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玄山的金丹修士笑道:“要說好苗子,靈蘿丫頭的天賦才是讓人羨慕,小小年紀,就已經初摸道徑了。還有費小子,也是難得。”
另一名修士說道:“哪里比的上何小子,才十六歲就自己闖出了名頭。”
花花轎子人抬人,你夸我的人,我夸你的人,好話總是不嫌多的。
席靈蘿和其他兩位弟子見到提到他們,自然也出來行了一禮。
席靈蘿天人之姿,自不用說。
輕巧門的費良和別雙門的何嵐山也是自小就是資質不凡,受人關注的。
此時,經眾人點出,自然更受矚目。
隨金丹修士一起來的青玄山弟子好奇地看向那三人,眼中精光閃爍,其實和他們相比,他的修為最低,只有練氣六層,不過,那名弟子卻并不膽怯,反而饒有興致地打量起來。席家的席靈蘿,輕巧門的費良,別雙門的何嵐山四人互相打量著,這些全都是天之驕子,自然各有各的自信風華。
看著這些小輩們的表現,那幾位金丹修士自然也很滿yì。倒是云天宗的伊前輩有些嘆息,可惜他們家的那小子正好不在,其他弟子又有些無法與這幾人相提并論。
眾人互相贊了幾句之后,就坐下來準bèi開始論道了。
幾位前輩坐下之后,旁聽的弟子們隨后也坐了下來。陳墨學著其他人的樣子坐在蒲團上,雙腿盤好。如同打坐一樣做好。她第一次經lì這樣的事,心里倒是有些激動。人果然是群居動物啊。以前她都是一個人修練,一個人感悟。現在參加這樣的聚會,真是另一種體驗。
她心里隱隱地感覺,好像修練并不是只要苦修就成了。和人交流也是很重藥的一環。那里金丹前輩的論道還沒開始,她這里就已經意念叢生了。
不行,不能這樣,陳墨趕緊穩定心神,努力集中精力,準bèi好好聆聽前輩們的道理。
李前輩笑道:“說起來。倒還是多虧了那青銅門呢。要不然我們幾個還真聚不了這么齊。”
“是啊,自從筑基之后,各有各的道路,見面的機會也就少了。”金前輩也嘆道。
“說起道路。最近我倒是有些心得。去歲路過世甘山。天上忽降異火,赫赫揚揚,非人力所能阻。自然之危,實難堪也。卻仍有一人僥幸逃出,如今已然娶妻生子。天衍四九,人逃其一。天道好循環,雖滅卻不盡。果然不假,比如我輩修士,雖是逆天而行,卻也行之有道,究其底,逆亦為順也。”
“李兄高論,能參悟順逆之道,當日我為筑基,虛耗百載,不知前路,也曾想順逆之道,只是依然虛無飄渺,最后悟的進字,順也好逆也罷,終是要披荊斬棘,進取不綴,方為天道。資質天注定,唯有資源和道心可爭取……”
“呵呵,金兄還是如此實在。”李前輩說道:“倒也簡單,天道難尋,倒唯有赤子之心不滅。”
這時,伊前輩笑道:“席兄去歲又有新突pò,想來也有新的感悟。”
席前輩笑道:“我去歲游歷各方,遇一家新人生子,啼聲嘹亮,動人心弦,方悟生死循環,輪回之道。天地照張,生生不息;輪回不滅,報應不爽。是為因果。”
“話雖如此,但我輩修士修行,到底是逆因而行……”
金丹前輩們凱凱而談,一會兒闡述道心,一會兒言之有物,讓底下的眾弟子聽的如癡如醉。
陳墨聽著也覺得很有道理,隨著金丹修士們的討論,倒是覺得心野開闊了很多,只是依然不能通悟。或者說,只是能聽懂是一回事,但是能不能掌握為已用就是另一回事了。這幾位金丹修士或許本來就存著提攜后輩的意思,所以雖然也有爭論,但是都說的還算易懂。就像世上有很多大道理,雖然也知dào,也理解,但是卻就是不會做。
不過,聽著前輩的議論,開闊視野的同時,也將自己認為對的記在心里,將來也好有個論證的參考。
陳墨有時候覺得自己在地球上讀的理論太雜了,因為網絡的原因,她各方面都知dào一點,但是各方面又不精通。所以有的時候,明明覺得這幾位修士說的有道理,但是總不能通悟。
聽著這幾位修士談論自己的道心,陳墨心里也有些虛無縹緲的感覺,自己的道心是什么呢?她想要變強,變強才能免受侮辱,但這只是她的動力,她研究靈力軌跡,也只是她修練的方向。但是靈氣軌跡好像也并不等于道心。
那么她曾經想過的心念通達是道心嗎?陳墨有些不明白,不過,她早就想過,要按照自己認為對的方向努力。既然不懂道,那就先保持這個心態吧。
陳墨一邊聽著金丹修士們的論道,一邊也琢磨著自己的想法。
其他人也都聽的很認真。
“其實說到底,天道浩瀚,我等也不過是略窺一些皮毛罷了。修行不易,唯有堅持才是正途。”
“是啊,想我等修行以來,遇過多少艱險,若是有一次放qì,也不會有今日了。想當初在巡邏關的時候……”
說到這里,幾位金丹修士又說起往日經lì時的感慨來。
他們所說的種種,都是陳墨聞所未聞,其中驚險也讓人心驚。其實說到這里,除了緬懷過往之外,就是提醒下面的弟子的意思了。
陳墨也都記在心里。心里覺得這一趟沒有白來,席靈蘿這個人情倒是承了。
金丹修士的論道一直論到下午。最后由席家前輩結束:“總之,修行修心,天資重藥。經lì也很重藥。雖然修行之路是孤獨的,但是一味枯坐也無益處。只有在經lì中互相論證感悟,才能走出自己的道。”
這就是提醒下面的弟子說的了,眾人說道:“是,謝前輩指點。”
幾位金丹暫且結束討論,看著下面的小輩,個個精神奕奕,朝氣蓬勃,讓人見之心慰,倒也想考較一番。
“好了。如今機會也是難得。枯坐一天。你們也該煩了,修行之路,爭機緣,論道心。相互印證切磋也是提高自身的途徑。如今。倒不如挑zhàn一番。也好對各自的實力有一個清醒的認識。以后修行起來。目標更加明確。”
聽到這里,底下的弟子們全都有些活躍起來。畢竟都是些十幾歲的少年少女,道心或許還離他們有點遠。但都是血氣方剛的年紀。相互之間,自然也少不了攀比之心,這也是人之常情。
人之常情亦映天道,金丹修行亦不能免。
其實陳墨曾經也想過,以她在地球上關于仙佛道的傳說故事,都是要絕七情六欲的。但是真的來到修真界之后,也并非所有人都斷情絕緣。或許這也是因為道心不同吧。有人為復仇而走上仙路,有人為執念而走上仙路。人各不同,道心不同。其實說起來,這些都是動力。
陳墨心里一驚,突然想到,若說動力,向道之心不就是修真界最大的動力嗎?
“看來陳道友感觸頗深,現在還在想呢。”
突然有聲音傳來。陳墨收回思緒,回頭見是谷道友。
陳墨說道:“聽前輩們的指點確實感觸頗多。倒是多謝席道友了。”
席靈蘿微微點點頭,并未多說,只道:“那就好。”
陳墨知dào她的性格,也不以為意,其實兩人心里都明白,她這是在補償自己當初青銅門之事。一碼歸一碼,其實陳墨也并不曾遷怒,而且當日之事也算了結,只要以后不再發生矛盾,那么之前的事也就算過去了。
其實想想,若非機緣巧合,她和筑基修士之間,要發生矛盾也不容易。
正想著,就已經有好戰的修士出來約戰。當先出來的是一位練氣六層的弟子。一般向這種比試,也都是從低到高。
那修士長的非常魁梧,但是眼睛卻很靈動,顯然性子和他的體格不太相符:“在下別雙門公山布,不知哪位道友下來指點指點?”
“我來會會你。”突然又有一人跳了出來:“輕巧門應旬。還請公山兄多多關照。”
兩人打了招呼之后,就開始備戰起來。
能來旁聽的弟子都是平常在門派里比較出彩的,也都是各門派重點培養的子弟,自然沒有那些小家子氣的扭捏之態。哪怕上面有金丹修士觀戰,依然落落大方。
讓上面觀看的金丹修士暗暗點頭,別的不說,就沖這份態度,日后也會有些成就。
公山布的法器是一件擊節仗,一擊之下,發出的聲音震耳欲聾,連場外都感受到了。
仲道友笑道:“他這是挑zhàn一人,還是想挑zhàn我們全部啊。”
陳墨也笑笑,倒是對那件法器有些好奇,她的見識果然還是太少了。不過,那法器畢竟不是針對她們的,只要稍微調動一下靈氣就能抵擋。
應旬首當其沖,竟有一絲眩暈之感,他立kè反應過來,立kè偏移原地,果然正好躲過公山布的一道火球襲擊。
公山布一手拿著擊節仗擾亂應旬的心神,一邊使用法術攻擊。
法器,資源,都是實力的一部分,比斗之中倒是并不禁止。
不過,雖然公山布有法器在手,但是應旬并不懼他,左擋右閃之隙,抓住一個機會反手回擊。扔出一件小塔,那小塔似有千斤重,一朝撞上公山布,一下子就將他撞退了兩步。
應旬抓住機會,兩步上前,竟再無施展別的法術,而是平平地使出了一招擒拿手,扣住了他的脖子。
勝負已分。
公山布心服口服道:“怪手應旬果然名不虛傳,在下輸了。”剛才應旬抓過來的時候,明明他看的清清楚楚,但是不知dào為什么,就是躲不開,他以為他要躲過去了,結果回過神來的時候,卻發xiàn自己已經被人抓住了。
應旬笑道:“承讓。”
別雙門李前輩說道:“應小子的手法不錯,竟能將這招幻擒手練到大成境界。”
輕巧門的金前輩笑呵呵地道:“不過是占著一點手法的優勢罷了。”
公山布和應旬比完之后,兩人都有所消耗,應旬下去調息恢復。接著換別人上場。
這次是云天宗的弟子,與他應戰也是一位輕巧門弟子。只是這次,那位輕巧門的弟子就沒有那么好運了。
云天宗的弟子使了一套流沙閃,身形快速,讓人難以捕捉,輕巧門的弟子幾次欲反擊,都沒有抓到機會。最后被云天宗的弟子擊敗。
仲道友笑嘻嘻地看著云天宗弟子的招術,倒是有些興趣。只可惜兩人的等級相差太多,他不好去挑zhàn。然后就看著其他的云天宗弟子,心里評估起來。
席靈蘿,費良,何嵐山等人只是靜靜地看著,并沒有多言。
青玄山的那名隨金丹前輩一起來的弟子也是坐在蒲團上,淺笑著看著上面的場地,他雖然也是練氣六層,但是并沒有上場的意思。
很快,就到了青玄山的弟子出場了。青玄山的弟子中還有一名練氣六層的修者,就是那名女修。
那名女修容顏俏麗,身姿挺拔,上前落落大方地施禮道:“青玄山徐慕,請各位道友指點。”
說是請各位道友,但這次旁聽的弟子本來就不多,每個門派最多的也只有五六人,現在除了那位同樣是青玄山的弟子之外,也就只有陳墨一人沒有上場了。而且這又是位女修。
仲道低聲笑道:“陳道友,就看你的了。”
在這樣的場合下,陳墨倒是也沒有矯情,自動地走了出來,施禮道:“陳墨。”
其他人雖不認識陳墨,但是看到她從席家的陣營出來,自然也就把她當成席家人了。
陳墨以席家陣營的身份與青玄山戰斗,心里不得不說還是有一點微妙的。
兩人對峙。
最后徐慕突然發起攻擊,扔出一道金芒。
那金芒快而速,細且小,陳墨剛想躲閃,卻見那金芒在半途之中突然分為數十道金影,竟是將陳墨的上下左右所有的退路方向全都封鎖住了。
仲道友一驚:“糟了,陳墨麻煩了。”
現在的陳墨可是代表著席家,這場論道會又是席家舉辦的,若是第一場就落敗,雖是切磋,面子上也實在不好kàn。
倒是席靈蘿依然沒什么特別的表情,只是靜靜地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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