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三百八十二章追殺
正文第三百八十二章追殺
鎮西將軍的美妾在將軍府門前被判軍劫持走的消息迅傳遍大漠。ΩΔ
凝煙一家人像幾只陰溝里見不得陽光的老鼠一般,湊在一起,興奮地談論著此事。
方永慶又是高興又是疑惑道:“是誰把那些叛匪招來的,我怎么覺得那個人好似暗中幫我們一樣。”
凝煙不屑地斜睨了自己父親一眼,冷哼一聲道:“父親白活了這么大歲數,竟然會以為有人暗中相助!
普天之下哪有免費的午餐,你不給人好處,別人會給你好處?一把年紀了腦子還這般不靈醒,難怪總是被方永華踩在腳下!”
方永慶面紅耳赤,自己這個做父親的竟被自己的女兒罵的狗血淋頭還不敢回嘴,心中郁悶至極。
凝煙得意洋洋道:“沒有人暗中幫我們,全是我在布局。”
方永慶聽了訝異道:“你大伯監視著我們,你又是怎樣躲過他的眼線去通知那些叛匪的。”
凝煙道:“他有張良計,我有過墻梯。”便把如何利用青硯去樓蘭搞事的經過講給方永慶聽。
程氏在旁聽了,感慨萬千道:“真沒想到,最后關頭鼎力相助的竟然是他這個賤奴!”
家意道:“你還說這世上沒有人會沒有動機的去幫助別人,這個青硯可是在死心塌地的為你賣命!”
凝煙鄙夷冷嗤:“他付出的這點算個屁,我可是把第一次都給了他!我多吃虧呀,它便是為我粉身碎骨也是理所當然!他若不幫我,簡直天理難容!”
程氏惋惜道:“可惜了的,第一次竟然給了一個賤奴,不論給哪個王孫貴族,這個時候早就賺翻了,再不濟,留到青樓里***也有好大一筆賞銀。”
凝煙也是后悔不迭:“當初一心想整死若諼那個小賤人,心太急了,倒讓青硯這個賤奴占了便宜!”
家意哪壺水不開,非提哪壺水:“你使了那么大的勁,若諼那小賤人卻活得好好的!”
凝煙狠毒猙獰的笑著道:“這次這小賤人可沒那么好的運氣,樓蘭國暴亂,皇上一定會震怒,方永華一家大小肯定會因燕倚夢而滿門抄斬,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小賤人是公主又怎么,也難逃一個死字!”
方永慶鎖眉道:“就怕方永華一手遮天,封鎖消息,再把暴動鎮壓下去,那煙兒所做的一切全是白費。”
凝煙不滿地橫了方永慶一眼:“父親就不知道寫奏折去告狀嗎?”
方永慶嘆息道:“光我一個人上奏折沒有用,還要有同僚一起上奏才行,方永華實在是太會拉攏人心,這里的將士幾乎沒人會背叛他。”
凝煙陰險道:“父親何必拉攏那些頑石,樓蘭暴動最火大的要屬鄯善國國王,父親只須到他跟前挑事即可。”
方永慶笑了:“這個主意不錯。”
若諼心神不寧地在房間里坐立不安,琥珀擔憂地看著她,小心翼翼的勸道:“公主,先用了午膳吧,再不吃飯菜都涼了。”
許夫人今兒特地命廚房做了孜然烤魚,和紅燒雞塊。
若諼這才勉強坐到桌旁,拿起銀鑰吃了幾口粥,便放下銀鑰,再也難以下咽。
她咬了咬唇,對琥珀道:“你我雖為主仆,實為姐妹,承蒙你這么多年的照顧,天下無不散的宴席,你我就今日別過,姐姐自己去找一門好人家嫁了,姐姐回長安之后,把我數年來積攢下來的金銀珠寶你們幾個丫頭分了,就算是我對你們服侍我一場的報答。”
琥珀聽她話語不祥,早滾下淚來:“公主怎突然說這樣的活,公主要去哪里,把奴婢帶上,奴婢誓不與公主分離。”
若諼也紅了眼圈:“我這次是去找燕姨娘,局勢險惡,也不知還有沒有命回來,姐姐就別跟著我去送死了。”
琥珀哭道:“奴婢從小就失去了親人,與公主相依相伴這許多年,早就彼此不分,奴婢不愿離開公主,愿與公主同生共死。”
若諼見她說的肝腸欲斷,于是用計道:“那好,你收拾些值錢的東西,在邕州關的驛站等著我,我找到燕姨娘后咱們一起回長安。”
琥珀定定的看著她:“公主,你別騙奴婢。”
若諼笑著握住她的手道:“我從來就是一言九鼎。”
琥珀收拾了一小包金銀飾,與若諼從側門悄悄騎馬離開方府,在岔路口灑淚分別。
方永華知道后急得連連頓足,忙帶了兵馬趕往樓蘭國,生怕若諼有個閃失。
若諼一路飛馳趕往樓蘭國,只見樓蘭國已經進入了戒備狀態,街上行人很少,偶爾看見一個路人,也是行色匆匆。
一隊隊的士兵沿著街道巡邏,不時用手里的長矛對著他們認為可疑的路人,命令他們一個一個扒在墻上,那些路人可憐巴巴的眨著眼睛,任由士兵們在他們身上摸上摸下,往日熱鬧繁華的小國到處都透露出風雨欲來的不祥。
若諼才提心吊膽的行了幾步,就被一個長官模樣的人厲聲叫住:“你,給我下馬!”
若諼強作鎮定,冷聲喝道:“大膽!你是何人,竟敢叫大漢忘憂公主下馬!”
那人吃了一驚,半信半疑的盯著若諼:“你是大漢忘憂公主,那怎么會孤身一人跑到這里來?”
他話音剛落,只聽由遠及近不知從哪兒忽然生出許多人馬來,吶喊著向巡邏的兵馬廝殺過去。
頓時刀劍寒光浮掠,乾坤顛倒在殺戮和鮮血中,“還我樓蘭!”的叫囂聲不絕于耳。
本欲搜查若諼的官兵,扔下她,轉身迎戰。
若諼驚懼的看著眼前的一切,正想退到角落里隱藏起來,忽有兩個士兵已經殺紅了眼,也不辯眼前是何人,便舉刀向她殺奔過來。
若諼嚇得花容失色,以為必喪生在此,卻見那兩個士兵眉心突然嵌了一粒鵝卵石,流出血來,大睜著雙死不瞑目的眼晴直挺挺摔下馬去。
若諼正訝異,忽覺馬上多了一個人,扭頭一看,差點親上某人的臉,墨城正風華絕代的坐在她身后,鄙夷的看著已經變成兩具尸體的那兩個士兵:“爺在此,你們竟然敢動爺要守護的人,自己找死,也怪不得誰!”然后沖著若諼眨了眨眼,露出一口大白牙一笑百媚生。
若諼羞紅了臉趕緊把頭扭正,在心中暗想,真沒看出,原來是個悶騷型的騷包,好好的自己不找匹馬騎,非要兩人共乘一驥,還把手從她腰兩側伸到前方拉住韁繩,曖昧地把自己圈在他懷里,這姿勢……也是沒誰了。
若諼的身體僵硬起來。
墨城殺出一條血路帶著若諼和琥珀準備離開。
若諼側臉對他道:“我不能走,我要尋找燕姨娘。”
墨城聞言抱起她飛身上了一處房頂,兩人往下看,整個城池已成了人間地獄。
若諼一雙眼睛在混亂的人群里搜索,視線忽然定在某處。
燕倚夢面無表情的坐在一輛敞開的馬車上,被一群兵馬簇擁著向暴亂的中心駛來。
若諼兩手握成了拳頭,這些叛軍根本置燕倚夢的安危于不顧,只是把她當復辟舊王朝的象征拉攏民心而已。
一個軍士在馬車前一遍遍大聲喊道:“溫朵娜公主在此,樓蘭國子民還不前來護駕!”
那些緊閉門窗的樓蘭百姓聞言,紛紛拿著各種各樣的武器從自己家里沖了出來,卷入了浩劫之中。
鄯善國的軍隊很快便處于下風,節節向后退去。
忽從城門處涌入漢朝兵馬,獵獵作響的軍旗上書著一個大大的“方”字,被士兵圍在正中的正是父親方永華。
只見他手中利劍往前一指,所有官兵拍馬揮刀,吶喊著向燕倚夢沖去,千軍萬馬踏得大地隆隆作響,讓人止不住心驚肉跳。
若諼心中一涼,父親的意圖顯而易見,他是想親自除去燕倚夢,保全自己的爵位和前途以及整個方家。
接著,從左右兩處城門又殺入兩股漢軍,旗幟上也大寫著一個“方”字,兩個身著銀色鎧甲的小將率著兵馬從兩側應和方永華,直取燕倚夢而來。
保護燕倚夢的軍隊在三下夾擊下被沖撞的潰不成軍。
侍立在旁的蝶舞見情勢危急,揮劍斬斷了套在馬匹身上的馬車繩子,對燕倚夢道:“姨娘快跳到馬上。”
燕倚夢因有身孕身體笨拙,怕跳空了,反而傷到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因此在車上團團轉,猶豫著不敢跳。
蝶舞一面持劍把沖到跟前的漢軍殺退,一面焦灼地催促:“姨娘!快跳!”
兩員小將勇猛無比,已經殺到跟前,蝶舞與燕倚夢同時愣住。
“靖文!靖涵!”燕倚夢失聲叫道。
靖文靖涵也是一怔。
靖文抬手制止兵士的進攻,錯愕地問:“姨娘怎么會在這里?”
他們倆個是靖墨到了長安回到方府告訴他們邊疆隱患不斷,他又要留在長安面圣遞奏折,怕父親沒有一個幫手,叫他兄弟倆連夜趕往西域,去協助父親鎮守邊關的。
他們剛到鎮西將軍府,只見過母親許夫人,聽她說父親帶兵去了樓蘭去救妹妹若諼,兄弟倆個忙領兵前來馳援,是以并不清楚燕倚夢身上生的事。
蝶舞長話短說道:“是你父親把姨娘趕出了家門,求兩位公子看在你們未出世的弟弟情份上放過姨娘。”
靖文遲疑了一下,命士兵閃開一條道。
這個時候,燕倚夢已經下了馬車,在兩名叛軍士兵的幫助下艱難的爬上了一匹馬的馬背,準備與蝶舞離開。
恰方永華趕到,疾呼道:“千萬不要放跑了燕倚夢,見到她格殺勿論!”
靖文驚問道:“父親,這是何故?”
方永華緊盯著燕倚夢,道:“回頭再與你細說,現在抓人要緊!”
那些士兵一聽,又蜂擁著上去抓捕燕倚夢主仆兩。
蝶舞一馬當先,把燕倚夢護在身后,挽起清冷的劍花,以纖弱之姿,迎滔天巨浪,每前進一步,都有鮮血四濺。
她已經分不清這些鮮血是她的,還是別人的,她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就是不管多艱難,哪怕自己粉身碎骨,也要保護燕倚夢脫離險境。
若諼在屋頂上看的心驚肉跳,對墨城道:“快救我姨娘!”
墨城從身上拿出一把鵝卵石來,彈無虛的射向從后面偷襲燕倚夢的士兵。
方永華用劍朝若諼藏身的方向一指:“那里有埋伏!靖涵,你帶隊人馬去捉拿!”
靖涵立時帶了弓箭手,向若諼的方向馳來。
墨城摟住若諼的腰在屋宇、樹木間飛掠而過,身后的箭雨紛紛不絕,但就是追不上墨城的度。
沒有了墨城的支援,蝶舞的壓力頓時增大,幾次突圍都未能成功,她心中焦急不已,縱然她武功再高,也經不住這成千上百的士兵輪番進攻,已如強弩之末,手上的利劍越舞越慢。
漸漸的,她主仆二人被逼到一堵墻跟前,蝶舞死撐著把一批批如潮水一般涌來的士兵擊退下去,但她知道她已堅持不了多久了,心中不禁一片凄哀,看來自己是護不住燕倚夢了。
忽然又有一股人馬涌進城來,為的是一個紅衣女子并一個戴著銀狼面具的男子。
那紅衣女子高呼道:“銀狼在此,大漢走狗還不快快投降!”
銀狼的人馬剎時沖了過來,方永華的兵馬被沖撞得亂了陣腳。
蝶舞趁機殺開一條血路,帶著燕倚夢沖出包圍圈,向遠方疾馳。
馮永華見狀,命靖文抵擋住銀狼的人馬,自己率著百十騎人馬追趕燕倚夢。
若諼和墨城擺脫掉追兵,兩人騎著馬急追燕倚夢。
到了城外,聽到遠處的山丘背后傳來廝殺聲,若諼面色一緊,急催馬向那里馳去。
墨城從后面反,在前帶路。
若諼趕到那里的時候看見蝶舞渾身是血地吃力的扺擋著進攻的士兵,不時有寒光在她身上掠過,濺出朵朵血花。
父親方永華就站在不遠的地方冷眼旁觀。
若諼沒有見到燕倚夢,不由心驚,莫非她已經……
她不敢往下想,用從未有過的大聲一遍遍地吼道:“大漢忘憂公主在此,所有人等下跪迎接!”
那些土兵回頭懷疑的看著若諼,見方永華慢慢跪下來,方才相信她的確是公主,于是也都紛紛跪下。
已成血人的蝶舞在見到她的那一剎那,眼里有凄楚的淚流下,嘴角卻微微翹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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