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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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諼有些垂頭喪氣地看著土壤里的忘憂花,還是蔫了巴唧的。ΩΩ
琥珀在一旁勸道:“公主,我們一路長途跋涉而來,這花跟人一樣,傷了元氣,哪能就好?得耐心等上一段日子,它才會恢復生機。”
若諼把手里給花澆水的小壺放下,沮喪道:“家里管園林的婆子說,忘憂花生命力最強,在哪里都能存活,可都過去五天了,還是這樣萎靡。”
琥珀安慰她道:“說不定第六天就活過來了呢,我們得添加一點點信心才好。”
她勸了半天,見若諼仍是悶悶不樂,于是拉了她往外走:“煩心的事咱們別想了,奴婢帶公主去草原上玩,草原可好玩了。”
若諼畢竟小孩心性,見琥珀說得熱鬧,忽動了頑心,道:“先給我準備一套異域衣裙,我要打扮成西域少女的模樣。”
她很期待,自己妝成西域少女可好看。
琥珀拿了銀子就要出去買衣服,蝶舞扶著挺著大肚子的燕倚夢走了過來。
燕倚夢得知她要去買西域衣裳,笑著道:“不用去買,我以前做藝伎時,有人送了我一套樓蘭衣飾,端的好看,我一直壓在箱底,現找出來給公主穿。”回頭命蝶舞把那套樓蘭服飾拿過來。
若諼跺腳嗔道:“跟姨娘說了多少次,無人處不要叫公主,叫諼兒就好,姨娘偏不聽。”說罷,一屁股坐在床上偏過頭生悶氣。
燕倚夢挨著她坐下,攬著她的肩笑著道:“好啦,看在我大著肚子的份上也不該生我的氣不是?”
若諼扭頭看了一眼她的肚子,嘟囔道:“又不是我弄大姨娘的肚子,姨娘應該找老爹去。”
燕倚夢挑眉啼笑皆非地看了她好一會子,戮了一下她的額頭道:“你一個未及笄的公主,這話也是你渾說的?”
若諼已覺自己說話造次,羞得滿面通紅。正在這時蝶舞捧了一套衣飾進來,若諼給自己解圍道:“我去試衣服。”說罷起身。
燕倚夢也笨重地站了起來:“我來幫你。”
若諼看著銅鏡里的少女,一身華麗的紫衣,頭上除了一串紫水晶瓔珞交錯挽在頭中,別無其它頭飾。
參差錯落的紫水晶瓔珞直懸而下,如夜空的星辰落到了她的上,最大的一顆紫寶石,拇指般大小,恰好垂在額頭上,配上她精致的五官,瑩白如玉的肌膚,端的炫目。
琥珀在旁驚嘆:“沒想到公主扮樓蘭少女也這般好看!”
若諼傲嬌道:“天生麗質難自棄,人長得好看,沒辦法咯。”說罷,準備站起。
燕倚夢輕道了聲:“慢!”拿了兩串銀腳鈴,命她抬起一只腳來給她帶上。
若諼站起來走了兩步,那兩串腳鈴就叮當作響,煞是有趣,她拉了琥珀兩人往外走去。
蝶舞看著若諼的背影道:“公主這樣打扮,竟與姨娘有幾分相似。”
燕倚夢淺笑著道:“女兒像娘,天經地義。”
蝶舞有些擔憂地問:“姨娘把那串紫水晶瓔珞給公主戴,就不怕有人認出來?”
燕倚夢道:“樓蘭換主了這么多年都風平浪靜,想是我父王的勢力已被鏟除殆盡了,那還有誰能認出那串紫水晶瓔珞?便是認出,又有誰會把當今的忘憂公主與昔日樓蘭國的亡國公主聯系在一起?”
蝶舞聞言,緊鎖的眉頭方才松開。
若諼和蝶舞才走到庭院,就碰到方永華夫婦正從外面進來。
許夫人看了一眼若諼身上的裝扮,驚訝地問:“你怎么穿成這樣?”
若諼側立一旁,答道:“女兒想喬裝了出去玩兒。”
許夫人嗔道:“胡鬧!堂堂大漢公主怎能拋頭露面與那些賤民混在一起?”
方永華卻不以為意道:“若是長安斷不能私自出去游玩,可如今在西域,一切起居都非長安可以比擬,諼兒已經是受盡委屈,我為此也時感不安,就讓她出去稍事消遣也未嘗不可。”
許夫人見丈夫都這般說,也就以丈夫為是,喚了幾名心腹護衛和丫鬟,要他們好好隨侍,眾護衛和丫鬟簇擁著若諼出了城。
若諼來到城外,走了不遠,便踏上了草原,她舉目一望,見四野茫茫,無邊無際,一陣涼爽的夏風吹來,草伏如波,逐浪層層,向天邊掀去。
若諼哪里見過這般景色?她佇立凝望,只覺記憶里的長安繁茂,帝都煙云都一起飄散,心里空曠曠的,分不清是神怡,還是悵惘。
不遠處,有好幾個帳篷,帳外坐著一群牧民,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在那里彈琴歌舞,琴聲歌聲隨風向草原四野飄去。
若諼暗暗羨嘆,這塵世上,竟然還有像他們這樣逍遙自在,無憂無慮的人,于是好奇的走了過去,看見牧民們圍著的場子中央,少男少女載歌載舞,互相之間眉目傳情,只覺春意盎然。
若諼猜自己大概碰上了西域少男少女互表愛意的日子。
果然,護衛中有一個是本地人,告訴她說,今日是賽馬節,是女子向心愛男子表達情意的最佳機會,可以用歌舞向對方傳達心意,也可以將翠綠的柳枝編成柳環套在自己心儀的男子頭上。
若諼這才恍然大悟,難怪那些少女人手一個柳環。
牧民們極為熱情,見了若諼,拉她坐下,有人遞來葡萄美酒,若諼笑著擺擺手,她是不飲酒的。
又有人遞來奶茶和葡萄干,若諼欣然接過,邊吃邊喝邊欣賞著人圈里舞蹈的西域少女。
驀然,她僵住不動,透過歌舞的人群,她看見子辰和一個絕色紅衣少女并排坐在她對面。
那少女凹眼高鼻,膚似凝脂,眼若春湖,一頭水光油滑的小辮上綴滿了五彩寶石,紅衫之下一痕雪脯,一對玉足或敲或并,沒半刻斯文,兩個耳墜子更是打秋千一般晃來蕩去,端的風情萬種,讓若諼有些自慚形穢。
子辰的目光在若諼身上漠然的掃過,便毫不留戀的移開了,一碗接著一碗喝著葡萄酒。
若諼本來準備興沖沖地和他打招呼,見他如此模樣,整個人便蔫了下來,放下手里的奶茶和葡萄干,無精打采的坐在那里,視線卻舍不得從子辰英俊的臉上移開。
那個紅衣少女正是依依,她察覺到了若諼在看她,立刻惡狠狠的回瞪了她一眼,眼珠一轉,玫瑰般艷麗的唇邊揚起一抹不懷好意的笑意,扭過頭去,趴在子辰的肩上,邊說邊吃吃地笑著,子辰雖沒說話,可臉上一直掛著柔柔的笑容,顯得對依依極為縱容。
若諼目光似被火炙一般,慌忙移開,依依唇邊露出勝利的得意的微笑。
場中舞蹈的女孩中,有一個一直含情盯著子辰,這時忽然踏著熱烈的舞步向他走去。
另有四個女孩子見了,生怕那個女孩子獨占鰲頭,也不甘示弱地扭著腰肢緊跟著去了。
幾個女孩在子辰面前旋來旋去,張開的裙擺在他臉上掃來掃去,害得他幾次張嘴想飲酒,差點咬到她們的裙擺。
子辰無可奈何地站起來,準備離開,那五個女孩硬把他拉到了場中央,圍著他翩翩起舞。
子辰無可奈何地苦笑了笑,神情慢慢的冷了下去,一手支著下巴,戲謔的看著那五個輕歌曼舞的少女。
那五個少女使出渾身解數,勾魂攝魄的盯著子辰,只盼把他收進自己囊中。
依依臉色難看地用力把手中盛著酒的碗往桌上一頓,霍地站起身來,向那個彈琴的年輕人點了點頭,年輕人會意,手指撥動琴弦的頻率明顯加快,曲子立刻變得熱烈起來。
依依一步一生姿地踏著舞曲舞到了五個少女的包圍圈中,笑靨如花,美目流轉,在子辰身邊忽遠忽近地流連。
那五個少女見狀,自愧弗如,面露羞惱之色,全都旋轉著飄開。
若諼暗想,自己不能再當看客了,不然辰哥哥就是別人的了,反正今日是賽馬節,就算自己借著舞蹈向辰哥哥告白失敗,也不算是很丟人吧……
她三下兩下把一頭烏黑的秀披散下來,把肩上的紫色輕紗當面紗蒙住自己秀美的面容,只露出一雙顧盼含情的美眸,然后脫去繡鞋,再把裙子從側面撕開,一直撕到大腿處方才罷休,……應該撕到大腿根才最撩人,可她沒那個膽量露那么多。
若諼奪過身邊一名女子手里的玫瑰花用碎玉般的牙齒叼著,站起身來,將雙手高舉過頭,連剁三次腳,連拍三下掌,悅耳的銀鈴聲和著清脆的掌聲,把眾人的目光都吸引到她身上。
若諼能夠想象得出此刻自己站立的姿式有多曼妙惹火,可她只在乎子辰的目光。
見他正饒有興趣的盯著自己,內心方才有了更多的勇氣,踏著舞步妖嬈的向他走去,一雙修長的**隨著舞步在裙裾間若隱若現最是誘人,在場的只要是個男人都緊盯著她的那雙曼妙的**不肯移開視線。
依依舞步微頓了頓,臉上的笑意煙消云散,妒恨交加地死盯著若諼,但旋即笑得更燦爛,舞姿也越熱烈奔放。
若諼不屑一笑,舞蹈的最高境界,不是你用了多大的力氣,而是張弛有度,勾引漢子,柔媚含蓄才是上策。
若諼看在場眾人的反應,就知道自己的舞姿甩出紅衣少女好幾條街,心中不知該傲嬌還是該傷心,自己居然要色誘辰哥哥了……
她旋轉著來到一個少女跟前,笑意盈盈道:“把你的柳環給我好嗎?”
那個少女略一遲疑,笑著把柳環給她了。
若諼點頭致謝,步步風情地向子辰走去,心卻跳得厲害,如果辰哥哥拒絕怎么辦?想到這里,她的舞步慢了下來……
好容易走到子辰面前,她一甩長,扯下紫面紗往頭頂一拋,紫面紗徐徐落下,將她二人蓋住。
兩人近在咫尺,呼吸糾纏。
若諼含羞將雙手搭在子辰的寬肩上,慢慢踮起腳,她想把嘴里叼著的玫瑰花送到子辰的唇齒間……
她輕輕閉上眼,如花瓣嬌嫩的小嘴緩緩的、緩緩的向子辰明朗的薄唇湊去……
她聽見自己心跳如擂鼓,咚!咚!咚!
若諼忽然覺得覆著他倆的輕紗被人拉掉,緊接著自己騰空了,她睜眼一看,原來子辰打橫將她抱起,在她的驚呼中急急向不遠處的山丘掠去,身后響起歡呼聲和口哨聲。
游牧民族不同于漢族,兩性關系從不扭捏,如果相愛了,彼此都想得到對方,哪怕身邊有人,只須轉過一個沙丘便可以的……
若諼畢竟是漢族女孩,這一世又是在封建禮教中長大,一想到子辰即將會對她怎樣,就又羞又緊張,兩只小手緊緊抓住他的衣袖,將腦袋埋進他的懷里。
……心里有一絲難以啟齒的期待……
“子辰——”依依在后叫了一聲,那聲音里有痛,不甘,和氣惱,聽得若諼心頭一顫。
一直到了山丘后面子辰才把若諼放下,若諼看他臉上有怒氣,心中有些害怕,正不知所措,就聽子辰低吼道:“誰準許你在大庭廣眾之下露胳膊露腿的!”
若諼一聽撲哧笑了,原來他是為這個生氣,心中有些小得意,強詞奪理道:“我哪有露胳膊露腿,我只露了一條腿!”
子辰眼睛瞪得銅鈴大:“你還嫌你露少了是不是?”
他的樣子有些嚇人,若諼不敢再拿言語,刺激他了。
子辰極其無奈的看著她,輕嘆一口氣,脫下上衣,圍系在她的腰間,把她的兩條**包了起來。
若諼來回走了兩步,呵呵,包的真緊,只能走小碎步了。
她揚起臉來,眉眼彎彎道:“我聽人說,男人的衣服不能系在女人下半身,會行霉運的。”
子辰仍有余怒道:“我寧愿行霉運,也不要你被別的男人看光。”
若諼內心有個小人在歡欣雀躍,把臉湊到子辰跟前問:“你吃醋了?”
子辰又是一副萬年面癱的可惡嘴臉:“沒有。”
若諼抿嘴偷笑了一下,不好意思瞟了一眼他光著的上身:“你這個樣子也很不雅啊。”
子辰道:“我被人看總比你被人看好。”忽然意識到,他們這樣孤男寡女的呆在山丘后,只怕會被眾人誤解,于是帶著若諼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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