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吃驚地握住我的手，心痛和心慌立刻從他眸底涌出，握住我的手不停輕顫，我裂開的手心和溢出的鮮血映入他的眸底，他的眸光也開始顫抖：“師傅！你在做什么？！我錯了！殺了我！殺了我！不要再生氣，不要再恨！挖我的心吧！我愿意給你！只要你解恨！”他用力握住我的手朝他的胸口按去！

我邪邪地咧開嘴角，抬眸看向他心痛到淚光閃動的眼睛：“哼哼哼哼，殺了你？太可惜了……我要升級你！”說罷，我從他手中抽回右手，離開他的心口，直接按落在了他肩胛下的傷口上！

他驚然撐圓了雙眸，怔怔看我。

血液從我的手心流入他的傷口，熾熱的血液瞬間讓他的傷口開始愈合。

“哼……”我輕笑地扣住了他現場血污的脖頸，“我說過，我要對你的身體負責，我要升級你的身體，讓你擁有半神的肉身！即使神器傷你，你也能很快自愈，可以繼續做我的肉盾，在我身邊好好贖罪！”我抬眸陰沉地看他，他怔怔地看著我，可是眸光卻是深邃而布滿了心痛，那飽含痛苦的像是在為我而心痛的眸光，讓我的心卻開始發沉，我恨這樣的目光，我恨圣陽！

“撲通！”一聲，他的心臟，在那空蕩蕩的世界里，響起。

可是。他像是沒有察覺，或是根本不在意那意味著他又像人一樣擁有了心跳，而是一直看著我，看著我，用那讓我所恨的目光看著我，我不用他心疼！他不愛我又心疼我什么？哼，是啊。他愛所有人。跟圣陽一樣，所以，他也“愛”著我這個師傅。為我而痛。

我冷冷收回手，站起身，轉身看手心，手心已經愈合。只留下一條淡淡的血痕：“你現在有體溫，有心跳。可以又像一個人了……”

“師傅還愛著圣陽是嗎？”他在我身后輕輕地問，恢復的他終于有了起立，他緩緩起身，傳來輕輕的“撲簌”的聲音。

我不答。

“如果不愛。也就不恨，師傅，你可以忘記恨。也就會忘記愛……”

“不要說得你很了解我！”我怒然轉身一把揪住他的衣領，把他狠狠甩在一旁的床柱上。壓住他的身體！

“三千年的黑暗！三萬六千五百天的孤獨！你居然讓我忘記！”我的恨地怒火燃燒了全身，讓眼眶也開始發熱！

他心痛地，深深地注視我的憤怒的眼睛，揪痛的目光中，是無窮無盡因為大愛而帶來的悲憐與痛苦，他的視線再沒有從我的臉上移開半分。

“沒有一個人！可以做到！我要報仇！如果代價就是讓我一直忘記和圣陽的愛，我愿意！我愿意記住和他每一分的美好，來提醒自己時刻記住這份仇恨！告訴自己一定要報仇！決不能原諒！你懂什么？！你們凡人不過百年壽命，在我們眼中不過眨眼之間，你怎能體會我被封印后被漫長時間折磨地一點一滴地那種痛！那種恨！那種！”忽然，他捧住我的臉俯下了臉吻住了我的唇，顫抖的雙唇堵住了我所有的恨，所有的仇！

我驚然看他，他心痛地擰緊雙眉深深吻住我的唇，淚水從他的眼角滑落，滑入我們的唇間，恢復溫度的淚水，帶著他心底的苦澀與疼痛。

神力瞬間從身上炸開，我甩手之時，他已被我重重甩在了床上，“怦！”他撲倒在床上“噗”一聲，鮮血從他口中噴出，灑滿了他面前的半邊床單。

他在床上掙扎地想起來，但因為被我重傷而再次跌落，長發散落在臉邊，染滿已經恢復鮮紅的血液，比剛才還要狼狽萬分！

“你算什么東西！敢碰我！”月輪已經飛出，殺念瞬間覆蓋我的心，無人再能阻止！

“呵。”他苦笑一聲，氣若游絲地低低開口，“鳳麟可以愛師傅……我就……不可以愛師傅……疼師傅嗎……師傅……讓我真的……很心痛……我想……那個方法……或許……可以讓師傅……暫時忘記……圣陽給你的恨……”

我陰冷地俯視他虛弱地伏在血泊中的身體：“你跟鳳麟怎能比？鳳麟與我從小一起，信我，敬我，愛我！從不魅惑于我的容貌，即便當我是妖魔，他也義無反顧在我身邊守護我！他對我的感情是干凈的！你呢！你難道不是因為我天生魅容嗎？！你跟帝琊，跟御人他們有什么兩樣！我還當你為我心痛是因為你的大愛，原來我錯了！不要以為我救了你，賜你半神之身，你就有資格愛我了！本娘娘告訴你，沒有本娘娘的允許，任何人都沒資格愛我，你更沒有！”

“呵……”苦笑再次從他虛弱的口中吐出，“現在……我倒是希望……我是圣陽了……這樣……可以讓你折磨我……讓你消氣……盡快……脫離恨的折磨和痛苦……我想……你笑起來……一定……很美……不然……萬物之主的圣陽大帝……怎會獨愛于你……”

我怔住了身體。

魅兒……你的笑容……可以讓萬物融化……你笑起來……很美……

圣陽的話浮現在了耳邊，他從床上費力地撐起自己的身體：“你放心……我有自知之明……我從不奢望你會信我……我很高興……自己對你……還有點用處……”虛弱的話音已經氣若游絲，若不是房內足夠安靜，已經無法聽清。

鮮血依然不斷地從他嘴角涌出，那已經恢復正常人的顏色，不再像僵尸血那樣粘滯，快速地滑落他的頸項，染紅了他白皙的皮膚，他的仙衣，他的胸口，原本白玉般的身上已是斑斑血跡，沒有一處干凈的白色，胸口的玉珠被鮮血更是染紅了一分，如同劇毒鮮艷的野果！誘惑你去更加瘋狂地撕咬他，直到他體無完膚，血染床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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