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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章巫術
第三百三十章巫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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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玉撇嘴:“虧得小姐識文斷字,就沒聽說過,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本來溫姨娘行巫術無人知曉,可巧下了幾天的雨,昨兒出了大太陽,溫姨娘覺著被褥有些潮濕,便叫她的貼身丫環桃兒拿出去曬,一時忘了收被褥里的小人兒。
桃兒不知就里抱了出去,晾曬的時候那些小人兒從被褥里掉了出來,桃兒還渾然不覺,正準備轉身離開,被曾姨娘的丫頭紫花看見,撿起來發現幾個小人兒上都寫著幾個主子的生辰八字,身上還扎滿了針,因此質問桃兒,這樣才東窗事發鬧到老夫人跟前,老夫人又素來最恨人行巫術這樣的陰招,所以才要把溫姨娘逐出府去。”
若諼鎖眉沉吟道:“那個曾姨娘是不是溫姨曾害她流了產,再也不能生育了?”
琥珀聽了,也加入了談話:“的確有這么一回事,那時小姐還沒出世呢。
說起這個曾姨娘端的可憐,論顏色在老爺的幾個妾室里最差,只是舉止較其她人更溫柔,當初老爺娶她就是看中了她這一點。
可好景不長,曾姨娘娶回不到三個月,老爺就把燕姨娘給抬了回來。
燕姨娘生的冰肌玉骨,花容月貌,別說咱們家里的幾位姨娘比不上,便是放眼普天之下,又有幾人能夠企及?
至于行事溫柔,更是無人能比,老爺自然一顆心全在她身上了,曾姨娘由此被冷落。
好在那時曾姨娘已有了身孕,若是生下一男半女也是依靠,因此把肚子里的孩子看得比命還重要,誰知喝了一碗溫姨娘送的人參雞湯孩子就沒了。
可嘆屋漏偏逢連陰雨,月子未出,曾姨娘又從臺階上摔了下來,弄得大出血,就再也不能生育了。
當時曾姨娘身邊除她自己的丫鬟紫花外,就溫姨娘主仆兩個,所以許多人私下猜測是溫姨娘推的曾姨娘。
可無憑無據的,也不能把溫姨娘怎樣,這件事便不了了之了。
只可憐曾姨娘有冤無處訴,只能忍氣吞聲地過活。”
若諼聞言,一雙新月眉越發鎖得緊了:“我怎么聽著疑點重重的?”
琥珀綠玉皆問:“小姐覺著哪兒不對勁了?”
“別的不說,單說那些行巫術的小人兒,這么重要的東西換作是你們,你們會一時忘了嗎,這可是性命攸關的東西啊!”
琥珀綠玉一聽,面面相覷,她們不過人云亦云,哪里考慮過這么多?
但是小姐分析的極有道理,這么重要的東西,不論是誰都會時刻提心吊膽,怕被人看見,又怎會忘之腦后!
“小姐的意思是,溫姨娘被人陷害了?”
“有這個可能,別忘了,是曾姨娘的丫頭紫花第一個發現那些小人兒的,這還真是冤家路窄,無巧不成書呀。”若諼語氣揶揄。
“小姐是懷疑曾姨娘命她的丫鬟紫花動的手腳嗎?”八卦女綠玉極肯定地搖了搖頭,“當時不止紫花一人在那里,還有趙姨娘的丫頭彩云也在。”
若諼沉吟道:“那就是溫姨娘的丫頭在陷害她主子。”
琥珀綠玉一聽,震驚不已,若果真如小姐所猜測的那樣,事情就更加復雜了。
若諼繼續道:“我覺得,溫姨娘從老早起就被人掂記了。
她給曾姨娘喝有墮胎成份的雞湯,這點我相信,可她后來為什么又多此一舉,推曾姨娘一把,害她從此不能生育呢?
要知道,曾姨娘那時已失寵于我父親,以后很難有機會再懷上孩子。”
綠玉道:“這個呀,是小姐想多了。
老爺注重子嗣,溫姨娘害曾姨娘小產,老爺氣得半死,當眾道,再也不踏入溫姨娘房中半步。
溫姨娘本就心胸狹窄之人,聞言豈有不惱恨曾姨娘的,做出后來喪心病狂的舉動也就不足為奇了。”
雖然綠玉的話合情合理,可若諼就是覺得很可疑。
許夫人素來心善,一是念著與溫姨娘近十年的姐妹情,二是想著她那日抬進方府為妾也是個顏色出眾的美人兒,誰曾想,十年之后,已如昨日黃花的她將要逐出府去!不免兔死狐悲,墮下淚來,出了榮禧堂,回到慧蘭苑,叫紅梅收拾了些時令的水果去看溫姨娘。
紅梅不齒道:“溫姨娘全是咎由自取,有什么好同情的。”
許夫人凝視了她一眼,嘆息道:“越是侯門貴府越比不上你們小家小戶,像你和白梅,前幾年老夫人做主,雖是嫁的掌柜和莊頭,但是衣食無憂,又無小妾爭寵,過的倒是舒心。
我們這般侯門,哪位爺不是三妻四妾,女人的一生全用在使盡渾身解數讓自己的男人多看自己一眼,溫妹妹亦不過如此。
我與她同為深宅的女人,知她心里的苦楚,怎能坐視不理。”
紅梅聞言,閉了嘴,命兩個小丫頭提了水果跟著許夫人去了。
方永華的四個小妾溫氏、趙氏、李氏、曾氏合住在綴錦樓內。
此樓有四層,每人占了一層,越往高處看到的景色愈發的美。
當年溫若蘭最受寵,因此住了四樓,又清靜又自在。
她那時別出心裁,在樓角飛檐處掛了銅制的風鈴,有風吹過,叮叮作響,別有一番風情。
許夫人來到綴錦樓,上了四樓,立時有溫若蘭的丫頭桃兒迎了上來,把許夫人帶到溫若蘭的睡房。
只一天一夜的功夫,溫若蘭就已憔悴不堪,纖瘦的身子在被子下竟若無物,昔日的嬌顏蕩然無存。
許夫人眼中一熱,快步走到她床前坐下,握住她骨瘦如柴的手,哽咽道:“妹妹怎這般想不開,竟然輕生!俗話說好死不如賴活著,這次僥幸救轉過來,以后斷斷不要再做傻事。”
溫若蘭掙扎著坐起,虛弱地冷笑道:“姐姐豈不知我的為人,最是要強不過的,怎會自殺惹人恥笑!實在是有人下毒!”
許夫人一驚,用帕子擦了擦臉上的淚痕,命丫頭們全都退下,方問道:“是誰這么大的膽子,竟敢暗中殺人?”
溫若蘭越發笑得涼薄冷漠:“我已是墻倒眾人推了,連我的丫頭都敢出賣我,況平日里一張嘴不饒人,得罪的人也多,有人趁此機會想殺我也就不足為奇。”
許夫人拍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慰,道:“妹妹想太多了。”
溫若蘭只是把臉一別,心如死灰般沉默不語,眼角卻是珠淚滾滾。
許夫人見她落到了如此田地,仍舊一把硬骨頭,憂心忡忡道:“妹妹且先把誰人要殺你之事放在一邊,當務之急是怎樣不被趕出府去。”
她滿是痛心地看著她道:“千不該萬千該,妹妹不該用巫術詛咒燕姨娘和老夫人,先不說燕姨娘是老爺心尖上的人,就是老夫人也最恨別人用巫術的!況你還傷了諼兒!
這次我是保不住你了,今兒傍晚時分老爺回家,你趕緊去求他去,希望他念在往日的夫妻情分上留你在府里。”
溫姨娘聞言,心頭一暖,在床上跪倒痛哭:“素日我只當姐姐是個藏奸的,每日里還拿話來激你,沒想到我落了難,來看我的卻只有姐姐,亦不計較我重傷了諼兒,還說這些肺腑之言,替我著想,叫我羞愧欲死!”
許夫人寬宏道:“你我姐妹休說這樣的話,倒生分了情義,況諼兒年幼,雖說妹妹下手是重了些,但比不過正長身體的孩子,好的也快,才剛我去看她,已是活蹦亂跳,明兒我叫她來看你。”
溫若蘭面露愧色,低頭小聲道:“我哪還有臉見她?”
許夫人笑著道:“無妨的,諼兒并不記仇。”忽蹙眉,話峰一轉道:“剛妹妹說連你的丫頭都出賣你,究竟是怎么回事?”
溫若蘭忿忿道:“我也知道自己不好,但絕不是陰險之輩,壞也是壞在明面上的,像那種巫術取人性命之事斷斷是不齒為之的。”
許夫人聰慧,瞪圓眼晴訝異道:“你是說——有人陷害你?”
溫若蘭凝視著她,極肯定地點了下頭,道:“陷害我的人必定跟桃兒勾結,只要姐姐拿了桃兒審問一番,定然能夠審出幕后主使的,那丫頭膽小,只須嚇唬嚇唬就會招供的。”
許夫人應道:“妹妹放心,我自然是要徹查的,只是過幾日就是中秋節了,妹妹也是知道的,咱家老夫人最愛積德行善了,哪年中秋節不是發狠的舍錢舍米,周貧濟老的?
若這會子為了這事銬問起人來,只怕惹得老夫人不能安生過節,倒是我們的不是了,等節一過,我定還妹妹一個清白。”
溫若蘭見她說的情深意重,自然感激不盡應道:“全憑姐姐處置。”
許夫人又道:“不知這下毒之人是誰?”
溫若蘭冷笑隨口猜測道:“還能有誰!肯定是燕倚夢!我羞辱了她她會不報復!”
許夫人沉吟半晌道:“她是最疼諼兒的。”
說罷,起身告辭。
溫若蘭把那句話在心里惦量一番,猛地醒悟,震驚地盯著房門口,好像許夫人還在那里似的。
若諼受傷的那幾日,方永華正有公事纏身沒有歸家。
等到近傍晚回到家里,驚聞她被溫姨娘用磚頭打破了后腦,又是心疼又是震怒,當即命人去把溫姨娘帶到他面前。
許夫人攔道:“我才好不容易勸下老夫人的火來你又這樣!
溫姨娘再不堪也是你的枕邊人,常言道,一日夫妻百日恩,你怎如此絕情!”
方永華正在氣頭,又聞賢妻如此數落,心里無名火騰騰燒的更猛,口不擇言厲聲道:“她也配做枕邊人!不過是體面的奴才而已!別說今日責罰一頓扔出府去,由她自生自滅,就是叫了人牙子來賣掉,為奴為娼我也不會有半分憐憫。”
忽而冷笑:“她這樣年齡,又這般模樣,只怕人牙子都不收!”
溫若蘭自己站在高樓上親眼見著方永華回了府,忙涂脂抹粉梳妝了一回,自己照了照菱花鏡,也還看的過去,便匆匆向慧蘭苑趕來。
因許夫人事先吩咐過丫頭們,若溫若蘭來了切不可阻攔,更不能因她失了勢而落井下石。
故此那些守在廊下的丫頭們見了她也不理論,溫若蘭到了門外正好聽到方永華的那番話,頓時如被萬箭穿心一般痛徹心扉,欲待進去質問,又怕聽到方永華更加絕情的話。
一時間呆立在門外,腦子里翁翁作響,屋里的人再說了些什么卻是一個字也聽不清,只覺耳朵里嘈雜不堪,心頭竟是油鹽醬醋糖一股腦兒倒在一處,甜酸苦辣,說不上什么味兒來。
紅梅端了兩杯新泡的茶來準備進屋,見溫姨娘傻愣愣地如丟了魂一般呆立在門口,疑惑地問道:“姨娘怎不進去?”
溫若蘭如夢方醒般回過神來,勉強撐起一個笑來,也不言語,轉身飛一般離開了慧蘭苑。
一出了院門,渾身的力氣突然沒了,那身子似有千百斤重似的,兩只腳卻像踩著棉花一般,每走一步都是艱難。
若諼因聽人說父親回來了,梳了妝更過衣,扶著琥珀來見父親,正好碰到溫若蘭,反感地涼涼地瞥了她一眼,與她擦肩而過,往前走了兩步,驀然停住腳步,轉過身來,困惑地盯著她的背影。
琥珀順著她的目光看去,沒有看出端倪,費解地問:“小姐緣何停了下來。”
若諼面色凝重道:“我看溫姨娘很是不對勁。”
琥珀再看,溫若蘭身子恍恍蕩蕩,在前面東轉西轉的,像失了魂一般,撇撇嘴,翻著白眼道:“管她呢!要死要活由她去,活著也是害人。”
若諼度其是從慧蘭苑出來的,心里更是疑惑,自己的母親是出了名的心慈,溫若蘭會在那里受什么打擊?
不過要真是被母親教訓了,那也是她咎由自取,只不知一向慈悲為懷的母親是怎樣痛擊她的,好好奇。
若諼懷著一個大大的問號,來到慧蘭苑,進了正屋,給父母問安,見父親猶有怒氣,問道:“父親在生誰的氣?”
方永華立刻換了笑臉道:“沒有的事!為父看見你高興都來不及。”
又關切地問:“頭上的傷怎樣?有哪些不適?”
在古代,雖是父女,卻不如若諼前世那樣隨意。
想到前世,她可是被寵的無法無天,騎在父親頭上,父親出個差回來,還經常被她欺負,若是心中不高興了,一言不合就撲上去用小小的拳頭捶得老爹抱頭鼠竄更是家常便飯,可這一世,父女倆恪守禮教,拘謹的很。(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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