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目錄第三百四十章追殺
章節目錄第三百四十章追殺
許夫人一驚,卻強做鎮定道:“你什么意思?”
子辰不屑冷哼:“許夫人,別裝了,你干的每一件傷天害理的事我都一清二楚。
你對別人怎么心狠手辣我不想理會,我只問你,十二年前你為什么要把諼妹妹調包,目的何在?”
許夫人在心里揣度了一番,子辰必是已經知道了真相才這么質問她的,于是道:“我這么做還不是為諼兒好,她如果不是嫡小姐,老夫人會如此寵她嗎?她只怕混得還不如凝煙!”
子辰冷笑:“為諼妹妹好?你若真心把諼妹妹當做自己的女兒,你就不會毒殺她了!”
許夫人愣住,思忖了片刻道:“沒錯,我是對諼兒動了殺機,我害怕她查下去,會查到桃兒和尤大夫都是我派人殺的,我害怕我的真面目會被公諸于世,我怕被人唾棄。
可很快我就后悔了,雖然最初我把諼兒據為己有動機不純,我想把她養大,送到皇宮里,讓她在嬪妃們的爭斗中死去,然后告訴燕倚夢諼兒是她的女兒,讓她痛不欲生。
可是養了諼兒這么多年,我是真的喜歡上了她,所以那種毒應該下三次,諼兒就會毒發暴斃而亡,可最后一次我怎么也下不了手。”
子辰冷笑:“下不了手?明明是兩次就足以使諼兒喪命,用不著第三次了吧。”
許夫人急急道:“雖然兩次會讓諼兒死去,可還有解法,但若下了三次毒,就是神仙也救不了諼兒了!”
子辰心里一陣激動,顫著嗓音逼問道:“什么法子?”
許夫人嘆息道:“這個法子很難,我還在物色人選,實在不行,我只能犧牲靖墨。”說著,滾下淚來,悔意深重:“自己造的孽,卻要靖墨來承擔。
只是……靖墨跟著二皇子去視察災民了,不知來不來得及在明天趕回,過了明天,諼兒就要毒發身亡了。”說罷,伏在枕上痛哭不已。
子辰聽得一頭霧水,心煩意亂道:“究竟是什么法子,說與我聽,說不定我能幫上忙。”
許夫人直起身子,淚眼朦朧地看著他道:“你不僅能幫上忙,而且還能解了諼兒身上的毒。”
子辰心里是一陣狂喜,催促道:“什么法子,快告訴我!”
許夫人定定地看了他許久,搖搖頭道:“不能犧牲你,不然諼兒知道后會恨死我。”
子辰忽然變得猙獰:“諼妹妹若有個好歹,我就把你的真實面目公諸于世。”
許夫人慘然一笑:“你去吧,諼兒要是死了,我也會隨她去的。”
子辰見她這么說,反而沒了主意。
半晌,許夫人才道:“諼兒所中之毒非藥物能解,除非有武功高強之人以血換血,方能救活她,只是與她換血之人必死無疑。”
她話剛說完,子辰已經不見了。
許夫人奔到窗戶邊向外看,窗外月光清冷,樹影綽綽,她的唇邊漾起幾許陰毒的笑意。
子辰施展輕功,避人耳目,很快到了若諼的臥室。
子辰走到她的床邊,看了看若諼,像只小貓一樣慵散地熟睡。
他走到外間,琥珀也睡的正香。
為防她中途醒來,子辰點了她的睡穴,這才又返回若諼的臥室,點了若諼的睡穴,把她扶起坐好,在自己兩只手的掌心劃了兩道口子,又在若諼的兩只手心劃了兩道口子,將自己的兩只手與她掌心對掌心,貼了上去。
……一直到亮蒙蒙亮,子辰才與若諼換血完畢。
他小心翼翼地把她扶下躺好,蓋好被子,盯著她瑩白如玉的小臉看了很久,俯身在她粉色嬌嫩如花瓣的雙唇上輕輕地吻了一吻,然后解了她的睡穴,又走到外間,解了琥珀的睡穴,頭也不回的躍窗而去。
他想找個無人的地方靜靜地等著毒發身亡,他不想諼兒眼睜睜地看著他死去,而難過。
一直走出長安城,來到一處山林,子辰忽然停下了腳步,冷聲道:“出來吧。”
上次在樹林里追殺若諼的少年應聲從一棵樹后走了出來,面無表情地盯著子辰。
子辰撐頭笑了幾聲:“許夫人可真是個老狐貍,我上了她的當了!”
那少年不解地問:“你上她什么當了?”
子辰將臉一肅:“動手吧!”
那少年二話不說,抜劍向子辰刺來。
子辰抽出腰中銀鞭纏住他的劍,剎時兩人掀起強大的氣浪將身旁楓樹上紅色的楓葉卷得漫天飛舞。
強者過招,絲毫不能閃失,少年一招慢了半拍,就被子辰得逞,一鞭甩在他持劍的手腕上。
少年痛哼了一聲,手一松,劍掉落在地。
子辰飛身從他頭頂躍過,向方府的方向疾行。
晨曦的山谷很靜謐,只有鳥兒在愉快的鳴叫。
子辰突然止住腳步,盯著前方,眼里漫過譏諷:“方大公子,連你都出馬了,我對你娘來說太重要了!”
靖墨冷肅著臉,一言不發,手一揮,一群訓練有素的士兵提著白晃晃的寶劍無聲地向子辰沖殺過來。
子辰手里的銀鞭與那些刀光劍影糾纏在一起。
他體內的劇毒隨著他激烈的打斗如洪水一波又一波侵襲而來,他終于抑制不往,噴出了一口血來,那些利劍趁機齊齊向他刺來。
子辰勉力抵住那些士兵的進攻,節節向后退去。
靖墨一雙星眼里泛出冰冷無情的光芒,忽然彎弓搭箭,向子辰射來,箭速快得如一道閃電。
子辰現在身中劇毒,又被一群武功高強的士兵纏斗,根本無暇顧及到那一箭,只能眼睜睜看著那一箭即將穿心。
忽然傳來馬蹄聲,一名紅衣紅面紗的女子騎著一匹白色的駿馬沖了過來。
那女子在馬背上射出一箭,正好與靖墨那一箭在空中箭頭碰箭頭,兩箭同時落下。
那女子騎著馬已到了子辰身邊,嬌喝道:“上馬!”并向子辰伸出手來。
子辰借著她的拉力飛身上馬騎在了那女子的身后。
那女子調轉馬頭,只轉眼功夫就帶著子辰消失在山路的盡頭。
子辰道:“去永安侯府!”
那女子一聲不吭,往西邊馳去。
子辰飛身下馬,那女子將馬頭一調,攔住他的去路。
子辰冷冷道:“讓開!我要回去救諼妹妹!”
許夫人畫蛇添足,派了墨家殺手對他這個必死之人展開追殺,就是想要殺人滅口,他一刻不死,許夫人一刻難安心。
從見到墨家殺手的那一刻起,子辰就明白上了許夫人的當。
她是想借著他給若諼解毒,對他兩個一箭雙雕。
許夫人下一個要殺人滅口的目標必是若諼,他要趕在許夫人動手前先殺了許夫人,永絕后患。
那女子極為不屑嗤笑道:“那個什么許夫人不知布下什么天羅地網等著你自投羅網,你現在身受劇毒,去了也只能白白送死!
況你死了,你的諼妹妹就更沒有活命的機會!
你一天不死,也不現身,那個許夫人反而不敢動你諼妹妹一根汗毛,她怕你回來報仇!”
子辰暗暗思量她的話極有道理,自己回去,若死在諼兒的眼前,她不定怎樣傷心欲絕,自己就這么悄無聲息地毒發身亡死在外面,對她倒還好些……
他抬眸看著那女子:“那你幫我做件事。”
那女子道:“你不知欠我老爹多少諾言沒有兌現,還敢要我幫你?”
可看到子辰面如寒冰,只得道:“我幫你最后一次,之后你得聽我的。”
子辰點了點頭。
許夫人在屋子里焦灼地走來走去,紅梅稟道:“大公子回來了。”
許夫子轉身,看見靖墨走了進來。
紅梅出去,把門關上。
許夫人急切地問:“怎么?得手了沒有?”
靖墨搖頭。
許夫人直了眼跌坐在榻上。
靖墨道困惑道:“母親因何突然對子辰動了殺機?”
許夫人痛悔流淚道:“我只道子辰是個忠義的好孩子,卻不料是個人面獸心之徒!
這幾日你妹妹直叫身體不舒服,我心里記掛,昨兒夜里半夜都睡不著,于是索性去看你妹妹,不曾想,竟看見子辰翻窗進了你妹妹房里,許久才離去。
我心里又驚又怒又擔心,又不敢伸張,恰好你回來了,所以叫你去殺了那個畜牲。”
靖墨聽了額上青筋直爆:“我去問問妹妹,她的清白可被子辰毀了沒?”
許夫人一把拉住他:“你此去實在太莽撞,若果真失了清白,你妹妹一個女孩兒家怎么向你啟齒?
我們都只做不知,不讓子辰再親近你妹妹即可。”
靖墨一拳捶在墻上,切齒道:“別讓我再看見子辰,否則我定要他碎尸萬段!”
許夫人道:“你可要隨時留意,誰知那畜牲什么時候現身?”說著,從書架上拿了一張帛書,道:“我還有事要處理。”便出了門,來到綴錦樓。
趙姨娘才梳妝好,正準備去給老夫人請安,開門就看見了許夫人,很是驚訝,一面請安問好,一面把許夫人往屋里讓,親自泡了茶奉上:“夫人怎么一大早就來了?”
許夫人神情端的為難,支支吾吾道:“老爺寫了休書給你。”說著,把那份帛書交給趙氏,接著說道:“是溫姨娘和曾姨娘之死,讓老夫人很是生氣。
老夫人說,家里幾房姨娘沒一個省心的,又不下蛋,留著做什么。
況你還送了燕姨娘一株夾竹桃,那花對孕婦不好,被若諼識破,告到老夫人那里。
老爺最寵的就是燕姨娘,你動她的心頭肉,他自然順著老夫人的竿爬,一紙休書把你休了。
你也不是不知,老爺是個無情無義的人。”
趙姨娘直瞪瞪地盯著許夫人,要不是她每次總跟她聊些別人家小妾用花啊草的殺人于無形,自己也不會想到用夾竹桃去暗算燕倚夢。
可自己無憑無據的僅憑幾句聊天時的閑談怎么去老夫人面前喊冤,再說,休書上寫明的是因無所出而休的自己。
趙姨娘只得收拾東西走人。
若諼一覺醒來,覺得神清氣爽,胸口也不似前幾日,總像壓了塊大石頭似的,不覺心中一喜,下床跳了幾步,胸口也無疼痛感,心中更加高興,手掌卻隱隱有些疼痛,一看,每個掌心都有一道劃痕,不禁有些費解,梳洗過后,來到宴息處與老夫人一起用了早膳,正喝著茶,有家丁來報:“辰公子不見了。”
老夫人不以為意道:“那么大個活人怎可能不見?恐怕去辦自己的私事去了。”
那個家丁道:“辰公子一向很守時,辰時一過,必到抱廈聽各個管事回事,像今兒還是頭一次。”
眾人聽了納悶,若諼看著自己兩只掌心上的劃痕,忽然悟到了什么,猛地起身,往外宅跑去。
凌寒居冷冷清清的,只有虎妞孤獨的坐在床上,見到她,嗖地跳到她身上,喵喵直叫,聲音很凄慘。
若諼不知為什么,覺得心里酸痛,好似會再也見不到子辰似的。
她抱著虎妞離去,虎妞卻從她懷里跳了出來,依舊端坐在床上,固執地等著子辰。
到了晚上還沒有子辰的消息,若諼帶了清蒸鯽魚來看虎妞,一條魚它只吃了一半就不吃了,蜷著身子盤在床上,喉嚨里發出咕咕的哀鳴聲。
若諼聽了更是難過,走到屋側,坐在忘憂花旁的長凳上發呆。
琥珀小心翼翼地問:“小姐,辰公子怎么說不見就不見了?”
若諼手捂著臉道:“可能是我害了他。”
琥珀再往下問,若諼卻什么都不肯說了。
“你這丫頭,不陪著小姐好好待在屋里,卻領她來這里,該打!”靖墨走了過來,厲聲斥責道。
琥珀慌的站起,拉了若諼就走。
第二天一早,若諼早膳都沒聽就跑到了凌寒居,推開門,仍只有虎妞一個,她失望極了,拖著沉重的腳步出了門,想去看看忘憂花,卻震驚地發現,那片忘憂花被人毀壞踐踏了,又是傷心又是氣憤,抓住一個在不遠處修剪樹枝的婆子問:“是誰毀了辰哥哥的忘憂花?”
婆子被她的樣子嚇到,結結巴巴道:“奴……奴婢不知。”
若諼見從她嘴里問不出個所以然來,只得頹喪地松了手,轉身把那些被拔起的忘憂草重新種回土壤里。
那個婆子見了,忙給她送水澆花,小心翼翼道:“小姐,忘憂花最好存活,只要有一塊根莖,第二年就能長出新苗來。”(未完待續。)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