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香秀一直假惺惺道:“二小姐咱們放棄吧,橫豎我以后不打你就是了。”
“不行!”安念攘咬牙,她無論如何都要回到國公府。
大姐姐為了一個男人這樣對待自己的親妹妹,這口氣她安念攘咽不下。
一直以來,府里的人對姐妹倆的態度一個天一個地,現在大姐姐還搶了她先認識的四皇子,她安念攘不服!
一定要生病!
一直折騰到窗外透進來第一縷曙光,劉香秀探了探安念攘的額頭,歡喜道:“燒了!燒了!二小姐,你終于生病了!”
安念攘有氣無力從水缸里爬出來,四仰八叉躺到地上,臉上現出一絲笑容,虛脫道:“太好了,我終于生病了……”
在劉家生硬的木板床上躺了數日,終于可以回府,安念熙喜出望外。
她讓櫻雪扶起她,道:“我今日就要回府去了,怎么不見二妹妹來同我道別?”
“二小姐和大小姐是一同回府的,所以一會兒到了馬車上,大小姐再找二小姐好好說說話。”櫻雪道。
安念熙愣住:“二妹妹也要一同回府,是老太太允準了嗎?”
櫻雪搖頭:“大少奶奶允準的。”
“這個花畹畹搞什么鬼?她難道存心想害死二妹妹嗎?沒有老太太允準,二妹妹貿然回去,只怕要惹老太太生氣,老太太萬一惱了,還不知會怎么罰二妹妹呢。”
老太太一向不喜歡安念攘,嫌她笨手笨腳,又咋咋呼呼。
“橫豎有少奶奶擔著,二小姐也愿意回去,大小姐還是別管了吧。”
安念熙哪里能坐視不管?讓櫻雪即刻去將安念攘找來,櫻雪道:“只怕二小姐不肯。這會子她已經在馬車上了。”
“她不來,我去找她。”安念熙有些生氣,這個二妹妹怎么就不聽她的話呢?
櫻雪扶著安念熙從屋子里走出來,薊允秀恰好走到屋門口。帶著笑容道:“大小姐,你怎么自己起來了?本王正準備來接你。”
安念熙急著去找安念攘,懶得和薊允秀廢話:“我現在要去找我家二妹妹。”
“二小姐已經在馬車上了,本王帶二小姐過去吧。”
薊允秀不由分說橫抱起安念熙,大步流星向劉家院子里停著的馬車走去。看得櫻雪兩眼都直了,這個四皇子好威武啊!
櫻雪在心里豎起了大拇哥。
安念攘燒得暈暈乎乎,整個人靠在馬車里,昏昏沉沉的。
“大姐姐怎么這么磨蹭?她還要不要回國公府了?”安念攘抱怨。
她是想即刻就回國公府去,只有到了國公府才能請醫延藥。她感覺自己病得快要死掉了。
“二小姐別急,大小姐受的是重傷,行動多有不便,難免慢了些。”一旁劉香秀好言好語安慰。
從現在開始,她要扮演一個忠心耿耿的丫鬟的角色。
花畹畹說過,到了國公府。伺候誰不重要,重要的是對誰忠心。
她自然是為花畹畹效勞,伺候安念攘,得到安念攘信任,也是為花畹畹效勞的一種。
安念攘心急如焚,拽起馬車車簾,恰好看見薊允秀抱了安念熙走過來,心里立時醋海翻波,面上烏云滾滾。
劉香秀道:“二小姐怎么了?是身子很不舒服嗎?”
“比身子更不舒服的是我的心!”安念攘幾乎要哭起來。
劉香秀好奇地看向車窗外,立時明白安念攘心里添堵的原因。卻還是嘴巴犯賤道:“大小姐雖然受了傷,可是卻得到四皇子如此悉心照料,大小姐可真是太幸運了,如果是我身邊有這么個體貼周到的男子守護。我也愿意被那馬兒踩上幾腳的,馬兒若不踩我,我還要故意引它踩我呢!”
安念攘心里一咯噔,劉香秀提醒了她,安念熙為什么偏偏會被四皇子的豹子烈踩斷了肋骨,難道是故意的?
聽說花畹畹也騎了那匹馬卻安然無恙。
安念攘正在腹誹。安念熙已從薊允秀懷里下來,由薊允秀攙扶著走到馬車旁來。
“二妹妹……”車窗外,安念熙喚安念攘。
安念攘虛弱地探出頭去,有氣無力道:“大姐姐終于可以出發了?”
安念熙不理會安念攘言語間的奚落,只是急急道:“二妹妹當真要回國公府去?”
安念攘點頭。
安念熙道:“二妹妹,你別沖動,別著了花畹畹的道,祖母并沒有允準……”
安念攘惱怒地打斷安念熙的話:“是祖母不允準我回去,還是大姐姐不想我回去?”
安念熙愣住:“二妹妹這話什么意思?”
“大姐姐心知肚明。”安念攘黑了臉。
安念熙繼續苦口婆心:“二妹妹,你要是想回去,等我回去請示了老太太……”
“大小姐要請示到什么時候?二妹妹的病可等不得。這窮鄉僻壤,二妹妹受了風寒,身子正水深火熱著,二妹妹如果是向大小姐一樣斷了骨頭,村里還有接骨的老朽可以醫治,可是二妹妹受了風寒,村里可沒有能治風寒的大夫。”
不知何事,花畹畹踱步到安念熙身邊來。
“二妹妹病了?”安念熙看向安念攘,安念攘的確一臉病容,憔悴得很。
花畹畹道:“二妹妹病情兇猛,再不回去請醫延藥,等大小姐請了老太太的示下,只怕二妹妹那時已經……大小姐,你不要擔心老太太會怪罪,讓二妹妹回府是我的主意,橫豎天塌下來有我頂著,老太太要怪罪就讓她怪罪我好了。”
一旁薊允秀聽說安念攘生病了,便也道:“二小姐生病了,那還是即刻回國公府去的好,屆時我也會幫著二小姐在老太太跟前求情,老太太總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孫女兒病死吧?”
安念攘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花畹畹幫她說話的時候,四皇子對她的態度也不再冰冷,怪不得櫻雪要說四皇子對她態度變壞都是因為大姐姐嚼舌根的緣故。
真沒想到自己一直仇視的花畹畹竟在關鍵時刻伸出援手,而自己一直信賴倚重的大姐姐竟然對自己那么陰毒。
安念攘心里憤恨,不由重重咳嗽起來。
花畹畹道:“二妹妹看起來病得不清,事不宜遲大家都上路吧。”
于是薊允秀扶了安念熙上了另外的馬車,自己騎了豹子烈,花畹畹和蔣氏也坐一輛馬車,一行人從劉清老家出發回國公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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