤笑一聲,而后就回去了。
眼瞅著她家二哥中了秀才,還是案首,又有人起壞主意了。
不過,還好她家二哥沒有上當,若不然,她肯定是多了一個心機婊的嫂子。
傍晚關了面館的門之后。黎文允黎便和家里的人說起了這事。
孟氏聽了。第一個就不相信,她道:“冬兒雖然不是我看著長大的了,但是這日日在村里。抬頭不見低頭見,我也算是知道她是一個什么樣的人,她怎么可能做出這樣子的事情來?”
他們兩家雖然不怎么來往,但是也是大抵知道村里人的性情的。黎冬兒那樣子的人,是不太可能做出這事的人。
“你娘說的有理。那個小女孩我也見過。柔柔的,不太可能做出這樣子的事情來。”黎彥南也一臉疑惑地說,“,會不會是你們想錯了?她其實是真的葳了腳。不是想要賴文允的?”
黎嘆了一聲,黎彥南將人心想的過于善良了,以前。他一直努力干活,供養黎彥北和黎文鋒上學。除了因為他們一個是他的大哥,一個是他的侄兒之外,還想著這兩人考上了,肯定會照料她。
他好像不怎么將人往壞里想。
黎嚴著臉,道:“我那會兒聽到二哥說這事,趕緊出去那里,看冬兒姐還在不在那里?豈料,卻是什么也沒有看見。我猜想,她肯定是沒有葳腳,自己跑掉了。若是葳腳的話,就算是有人扶,那么短的時間里,不可能跑得掉。”
黎冬兒這么做,動機大概有兩個,一個是看上她家二哥了,一個是有人收買黎冬兒這么做。若是黎文允被人看見扶著本家的妹妹,到時,又有人該造謠了。
二哥這一次考上案首,風頭出的太大,有這事也不奇怪。
“唉。”黎彥南嘆了一聲,不知道說什么。
“爹娘,你們近來也要小心一些。二哥這風頭出的太盛,我怕有人使壞,到時,防不勝防。”黎說道。
“好。”黎彥南和孟氏應道。雖然他們并不知道他們有啥可以讓人惦記的,不過,閨女說的總歸是對的。
晚上,黎和黎文允練完武之后,趁著天黑,兩人換了身衣裳,轉身就出門。
這事沒有弄清楚,感覺睡覺都不安穩。
“大妹,你覺得是誰在使壞?”黎文允問。
“不知道。也許是黎冬兒看上二哥,所以,想出這一招來。”黎輕笑道。
“別鬧。”黎文允好笑道,“你二哥雖然考上了秀才,但是除了這個,還不到人見人愛的地步。”他是有自知自明的。
他雖然是考得了秀才,家里也是小有資產,但是卻還沒有到人見人家的地步。
今天這事,肯定是有蹊蹺。
“至于真相是什么,我們過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再說了,若是去到沒有發現有什么,直接就逼問那黎冬兒就成了。”黎笑道。
她今天下午就用神識監控了整條村,也看了一會兒那黎冬兒的一舉一動,卻沒有發現有什么異常。
為了避免浪費靈力,她只是監控了一會兒。
“好。”黎文允應道,腳上的速度也快了一些。了
兩人很快就到了黎冬兒家門口。
黎文允剛想提議跳上去,但是黎立即就阻止了他。
她道:“等會,有人在說話。”其實快到時候,他就聽到有人說話了,只不過,為了避免黎文允懷疑,她倒是沒有說。
黎文允靜心一聽,果然就聽到了里面的說話聲。
“哥,你那朋友說的一點也不對。文允哥看到我摔倒之后,沒有伸手將我扶起來,反而是走開了。”
黎和黎文允一聽,便知道這是黎冬兒在說話。
“他是這么說的。但是這個黎文允,怎么不扶你起來,奇怪了?”
“難道他識破了我們的目的?”
“不會。你練了那么多次,這動作那么好,那個黎文允怎么可能知道我們的目的?”
“那是怎么一回事?”說著說著,黎冬兒的聲音便有些焦燥。
眼看著白花花的銀子就要流進口袋里,然而只是一個眨眼,那銀子便沒有了。
“我也不知道。難道他不行?”
“什么不行?”
黎聽到這里,也是像黎冬兒那樣,愣了一下,不過,她很快就明白了不行是什么意思。
不過,她沒好轉過頭去看黎文允。
唉,偽裝成什么都不懂的蘿莉真要命。
“沒有什么。太晚了,你先去睡吧。我明天去問問我那個朋友,看他的主子要怎么辦?”
“好。”黎冬兒應道。
而后,他們就聽到腳步聲,接著,就看到燈熄滅了。
“哥,看來真是有人在背后設局害你,只不過不知道是誰?我明天再過來這邊看看,看是誰?”黎說道。
“好。”黎文允說道。他也想知道是誰在背后設局害他。雖然他并不害怕,但是時不時有螞蚱在自己面前蹦噠,也是煩人。
“嗯。二哥,你在學院得罪過人嗎?”黎又問。黎文允考得了案首,村里人巴結他還來不及,怎么可能花銀子害他?
再者,村里的都是在地里刨食的,有這個銀子花錢害人,還不如幾斤豬肉回家吃呢,這樣,肚子里也有些油水。
而現在,黎文允只在家、面館、私塾三個地方生活。那么,這個背后的人,可能是私塾的人。
黎彥南點點頭,說:“得罪過幾個。”從他拜師翟先生的時候,早就得罪了人,而后,他更是考上了案首,一時之間,風頭正盛,有那么幾個找事的,也算是正常。
“看來應該是學院里的人。不過,一切還是要等跟著那個黎小春過去看看才成。”黎說道。
黎小春就是黎冬兒的哥哥。
“好。”黎文允說道。讓黎自己一個人去,并不是他不想處理自己的事情,而是的功夫比他好上太多,就連輕功,也被他好。
大白天的,自己去,也不容易暴露行蹤。
第二天,吃過早飯之后,黎就往黎冬兒家里走去。
還沒有到黎冬兒家門口,她就看見黎小春掩上門,出去了。
黎等了一會兒,也跟著黎小春走了。
黎跟著黎小春走到了松水府,然后看著黎小春走到一戶大戶人家。
那戶人家上頭寫著兩個大大的字——方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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