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公子不難過,咱么幾個,都喜歡沈公子這樣的。風云網沈公子,走,咱們去樓下,再喝幾杯……”
“不喝了。”沈連城冷聲,而后將四個姑娘都轟趕走了。
回頭望一眼雅間,她很想知道那個叫白芷的藝妓會與陳襄說什么,但她忍住了,沒有偷聽。一剎猶豫之后,她果斷離開了醉紅樓。
一出醉紅樓,李鋌和洪祁等人便出現在她跟前。
“女公子,怎么只您一人出來了?”洪祁沒見著陳襄,自然問詢。
沈連城從自己的思慮中回過神來,卻是沒好氣道:“在里面逍遙快活呢!走,我們先回客棧。”
她這么說,聽得洪祁自是不信的,但也不敢多問,唯有跟了她的步伐,往四方樓走了去。
在四方樓等到陳襄回來,已是晌午。知他回來了,沈連城立馬吩咐李鋌道:“我困了,想睡一覺,別讓任何人打攪。”
她親代,李鋌自然放在心上。于是,陳襄想見沈連城,便被他攔在了門外,無論如何,也是進不去了。
“罷了,那等她醒了,我再來。”陳襄有意大聲留了一句話。
他知道,自己在醉紅樓的表現,讓沈連城生氣了。他還不得耐著性子,等她氣消了些,再好好與之解釋一番?
卻在他轉身意欲離開之時,沈連城打開了屋門,臭著臉故作抱怨道:“吵得我都睡不著了。”睨了陳襄一眼,她才漫不經心問:“找我何事?”
“我進屋與你說。”陳襄沖她笑了一下,便要往屋里去。
沈連城讓到一邊,準他進了。到桌邊坐下,她給他倒了一杯茶,只是沒好氣地遞給他,毫無往日的溫儀。
陳襄被晌午的太陽曬了一路,正是熱得緊,能喝上一杯溫涼的茶水,自是好極。
“還與我計氣?”喝罷茶,他壓低聲音,一副賠笑之態,“去那種地方,不過逢場作戲罷了。”
“經常去是不是?”沈連城緊看著他,一本正經。
陳襄神情微滯,想了想道:“很有幾個我的人,在風月場藏身。”
他的回答,印證了沈連城的猜測。聽言,沈連城不免氣惱地多想一層,“你……那你……”想問清楚的事,卻不知該如何開口。
“沒有過。”陳襄知道她想問什么,忙誠摯地告訴她,“絕沒有過,你想的事,我絕沒做過。今次與那些姑娘有些肌膚上的觸碰,也是頭一次。”
沈連城喉嚨里“哼”了一聲。雖然相信他,但心里頭總有些不痛快。她還是喜歡他對任何外人都一副冷冰冰的樣子。
“阿蠻,”陳襄壓低聲音,“我所有的一切,只屬于你。前世今生,都只屬于你。”
前世今生,都只屬于她……沈連城聽了這話,突然覺得心跳如鼓,羞澀難當。與此同時,她也感到得意,緊接著又有些虧心。
前世今生,她可不僅僅屬于他……他會在意嗎?
她想問問他,但抬眸看進他深沉的眸子,她自己便有了答案。
“那個叫白芷的,與你說了些什么?”她端坐好,轉了話題,說起正事兒。
說到白芷,陳襄的神色變得凝重了些,“她什么也沒說。”
“什么也沒說?”沈連城大感意外,“那你那么久才回來,你們都說什么了?”
“竟是些無用的。”陳襄道,“但我總感覺,她知道許多事。她甚至猜到了我的身份。”
“就這樣?”沈連城感到心疑。
“我已經讓人去查她的底細了。”陳襄道,“這個女人,頗有些古怪。”
“但不知是敵是友。”沈連城咕噥一句,對這未知的人事,總是擔著心。她突然嘆了一口氣道:“你我的上一世,都沒有南洲長堤決堤一事。這事兒,本就與你我重活有關。說起來,我們倆算是罪人吧?”
“不要這樣想。”陳襄在桌邊抓了她一只手,寬慰道:“爭權奪利,無辜性命遭殃,總是難免的。”
沈連城笑了一下,輕點了下頷。她從他的大掌中抽出自己的手,從懷里掏出一張寫了字跡的紙條來遞給他,“今天在醉紅樓聽到的人名,我都記下來了。有必要一查的,趕緊讓你的人去查吧!”
陳襄接過,欣慰地笑了,“我這便出去一趟。還有些其他事,會比較晚回來,你別等我。”
“噢。”
“你好好休息,明天我再帶你去長堤下游看看。”陳襄站起身,這就要走。
沈連城起身相送,仍是叮囑他注意安全。
果然,這一夜,陳襄直到夜深了才回來。
見沈連城因為擔心自己還沒睡,他不禁覺得自責,同時不免勸她道:“這陣子我定然忙得很,要是再有今夜這種情況,你不睡覺,我是要擔心的。”
“我睡了。”沈連城笑了笑,“只是聽你回來,才出來看看。”
陳襄遂沒有多言,只是疼惜地看著她。
“早點回屋歇著吧!明早不是要帶我出門么?”李鋌在,沈連城也不敢有什么親昵的舉動。不然這個時候,她多想親自伺候他寬衣睡下啊!
陳襄亦是不舍,卻只能與之別過,回自己屋里去。
這一夜,一方面因為自己白間忙碌,著實累了,另一方面也怕沈連城跟著自己受累,他便沒有像昨夜那樣偷偷進她的房間。
翌日一早,二人用早膳時,他還悄聲問了她一句,“昨夜你沒等我吧?”
沈連城羞得臉一紅,“沒有……”
陳襄見狀,不免發笑。
卻在二人要出門之時,樓下店小二跑了上來,說有位特別好看的姑娘要見陳公子。
二人倚著欄桿心疑地往樓下看了看,一眼便瞧見醉紅樓那個白芷了。
她仍是一襲白衣,美若天仙的模樣。她正是抬頭張望之際,看到二人的目光,她還沖著二人禮貌地笑了笑。
陳襄讓店家小二將她請了上樓。
白芷步履從容,笑容溫婉,見了陳襄和沈連城便向二人施了禮。
陳襄將她請進屋,她又要攆沈連城出去。
沈連城早就料到了,識趣地就要回避。
“她是我妻子。”陳襄卻拉了沈連城的手,面若含笑道,“有什么事,白姑娘只管說。”
白芷的目光,落在他拉著沈連城的手上,臉上溫婉自得的神情,起了微妙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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