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清氣朗,白小滿伸展著腰骨,覺得周身舒爽,冬香過來問白小滿去不去飯廳用飯,青陽小岑已經派人請了兩次了,白小滿擺擺手:“不去了,一會咱們去逛街的時候吃點小吃點心,也挺有特色的。去問問秋香,還要多久才行。”
冬香領命下去了。
早晨一起來,白小滿就把前來伺候她的秋香支使到方景琢那里去,美其名曰學習如何御下,而促使她做出這個決定的,不過是因為前幾天她從別地回來,經過方景琢住的院子時,發現了躲在一旁偷瞄他的秋香,白小滿迅速躲在秋香看不到的地方,目睹了她整個作案過程。
說是作案,說白了就是秋香一臉癡癡地盯著方景琢大半晌,直到方景琢離開,秋香才鬼鬼祟祟走上前去,撿起方景琢剛才用剩下的幾張紙,看向紙的眼神都讓白小滿直起雞皮疙瘩,那叫一個深情款款。
白小滿也不去拆穿她,暗戀一個人是朦朧又美好的事,都是情竇初開的年紀,像秋香這樣的姑娘,面對方景琢這類優秀男兒,芳心大動也是正常,所以她做了一回雷鋒,大清早就打發秋香去學習了,還鼓勵她發揚厚臉皮精神,方景琢不教,就在旁邊專心看,然后回來自己琢磨,總能進步的。
秋香臉紅紅的去了,白小滿捂著嘴笑得肚子疼。
正在床上整理衣服,忽然想起油紙傘沒帶,這可是夏天了,準備出去逛一天,防曬工作怎么能不做好。
“冬香,你找出兩把油紙傘帶上,記得一定要帶一把大的,能完全遮過兩個人。”
冬香應聲去隔壁房間找了,青陽小岑的聲音從門口處響起:“肩膀又疼了?”
白小滿回頭,一臉懵圈地看著突然出現門外的青陽小岑,沒明白他什么意思。
青陽小岑指指天空:“今天會下雨嗎?”
白小滿這才搖搖頭:“打傘是為了防曬的,天這么熱,會把我曬黑的。”
青陽小岑笑:“黑點就黑點,看起來才結實。”
白小滿‘嘖’一聲:“說你不懂你還不服,女人美麗呢,有三個標準,膚白,貌美,大長腿,當然在這里,大長腿也沒什么機會露,所以直接不考慮,剩下的兩個標準,皮膚白可是站在第一位的,一白遮百丑,明白?”
青陽小岑握拳放在嘴邊掩飾笑了一聲:“你都哪來的怪誕論調?已經不早了,怎么還不過去吃早飯?”
白小滿不理他,繼續整理衣角穗子:“不吃了,一會出去看好什么買點吃就行了,好對付
“今天雖然是晴天,可是路很泥濘,你們不會要去爬山吧?那你這一身花裙子可就要遭殃了。”青陽小岑邊說邊笑。
“誰說我們要去爬山了?我也想到你說的這點了,所以今天我們去素寶齋,那里一整條街都是玩藝雜耍還有小吃店,熱鬧得很,我準備帶著秋冬香今天去好好玩一玩。對了,你來找我有事嗎?大清早的。”
青陽小岑撇過頭去:“下人來叫你幾次了,回稟都說你不吃早飯了,我不是納悶嗎?一向從來不缺席的人,今天怎么忽然沒了胃口,所以親自過來看看。”
白小滿抿嘴笑:“這么關心我啊?多謝啦!”
青陽小岑微微皺眉,臉上扔掛著笑意:“誰關心你了?我這就是好奇。”
白小滿嘟了下嘴:“還挺嘴硬。你自己去吃吧,晚飯前能趕回來就在家吃晚飯,不然就一并在外面解決了。”
青陽小岑并未多想,直覺回答:“天黑了就趕緊回家,你一個姑娘家家,帶著倆丫鬟,大晚上還在外面瞎逛什么?”
白小滿辯解:“我哪里瞎了?我是明大明帶著她們倆長見識去了,許你們男人花天酒地,就不許女人逍遙快活了?”
青陽小岑擰眉:“誰告訴你我花天酒地了?”
“還用得著誰告訴我啊?我第一次見你是在哪?”
“那只是偶爾陪郁子非去玩玩,我平時去的次數并不多。”
白小滿像是抓到了重點:“去的次數不多也是去了,何況多與少本來就是因人而異,有的人一個月去了三兩回就覺得罪惡滔天了,有的人一個月只兩三天不去,就覺得已經如隔三秋了。誰知道你是哪一種啊?”
青陽小岑冷下臉來:“沒空跟你胡攪蠻纏,再問你一次吃飯不吃飯?”
白小滿語氣也變得生硬:“不吃。”
“不吃算了。”青陽小岑扭頭離開,冬香也跑了回來,稟告說秋香可能還要好一會,正好趕上方景琢給下人算工錢,忙得焦頭爛額,秋香自告奮勇留下幫忙了。
白小滿氣得坐在椅子上:“想給她個機會,臨出門光明正大見見情哥哥,這家伙還這么重色輕友,竟然撇下我們,連出去玩對她都沒有吸引力了!”
冬香不善言辭,也分辨不出白小滿是真的生氣還是只隨便說兩句,站在旁邊連大氣也不敢出,白小滿見她這個樣子,想到要帶她單獨出去,玩的心更是被打擊的七零八落了。
擺擺手:“你下去吧,有事我再喊你。”
冬香如蒙大赦趕緊丟了,搞得白小滿上下看了自己好幾遍,想看出點暴力主子的模樣。
青陽小岑坐下,看著滿桌子精致的可口小菜,氣就不打一處來,這些都是白小滿愛吃的,不吃算了,是她的損失。
這樣想著就自己動了筷子,吃了兩口覺得噎得慌,又喝了半碗粥,再抬起手來,筷子在飯菜上空轉了好幾圈,遲遲不肯落下,實在沒了胃口,剛放下筷子,就聽白小滿笑嘻嘻地說:“說大話有什么用,沒我陪著,是不是飯格外不香啊?”
青陽小岑沒有轉身,努力將嘴角聽到聲音綻放出來的笑意憋回去,故意板著聲音問:“你不是說不吃飯了嗎?又來干嘛?看我吃?”
白小滿大喇喇走過來坐下,熟練得喝粥吃菜,嚼得無比帶勁。
青陽小岑見她這樣,又氣又笑:“你怎么這般沒骨氣啊?剛才話說的那么狠,現在又過來吃,不嫌丟得慌?”
白小滿‘切’了一聲:“老古板,面子值幾個錢?餓著肚子事小,浪費糧食事大,你沒聽說過浪費可恥嗎?”
青陽小岑徹底笑出來:“沒聽說過,你嘴里的話,我有八成都沒聽說過
白小滿一臉嘚瑟:“那說明你孤陋寡聞,跟著我混啊,保證你的詞匯量儲備飛速提升。”
青陽小岑告饒地搖搖手:“那可算了吧,我多謝你的好意。”
白小滿轉了轉眼珠:“道謝就不用了,真想感激我,倒是可以幫個忙,問你點事。”
青陽小岑臉垮下來:“我說你怎么又折回來吃飯,原來是有目的啊。”
白小滿拍拍胸脯:“我這不是為了自己,別別扭了,我問你哈,方管家,婚配已否?”
青陽小岑眼波掃過去,不動聲色地問:“你問景琢的私事做什么?看上他了?”
白小滿氣得拿著筷子在空中比劃了好幾下,作勢要敲青陽小岑的頭:“你夠了啊!都說不是為了我了,我對方景琢那一類型的,沒興趣,快點回答問題。”
青陽小岑眼睛這才露出點笑痕:“那你喜歡什么類型的?”
“我喜歡幽默的...青陽小岑!我問你話呢,怎么成了你問我了啊?我喜歡什么樣的關你什么事啊?”白小滿話說到半截才反應過來。
青陽小岑回答得也毫不客氣:“那景琢婚配沒跟你又有什么關系?”
白小滿氣得直翻白眼,無奈地四處看了下,確定沒人,才湊過去,悄聲說:“我屋里的丫鬟有喜歡他的,我這個做主子的,不得問一下啊!”
“誰啊?”
“秋...青陽小岑!”白小滿陡然提高聲音喊他的名字,青陽小岑見把她逗氣了,笑呵呵地火燒澆油:“哎!喊我做什么?”
白小滿氣得扭頭夾菜大口往嘴里塞,不再理他。
青陽小岑湊了過來,也學著白小滿剛才神秘兮兮的樣子,悄聲說:“景琢至今仍是獨身,且毫無情感經歷,滿意了吧?”
白小滿一聽樂得跳起來,繼續問:“那他喜歡什么樣的啊?”
青陽小岑一臉無語:“這誰知道?他又沒告訴過我。”
“那你下回記得幫我問啊!他要是問你為什么會關心他這方面的喜好,你就擺主人的譜,主子關心屬下是再正常不過的了。也不知道這個方景琢喜歡的類型到底是什么樣的,真是傷腦筋。”白小滿越說越興奮。
青陽小岑好笑的看著她,說:“應該是溫柔賢惠型的吧,男人對于這種女人一般都挺有好感的。”
白小滿并不怎么贊同:“這只是對生活的一種需求,男人需要女人溫柔賢惠,做個好妻子,至于喜歡什么樣的嘛,這就因人而異了,不然為什么攬月閣和瓊瑤臺的生意好成那樣?那里的女人們可跟賢惠溫柔不怎么沾邊,多半是嬌媚野性的。”
青陽小岑對她這種開放的話語已經習慣了,沒再去苛責她作為一個女性談論的話題太露骨。
過了幾秒鐘,他才補充:“喜歡,也只是去找個樂子,你看到哪個男人把這些地方的女人娶回家當正房了?最多不過是個妾,而且還少之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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