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城攻下來了,可是并沒有發現虞王的人影。”蘇沐熙一拍龍案嘆氣道:“虞王到底帶著東方去了什么地方?若是找到他,看朕不把他大卸八塊。”
他的話還沒有落音,便有一個小太監就走了進來,道:“陛下,諸位大臣聽說信城已經收復了,都在承乾殿外等著呢。”
“他們想等什么?”蘇沐煦沒有好氣的道。
還不是瞅準了后位,想讓他今早立后。
之前的時候,他還有信城的戰事可以推脫,現在信城收復了,他該用什么推脫呢。
“讓他們進來吧。”蘇沐煦道。
他端坐在龍椅上,嘴角微微往上一翹,露出了一個標志性的笑。
不多時便見諸位大臣魚貫而入,一進門便弓著身山呼道:“恭喜陛下賀喜陛下,信城大捷。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眾卿平身吧,信城得以收復是天下漢人共同的喜事,所以,信城收復不但是朕的喜事,也是眾卿的喜事。”蘇沐熙朗聲道。
“陛下,現在心頭大患已除,也該今早成親了,況且陛下也已經快而立之年了,若是一直不成親,沒有子嗣誕下,我大漢何以傳承啊?”跟在郭世通后面的工部侍郎周實躬身道。
蘇沐熙點點頭道:“周侍郎說的不錯,”他說到這里之后,頭一伸朝殿外道:“云麾使史東晉可在?”
眾卿不知道這時候,蘇沐熙忽然找云麾使做什么,都忍不住朝外面看去。
云麾使史東晉聽到蘇沐熙的話之后,忙進了殿門,拱手道:“陛下有什么吩咐?”
“你家的三小姐史云裳已經出嫁了嗎?”
蘇沐熙此話一出口,眾卿的臉色頓變。
誰也沒有想到蘇沐熙會對史家的三小姐感興趣。
史東晉聽了蘇沐煦的話之后,一垂頭,跪地道:“回稟陛下,云裳與晉國公家的大公子韓思駿剛剛和離。”
蘇沐熙聽了史東晉的話之后,臉上立馬露出喜色,道:“好,很好!朕幼時便與云裳結識,只是當時史小姐是女扮男裝,所以朕并不知道史小姐的身份,前幾天才又相見,只是她已經嫁做人婦,朕甚為遺憾,如今她既然已經和離,那朕——”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聽郭世通道:“陛下,不可!”
“為何不可?”蘇沐熙冷冷的看了郭世通一眼道。
“陛下怎么能立一個四品云麾使的女兒為后,何況她還是一個棄婦。”
郭世通此話一出,史東晉的臉上頓時火辣辣的。
蘇沐熙聽了此話有些不高興了,“四品云麾使怎么了?當年史愛卿的父親,史老侯爺也是為我大漢立下汗馬功勞的人,難道他的孫女沒有資格入后宮嗎?”
“可是那史云裳聲名狼藉,現在又被韓家所棄,陛下怎么能讓這樣一個女人進宮呢?”
“她不是被韓家所棄,而是與韓思駿和離的。云裳成親數月依然是處子之身,是我們史家要跟韓家和離的,不是韓家拋棄了云裳。”史東晉聽了郭世通的話之后,立馬滿臉怒容的回應道。
蘇沐熙看著郭世通與史東晉二人,道:“身為男人,若不能與自己心愛的女人相守,豈不是一生的憾事。”他撂下這樣一句話便一甩袖子去了偏殿,留下滿殿的大臣你看我我看你,都不知道怎么辦才好。
“皇帝一向看著成熟又穩重,怎么這會功夫竟然任性起來了。”郭世通無奈的道。
“郭相國,你想想皇上如今已經是快而立之年了,身邊卻一個女人也沒有,太上皇為此操了多少心,也指了不少人,可是他呢,寧肯頂撞太上皇也絕不成親,為的是什么?”站在郭世通身后的周實輕笑道,“難道剛才您沒聽到嗎?他與史家的小姐從小便結識了,向來這皇后的位子便是給史家的小姐留的。”
周實說完此話之后,沖史東晉一禮道:“史大人,以后還請多多關照啊。”
史東晉被他如此一說,臉頓時紅了,笑了笑回了一禮,道:“周大人玩笑了。”
他說完此話之后,忙急匆匆的出了承乾殿,朝家走去。
一進家門,史東晉便難掩臉上的興奮,忍不住喊道:“父親——母親——西喜事兒,天大的喜事兒!”
他一行說著,一行進了二門,朝著史候的院子跑去。
見到父母自后,他忍不住一激動便跪在了史候的跟前,眼睛一熱道:“父親,母親,我們史家終于要揚眉吐氣了。”
“什么事讓你這么高興啊?”史老太太忍不住問道。
“云裳,云裳以前一直鬧著不成親,說是自己有中意的人——”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史老太太便忙擺手道:“好了,快別說三丫頭的事兒了,一說到她,我的腦仁便疼,我們史家是什么門庭,竟然出了一個這樣不知廉恥的姑娘,真是讓我之后老太太無地自容。”她說著便哭了起來。
“你也讓孩子將話說完呀!”史候見了之后,忙呵斥道,“成天的就知道哭哭哭,哭有什么用,當初我說一棍子打死她,是誰攔在前面的。”
“那是一個命,就算她不肖,也不能說打死就打死啊。”
“好了,父親母親,你們不要吵了,我今天回來就是要告訴你們,云裳的堅持沒有錯,她是我們史家的福星,快將她從莊子上接回來吧。”
史東晉說完此話之后,忙將殿上蘇沐熙說的話原原本本的告訴了史候和史老太太。
史老太太聽了之后,一下子便愣住了,史候仰天哈哈哈一笑道:“我就說我們史家的姑娘怎么會跟那些不知廉恥的下作女人一樣,原來她堅守的人,竟然是當今的皇帝,好,好,好!來人,快將閑亭閣打掃出來,將三小姐從莊上接回來,讓她暫時在閑亭閣下榻。”
史老太太也擦了擦眼淚,道:“這個臭丫頭怎么不早說呢,可氣的是,這皇帝以前的時候怎么也不提出來,就只是拒婚拒婚,讓我們云裳受了這么多的委屈。”
“少胡說,你沒聽到剛才晉兒說嗎?皇帝當時也不知道云裳的身份,他們是有情人不能相認,如今終于相認了,就憑皇帝以前拒婚的那股子勁兒,他就不會虧待了我們云裳,說不定還會立云裳為后。”
“對于后位,郭相國的女兒一直是眾臣推舉的人選,不知道皇帝能不能拗得過他們。”史東晉道。
史候聽了此話之后,輕哼了一聲道:“若是皇帝對我史家的女孩兒不感興趣也就罷了,可是如今皇帝對云裳情有獨鐘,若是我不能讓皇上將云裳收進后宮,也算是白白在朝中混了這么多年了,區區一個郭相國還翻不出天去。”
“父親你有辦法?”史東晉驚喜的道。
“此事,你就不用管了。”史候臉上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
信城,信王府!
當日東方瑾恢復了本來面貌,只是穿了男裝,雙手被縛由五名士兵辦成普通的牧民帶著來至信城城門口下。
“快打開城門,我們帶來了重要的人犯。”站在前面的王樹根沖上面的人喊道。
“你們是什么人?”站在城門樓上的人沖下面喊道。
王樹根道:“我是開西岸的牧民,我們抓到一個漢人,看著他身份很是可疑,身上佩戴這貴重的飾品,一看便知道不是普通的漢人,我們想將她交給巴圖王子領賞。”
上面的人喊道:“你叫什么名字?”
王樹根一拍自己的胸脯道:“我是草原上的英雄巴特爾。”
“你們等著!我去給你們通報一聲。”城樓上說話的士兵,轉身走了。
不多時,一個一身戎裝的高大身影出現在了城門樓上。
東方瑾朝上一望,猜想眼前的人便是烏蘭嘴里的大王兄巴圖。
之間巴圖朝后面看了看,道:“你覺得這些人是不是叛軍的人?”
烏蘭慢慢從巴圖的身后走了出來來至前面,朝下面的人望了一下。
她一眼便看出來被綁著的人,就是女扮男裝的東方瑾,神情不由得一變。
巴圖察覺到她神情的變化,臉上微微一笑對守城門的人道:“開門將他們放進來吧,想必被抓住的人,便是哪位虞王殿下了,是不是烏蘭?”
烏蘭冷冷的看了巴圖一眼道:“我什么時候說過他是虞王?”
“你的臉已經告訴我了,幫你不會是在漢人的京城呆了幾天之后,真當自己是虞王的媳婦兒了,他娶你不過是因為你是可以利用的籌碼,現在怎么樣?他帶了另一個女人逃走,卻將你留下了,你說好笑不好笑?”
此時,城門已經打開,東方瑾與五名侍衛已經進了城了。
烏蘭懶的與巴圖承嘴舌之快,小跑著下了城門樓。
看到東方瑾之后,烏蘭沒好氣的道:“要跑你怎么不跑的遠一點,干嘛又被人抓回來,你的厲害呢?”
東方瑾看到烏蘭之后,忙上前幾步。可是卻被王樹根牽住了繩子,一下又拽了回去。
“姐姐,救我!”
“你叫姐姐也沒用了,她是救不了你的,在這里能饒了你的小命的便只有我,巴圖王子!”
本來東方瑾還愁著要想個什么辦法才能見到巴圖,現在倒好,他自己找上門了。
巴圖本不是好色之人,可是剛才他見東方瑾一臉秀氣,怎么也不像是一個男子,便走至東方瑾的跟前多看了兩眼,他只覺東方瑾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嘴角一提,便猜到了東方瑾的身份:“本王原本以為你是虞王,沒想到竟然是當今大漢皇帝的小情人,也好!”
東方瑾沖巴圖一笑道:“不明白巴圖王子說的什么。”
“來人,將她押到信王府去,順便給這幾位兄弟準備些吃的,再賞給他們些銀兩。”巴圖道。
他身后的護衛,忙跑到了前面應聲答應,對東方瑾等人道:“你們,跟我走。”
王樹根等人相互看看,推了東方瑾一下,跟在那名護衛的身后,慢悠悠的走著。
走到了信城的主街之后,王樹根就著繁華熱鬧的嘈雜聲,伏在東方瑾的耳邊問道:“先生,我們什么時候動手?”
東方瑾低聲道:“我們已經開始行動了,你們不要說話,到時候我會告訴你們什么時候發出訊號。”
王樹根點點頭,撤到了東方瑾的身后。
東方瑾心里默默的數著數,在他們就要走到信王府的門口的時候,忽然后面一輛馬車飛馳著到了信王府的門口。
從馬車上跳下來的人,高喊道:“快請大巫——”
給東方瑾帶路的巴圖身邊的護衛聽了此話之后,也不管他們了,忙追上去問道:“巴圖王子怎么了?”
“王子忽然吐血,可能是舊傷復發了。”一名抬擔架的士兵回道,說完抬著巴圖便進了信王府的大門。
引路的護衛回頭看了看東方瑾等人,道:“沒有你們的事,跟我進去吧。”
王樹根將手放在肩頭,給他行了一禮道:“是!”
他看了看東方瑾,東方瑾示意他跟在護衛的后面進府。
王樹根有些不明白,若是他們進了信王府,再想出來豈不是很困難,那怎么跟陳廷里應外合啊。
不過,既然東方瑾已經給了指使,他們前來的時候,陳廷也已經交代了要聽從東方瑾的指揮,他們便只好跟著進了信王府。
東方瑾來過一次信王府,他今次來,除了要與陳廷里應外合外,還想知道信王是不是依然在信王府。
他們進了信王府之后,信王府的管家將他們安排在了西院的一個小廳房里,按照巴圖的吩咐,給王樹根等人安排了飯菜。
王樹根等人,按照東方瑾事前說的,也不用竹筷,用手抓著風卷殘云的將桌上的飯菜吃了個干干凈凈。
不想那管家見他們吃完之后,厲聲道:“你們究竟是什么人,為什么要混進信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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