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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裁別追我-(55)如履薄冰
更新時間:2015-11-26  作者: 容西   本書關鍵詞: 現代言情 | 豪門世家 | 總裁別追我 | 容西 | 容西 | 總裁別追我 
正文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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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她曾經做過蘇景淵晴人這件事已經稱不上秘密了。盡管當時媒體公布了她是‘蘇景瀾私生女’的身份,騙騙廣大湊熱鬧的群眾還可以,但對有心人這是根本沒用的。

對陳墨涵…就更是沒有用了。

那個爆料的任慧女士可是她的師姐,光這一點就注定他知道的要比別人多。

況且當時她跟陳墨涵有過一面之緣,只要稍微一細想,也不是想不到實情的。

那么…薄涼開始思索陳墨涵會不會把‘她還活著’這件事透露給有心人知道。她覺得zìjǐ從那場‘車禍’的‘死里逃生’如果傳到了蘇景淵的耳朵里,不論他是否記得她,這四個字都會變成‘不可饒恕的欺騙’,隨之而來的可能就是他的怒火了。

薄涼拄著桌子揉揉額角,覺得又回到逃離最初那段如履薄冰的日子了。

蕭條的十一月晃晃悠悠的過去了。

陳墨涵只字不提她的從前,聊天內容也根本不涉及她的過去,他甚至只圍著逗狗跟客棧這兩種話題跟她搭話。他攤坐在藤條搖椅上,曬著午后的陽光,感嘆說:“這里叫塵世,我卻覺得這里是塵世之外,安靜,愜意,像是你為zìjǐ造的世外桃源。”

世外桃源,也有‘避世之地’的說法。

薄涼真心希望是zìjǐ想多了。

她站起來說要出門去買年貨,藤椅上的人就特別沒形象的一個打挺就起來了:“一起吧,我還沒逛過這兒的市集。”

“沒有市集,普通超市而已。”她要去的地方是華成購物中心,那里負一是大型超市。

“沒關系,我可以幫你推車啊!”陳墨涵眉開眼笑,幾分期待的道。

薄涼見這個樣子,忍不住心下嘆氣。唉,你說那么多年前他是zìjǐ玷污不起的清朗公子,現如今,他依舊是zìjǐ褻瀆不起的,才華橫溢的翩翩佳公子。可怎么…總在他面前感覺到低微呢?

這大概是那一年初見時先入為主了。

薄涼穿著羽絨服帶著口罩,開車載著免費的勞力,直奔華成負一了。

她覺得zìjǐ再也不會碰紅色的車了,特別是跑車這個東西。她在停車場,路過某停車區,一輛紅色超跑映入眼簾,她下意識就踩下了剎車,慣性將人沖的有幾分頭暈。

“你怎么樣?méi侍吧?”

陳墨涵緊張的聲音傳來,她才把滯住的一口氣呼出,額頭劉海兒下一層薄薄的冷汗。

“méi侍…méi侍…”她連續呼了好幾口氣,歉意的跟他開玩笑:“我是傳聞中的女司機,危險系數比較高…”

陳墨涵看著她像是蒙了一層絹紗的眼睛,心下幾分躊躇,別開頭說:“你不用特意點明,我都知道,我知道的。”

他的話像不輕不重,落到心上也不疼不癢,可就是讓人感覺難受。

薄涼深深深呼吸,然后就近把車停了進去。臨進超市入口,她神經敏感的朝后看了一眼,一種猶如驚悚片的毛骨悚然,她覺得那輛紅色跑車的兩個車燈就像兩只鬼眼…

拜這輛車所賜,她做了整整一夜的噩夢,還伴隨著小度低燒。

醒來時枕頭是濕的,床單是潮的。夢里的畫面都還沒有完全散去,她的胸口還心有余悸的起起伏伏。

這是個噩夢。

夢里有個女人趁她去銀行存錢,將蘇景淵交由她代步的那輛紅色法拉利開走。然后,那輛車在蜿蜒的懸崖公路上飛馳…它翻到山下,一路伴隨著爆炸…還有那些充斥耳膜把呼喊都淹沒的巨響…再然后…偷走車的那個女人…一身紅衣的來找她,對著她微笑…笑的那樣詭異…

這是那一年真實發生的事情,那輛被報紙報道的‘豪車翻爆’案的主角,正是那個偷偷開走跑車的女人跟蘇景淵給她代步的那輛紅色Ferrari。

那個女人到死,都沒能擁有zìjǐ的身份,以華成第四代大小姐的身份而亡,代替了‘蘇暖’…結束了她那一段荒唐的人生。

因為虧心,才會噩夢,才會害怕。薄涼大口吞吐著呼吸用以緩解心中的恐懼,她著實被今天的車,跟晚間醒不來的夢給嚇到了。她甚至有點兒害怕,這會不會是老人常說的‘中邪’。

她看看空蕩蕩的房間,一時間就感覺毛骨悚然。

她伸手去床頭撥了客棧的內線。

不一會兒,向大娘端著感冒藥跟早餐的清粥小菜上來,摸了摸她的額頭,說:“是有一點燒的嘛,喊大夫來給你看看診?”

她帶著些不知道是哪里的方言口音,意思是找附近診所的老大夫來看看她的病。

薄涼搖搖頭,把粥跟小菜三下五除二的吃光,連藥也一并吞了。

向大娘注意到她的枕頭,嚇了一下:“怎么了?枕頭都花了?你身上也潮了嘛?”

薄涼誠實回答,說做噩夢了。又問:“陸觀觀呢?要不把亨利給我喊上來陪我吧。”

她一個人實在有點害怕。

她時常噩夢的毛病,客棧里的人多多少少都知道一點,所以她的房間里都會準備一些有助安眠的香薰跟精油之類的。

向大娘等她折騰著把床單換好,給她點上了一盞香薰燈,又把亨利喊了上來,這yīqiē都做完,她才收了餐具下樓。臨走她還囑咐亨利好好守好‘公主’,有點不符合五十幾歲年紀的調皮。

屋子里又變得安靜,安靜的有些可怕,薄涼把亨利喊到了近處。它在床邊露了一個nǎodài不解的看著她,仿佛在問‘公主有什么吩咐?’

薄涼感覺幾分好笑,心里的陰霾淡了一些,就拍拍身側的位置:“上來陪我睡會兒吧。”

毫無疑問,她的話是得不到回應的,亨利只是看看她的手,歪了nǎodài更加不解了。

薄涼只得從被窩里鉆出來,抓著亨利兩只爪子應是把他拖了上來。亨利戰戰兢兢的趴在旁邊不敢動,她拍了拍亨利的頭,安心了:“睡吧。”

沒一會兒,感冒藥里瞌睡的成份發揮了作用,眼皮漸漸睜不開,很快就睡了過去。

昏昏沉沉間,像是做一個久遠的夢。夢里的那個人看不清面目,卻感覺一身溫柔。他的手落在她的額頭,觸感微涼。

就像許多年前的蘇景淵,他總會在她感冒發燒時用剛洗過的手觸碰她的額頭。有時又會故意拿冰涼的東西去觸她因感冒而發燙的額頭,那感覺固然舒服,他卻壞心的說喜歡她那時性感的嗔喟。

但是…薄涼知道,這個夢里的人不是他。這個人的氣質,是與蘇景淵雪氣清冷完全不同的溫暖,溫柔…這感覺太過純粹,純粹的讓她享受不起。

后來,她就已經有幾分‘逃避’意味的不想醒來了。她每每生病脆弱的時候,時常都會害怕面對未來,面對連想象都難以承受的孤苦。

然而,活潑跳脫的陸觀觀根本不允許她一覺不醒。她還帶著一身室外的涼氣,就撲到了她的床前,手也正面反面的摸她的額頭,嘴里驚訝不已“這么燙手怎么不去yīyuàn?又不是舊社會醫療條件不行,怎么能讓她這么干扛著?萬一燒壞腦子怎么辦?”

薄涼抿住唇忍不住笑,就聽到陳墨涵說:“她已經退燒了,睡了一個下午,是你的手太涼了。”

陸觀觀“啊?”了一聲,薄涼睜開眼,就見她把手貼在zìjǐ臉上,“貌似是這么一回事。哎,你醒了啊?”

她發現了薄涼的目光。薄涼就迷迷糊糊的嗯了一聲,從被窩里坐起來,因為身上穿著棉襯衫,所以也沒什么忌諱。但是陳墨涵卻跟扎到眼睛似的猛地背過身去,搞的陸觀觀跟薄涼zìjǐ都往她身上看…根本就沒露出什么多余的地方。

陸觀觀翻翻白眼說:“陳大藝術家啊,你的反應太過度了啊,她好好的穿著睡衣呢!”

原來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只是被陸觀觀這么一點明,連帶著覺得他一個大男人出現在女人房間都不自在了。

陳墨涵大概也是這樣覺得的,就說了聲“我下樓看看晚飯”便抬腳出去了。

陸觀觀看著門關上了,才好笑的說:“反應太過度了啊,那點心思全暴露了。”

她fǎnzhèng是認準了陳墨涵對薄涼有好感了。

薄涼也隱約感覺到了這一點,但她無法回應,也回應不了。她對陳墨涵的感覺最多就是一個知道zìjǐ秘密的朋友,再升華…也只能是好朋友而已。有些事她心知肚明,卻不能道與別人說。她問陸觀觀:“就快元旦了你不回家?”

“不想回了,我爸整天都圍著我弟跟我小媽轉,沒意思。”她抱著旁邊藤椅上的抱枕,語氣寂寞的很。

薄涼有點感慨的笑了:“回家過的年才叫過年,你要跟我似的,一個人漂泊,連思考‘回不回家’都免了。”

“你不知道,我們家太復雜了。一個紈绔子弟的爹,一個比我大不了幾歲的小媽,一個比我小二十幾歲的弟弟…”她覺得恐怖的搖搖頭,“我真的覺得融不進那樣的家庭…”

薄涼眨眨眼,猶豫了一下,還是問了:“你的…母親呢?”

“我媽也有她zìjǐ的家,一個比我大不了幾歲的繼父,一個比我小十幾歲的弟弟…沒意思。”

她還嫌棄的擺擺手,語氣無所謂的讓人感覺她在說笑。

有時心越大,人就越寂寞。

世界上也會那種‘因為在乎,才會表現的無所謂’這種qíguài性格的人。

薄涼抓不住陸觀觀真沒心沒肺還是故作不在意,就跳過了這個話題,邀請她在zìjǐ房間過夜,還開玩笑說“請陸大觀前來鎮壓噩夢。”

后者欣然同意,走著京劇里的步伐,抖了抖不存在的袍擺,“待本座去去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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