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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驕-第二百一十八章 昏迷
更新時間:2016-04-20  作者: 南鳶北舞   本書關鍵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古典架空 | 嫡驕 | 南鳶北舞 | 南鳶北舞 | 嫡驕 
正文如下:
曹牧之早就知林老太爺巧舌如簧,有極能煽動人心之能,現今聽到他的一番言論卻也是心驚。

他心驚林老太爺居然能隔著戰場,隔著成敗,一眼便看穿了他們布下團團迷陣背后的本質意義。

他與睿王確實想逼得蘇家有反心,再不濟也是要讓人有理由誤以為蘇家要反!

如今卻被這林老狐貍一語點破……此局,已不受控制!

曹牧之心驚之余,也感受到了高座上皇帝沉冷的目光正掃在身側,他用余光一撇后又背生寒意。

皇帝居然在這個關頭盯著睿王看,是個什么意思?!

附議的群臣只有一成是與睿王有過明面關系的,其余大部分按真了說都曾是看著林老太爺眼色辦事的大臣,事情已是做得如此隱秘且混淆視聽,還是引來了帝王的猜忌?!

曹牧之內心惶惶,而林老太爺言落許久,無一人敢答話使得金鑾殿上一片寂靜。

多數大臣是被林老太爺一度話羞得不敢抬頭,余數的則是靜觀其變,卻也有早已投靠睿王的心腹能臣看出局勢,想要為睿王摘出是非。左相呂明就是想摘出睿王之一。

謀大事者,不謀全局,便不足謀一域!

呂明心中算好帳,敲定主意后站出列:“皇上,臣認為林輔國所言甚之有理,此情況不宜做這種有寒將士心的舉動。驍羽軍半年九戰八捷,可見英勇。臣以為可虛實一招,先放出風聲大雍已有十萬援軍北上,也可先震士氣。”

聽了一早上的煩心言論,終于又有第二個人說到解決點子上。皇帝心情微緩,視線轉落在一向隨大流逐波已是幾年無建樹的左相身上。“虛放風聲以后呢?若是韃國是能被嚇退的,我大雍將士又何須血灑西北邊疆。”

呂明一噎,面上有著明顯的不知所措,似乎是只想到前招未有后招緩解,說的不過是無多大用的空話。

皇帝心情瞬間又不爽了。

他還以為這左相今日要開竅了!!

睿王此時卻是眸光一閃,也隨之出列進言。“皇上容稟。臣弟以為虛實一招可用。卻是虛則實,實則虛。放出大軍北下的消息,卻未必就要從京中發兵。由寧夏支援更為快捷且出奇不意!”

睿王之言引得沉默好大會的林老太爺抬眼看他。

正好見睿王說完后面上一副沉呤之色,似舉箸不定又似在尋思他法。

林老太爺唇邊無聲的勾了個譏諷的笑。

他終于是看明了,這朝中睿王隱得最深的一顆棋子居然是左相呂明,曾以他馬首是瞻的呂明!

先皇在位時。究竟是有什么真相被他們掩蓋在陰暗中?!

林老太爺此刻覺得自己輸掉的十余年,是一點也不算冤枉。

高坐上的皇帝聽此計心緒相于之前又是一番變化。

方才他確實對自己胞弟起了個荒唐的猜想。想他或有心借此動搖國之根本,或會請戰北上以立戰功。但他又找不到這種他有此謀的原由。

兩人相隔三歲,在他繼位當初朝綱不是如今之象的一派順和,而是因曹牧之與林老狐貍的急退變得動蕩。

自從工部剽竊圖紙一案后。他常常在夜深人靜之時會去想,如若他的胞弟要他手中的位置,決計不是現在這個時候。而是早在三年前他便可以動手了。且成功幾率要比現在多上兩成。

當年睿王要與他一爭帝位,睿王會有六成勝算。而他只有四成!

但當年睿王只一心聽他號令,為他除了不少荊棘,這樣的胞弟又如何真有反心?

他真是身在高處不勝寒,應了帝王多疑這不可趨避的話,所以才會對親手足也漸生猜忌?

皇帝居高臨下看著睿王的沉呤之色,心底那冒了芽的種子似被風霜所侵,已然有了枯萎之相。

正是氣盛唯我獨尊的帝王眉宇間凝色散去,清朗的聲音多了分輕松。“皇弟此計不錯,只是寧夏能支援兵力只能去五萬之數,余下的由留守西北邊界的西北軍與驍羽軍分出四萬之數全力支援!既然韃國設陷圍攻,那我們也讓他們受一場被圍之苦!朕也相信武肅侯能反敗為勝!至于武肅侯世子,再讓留守軍分三千精兵輕裝暗尋,必要尋到他的下落!”

“吾皇圣明!”

皇帝話落,林老太爺率先表附議之態,緊接著一直處身事外的大臣們也紛紛附議。

他們乃皇帝心腹之臣,一直按兵不動,只與皇帝命令為首。

睿王借此機會消除了皇帝剛萌起的猜忌自是贊同,一時間,朝中全是附議之聲。

支援之事敲定,皇帝下朝后又與林老太爺,睿王及兵部尚書在御書房商討詳情,忙至深夜。

太后聽聞前朝之事,得知小兒子再被長子重視,一塊心病也算除去,只希望兩兄弟能一如既往的相互扶持,守好她這奪得的帝王之位!讓有著她李氏血脈的大雍江山千秋萬載。

而為了迎合皇帝的心思,太后也在此時下一諭旨,在武肅侯被圍攻、武肅侯世子下落不明之時賜婚蘇昭鈺,許昌平郡主下嫁蘇昭鈺為妻。

皇帝太后意思明確,朝中再無擁立樊奕為帥之聲,武肅侯夫人夏氏在這時期得以所謀之事成真,面上更是再無半點憂色。在旁看得真切的蘇昭鈺發覺自己一點也不了解母親,亦深思起父母間感情是否并不如他所知的情深。

林莞婉自昏厥后再醒來,一字未言,雙目空洞無神,使得身為兄長的林浩祺著急又無措。

當深夜三更聲響時,擔憂著主子心中也跟著難過的芫花來報林老太爺回府之事。

連林浩祺都勸不住主子的傷心,她唯有將希望寄托在林老太爺身上。

可林莞婉聽聞仍是縮坐在炕上,杏兒也暗中著急,最后只得僭越的勸道:“小姐。你曾應過我家世子,不輕信傳言,許過諾只聽他親口或親筆之言,如今前方未有只字片語,小姐你這作態是何為?!”

杏兒所言,使得林莞婉無神的雙眼終于涌起了些許波瀾。

這些她都記得,一直記得。就是記得如今她才這般惶惶不安。

他這是下落不明。并不是一如前世的受傷!

起碼受傷是能證明他人性命無礙,沒有消息才是令她最恐懼的事!

杏兒原以為這番話有了用處,卻不料見林莞婉也只眼中有一絲情緒淌過。再度又恢復死寂一般的空洞。為此杏兒也只能是給芫花投去了個已盡力的眼神。

正當兩個丫鬟也為之無措之時,守院門的婆子來到窗前低聲稟報,是清竹帶了林老太爺的話來。

芫花忙親自出了屋去迎人,清竹與她一禮。問知林莞婉正坐在窗前大炕上,便如那婆子一般俯身在對著窗道:“小姐。老太爺讓小的與您轉述一句話,禍害遺千年,他身上有保命的東西,要您且安心幾日。若是戰事再有變您再去想多的。”

這話說得芫花杏兒都一愣,特別是杏兒都圓瞪了雙眼,暗罵林老太爺怎么能說她家世子是禍害。

林莞婉卻是不同。一句有保命的東西便讓她再度生了希望,也想到自家祖父曾說會在這戰中護他周全。

出征前蘇昭珩父子可不是正是見過自家祖父。祖父能篤定絕對是心中有數。

是以,消沉一日的林莞婉臉上總算是了些生氣。

只見她從炕上爬了起來,將窗開了條縫,剛好能看見清竹笑盈盈圓臉。“勞你走這一趟了,你回去先替我謝過祖父,等明日我再去給他老人家請安。”

清竹應聲,旋即告辭。

不管怎么說,自家小姐又恢復了些精神,芫花與杏兒心中一塊石頭也算是落下了。

林莞婉躺到被窩里,腦海里想著的都是老太爺那句禍害遺千年,不自覺露了今日以來第一個笑。

她家祖父是有多矛盾,喜歡他孫女的人在他眼中是禍害他孫女……這樣的祖父怎么都讓人覺得好可愛。

胡思亂想著,林莞婉帶著疲憊的心神慢慢進入夢鄉。

墨竹院的林老太爺打了個噴嚏,林浩祺擔憂的忙將熱茶呈上。

“祖父注意身體才是。”

“估計是誰在排宣我呢,我身體哪有那么嬌氣。”林老太爺接過茶,抿了兩口看向孫子。“你也快去歇著吧,你那寶貝妹妹這會應該能安心睡下了。”

林浩祺露出個苦笑,神態恍若有失,清俊的臉上是掩不住的失落。

林老太爺看著孫子這樣的神色,好不容易再被親情填滿的心頭也空了一小塊,不無感慨道:“女大不中留啊…真想揍那小子一頓。”

情緒小小低落的林浩祺聽著,雙眼霎時一亮,看向自家祖父的眼神仿佛在說——帶上我一起啊!

“啊嚏……”

千里之外的一處黃土坡最高處,被傳失蹤的蘇昭珩連打三個噴嚏。

許平關切的看去,“世子,您在這守了一日了,這到了夜間風比刀子還利,您下去歇歇吧。”

蘇昭珩取出帕子抹了抹鼻頭,如鷹銳利的雙眸仍盯住下方亮如白晝的營區。“再守一時辰便是時機,無妨。”

見勸不動,許平又回頭看了眼已方黑壓壓待命的將士,不再多言,只靜待時機心底祈禱著今夜一戰千萬要順利,否則這險棋的結果讓人不敢深想。

夜色沉濃,希落的繁星也漸漸被云層遮擋,當如鉤的月牙徹底隱在云中之時,蘇昭珩繃直了身子,手握住了刀柄。

清脆的一聲,寶刀出鞘,利刃嗡鳴。

“全體聽令,突襲!”

少年帶著肅殺之氣的命令隨著夜風吹入每個士兵耳中,個個眼中兇光大盛。傾刻,如移山之勢的萬數士兵從山坡沖下,聲勢浩蕩如有填海之威力,韃國三皇子駐扎營地頓時如沸騰了的鍋,在殺聲震天中血染黃沙地。

幾乎是同一時間,武肅侯被圍困的源城同樣城門大開,士兵有序而出。

得令圍守的韃國兩名將軍收到消息,以為武肅侯要拼此一戰,立即糾集整隊,來勢洶洶欲一舉殲滅。

不料才沖到源城城門外一里,驍羽軍又如流水似的回歸城內,還未待韃國將領摸清頭緒突有火光乍現,耳邊更是響起讓人欲聾的轟隆聲。

韃國其中一位將軍未反應及時,身上就傳來撕裂疼,陷入一片黑暗之中,攻城的士兵慘叫聲也在這瞬劃破天際,城墻下井然已是火海一片,直燒了韃國三分之一的兵力。

另一將軍大驚失色,忙高呼撤退,可漫天的箭雨已破空襲來,在火光外的韃國士兵又是哀嚎倒地一片。

武肅侯此時正立于城墻處,面無表情看著底下如地獄般的光景,而他身邊的士兵手中持的皆是報到朝廷已損七成的新型弓弩。

源城處的動靜之大亦傳到了三城開外十里處的樊奕耳中,令香玉在懷的他從夢中驚醒。

遣了人來問之時才知那邊正演著攻城戰,卻火光沖天不明情況。

樊奕冷冷一笑,不以為意。

想那武肅侯被困,韃國恨蘇家入骨,趁夜攻城又有何出奇,京中還未有任何指示傳來,他便按兵不動!那武肅侯就是長了翅膀也飛不出那十五萬將士之手!

全然不知形勢已逆轉的樊奕大掌摩挲著懷里女子嬌嫩的肌膚,一陣心神蕩漾。

不曾想韃國粗蠻之地還有這種妖嬈絕色,韃國三皇子真真是送了個極品給他享受。

欲動亂心神,樊奕一個翻身,吻住女子在睡夢中微張的紅唇,大刀闊斧的在床榻上來了一場征戰。

不時,女子使人酥麻入骨的嬌呤與男子粗粗的喘氣聲便充斥在帳內,旖旎氣息溢滿營帳。守在營帳外的士兵個個滿臉通紅,呼吸也隨之重了幾分。

一夜幾番釀戰,樊奕倒頭睡到日上三竿,迷糊轉醒時察覺到脖間的一抹寒意,霎時清醒過來猛然睜大眼。

落入眼中的是他做夢也沒有想到的面孔。

本該是被困在源城的武肅侯此時正立在他床前,而他被一名士兵用刀架著脖子!

見樊奕眼中顯出清明,武肅侯撇了眼凌亂的床榻和散在他胸前的一片青絲,冷聲下令:“樊奕大敵當前不顧軍令,在營中大行污穢之事,該以軍法處置,先暫壓嚴守!”

樊奕臉色大變,欲爬起身反駁,不料后腦鈍疼,便暈了過去。

此時有士兵快步進來,稟報道:“侯爺,世子已生擒韃國三皇子,此時人已到營地!”

武肅侯威嚴的面容上立即浮了笑意,可下刻士兵的再稟卻讓他笑消只余陰沉。

“世子在戰中受傷,眼下正昏迷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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